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客厅里传来姜诚嘤咛的声音,“姐姐,你轻一点,我好痛。”温华清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他们是姐弟,怎么可以这样!季婉柔娇媚的呼吸声传来,“阿清,要是你该多好……”她把姜诚错认成了温华清?温华清走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推开门。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姜诚哭得更大声了,“姐姐,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了,我们才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只有我才是爱你的,温华清根本不爱你!”
季婉柔看着他了无生气的表情,突然有些烦躁,“下午有个酒局,你陪我一起。”温华清扯动嘴唇,“好。”季婉柔给他办了出院手续,大发慈悲的开口,“我记得你爱喝梅花酒,我会让他们准备好,毕竟动完手术后,你就不能碰酒了。”原来她也知道没了一颗肾就不能正常生活了。夺了他的肾,又让他在手术前喝够梅花酒,这就是他的施舍吗?温华清被带去了酒场,一杯又一杯的灌下肚子,梅花酒入口酸涩,像是他的心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
就在这个时候,贺知砚听到了江奶奶的声音。“知砚。”江奶奶看出贺知砚情况不对劲,连忙快步走来握住他的手。“哎哟,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别感冒了,走,我们先回去。”江奶奶的手很暖和,像是有一股暖流从那里开始流入贺知砚的心间。贺知砚回过神来,对着江奶奶柔柔一笑,“好,我们回家。”自从那天过后,贺知砚再也没看见过司云溪。他不知道司云溪的情况如何,也不想关心。恍惚了一阵之后,也恢复正常。
吼叫声中是无尽的绝望和懊悔。她突然这个样子也是把贺知砚吓了一大跳。贺知砚后退一步,微微蹙眉,“司云溪,你也没必要为你做过的事觉得后悔,如今我已新生,欠你的都还干净了。”“你若是还有良心的话,就放过我。”“不是我。”司云溪发泄一通之后抬起头,眼神乞求又卑微,“云霆,做那样事的人,不是我。”“我当时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我只是不敢来见你,我没有想害死你。”“你我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狠心叫一群女人来这样对你。”
“不,不是这样的。”司云溪突然有些激动,她甚至一着急,都想从病床上下来,旁边的吊瓶和仪器一阵摇晃,看起来胆战心惊。司云溪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她好看的黑眸里是懊悔和化不开的忧伤。她显得很激动。“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被蒙蔽,误会了他。”“我会快点宣布事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他,若是,若是可以的话。”司云溪嗓音哽咽了一下,眼尾猩红,满眼破碎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想跟说一句对不起,我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在怨我。”
他连忙哄江奶奶,“你看看我现在,身上没有伤口,受伤的也不是我。”江奶奶这才神色缓和了许多,还不忘给江年年使眼色。江年年连忙上前,俊美的脸上带着认真,“你放心,那个男孩的家里我已经去交流了,他敢伤你,我不会放过她们。”贺知砚却摇摇头,“他虽然做得过分,也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也要跟他解释清楚,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他你说的那样。”“普通朋友?”江年年当即愣了一下,接着她又快速反应过来,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你说得对,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不过说到底,也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贺知砚做不到那么狠心。