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道:“姑娘,奴都打听过了,你送去的鸡汤主子全都喝完了。”“奴从小跟在主子身边长大,你信奴,主子是个傲娇,他那话的意思就是让你下次炖汤时清淡些。”我将信将疑,第二天炖汤时,特意淡了些。小麻雀回来说:“奴去送时主子正同几位大人议事,听闻是姑娘炖的,直接当着几位大人的面笑吟吟地喝完了。吓得几位大人以为自己的差事办砸了,直接跪了。”曾经,我也每日不歇的炖了鸡汤,亲手给兄长和顾书亭
|我微微颔首,低眉道:“若王爷能保全沈氏商行,秋宁定会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到王爷身边伺候。”广陵王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起身后,又说:“萧遇安。”我不解,“什么?”广陵王继续道:“本王的名讳,萧遇安。这里是私宅,无人打扰,你可直呼。”我讶然地望着他。他可是堂堂广陵王啊!当今圣上的皇叔,手握摄政大权,一语可定千万人生死。却让我直呼他的名讳?我还处于震惊中,广陵王已将那个
|她说着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便往外拖,全然不顾我满身的伤痕。小丫鬟扑上来要护我,被母亲一把推开,跌在地上。我心里的委屈转为愤怒,抓住母亲的手,将那缕被她揪住的头发生生扯断。我心里一下子敞亮起来,力气所剩无几,身体软软地倒下,却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再次萦绕上了淡淡的梅香。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愤怒异常。“好大的狗胆,我的人你也敢动?来人,上夹棍!我要她十指尽断!”立刻有
|那一瞬间,我仿佛窥见了什么,却先一步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透过白茫茫的雾气传来。“说好啦,你一定要来娶我!”我用双手拨开迷雾,想要看清楚雾后的少年是谁。可当我穿过那厚厚的白茫茫的一片,看到模糊光亮时,耳边响起的却是母亲和人争吵的声音。我的眼睛还不大能看清楚,好在身上有了点力气,便挣扎着起身来,开门出去。隐约的,我看到母亲正在和一个小丫鬟撕扯。
|母亲坐在那里默默地落泪,一会儿心肝肉儿地喊我,一会儿又骂我歹毒。最后,我听到母亲和兄长商议:“她死性不改,还是将她送到内狱去吧。”就这样,我被人用草席裹着,从沈家的后门抬出,送去了内狱。走到半路,他们停了下来,将我扔在路边。“流了这么多血,真恶心......”“被打成这样,送到内狱也活不成了,不如就扔在这里,还省事些。”他们走后没多久,我又听到了脚步声传来,有人揭开草席
|耳边响起叶心儿的声音。“呀,姐姐,你醒啦。”我睁开眼,看到叶心儿拥着我的火鼠裘,头上戴着属于我的发钗,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我见你体温高得吓人,怕你烧死过去,所以特意用盐水给你降降温。”我浑身又冷又疼,颤抖着蜷缩起来,咬着牙挺着,不肯发出一个音。叶心儿伸出脚踩住我身上的伤口,狠狠地碾压起来。我已经痛得麻木没有知觉,只盯着她脚上的鞋。那是我的鞋子。蜀锦作鞋面,上面
|我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等他一走,便开始煮姜汤。右肩的伤口疼得厉害,我只能用左手干活,忙活了半天才煮了小半碗姜汤,正准备喝,一只大手直接打翻了我的碗。紧接着我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钻心入骨,人也跌倒在地上。“沈秋宁,说你在心儿的粥里放了什么?如果你老实交代,我还能留你一条贱命!”我抬头望着愤怒不已的兄长,无语到了极致,竟然笑了出来。“她死了吗?”我满怀期待地问。
|3在兄长上前来替我按住伤口时,我心里是还有一丝动容的。可听到他后面的话,我整颗心一下子冰住了。从半年前叶心儿被他和顾书亭带回沈家那天开始,他们便认为我容不下她。叶心儿自个儿不小心掉进水里了,肯定是我推的。叶心儿被野花刺了手,那野花一定是我放在那里的。叶心儿被小猫儿惊吓了,那小猫儿便定然是受了我的指使......可这些,统统都是叶心儿自导自演,但无论我解释多少次,没有人信
|兄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我吩咐的。”他来到我跟前,依旧是满脸怒火。“心儿身体不好,你的院子多阳光,适合她养病。从今天起,你就搬到后院去住。”不是商量,而是通知。顾书亭与叶心儿紧随其后。看到满地的狼藉,顾书亭脸上的嫌恶更是明显。2“秋宁,你的私人衣物,怎么能示于人前呢?”兄长道:“别管她了,心儿的身体要紧,赶紧扶她进去歇息吧。”说着,他们两个便扶着叶心儿,踏
原来她不是突然来到三年后,而是忘记了那三年的记忆。或许霍司年请来的医生是催眠她忘记所有,可不知为何,她只忘记了被囚禁这三年的记忆,之前的却还记得清清楚楚。日记中的她绝望得像一个被关在透明玻璃箱中的青蛙,而霍司年始终打着宠爱的旗号,高高在上地观察着梁岁。她由衷地痛苦,却也打心底地感受到了愤怒。梁岁无意去思考霍司年到底在想什么,曾经自己那么爱他的时候,霍司年的态度如此恶劣,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开。
【这是我被霍司年关在别墅里的第一千零三十天。】“……”梁岁的眼睛慢慢睁大,真相就摆在眼前,她却只觉得恐慌,这显然是她自己写下的东西!可无论如何去想,梁岁都没办法回忆起这段记忆。【霍司年对我的警戒慢慢地松懈下来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临界点。】【我无法想象我是如何熬过这一千多个日夜的,更无法想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恳求霍司年放了我,他却说他爱我。我好痛苦,我每天都睡不着觉。】
