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亦寒起得很早。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里面装满了珠宝和首饰。他还特意去玩具店买了一大堆玩具,都是沈驰以前羡慕江朗朗的那些。他想了一夜,觉得自己确实忽略了他们母子太多,以后不会这样了。他也会和江楚瑶保持距离,给程语汐的教训也够了,她以后应该不会再做出那种胆大妄为的事了。开车去法院的路上,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他和程语汐的初见。
沈亦寒的心猛地一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法院的离婚传票是什么意思?你提起了离婚诉讼?”程语汐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嘲讽,“你这么久才看到,还真是没让我失望。”沈亦寒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他从未听过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冰冷、尖锐,像是带着刺。以前的她,永远温柔、顺从,眼里满是爱意,可现在的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为什么离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沈砚川不敢想,结婚三年,他都对阮瓷做了什么。他好似濒临渴死的鱼,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西装口袋里掉出一张褪色的大头照。照片上的女人笑意盈盈。稚嫩又张扬。忽然,一滴水珠狠狠砸落在照片上。接二连三。
“累了就靠着我吧。”祁野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肩上。余光瞥见阮瓷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垂落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他不敢想,要是没抱住阮瓷,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这样的保护,远远不够。抵达安全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夜没合眼的众人都筋疲力尽。阮瓷在祁野的搀扶中下了车,回头看了眼堵塞的车流。其中有小孩捧着著名的大马士革玫瑰,穿梭在街道之间,不知疲倦地朝来往的路人贩卖。
更别提再后来得知阮瓷家里是中产家庭。他受够了家里贫瘠带来的自卑。整个大学,他对阮瓷几乎到了有求必应,全校皆知的程度。直到两人毕业,阮瓷总算答应了他。可越是和阮瓷在一起,沈砚川越是明白,他的自卑如影随形。他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他甚至,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给阮瓷。想到这,沈砚川立马抬起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先前联系的婚宴公司的电话。等他找到阮瓷,他愿意道歉,愿意从头来过。
阮瓷垂下眼睑,卷翘睫毛遮挡她眸中情绪,后退两步和祁野拉开距离。“我不会回去的,这里有我想做的事。”她不明白,祁野能出现在大马士革,除了找她回去,还能干什么。“姐姐,无论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不过这里的确太危险了。”随着祁野话音落下,他又拍了拍双手。四周角落里不知从哪冒出几个身穿迷彩作战服的彪形大汉。每人都配备一把枪。“姐姐,这是我找的雇佣兵,保护你们导演组的。”
阮瓷轻勾起唇角,顺手点开微博内容里的视频。婚礼现场,沈砚川一家人像是老鼠过街般躲避着各种八卦记者的镜头。大屏幕上连环播放着沈砚川和于笙卿卿我我的画面。京都摄影协会已经发出消息,全面取消沈砚川的奖项,而且退回了他所谓展览的作品。她满意地摁灭屏幕。这下,沈砚川再也没办法在摄影这个圈子里立足。“阮瓷姐,导演喊我们出去吃饭。”梁洁敲了敲房门,随手往身上套了件外套。
隐约带着几分哭腔。“砚川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啊,我一个人好害怕。”是于笙。连沈砚川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心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他抬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嗓音低沉:“好,我马上来。”电话挂断,沈砚川正准备起身,忽然想起来,他和阮瓷是合法夫妻!可以去报警,警察肯定能查到阮瓷的行踪。他拉开抽屉找到和阮瓷的结婚证,揣在口袋里,立马起身往外跑去,到了医院接到于笙这才往警局的方向开。
没想到沈砚川依旧是那个沈砚川,自私自利。她没说话,只是牵起祁野的手,轻声道:“我们走吧。”“阮瓷!你最好别后悔!”沈砚川恶狠狠地瞪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一脚踢开摔落在不远处的戒指。“砚川哥哥,你别生气,或许是这次阮瓷姐太生气了,你直接带她去你布置的婚礼现场看看,说不定她可以回心转意呢。”于笙捡起那枚被沈砚川踢开的戒指,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阮瓷冷冷瞥了他一眼,正要转身,祁野却走上前来,堪堪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深邃黝黑的眼底压抑着激动。“阮瓷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砚川哥哥呢!”于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把搀扶住沈砚川的胳膊,忿忿不平开口。“砚川哥哥,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阮瓷姐,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和砚川哥哥假结婚的事情你不高兴,可是你也没必要故意惹砚川哥哥生气吧。”她巴不得见沈砚川和阮瓷决裂,但没料到,沈砚川和阮瓷的结婚证居然是假的!