他没有离开,而是选择陪在司云溪身边,一边着急地等着救护车,一边叮嘱司云溪。“你别睡,你千万别睡,救护车很快就能到了。”司云溪脸色越发的白,额头上有了薄汗,她嘴唇无力的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贺知砚凑近听,却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上,上个月初,贺知砚死于,死于心脏病突发。”“可是,月,月中的时候,你出现在了,我,我的眼前。”“你就是阿桥。”司云溪突然握紧了贺知砚的手,虚弱的眼眸里带着执着,又带着浓烈到快要划不开的悲伤,“我应该早点把你认出来的。”
贺知砚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江奶奶告诉他。说是江年年的父母给她订了一门婚事。江年年本人并不喜欢。江奶奶见过,也不是很满意,就做主带着江年年去解除婚约。贺知砚也没想到,对方能把怨气洒在他身上。贺知砚连忙开口解释,“这是江奶奶和江小姐的决定,就算是你把我弄死,她们也不会改变想法,何必呢。”男人却像是根本听不进去一样,有些崩溃地大喊,“我和年年,情投意合,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解除婚约。”
她冷笑一声,恨不得再把姜诚拖出来凌迟,居然敢改她的备注,真是活得不难烦了!不过山中多狼,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季婉柔不再多想,坐上飞机后直奔北城。她在北城的房产都卖了,包括她和温华清一直住的婚房。季婉柔原本是想蹲守在婚房外面,看温华清会不会回来收拾东西,却没想到遇上房主人整理以前的东西丢去垃圾场。鬼使神差的,季婉柔跟了上去。她认出来了,箱子最上层的那本日记是温华清的。
“姐姐,你还会嫁我吗?”“嫁你?”季婉柔忍不住想起民政局和他离婚的那个人,眼前的人既然是个冒牌货,那民政局的那个人就是温华清!她谋划了三年,居然亲手将温华清送出了婚姻的囚笼。而这一切,都怪脚下跪着的这个人——姜诚。她用力踹了他一脚,从随身的外套里找出卫星电话求救。等待救援的时候,季婉柔抽了一根雪茄,示意姜诚上前。姜诚原本被踹的心口疼,闻言喜上眉梢,乖巧的跪在地上,将头放到季婉柔的膝盖上,亲昵出声。
季婉柔侧过头去,却意外的发现阿诚脸色惨白,像是有些害怕。姜诚还是第一次玩跳伞,他小心翼翼的抓住季婉柔的袖子,害怕的根本不敢往下看。“柔柔…我,我们…什么时候跳…”姜诚哆嗦着开口,心里骂了温华清无数遍。季婉柔将他抱进怀里,安抚的亲了亲他的手背,“太久没跳,害怕了?”她十分享受阿诚依赖他的感觉。不等姜诚开口,她用力将怀里的姜诚推出去,自己紧随其后。高空的刺激感让压抑许久的季婉柔忍不住欢呼。
“现在说喜欢不喜欢又没什么用,你都和我离婚了……”沙哑的嗓音配上哭腔激起了季婉柔的保护欲。她含住姜诚的手指,含糊不清道:“你用姜诚的身份,我们再结一次婚。”三年前,一直调查温华清身世的季婉柔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温华清极有可能是京城温家年幼时走丢的儿子。那时,季家的产业重心在国外,季婉柔未来肯定是要出国定居的,如果温华清认祖归宗,那她就不能嫁他了。不提温家会不会阻拦二人,她如果嫁给了温华清,以温家的敏感身份,很有可能会被国外的情报局认为她是在窃取机密。
姜诚的肾病本来就是他编出来的,有没有肾源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毕竟,从今天以后,姜诚就是“温华清”了。温华清临近手术室前,季婉柔突然不安的喊了他一声,“阿清,你还爱我吗?”温华清没有说话。手术室的大门彻底关闭,隔绝了季婉柔的目光。姜诚迫不及待的脱下衣服,“我们赶快换掉,不能让姐姐发现端倪!”温华清机械的换上姜诚的衣服,在手术室里等了一段时间。门再次打开的那一瞬间,季婉柔迫不及待抱住脸上缠着绷带的姜诚,以为他就是整容后的温华清。
他要毁了他们的婚房。保险柜的密码很好猜,是温华清的生日。里面放着几张协议。温华清原本想撕掉,却在触及离婚协议几个字时,突然停下了。协议书上早就签好了季婉柔的名字,内容则是要他净身出户。协议书的后面是两份整容预约。一个是他,一个是姜诚。温华清呼吸一紧。季婉柔让他整容成姜诚的样子,那姜诚呢,她又想让姜诚变成谁的样子?温华清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姜诚假扮他的样子。难道季婉柔想让他们两个人整容成彼此的样子,交换身份?
