|20风尘仆仆地下了火车,顾卫霆先是到市里所有的医院一家一家打听,却没有一点安笙的踪迹。无奈之下,他找到卫生院。接待他的人,偏巧正是周建国。周建国见到器宇轩昂的顾卫霆,眼中神色一闪。“你是安笙什么人啊?”“我是她未婚夫。”从周建国嘴里听到安笙的名字,顾卫霆欣喜若狂,终于打听到了。周建国却低下头,掩饰撇着的嘴角,心想:看着挺单纯的,没想到手段倒是厉害,左一个男朋友右
|安笙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有剖腹产,你和孩子才有活的希望。”米花似乎不相信,但她看出安笙是真心为她着想。“那,那你帮我把肚子打开吧,只要,孩子能活,就行。”不行!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19床上的米花比她年纪还小,她这么努力,那么想活下去,可......安笙跑到村长家,恨不得给他跪下,求他找一辆马车,哪怕驴车,求他送米花去医院。可是这里是愚昧的石沟乡,包括村长在内,全
|作为家里的小儿子,他从来没想过这么卑微的话竟然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他也没有意识到,这种能让人不由自主低到尘埃的感觉,是爱。街上人群热闹喧嚣,阳光明媚,似乎一切都很好。可他心里却有根无形的线,正在慢慢勒紧,痛意一点一点弥漫。18安笙用力眨眼,想用流动的空气扇干眼里的水汽。沈逸很好,热烈真诚,像个太阳。可他太好了,好到她不敢想象,将来他知道自己有这么破碎不堪的过去,会有多失
|再这样耽误下去,就要错过发车时间了。可是孩子......两难之中,顾卫霆痛苦地闭上眼,最终把手里的火车票揉得稀碎。安笙,你再等等我,等我安排好了,就马上来找你。可他不知道,后来,他为这个决定后悔了一辈子。17直到走出大门,安笙反复回头确认周建国没有跟上来才放松紧绷的神经。22年来,她的生活环境一直很单纯。即使遇到顾卫霆。虽然他带给她巨大的伤痛,但他只是冷酷,而不
|安笙的紧张和失常太不对劲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当中的症结。平日里一副阳光大男孩模样,此刻他却目光锐利,浑身散发出强势的味道。他上下扫视周建国,都是男人,周建国隐藏的嫉妒愤恨根本瞒不过。沈逸把胳膊上安笙的手撸了下去,安笙心头一颤。谁知他反手搂住她的肩膀,挺直瘦瘦高高的身材居高临下地俯视周建国。“我来晚了,女朋友生气了。走,我们现在,马上,去看电影。”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
|这位周建国看安笙不说话,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从嘴角隐没。送到宿舍门口,周建国才依依不舍地告辞,紧张了一路的安笙终于松了口气。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累到极致的安笙匆匆收拾就躺下睡着了。梦里光怪陆离——好不容易沈逸吹着警哨把她救了,顾卫霆突然冒出来把她抓进了贴满红喜字的房间。无论她怎么哭喊,周围看热闹的人仿佛都听不见。她被甩到床上,慌乱中摸到了剪刀,毫不犹豫地扎进顾卫霆的肩膀。
再转眼,身边的苏悦然十分自然的已经在用餐了,是毫不在意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人来人往的路边摊。察觉到他久久没有动作,她也忍不住抬眼看向了他。“炒面要现在吃,不然一会儿面坨了就不好吃。”只听见她还带着食物的嘴里,蹦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词语,却全数被他收入耳底。“我不饿。”他用最简单的三个字拒绝,想要逃脱这样的命运。偏偏对方是不打算要给他机会,苏悦然热情的替他拿过了放在一旁的餐具,递到了他的手中。
“用不着你管。”只觉得这人碍眼,苏悦然甚至都不正眼看她。就是这样的态度让秦桑很不高兴,她知道对方一直瞧不起自己,眼下更是觉得怒气上涨了不少。她抬眼看了看苏悦然手里装食物的盘子,嘴边出现一抹嘲讽的笑容,附身靠近到对方。“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像什么吗?真像个穷酸的乞丐,想必是没机会参加到这样高级的宴会,趁此机会多次点吧,指不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参加。”
“这……”“谁让你来的?上次的教训还没给够吗?”原本待在房间里的苏悦然,从佣人口中得知家里来了位秦小姐,当即就想到肯定是秦桑有上门来找事,没想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她刚才那番话,确实无法忍下去。显然,在场的三人,除了顾煜琛还是保持那副冷静沉着的表情,其他两人是有些惊吓。特别是秦桑在见到的第一秒,就下意识的往唐景言的身后靠了靠:“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是在为你好,但是你好像容不下我。”
“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门口响起男人略微暴躁的声音,苏悦然才惊醒了过来,她实在等了太久。不想没有将佣人们等来,眼下却是招来了顾煜琛,令她一时有些慌张,她不想再被他看到自己的糗样,在他手上的把柄已经够多了。偏偏他却好似不打算要轻易的放过她:“你不回答的话,那我就开门了。”“不,不,不,我在的。”就怕他下一秒真的闯进来,她赶紧应声,自然是要先保自己的清白才对,她现在的样子可不适合见人。
看着还躺在床上的苏悦然,他是真的为此感到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蠢才做出这事来?翌日。顾家的餐桌上,苏悦然全程低着头,甚至都不敢抬起来。关于昨天自己洗澡晕倒的事情,还有浴室周围的地板被泡坏的事情,她已经是统统有所耳闻。如若不是她隐隐约约是记忆,绝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滑稽的举动。并且,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听说昨天是他将自己从浴室抱回了房间,更是令她无颜面对。
“为什么你会有这些?”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这些。对方却没有为她解答这个谜底,反之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恩。”虽不知其中的理由,不过她仍然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毕竟对方是将自己给喂饱了。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这样的氛围她是没有办法待下去,主动开口:“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话才刚说完,她已经是快速的跑开,没有办法多留一秒。
这种被她依赖,也让顾煜琛十分满意,原本只是想要跟她开个小玩笑,没想到竟然会收获到对方主动投怀送抱,但下一秒他就知道出问题了。尽管是简单的话,却将苏悦然吓得不轻,半响是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好了,没事。”察觉到事情的发展不按套路出牌,他是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就怕她被吓到了。她确实久久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还在紧张的问道:“我身后是什么?走了吗?”
