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霖皱眉,正要说话的时候,江付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一沉,起身走到黄诗瑶面前,居高临下睨着她:“看在九娘的份上,后面的处罚就免了,再有下次,小心你的性命。”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尹曼筝急切吩咐:“来人,快去请大夫!”说着,她拿出手帕,轻轻帮黄诗瑶擦着脸上的血:“诗瑶,你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然而黄诗瑶抬起头,眼里尽是刺骨的冰冷。没等尹曼筝反应,一口血沫直接吐在她脸上。
“果然是美人儿呐。”安裕披散着一头毛躁的白发,色眯眯地摘下她嘴里的布团,笑出一口的黑牙。尹曼筝骤缩的瞳孔颤了颤,声如细蚊:“别碰我……”话刚落音,她嘴里便被塞进一颗药丸。安裕脱下她的鞋,痴迷地嗅了嗅,又伸出舌头把她的脚趾挨个舔舐一遍,裂开嘴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你的脚好漂亮,我想把它砍下来收藏。”尹曼筝顿觉胃里翻江倒海。可下一瞬,安裕佝偻的身体就压了过来,身上的喜服被撕开,油腻腻的嘴落在她莹白的肌肤上。
梁念音退出殿外,繁杂的思绪绕的她疲惫不堪,只想回府休息。回到东宫,管家递给她两张信笺,说是侯府和将军府送来的。梁念音打开一看,一张写着:相思一缕绕心头,别后愁肠日夜揪。蝶梦曾同花下舞,鸾笺还记韵中酬。风摇细柳思君影,月照寒窗念旧游。望乞君心归旧好,与卿再共水云悠。另一张写着:你不准选他。梁念音只觉得头更痛了。
梁念音抬头一看,杨昭秉被亲卫扶着过来,虽然面色苍白但精神却还不错。他向着萧鹤文拱手道:“多谢世子爷搭救。”萧鹤文将头一抬:“不用谢,小爷才不是小心眼的人。”梁念音忍俊不禁,看着杨昭秉:“你没事就好。”杨昭秉神色复杂,说:“多谢太女挂怀。”李将军高兴的将之后的事说了一遍。虽然主帅失踪,但蛮夷伤亡惨重已无还手之力,起码十年不会再有作乱的胆子。女皇恩威并施,同意开放通商,蛮夷珍贵的毛皮珠宝,可以在边城换瓷器粮草。
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今天梁念音便没有离开。杨昭秉烧得面色绯红,梁念音也浑身无力地靠着崖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梁念音感觉口中被塞进一颗苦涩的东西,入口即化。梁念音猛地睁开双眼,看见杨昭秉不知何时坐在她面前,手放在她唇边。梁念音皱眉:“你给我吃了什么?”杨昭秉放下手,呼吸有些粗重:“芷雪丹。”芷雪丹乃是皇宫圣品,有止血化瘀,驱热镇神的效果。杨昭秉手里这枚,是梁念音之前担心他特意准备的,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上。
梁念音费力的爬起来,只觉得右胳膊使不上力。左脚一阵剧痛,显然是断了。杨昭秉身下是暗红的血迹,胸膛的起伏几乎看不到。梁念音伸手探了探他鼻息,还好还活着。梁念音咬牙将胳膊掰正,将身边够得到的草木都收集起来。艰难地坐起身,从怀里拿出火石打上火。温暖得火光暂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连对面杨昭秉的脸色都有了一丝血色。ˢᵚᶻˡ杨昭秉悠悠转醒,有气无力地说:“水。”梁念音正咬牙将自己的左腿,拿木头和藤蔓固定起来。
平原上的蛮夷除了骑射就再无优势,而女皇培养的神盾兵正是克制骑射的利器。蛮夷人见突围无望纷纷下马投降。玉林军上前将那些蛮夷手脚绑起,杨昭秉骑着枣红色的烈马同梁念音会和。“你这一次真是太冒险了。”杨昭秉不赞同的皱眉。梁念音笑道:“富贵险中求。”忽听一阵破风声传出,一支利箭直往梁念音飞来“小心!”杨昭秉飞身将梁念音从马上扑下来。二人滚了几圈,战马嘶鸣着倒地。“注意警戒!”
梁念音低头看着他,冷淡地说:“无妨,将军战场上赎罪吧。”苏云绾的刑场很多人去看了,却不包括杨昭秉。群众愤怒地将臭鸡蛋丢在她身上,曾经风光无限的女将军,如今成为大盛朝的罪人。苏云绾看到了人群中的梁念音,她平静的情绪瞬间爆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梁念音神色依旧平静,目光直视苏云绾,声音沉稳而清晰:“我来,只是想让你明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苏云绾怒目圆睁,脸上写满不甘:“不过是我运气不好,若不是你身份高贵,我怎么会输。”
顾铭在很多事情上,远比温梨还要了解她。当年她选择出国,不就是为了学到国外的医疗技术再归国建设吗?在某些方面,他和温梨很有共同之处。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取暖器发出的轻微嗡嗡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温梨觉得温度好像又冷了下来,她说:“阿铭,你喜欢航天,我支持你在这个领域发光发热,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顾铭的目光终于是放在了温梨的身上。他轻轻摇头,随后认真的看着温梨。
“晚上这么冷在外面做什么,也不带件衣服。”顾铭伸出头往外看,果然是消失了一下午的温梨。大约是被冷风刮过,她的脸有些泛红。“你一直在这等我?”医疗处的营房离这还稍微远些,温梨不是无端在这冻着。温梨摸摸鼻:“没事在附近逛逛,你的营房里没开灯,我才在路口看了下。”身上的大衣温暖,顾铭拢了拢,突然道:“去我营房,我给你倒杯热水。”语毕,温梨的眸里就亮了光,他在主动邀约她!