她的手心冰冷,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别墅中的暖气那么足,却怎么也捂不热她的身体。梁岁又想起那个手机里的游戏,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告诉她什么事情?可只要仔细去思索,剧烈的头痛便会接踵而至,她只得捂着脑袋,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就这么呆坐了几个小时,窗外渐渐黑了下来,梁岁也没有开灯。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她早就听见楼下汽车发动和熄火的声音,却一点动弹的欲望也没有。
几乎要镌刻在她心底,一阵阵地疼痛。霍司年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温柔,换做三年前的梁岁,她早就被溺死在了心爱之人的温柔乡中。可现在前路无数谜团重重,身边这人像一只披了人皮的野兽。“我想看电视,”梁岁抿了抿唇,低声道,“电视总联络不了别人吧,你一直这么关着我,我真的很无聊。”“……好。”客厅一直放着电视机,梁岁猜测以前霍司年也给她看过,毕竟比起可以当做通讯工具的手机来说,电视要安全得多。
梁岁的头皮瞬间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数字——她父母死在监狱里的日子。是她最爱的人的忌日。泪水从眼眶中疯狂地涌出,梁岁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顾不得短短的指甲摩擦在水泥顶上的痛苦,又使劲蹭了蹭,成功让数字模糊了些。这会是那个游戏里日记本的密码吗?脑中一闪而过的问句梁岁没能仔细去解答,醒来后她所遭遇的事情太多太多,一时半会,她根本没办法记起父母已经死亡这件事。
梁岁忍了一整天,总算爆发了,她怒道:“你到底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你要做什么!还说爱我,太可笑了!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霍司年的神色阴沉下来,是梁岁从未见过的戾色,她的手微微发着抖,下一秒被死死摁在被褥中,咬住了嘴唇。舌尖撬开齿列时,梁岁几欲作呕,她毫不犹豫合紧了牙关一口咬下去,血腥味迸发在口腔中,霍司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舌头被咬出了血。他气得发抖,呼吸愈发沉重,从梁岁身上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一看到你这张脸和霍司年的名字,我就十足地倒胃口。”她这点语言攻击在梁岁眼里什么都不算,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环视四周,别墅依旧那么金碧辉煌,但很显然空荡了不少。“你睡那个房间,”叶琳打了个哈切,不满地说,“看什么,嫌我这儿没霍司年家好?”“……没有。”梁岁摇摇头。曾经的叶琳就是这么话里话外都带刺的性子,现在也没有变,梁岁对这不痛不痒的攻击性毫无反应,相反,叶琳作为除去霍司年以外这些日子对她说过最多话的人了,她还有些感激。
还是夜间,街上基本没有人,梁岁找了间非常小的旅馆,不需要身份证也能入住,凑合着休息下来了。她看到手机上不停打来的电话心烦意乱,干脆拒接了所有,翻找起霍司年的短讯。大抵往下翻了几百条,梁岁总算看见了那年,霍司年发信息诱骗她的证据。她深呼吸抵御脑袋中混乱的情绪。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这次对面似乎有不接不罢休的冲动,梁岁挂断了很多遍,对方只好发来短信。
“这三年来,为了你,叶家被我整治破产,可是他们一直在派人找你,要找你复仇。”“他们不相信你已经死了。”这番话令梁岁感到天旋地转,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司年,对方诚恳地说:“岁岁,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把你关在这儿,也是为了保护你。”“相信我,好不好?”梁岁刚刚建起的勇气陡然崩塌,她还要质问,可霍司年直接说:“墙角有信号屏蔽器,你把它关掉,然后联网,你可以查查叶家是不是已经倒闭了。”
浴室在这时传来砰的一声响。霍司年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面前梁岁站着,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冽表情。甫一抬手,哐当的铁链直响,他陡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早就猜到了,”梁岁的声音低低的,“为什么还要喝下去?”“因为是你给我的,”霍司年道,“你很少给我做东西。”梁岁手上抓着那禁锢了自己自由三年的钥匙,她看着霍司年,猛地推开了窗户。
梁岁无意去思考霍司年到底在想什么,曾经自己那么爱他的时候,霍司年的态度如此恶劣,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开。可是就在她放下一切想要离开时,他却又说爱她。那个催眠阴差阳错地令梁岁忘却了三年的痛苦记忆,她在袖子上擦干净眼泪,决定不再哭泣。梁岁向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手机还在幽幽地亮着光,像素小人烧干净日记后,便坐在壁炉前取暖。她那小小的、只占几个像素格的头抬起来,似乎在看着屏幕外面的人。
【这是我被霍司年关在别墅里的第一千零三十天。】“……”梁岁的眼睛慢慢睁大,真相就摆在眼前,她却只觉得恐慌,这显然是她自己写下的东西!可无论如何去想,梁岁都没办法回忆起这段记忆。【霍司年对我的警戒慢慢地松懈下来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临界点。】【我无法想象我是如何熬过这一千多个日夜的,更无法想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恳求霍司年放了我,他却说他爱我。我好痛苦,我每天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