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瑾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山坡,他站在姜若音面前,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看着姜若音陌生又冷漠的眼神,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去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被他忽视的瞬间,如今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懊悔不已。“若音,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不知太子殿下做错了何事,千里迢迢来道歉。”李承瑾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悔意:“我错了,我不该听信林沁瑶的谎言,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
直到夜幕降临,她一直没瞧见沈星辰的身影,这才慌了神。她唤来将领:“你可瞧见沈星辰了?”“将军,他不是一直和您待在一处吗?”姜若音瞬间忐忑不安。不过军营向来守卫森严,敌军是不可能混进来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将军,不好了,有人在后山受了重伤。”“你说什么?快带我过去!”一帮人带着姜若音来到营地外一处偏僻的小山坡。
沈星辰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能为你分忧,是我的荣幸。”他顿了顿,又道:“若音,待战事结束,你有何打算?”姜若音望向远方,沉思片刻。“我想回京城,为你洗清家族冤屈,之后……或许寻一处山水清幽之地,安度余生。”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沈星辰心中一动,他轻轻握住姜若音的手。“若音,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愿陪在你身边。”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姜若音深深烙印在心底。
林沁瑶见时机成熟,便向赵文哭诉自己被李承瑾抛弃的遭遇,激起赵文的同情与愤怒。她趁机怂恿赵文,让他想办法报复李承瑾。赵文被她的言辞所打动,又因自己心中的怨恨,便答应了下来。此后,林沁瑶与赵文暗中勾结,开始谋划如何陷害李承瑾。他们四处散布谣言,说李承瑾意图谋反,还伪造了一些书信作为证据。这些谣言在京城中迅速传开,一时间人心惶惶。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惊,立刻派人调查。
林沁瑶泪流满面,拼命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殿下,求您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李承瑾却不为所动,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虚伪的女人撕成碎片。“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即刻休了你!”林沁瑶闻言,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不,殿下,我不能离开您!”李承瑾却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沈星辰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笑了笑:“你平日里肩负重任,自然是辛苦的。”姜若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心里轻松,以前的我,总是被很多事情束缚着,心里装满了责任、使命,还有……那些不该有的感情。”沈星辰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你说的是太子殿下吗?”姜若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夜空,星光点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你非要她以命偿还,那我……来替她还!”鲜血四溢,她握住剑柄的手一僵,目光也变得痛苦怅然。“李承瑾,你就那么爱她?”他胸口一片血色,意识已经有些迷糊,却还是咬着牙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姜若音笑出泪来,加重了手中的力气。“好,那你便替她还!”正要她要将他胸口刺了个底穿时,身后忽然冲出一大群侍卫,狠狠将她打晕在地。醒来时,她已经被押进了冰冷的水牢。
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林沁瑶,也缠着李承瑾带她一同参加。只是她从来没有学习过狩猎,更不会使用弓箭,亦不会骑马,看着众人在树林里穿梭,她只能看着干着急。狩猎结束时,姜若音亲手猎了一匹极难得的白狐,献给皇帝,惹得皇帝龙颜大悦,当下便给她赏赐了世间最大的一颗夜明珠。一旁的林沁瑶看着她出尽风头,眼红至极,为了讨得皇帝开心,也为了让所有人注意到自己,故意献宝似的来到皇帝面前福了福身。
姜若音终于明白,他是为了报复她刺客的事,这是一个警告,警告她不可以再越界。宴会尾声,东宫为了给林沁瑶祈福,特意点燃一万个孔明灯放飞。随着无数个写满祝福的孔明灯升空,李承瑾低头揽住林沁瑶的腰,温柔吻在她的唇上。她害羞一笑,两人相拥着加深那个吻。姜若音目光平静,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随行的侍卫拦住。“太子殿下吩咐了,姜姑娘姐必须看完才许离开。”
花灯节到了尾声,几人打算回府,中途却忽然冲出一行刺客,挡住了几人去路。今日为了和林沁瑶单独相处,李承瑾并未带随从,人数众多,他终究落了下风。一人见状,知道来了机会,提剑便朝他刺了过来。就在此刻,一旁的林沁瑶不顾一切挡在了李承瑾的胸前。李承瑾瞠目欲裂,声音颤抖。“阿瑶!”暗卫出现得及时,很快便将刺客抓住,只是来的人都是死士,不等人盘问便服毒自尽了。