顾铭怔愣片刻,她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他不知作何感想。再苦不能苦自己,想着,他一口一口把水喝完。傍晚,戈壁上尚存天光。顾铭在把保温杯洗净,在医疗处外蹲了半天。“沈婉怡!”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出来,再一看还是熟人,他上去叫住她。“姐夫……顾工啊,你找我有事?”想到他和温梨分手的关系,沈婉怡改了口。他把保温杯塞到沈婉怡手里:“这是温梨的杯子,你转交给她吧,顺便帮我说句谢谢。”
他不后悔曾对温梨的喜欢,但那不是她理直气壮的由头。这句话如同宣判,温梨的脸肉眼可见的失去生机。再使力,手腕一轻,她松了手。下午有工作,他还记着给唐月瑶打饭的事。“温梨,我们就这样吧。”他亲手给他们的的故事书写了结局。沈婉怡找到温梨时,她就站在日头下,脸上血色全无,可她一寸未动。看着她的脸色,想来两人聊得不是很好。温梨望向沈婉怡,声音轻的如蚊:“婉怡,人怎么能突然就说不喜欢了?”
“那个重,我来吧。”他的小动作温梨看的一清二楚,但她依旧自顾自从顾铭手上接了箱子,顺手捞了个大的纸盒给顾铭:“重的我们可以自己拿,麻烦你帮忙拿这些吧。”手上的纸盒可以说毫无重量,顾铭往里瞅了眼,大概是口罩之类的用品。碍于人前,他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就往医疗处走去。路上,无论顾铭走的快或是慢,温梨的脚步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顾铭心里还盘算着怎么和她保持距离,沈婉怡就凑了上来:“姐夫,原来你是去做航天研究员了啊,你这么厉害,之前待在南市屈才了啊。”
“医疗队今天到?”顾铭发出疑惑。“是啊,差不多也要午饭的时候了吧,咱们这不方便出去,有个正式的医疗队治点小病小痛什么的就不耽误实验进程。”说到底还是担心实验研究。两人对视哈哈笑了声,转身回了各自工位。唐月瑶估算的没错,医疗队正好赶上午饭。“怎么没人告诉我这医疗队还得我们迎接啊,饭还没吃呢,下午又不知道会影响多少时间。”烈日下,她擦干额头上的汗,对着旁边的顾铭吐槽。
他只知道,温知夏的离开,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划开了他的心。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谢以若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眶微微发红,显然是哭过了。“哥,我回来了,刚才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恃宠而骄让你亲我,你别生气了。”谢清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谢以若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心里有些不安,她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还有,房子怎么突然这么空了。”
他终于明白了温知夏为什么要离婚。契约结束了,她也该走了。和温知夏相处得太好,所以这些年他甚至忘了这份契约。可她没忘。每一天,她都在想着离开他。
谢清野陪在她身边,心里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傍晚,他们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吃饭。餐厅里正在举办一个情侣默契问答挑战,答对十道题就可以获得一对限量版的情侣戒指。谢以若看到后,立刻缠着谢清野去参加。“哥,我们去试试吧!反正我们这么默契,一定能赢!”谢清野本想拒绝,但看到谢以若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两人坐在挑战区,主持人开始提问。第一个问题是:“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在哪里?”
谢以若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真的?”谢清野点了点头,语气温和:“真的。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找知夏麻烦了。”谢以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知夏知夏,又是知夏!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是你最爱的人?”谢清野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可我们不能在一起,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哥哥依然疼你,宠你。”
温知夏原本想着,只要安稳度过剩下的几天,她就能彻底离开这段婚姻,开始新的生活。却没想到又发生了这种事,谢清野和谢以若同时住院。她只能同时照顾两个,一连几天累得够呛,偏偏谢以若还各种刁难。要么是嫌她煮的粥不好吃,将滚烫的粥泼到她手上。要么是大半夜说想吃甜点,让她开着车跑去买。温知夏清楚,谢以若是在故意折腾她。但她想着,反正婚姻存续期只剩几天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温知夏站在原地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谢清野如此失控的模样。怕出什么事,她也连忙打车跟了上去。谢以若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可没过一会儿,医生就匆匆走出来,语气凝重:“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医院血库不足,这可怎么办啊。”谢清野立刻挽起袖子,“抽我的,我和她一个血型!”护士连忙将他带进手术室,抽了人体能承受的最大限度400cc后,却还不够。刚要停止抽血,再去想办法,谢清野却按住护士的手,声音沙哑:“继续抽。”
“老姐,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绝对没有问题!”“你说。”“你就在直播间里做自己就好。”“做自己?”林雪沉思了半晌,忽然,她仿佛明悟过来什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林海!!!你给我说清楚,做自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影射我和小猫咪一样蠢???”殊不知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林海早已经脚底抹油,溜回到了房间了,锁紧了门。林雪却在客厅内因为她的突然咆哮,挨了爸妈一顿混合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