正好想不出理由,可以不说了。摄政王进来后,不容忽视的说道:“跟本王回京。”语气就是在下命令,不容反驳的那种。白清欢一惊,她这个腿怎么走呀?试探的问道:“王爷,臣女能在这里养伤几天吗?脚疼。”可怜巴巴的仰着头,摄政王看的心头一滞,差点答应。长乐郡主则是突然在站起来,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糊:“我这里不方便,你快跟着小舅舅走吧。”小声附到她耳边:“摄政王府的温泉可比我这里大多了。”
“去配些祛除疤痕的药。”寒大夫偷偷瞧了一眼床上姑娘的脸,低头敛眉:“是。”王爷可不是上心那么简单呀。摄政王也不走,就在床边看着,碧云手脚僵硬的给姑娘的脚腕擦药酒,按摩。这可是摄政王啊,她都要怕死了,要不是姑娘的伤实在严重,她估计就吓的不会动了。直到肌肤发红,药酒彻底吸收才把脚放进被窝里。该给姑娘身上上药了,摄政王在,她有些为难。“王爷,该给姑娘上药了。”摄政王才转身出去,只是脸色难看的不行,红肿的脚腕,真是碍眼。
保险起见,还是等疏风来救。用上内力,把袖子里的信号发射出去。没多久,白清欢就到了就到了极限,晕死过去了。摄政王摇晃她的肩膀:“白清欢,别睡。”可是,身上的人儿,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白清欢!”他怕她真的冻死了,大手敷上她的后背,开始给她传输内力。内力是可以驱寒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嘴上不乐意,但是手却没停,总不能真的冻死她。他这一抱,就抱了半个时辰,直到疏风找到了附近。
白清欢被她的话惊了一身冷汗,还以为她的小心思被知道了呢。“什么?”“你真的不想吗?到时候一定气死云语嫣,怎么样?动不动心?”“郡主,我可是被皇家退婚的。”“那又怎样?小舅舅要是在乎这些,就不会这些年一直不近女色了。”“在我看来,你这张脸完全胜过云语嫣啊,完全有机会。”“我看好你们哦~”“郡主别说笑了。”长乐郡主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开。“真的真的,我会帮你的。”
陈青蕊撇着嘴,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想来是对云语嫣言听计从。她关心好妹妹的样子,别人都是赞赏不已。白清欢一下子就看出来她眼底的虚伪。陈青蕊果然没脑子,云语嫣替她道歉不是显得她自己更加的无理取闹吗?能落到什么好名声?还一副姐姐是为我好的表情,这是蠢的没边了。“无碍,心直口快总比口蜜腹剑要好很多。”云语嫣总觉的白清欢在暗讽她,但是没有证据。陈青蕊不服气,想再说些什么,云语嫣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也就偃旗息鼓了。
心里的想法被他说出来,喜顺说完就捂住嘴,低眉敛目,乖乖站好。摄政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谁问她了?”眼睛则是没有离开那条凤尾鱼。“珍珠留下消息,今日一大早白姑娘跟长乐郡主就去凤鸣山下的温泉庄子了,最早明日回来。”摄政王将珠串重新戴回手上:“传膳吧。”疏风识趣的退下,王爷就是想知道的吧,嘿嘿嘿...果然,就寝之前,王爷下令,明日去京郊大营。......温泉庄子上,白清欢晨起后,浑身舒坦,泡温泉果然不错。
“阿玖啊,你看你都二十二了,人家王家的儿子,比你大一岁,孩子马上就出生了,你说你在部队谈对象没。”顾玖看了眼奶奶,毫不在意的说,“奶奶,部队里比我大的都还是光棍,我这么早成家,不利于建业。”“滚犊子,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爸都能出门打酱油了,现在还是光棍一个,净丢人。”顾爷爷也毫不留情的开口“爷爷,咱俩是一个年代的人吗?那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做事能一样吗,再说了,我出生是你们养着的,我这会要是生娃,你看我爸妈能养娃吗?”顾玖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对顾父顾母的轻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