“姜若音,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阿瑶动手!”她看着眼前人如此护短的模样,心痛不自觉微微一颤。不等她开口解释,李承瑾又开口斥责道:“日后阿瑶是太子妃,你不过一个侧室,你如何敢越到她头上去!”“如今就敢尊卑不分,日后岂不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一旁的林沁瑶赶忙出来替她说情,言语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罢了,承瑾,想必她已经知错了,不如就罚她夹棍以示惩戒吧。”
岂不就是她出征那天?她正想开口回绝,说她和他婚约已退,她不会为妾,更不可能再嫁给他,可抬眸间,他却因为他人呼唤已经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有些无奈,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身边的林沁瑶并未离开,她打量着姜若音,随机冷冷笑出声来。“你就是姜若音?难怪太子殿下不喜欢你。”“太子殿下已经退婚,你还特意出现在他的面前,难道还不肯死心?”“我奉劝你死了这条心,太子殿下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多看你一眼。”
卫莞悠自然同意,紧紧握住他的手。“求之不得。”解决完搭档的事情,许司霆回了家,脸上都不自觉带上了些许的笑容。可当他刚打开门,便见沙发上,坐了一位不速之客,宋致远。而李诗瑜此时正半蹲着,为他揉脚踝。可笑一周前,还是许司霆坐在这,被李诗瑜揉膝盖。两幅画面重叠在一起,许司霆的脸色都不禁难看起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李诗瑜背影一顿,头也没回地说道:“那个西医说了,致远的脚不宜走动,他租的房子太远,一时又找不到新的房子,所以我就暂时让他借住几天。”
可这些,他已经没必要再和李诗瑜说了。许司霆收好拍子,便转身离开了。而身后的李诗瑜还平静地和宋致远说着:“我们继续训练吧。”许司霆听的清楚,可脚步没停,一直走出场馆,心里才慢慢涌起无力。这天下午,他一直在和落单的女男选手联系。可惜人家要么已经找到了搭档,要么就是不准备参赛了。晚上到家,依旧一无所获。许司霆郁闷地坐在床头,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日历。他出神地拿起,无意识地在他要离开的那天,做了个标记。
哪个运动员会惧怕压力?压力和欺瞒,是个人都知道哪个才是错的。许司霆深吸了口气,沉静地说道:“所以现在,到底谁去比赛?”李诗瑜紧皱起眉头,还没说什么。宋致远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诗瑜,我们已经训练了这么久,我有信心能打的比他好。你找我,不也是因为想赢吗?”此话一出,许司霆攥紧了手,被轻视的怒意和胸口处翻涌的不服输,都让他不畅快。哪怕他马上就要离开。哪怕这个搭档的位置迟早都是宋致远的。
许司霆心一沉,明明他昨天才说过,今天却依旧把人叫了过来。更让他惊讶的,是这男选手的脸,他真的很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李诗瑜倒是大方介绍起来:“你应该还记得他吧,我们三个月前在瑞士输的那一场,他就是当时的男选手,宋致远。”许司霆无不震惊于李诗瑜的‘不服输’。输给了对方,就要将对方的男选手挖了过来。这样激进的心态,让他感到无比的荒诞。可现下,也只能挤出一个笑容,礼貌道:“你好,我是许司霆。”
他只盯着李诗瑜头上微微摆动的马尾,浑身僵硬,然后便听她忽地说道:“今天误会了你,对不起。”许司霆一怔。李诗瑜倒是思索起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买给你,上次那个‘威尔胜’联名的球拍怎么样?你不是一直想要。”许司霆却摇头。他都要走了,还要李诗瑜给他花钱干什么。只是说起想要的,他又突然想起和李诗瑜在一起的这四年,他们甚至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两个人说是情侣,又不太像是情侣。
沈确在电话那头再三确认道:“你确定回国加入我的麾下,然后从网球双打转单打,是吗?”许司霆冷静地说道:“是的,我已经决定好了。”无论是离开悉尼,还是离开女友李诗瑜。许司霆挂了电话后,不多久,卧室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他抬眼望去。李诗瑜已经换上训练服,眉眼清冷,皮肤光滑得连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就是这样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美得叫人挪不开眼。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里面正放着国内的早间体育新闻。
“为什么无视我?”李诗瑜呢喃着,整个人坐在床尾的地板上,手指蜷缩着。她额上依稀出着冷汗,顺着鼻子慢慢滑落。“为什么……”不住的呢喃就像个咒语,一直困着她,将她的光撕碎,将她的理智吞噬。三年了,每一天夜里,她都能梦见许司霆离开时的那个画面。梦见他对自己说:“为什么要忽视我的爱?”“李诗瑜,你觉得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了吗?”“我不要你了,离开我的世界,别再让我看见你了。”
卫莞悠也是如此。甚至当卫莞悠决心回到女单的路上时,第一个告诉的,便是许司霆。所以他俩的这三年,只在距离上短暂地分开了一下。至于其他的么,则在稳步地、持续地发展下去。许司霆时隔许久,再次见到卫莞悠,第一瞬便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心中有许多想说的话,可真到了这一刻,忽地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卫莞悠就在他身前轻笑了一下,随即温和问道:“时差调好了吗?”
良久,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传来一声沙哑哽咽的声音。“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一定会的。”三天后,悉尼机场。许司霆拖着行李箱,走入安检门。他回头,看向人群里的卫莞悠,忽地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吧。卫莞悠也笑着看他,没说什么,也没有要走的样子。许司霆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回身去。安检时,忽地听见一声细小的坠地声。安检员在身后说道:“嘿,你的东西掉了!”许司霆回过头一看,是他包上的小浣熊玩偶,因为绳结断裂而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