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让许安宁上了车。将许安宁安全送到家门口后,他没再停留,开车离开了。既然决定放弃一切,那他在国外的资产也会一并清理出来,全部交给裴景行。许安宁站在电梯里,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裴南洲的话。她走出电梯,刚要掏出钥匙开门,楼道里突然冲出一个黑影,将她死死压在墙上。她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人狠狠吻住了唇。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酒气,才猛地推开他。
许安宁有些担心,目光在裴景行和裴南洲之间来回扫视,欲言又止。裴南洲却温柔地笑了笑,语气坚定:“没事,去吧。”在裴南洲的劝说下,许安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餐厅。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裴景行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挖空了一块,疼得他几乎站不稳。裴南洲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裴景行,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你来国外干什么,我也知道你查到了我的公司。如你所愿,这家公司我给你,以后我也不会再开任何公司。你要我下跪为你妈的死道歉,我也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她轻轻走过去,将花放在桌上,低声问道:“学长,发生什么了?”裴南洲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摁灭了烟,转过身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有点累。”许安宁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学长,来之前我就说过,日后我们是一体的。我是你的秘书,你应该让我为你分忧。于私,我们也是朋友。你有什么事,不应该瞒着我。”裴南洲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疲惫:“项目黄了。”
可没过多久,他们的回复却让裴景行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珩哥,查不到啊,许安宁的信息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我这边也是,连她的出入境记录都没有。”“珩哥,这他妈也太诡异了,难道许安宁一辈子不想见你了?”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裴景行的心里。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泛白,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手机,点开那个存放视频的文件夹。可当他打开文件夹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
大一那年,她兼职回来得晚,为了赶上宿舍门禁,她绕了小道,却因为长得太漂亮,被一群混混堵在了巷子里。他们说着下流的话想侵犯她,最后,是路过的裴景行出手才救下了她。那一晚上,他单挑七八个混混,动作潇洒利落。把她送到校门口后,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乖乖女,以后记得别走小路。”许安宁就这样喜欢上了裴景行。但等到重逢时,她却发现他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也不记得她这个人。她没有告白的勇气,只敢偷偷和他加入同一个社团,悄悄看他的篮球比赛、挤在人堆里给他送水……
|没走几步,兴许是头部失血过多,她突然晕倒过去。傅璟面色大变,快速踱步往林妍那边走,正当他要抱住林妍。舒苒突然弯腰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泪:“璟哥,我小肚子好痛,扶我上楼躺会儿。”傅璟脚步一顿,他收回要抱起林妍的手,转身一把将齐舒苒抱起。他任由林妍的头部重重着地,看向一旁的管家,只留下一句:“陈叔,送夫人去医院。”林妍再次醒来时,对视上一双担忧的黑眸。傅璟见她醒来,急忙去喊医生,确定她没事儿后,他才松
|此时,一直低泣的齐舒苒将手上的戒指丢进泳池,她惊呼一声:“璟哥,你送我的戒指不小心掉泳池了。”说着,齐舒苒看向林妍,红唇高高扬起,挑衅道:“这样吧,不用哄我了,你捡起那个戒指,我就原谅你做的伤害我的所有事。”最近刚入冬,泳池的水冰冷刺骨。林妍头顶的伤还未愈合,她低头看向坐着的傅璟。男人低垂着眉,看不清他的双眸。他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高冷的头颅始终低着,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这一刻,林妍只觉得心脏被什么
|“女孩子浑身上下都要白白嫩嫩,这样穿衣服戴首饰才好看。”如今她血流满面,他却为了别的女人对她置若罔闻。说好的不让她身上有伤口,却能让她冒险给别人捐骨髓。就连结婚生子,他也瞒着她和别人偷偷做了。入睡前,林妍看到‘苒苒子幸福中’分享了一个新的抖音。是傅璟为了哄她入睡,甘愿半跪着给她洗脚的视频。林妍来回看了几遍,只觉得胸口发慌,一整晚怎么都睡不着。隔天一早,林妍不情不愿回家。她刚走进别墅,管家陈叔脸色不
|林妍垂眸看着购车合同。和其他女人不同,她不爱包包,唯独爱跑车。这款兰博基尼超跑是她最近相中的。傅璟定制的黑粉色,是她最喜欢的配色。就连座椅,也选了她最喜欢的动画角色多啦A梦。这八年来,傅璟将她的喜欢记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在病房门口听到他和傅琴的谈话,现在的她应该会很感动。“谢谢。”林妍将购车合同放在一旁,傅璟蹙眉凑过头,捏捏她白皙的小脸。“还在生气啊?今晚有个聚会,我带你去散散心。”林妍正想拒绝,
