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去星海湾小区的原因?为了帮我爸妈找房子!我不由的有些愧疚和心虚,觉得不应该怀疑她。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有个忘不了的白月光,其实也很正常!“老公,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我帮你按按摩。”回到房间。我坐在床上,温宁暖一边给我按摩,一边说。“老公,你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妈,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们现在有钱了,你不用那么辛苦,可以不用工作……”
我不想多管闲事,可他住在我家,万一出了什么事,跟妻子和岳母都不好交代。叶朔咬牙不语。想起他之前说张总找小三小四很正常。我大概猜想叶朔找的女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朔,我只是你的表姐夫,不会管你太多。可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我们想要钱,得凭自己的双手挣。”叶朔听到我的话,却眼眶泛红对我说:“姐夫,我们是真爱,我不是为了钱。”我神情微微一怔。
“谁?”我吓了一跳,急忙推开了温宁暖。接着我就听到岳母的声音:“君炫,妈要上厕所。”“好。”我连应道。然后穿好衣服,去扶岳母上厕所。温宁暖毕竟整天忙事业,没怎么伺候过她妈,所以什么事都得我亲力亲为。守着岳母上厕所,我挪开视线,忍不住对她说:“妈,刘姨不是睡在隔壁房的吗?晚上你其实可以让她帮你的。”刘姨,是我们家的保姆,也是我岳母的表妹。
温宁暖扯出了自己的手,坦坦荡荡的告诉我。“君炫,这位是我客户张总的男朋友。张总,你见过的。”张总?我大概回想起来了,是五年前,我们的合作商。可她不是有老公吗?男人这时对我说:“是第五位男朋友。”话落,他又对温宁暖道:“温总,谢谢你送我来酒店,我去休息了,拜拜。”男人走后,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中都是意味深长。温宁暖还要上班,她叮嘱我别太累好好照顾身体后,就去了公司。
刚出去,下一秒,就看到了我家的奔驰朝着这边开了过来。我以为是老婆来找我,没想到奔驰却停在了隔壁的酒店外。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长相俊朗,身材健美的陌生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跟着他下来的,还有我老婆温宁暖!男人伸手搂着她的胳膊,朝着酒店里面走去!
“顾君蘅,我只是普通人,不想了解也不想干涉你们豪门之间的争夺,我只希望平平淡淡和家人过完这一辈子。”“我的生活,我的家庭都被顾家毁了!”“你的对不起根本就不值一提,我想要的是他们给我爸爸偿命!”孟昭宁说着感觉心头酸涩翻涌,冲上喉咙,喉间堵着铁锈血腥。顾君蘅眸光黯然,自嘲地浅笑,薄唇几度张合,还是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好,我帮你。”两人沉默良久。“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顾君蘅转身离开病房,只剩她独自一人。
顾斯年见状,神态松懈下来,不耐烦地解释:“你别斤斤计较,玩笑而已。”孟昭宁直接把饭盒扣在他身上,饭菜汤水洒了一身,含泪跑开。顾斯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嫌弃地把外套丢在地上。楼梯处,顾斯年三步并作两步拦住孟昭宁,冷冷地问:“你要去哪里?”孟昭宁摆出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指尖忍不住颤抖:“顾斯年,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视而不见!你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对她们温柔体贴,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年哥,你就不怕孟昭宁是为了报复你的吗?”“呵,怎么可能,她爱年哥爱的死心塌地,甚至跪在地上给年哥擦鞋呢!”里面的人说尽了难听的话语,肆意的嘲笑着她。真恶心。孟昭宁咬牙压抑着心中的恨意,指尖狠狠掐入掌心。门骤然打开,顾斯年叼着烟的动作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尽管她一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的这一刻,依旧喘不上气。孟昭宁深呼吸了几口,努力克制着颤抖的手,将证据一一录了下来。“不够,这些还不够直接定罪顾斯年。”她正准备退出时,不小心点进了手机的私密文档,上面的内容并不多,主要是这些年顾氏集团的大额账单。如果仅仅只是账单,顾斯年何必特意锁起来?这其中定然有猫腻。孟昭宁默默保存证据,放下手机,将一切恢复如常。床上的顾斯年睡得很死,她心中犹豫了一瞬,决定去书房。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新房,床边没人。她拖着疲软的身体下楼,正好碰上顾母。“母亲。”顾母神色淡淡,讥讽道:“刚嫁进来一天,就这副懒样,真不知我儿子看上你哪儿了。”孟昭宁垂头,不吭声。眼底却是一片寒凉。“看着你就碍眼,三楼有个画室,你去整理整理。”顾母趾高气昂地使唤她。孟昭宁点头,转身朝画室走去。三楼,画室。顾家是艺术世家。画室摆满不同画作。无论是早年成名的顾斯年,还是如今炙手可热的顾君蘅,他们在艺术上的天赋都很高。
所以她故意接近顾斯年,花半年让他相信自己真爱上他。顾斯年喝醉,倒在床上睡着。孟昭宁卸去首饰和婚纱,发了条消息:“一周后的发布会,我会让顾斯年身败名裂!”发完,她犹豫一下,推开隔壁门。复仇前得先解决其他问题,保证计划顺利。顾君蘅似早料到她会来,嘲讽道:“我亲爱的嫂嫂,新婚夜不陪我哥?”孟昭宁以为他会解释三年前离开的事,没想到只是嘲讽。她淡笑:“你说得对,我该回去陪斯年。”