她仰天大吼,洗头可是她认为最麻烦的事情之一,现在却还不得不再去做一次。而顾家某个房间,在听到这声音后,嘴边的笑容更是放肆,甚至都能够脑补出来她此刻的表情。顾煜琛抬眼看向了自己旁边的这堵墙,想必墙那边的她是很苦恼吧。不过他倒是没有任何的罪恶感,毕竟自己在一开始就提醒过她的,可惜这头刚洗的头。……经过厨房爆炸事件后,苏悦然是突然变乖了许多,不再挑厨师的毛病了。
但既然他刚才站出来了,就说明他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种人,她为自己的怀疑内疚。“用餐吧。”他开口继续说着话,身上所透露出来的是属于成熟男人该有的沉稳。又再次观察了一番后,苏悦然是低下了头,反正两人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也说不一定,用过餐后好聚好散也是不错的选择。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抛开自己脑海里的杂念,心安理得的享受眼前的美食。在顾煜琛的豪车上,苏悦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坐了上来,明明是说好要在那里挥别的,现在两人还在一起。
议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就像是无形的匕首插在了苏悦然的喉间。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是被夹在处刑的台上,这些人的话就是熊熊烈火将她给燃烧起来,她却只能够站在原地,没有办法动弹。唐母的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只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脚被灌了铅般。“悦然,你在这里。”话音落下,只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她顺着手臂抬眼,发现身边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好不容易摆脱的顾煜琛。
“滚,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苏霆激动的怒吼着,就差没有亲手将她给推出去。既然对方都这样开口了,苏悦然自然也不是什么愿意屈服的人,干脆就直接转身打算要走,跟这样的父亲都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变得演的眼中,苏乾快速的追上去,叫住了她:“等等,悦然……”听见身后的呼喊,她也没有半点要停住的意思,反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她现在不想要跟任何人说话,包括平日里最亲近的叔叔。
良久,才听到唐母开口的声音,这几乎是她最后剩下的一丝理智。得到了机会的秦桑,立马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是的,伯母,你可以看看这个,我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结果她给的文件袋,唐母发现里面全部都是一张张照片,是苏悦然在喝醉之后跟别的男人亲密之举的样子,特别是有几张,她看了都觉得脸红心跳,更别提想到这人还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此时的唐母是直接站起身,打算要去找苏家理论,怎么会教育出这样的孩子。
“不会吧?这可是三楼,不死也得废啊。”“会不会是何铭凯记恨上回祁绍巍推他,所以才下了狠手?”听见楼下逐渐把自己跟‘杀人’、‘报复’等字眼相提并论,何铭凯头皮发麻,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他没想到祁绍巍这么狠,居然用命去陷害自己。何铭凯下意识就想跑,可刚把衣服拿出来,就停住了。现在走,那不就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畏罪潜逃’了吗?不行,他不能入了祁绍巍的套。想到这些,何铭凯立刻扔掉手里的衣服,随便找了块丝巾,也顾不得热不热,直接把肿成包子的脸包了起来。
祁绍巍也顾不得推开,浸了血般的双眼死死瞪着何铭凯:“何铭凯,你到底……到底跟我阿妈说了什么!”何铭凯捂着红肿了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气的整张脸都几乎扭曲:“祁绍巍,你凭什么打我!我能跟你妈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江云岚黑了脸,记忆中的何铭凯一直都是温柔的的,也许是有些矫情,但远没有现在这样,眼睛里写满了阴毒。祁绍巍彻底被激怒,呼吸沉重了许多:“你从前怎么陷害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害死我阿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江云岚没有接,箭一般的目光投向他:“那天你摔下楼,是祁绍巍推的你?”何铭凯一愣,眼底闪过抹慌乱,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来的?“……是啊,你不是看见了吗?”他刻意的掩饰被江云岚尽收眼底。江云岚凝着他,凤眸微眯:“那五年前,你真是去下乡了?”何铭凯手不由颤了颤,他忙放下杯子,眼神闪烁:“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这……”“回答我!”一句极具压迫感的低呵,震得他呼吸一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当然,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