|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区。凌晨十二点,傅璟手机响了。林妍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萌萌哒的苒苒子’。傅璟轻滑挂断,修长的手指轻触屏幕,没多久他起身匆匆离开。林妍走到窗户旁。无尽的黑夜中,那辆宾利渐渐驶远。林妍拨打母亲的电话。“妈,我想好了,我同意陆家联姻。七天后,我一落地机场就和他领证。”林母大概猜测到女儿经历了什么,她安慰了几句,耐心地和她分析:“想好了?妍妍,如今的林家不如以前,这次的联姻可不是儿戏。陆
|“傅璟,你疯了吗?你真的瞒着林妍将她的骨髓给齐舒苒了?”临城某私人医院,傅琴急匆匆走进病房,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傅璟大骂。傅璟微仰头,一张好看的俊颜皱着,嗓音无奈:“姐,只有林妍和苒苒骨髓匹配成功,我没有办法。”傅琴拿起桌子上林妍因感染住院大半年的报告单看了一眼,怒不可遏:“没有办法?你明明知道妍妍身体不好,还骗她是胃病住院让她冒这个风险?”“我就奇了怪了,齐舒苒是不是给你下蛊了?当年你为了博她一笑
她不敢相信,温允居然会放弃沈祈闻,要知道,她可是看着温允一点点沦陷进去的,几乎是卑微到谷底。曼莉看的心疼,她的好友脆弱、敏感和压抑,她内心真心希望她能过的幸福快乐,但也尊重她的选择。结婚时,她是温允的伴娘,离婚时,她是温允的律师。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她都愿意为其在后护航,思绪清晰后,曼莉伸手,擦了擦温允的眼泪:“不哭了,打官司是我的强项。”两人商谈了一下午。总算,在天黑之前搞定了所有资料,温允眨了眨干涩的眼,看了一眼灯光下的曼莉,。
原本想,若是沈祈闻不同意,她便决定起诉离婚的。回程路上。温允坐上了直升飞机,耳边轰鸣,她看了眼齐放发来的消息。“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吗?”隔着屏幕,温允似乎能想象到他难过的神情,一定是耸搭着眉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手机屏幕,但温允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伪装罢了。她笑了下,所幸,他们认识时间不长,时间会慢慢淡忘掉这段记忆。指尖停留许久。温允还是关闭了手机,用沉默回应。是答案也是拒绝。
“我能看你的回复吗?”她忍着肋骨隐隐作痛,移开了视线,唇角却挂着温和的笑。许久没有回应。温允终于抬头,望着他的眼不知不觉红了,她几乎是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你乖顺的模样,一直是装的?”齐放神情罕见的茫然空白,他习惯了这幅无害的面容示人,他也不知道,这副面目是真是假。他可以和以前一样,撒娇讨巧,甜言蜜语糊弄过去。可对上女人受伤的眉眼,他唇像封了一层胶,久久吐不出话来。
齐放跟着笑弯了眉眼,姐姐开心就好,他望了一眼温允手中的手机,睫羽缝隙里的光透着一丝冷意,转瞬即逝。什么时候告诉她好呢?手机里有定位。很快,车子停在了海岸边。海浪拍打着礁石,咸湿的风舔舐着脸颊,下了车,租了套潜水设备和游艇一路开到了水流缓和的地方。游艇上,温允正在热身避免抽筋,她之前潜水过,下海并没有心理压力。潜水老师用英语快速交代:“注意呼吸,注意耳压平衡,有任何问题打手势告知我。”
两人对视一眼,又互相笑了一下。莫名的,沈祈闻觉得这个场景很碍眼,他近乎以挑剔的目光,一寸一寸审视着齐放,那人似有所觉地抬头,乖顺地朝他挥了挥手,随即低头,对着温允说了一句话,她被逗笑了,也跟着看了沈祈闻一眼。那一眼,又是熟悉的讽刺。沈祈闻心口一堵,下一瞬,两人肩并肩离开,距离很近,转身之际,齐放朝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祈闻拿起手机拨打了助理的电话,很快,那边接通了。
室内再度沉默。沈祈闻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常年冷寂的双眸竟起了一丝涟漪。他声音有些生硬:“温允,不要闹了。”回应他的,是死寂。这是第一次沈祈闻感到了棘手,温允像是不愿沟通的蚌壳,死守着一心只要离婚的决心封闭自己。原本第二天就要走的行程。硬是因为温允的不配合,耽搁了整整三天。他看着正站在窗户边,养护茉莉花的温允,嗓音沉沉:“茉莉喜阳光,这里连绵阴雨,不适合种植。”
一道身影走出精神病院的门。沈祈闻上了车,车窗缓缓向上,他最后看了一眼墙壁煞白的医院,晦暗、嫌恶且憎恶。沈灼华关进了精神病院。这个消息不是秘密,不出两个小时,贵圈就传遍了。等温允知道时,她正在去见沈祈闻的路上,车子缓缓行驶着,曼莉看了一眼沈灼华怔住的脸,轻咳一声:“怎么了?后悔了?”温允骤然回神,失笑道:“没有,希望这次谈判顺利。”再次来到会议室。温允先行一步入座,曼莉紧随其后,将所有资料摊开后,温允抬眸,注视着对面沉默的男人说道:“三日之期到了,沈总决定离婚还是不离?”
刚刚,她又做了相同的噩梦,平息下来后,沈灼华看了眼时间,发觉竟然到了上午10点。奇怪,今天保姆怎么叫她起床?怀着困惑,沈灼华悠悠走下楼。到了楼梯口,她愣了一下,只见本该在公司的沈祈闻正坐在客厅,而周边有许多保镖守着。心头骤然不安起来。一整夜做的噩梦突兀在脑海浮现,她抿了抿唇,声线颤抖:“祈闻,你怎么在这里?”沈祈闻冷眼看着她。嫌恶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她,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随后,移开视线,面孔冰冷吐出一句命令。
沈灼华死死攥紧手:“要多少?”“500万!”这个数字令沈灼华脸一白,在国外,她就没多少钱了,不然,也不会想着回国找沈祈闻。电话挂断。沈灼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不敢找沈祈闻要这笔钱,一旦被沈祈闻查到这件事,她就完了。她神色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冷声应下:“行。”一墙之隔外,一辆熄灯的迈巴赫静悄悄停在道路上。沈祈闻拧眉,坐在车内,听完了全程。
久久没有回应。温允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她抬手,缓缓推开了沈祈闻,这次,没有阻碍。她只留下一句话:“如果你给不了,要不放我离开,要不,我们就谁也别管对方,各玩各的,三天后,给我答复。”门被拉开又被关上。沈祈闻站在原地,以往从容不迫的眉眼罕见的泛起涟漪,他爱……温允吗?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二十年前,他六岁,父母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沈祈闻和管家和被沈母接来的已故好友女儿的沈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