他驱车疯狂的朝着江边赶去,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心里慌乱得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住了一样。等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救援队将孟昭宁从江里打捞了上来。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躺在担架上,毫无生机。顾君蘅踉跄着冲了过去,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孟昭宁,宁宁,你醒醒好不好?”他红着眼眶,一遍遍呼喊着她的名字。“不,不可能的!你们救她啊,我求你们了。”可任凭他如何呼喊,孟昭宁都不会再睁开眼了。
“妈妈,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吗?骗子……”她紧紧攥着妈妈的手,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抖得厉害。空荡荡的太平间,她的声音回荡着,像在诉说一个悲伤的故事。从火化到葬礼,孟昭宁安静得像块冰,连眼泪都不肯流。墓园里,她跪在墓碑前,像尊沉默的雕像。顾君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多少吃一点吧。”孟昭宁闭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顾君蘅,我想吃孤儿院旁边那家麦芽糖了。”
孟昭宁焦急的看着门口,期待着妈妈能平安出现。可惜事与愿违。消防员背出来了一个全身大面积烧伤的人,孟昭宁看到了,那人手上戴着的戒指。那是她十八岁时亲手为妈妈做的。“妈妈!”孟昭宁扑到了消防员的面前,顿时泪如雨下。“抱歉,是我们去的太迟,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孟昭宁脸色一片惨白,就连动一下身上也疼的厉害,就连呼吸也是疼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是顾君蘅。他提着保温桶放到孟昭宁面前。孟昭宁一见他就想起顾斯年那些话,胃里瞬间翻涌起恶心。她清楚顾君蘅也是无辜受害者,可就是做不到毫无芥蒂。他把粥摆在孟昭宁面前,可她一口都吃不下去。顾君蘅声音沙哑:“不是说和他只是逢场作戏吗?怎么还真让自己伤成这样了?”孟昭宁自嘲一笑:“苦肉计罢了,不受伤怎么让他相信我是真的爱他呢?”他眼里满是心疼,一勺一勺喂她喝粥。孟昭宁看着他,眼泪不自主地往下掉:“顾君蘅,你知道我爸怎么死的吗?”
孟昭宁因呼吸困难,脸色愈发苍白,脑中意识逐渐模糊。她当然恨,恨极了,原本美好的家庭被他毁得一干二净!哪怕是做戏,眼底的恨意还是不自主地溢出来。孟昭宁拼尽全力推开他,眼前一黑,感觉脑袋里一片混沌。她看着楼下的台阶,来不及调整身体角度,眼前就黑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身体骤然腾空,像是再也撑不住了一般,重重地倒在楼梯上,直直地摔了下去。顾斯年望着她从楼梯上摔下,瞳孔猛地一缩,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孟昭宁!”
“好。”顾君蘅应了下来,勾着她的下巴,轻声开口,“姐姐只要答应我,不要让他碰你。不管姐姐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孟昭宁望着他炽热的眼神怔了一瞬,踮脚吻住了他的唇角。“好啊——”“姐姐,你踹了我哥跟我吧!”顾君蘅加深了那个吻,他这个人一旦做起来,就全然没了平时的禁欲矜贵,只剩野兽般的狂野。他继续埋头啃咬孟昭宁细嫩的脖颈,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夜色酒吧。孟昭宁走上二楼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何羽恒一顿,眼神沉了下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李徇说道:“是关心还是占有欲作祟?如果真担心,又怎么会抢走她的公司?”语气虽依旧温和,却带了些说教与斥责的意味,何清有些惊奇地看向他。何羽恒脸上笑意更甚:“不做点什么,姐姐又怎么会这么快回来呢?”他看向何清:“恐怕姐姐在外面玩得太开心了,都忘了公司和家了吧。”何清蹙眉:“跟你有什么关系?”何羽恒握紧了拳:“是跟我没关系,你……”
“有血缘关系,并不代表她所做的事,就能一笔勾销,我不会让她影响到我,只是……”何清微微蹙眉,“如果何佳倩是我妈生的,那何羽恒又是谁?”毕竟他是何佳倩的亲弟弟,而何母,却并不喜欢何羽恒。李徇目光顿了顿,笑道:“你们这场家庭伦理剧,又有谁知道结局呢?”“不过,你现在是要回家吗?”何清摇摇头:“家都被烧了,我回去干什么?我自己有私产,摄像头连接的云端,没必要再回去了。”
她看了一眼李徇,李徇会意,跟着她一起出了门。刚到门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何母的尖叫声:“你不能走。”何清转头,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你不能这么对佳倩,她已经死了……”何母往她走了两步,陡然哭了起来。何清看着她的眼泪,心中一片冷意:“死人就能什么都被原谅吗?”何母一顿:“可是你也不能……”“给我个理由。”何清冷冷打断她。何母紧紧攥着手,焦急地支吾着。何清却再也没了和她说话的兴致,或许她曾经还渴求一点点的母爱,但经历生死之后,也全然抛开了。
良久,他才说道:“因为让你伤心了。”何清笑道:“哪有什么伤心的?我回去,是要让自己开心的。”列车速度缓了下来,她看着窗外的临市站牌,唇角微扬。“我已经,不会被感情左右了。”医院,病房内。林安白静静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平静道:“我需要个解释。”另一张病床上,顾晏顿了顿,没说话。林安白闻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皱眉道:“或许,你想死,不该拉上在客厅的我。”顾晏抿唇,偏过头:“我没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