沈砚川抻了抻被拉扯得褶皱的西装:“阿瓷,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但你也毁了我和于笙的婚礼,我们是不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阮瓷抬起的手打断。只听见阮瓷冰冷毫无情绪的声调:“沈砚川,我不可能和你复合。”听着她斩钉截铁的语气,无名怒火从沈砚川心底腾升,他一把抓住阮瓷的手腕。“不和我复合?那你想和谁在一起?那个祁野吗?!”手腕传来阵阵疼痛,阮瓷紧咬唇瓣用力甩开,身体接连后退两步,她下意识伸手护住肚子。
祁野喜欢阮瓷七年。大学四年,他们结婚三年。正好七年。他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没了祁野的身影,他怒气冲冲进来会场。他要把祁野的所作所为都告诉阮瓷!就算是假结婚证,可阮瓷不一定知道。喜欢阮瓷七年又有什么用?他和阮瓷好歹还有三年的夫妻情分!一日夫妻百日恩,阮瓷肯定是相信他的!阮瓷穿着一袭粉白色连衣裙走上台前,祁野站在她身侧,大手轻轻贴着阮瓷的后腰。
阮瓷抬眼愣了瞬,转头看向身侧的祁野。不自觉红了眼眶。自从父母去世以来,她再没听过谁说,他们是一家人。阮瓷嗓音略带几分哽咽,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好。”心口像是被一股暖流覆盖,从心尖一直抵达她全身。“爸妈,先送我们去发布会现场吧。”祁野目露几分心疼地撩起阮瓷鬓角垂落的发丝。“那我在会场外面等你们,到时候直接回家好好休息。”
“砚川哥哥,你看,阮瓷姐居然获奖了诶!”随着手机叮咚两声轻响。沈砚川的目光从婚纱上挪开一瞬。下意识掏出手机,一眼便看见那张让他念念不忘的脸。阮瓷!她……看清消息的瞬间,沈砚川脸上扬起的弧度瞬间垮了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阮瓷,竟然获得了国际性摄影大奖。沈砚川指尖轻轻颤抖,阔别已久的自卑从隐秘的角落逐渐攀升。大学时候,阮瓷就已经表现出来她在摄影方面的天赋。
|他那时怎么想的,哦对,他还调侃道顾云瑶很专业,随身携带血包,随时准备上演一出好戏。“啪!啪!啪!”楚焕之接连不断的狂扇自己耳光,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他的脑袋随着手的动作而偏到一侧。他躺在花园的土地上,昏死过去。陷入昏迷时,楚焕之心里想到,都怪林依然,是林依然勾引他,他才会伤害了云瑶。11楚焕之睁开眼睛,他看见的是一片漆黑的天空。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顾云瑶的身影。他徒手挖了三米时,几颗带着腐烂气味的牙齿随着泥土慢慢现形。是顾云瑶的牙齿。他记得,因为顾云瑶有一对小虎牙,笑起来刚好可以看到,他和她接吻时,曾经舔过这颗尖利的牙齿。楚焕之疯了似的继续挖,双手十指全部被尖锐的石子划破,鲜血直流,可楚焕之却浑然不觉,他拼命的挖着身前的土,直到找到整整28颗牙齿。那是顾云瑶所有的牙齿了。楚焕之抱着那些牙齿
|晚上8点。楚焕之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赫然是顾云瑶定时发送的短信。内容是一条视频,楚焕之紧抿双唇,他内心惶恐,他有预感,打开这条视频,他可能会比死还难受。但是他还是双手颤抖的打开这条视频。视频开始播放,楚家的别墅里,一个拿着扫把的保姆趾高气昂的双手叉腰。“你看你这个病秧子,还妄想成为楚家的大少奶奶呢,你赶紧去死吧,我侄女林依然那才是真正的大少奶奶!”视频中的顾云瑶一
|楚焕之的心酸胀难耐,他紧紧捂着心口,疼啊,钻心的疼,云瑶去哪里了?他跑上楼,卧室里地面一片狼藉,是他和林依然的战场,难道云瑶是看到了这些,所以生她的气了吗?他打开卧室的衣柜,才发现顾云瑶的所有衣服全都不见了,他飞快的跑到衣帽间,发现这里只有他的衣服。楚焕之瘫坐在地上,难道顾云瑶离家出走了?身后的房间却突然传来阵阵议论声。“二姐啊,你家依然真有出息,你看那个顾云瑶,长得漂亮有
|“就让这孩子继承我的家产。云瑶不能再怀孕了,要断了她和这孩子抢家产的心思,好好抚养我和依然的孩子。”“就让我用余生补偿云瑶......”“哎......”视频播放结束,全场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对视频里的丈夫指指点点。而楚焕之的脸色苍白,表情呆滞。他甚至忘了去关掉大屏幕的电源。只是呆楞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的攥着拳头,一动不动。林依然灵机一动,快速跑到了电源处,她面
|他要顾云瑶求着他,他才肯放她出来,不然,她就埋几天吧,反正也没什么大碍,又死不了。林依然嚷嚷着,跟着楚焕之一起上了车。驾驶座与后座拉起了帘子,开车的司机小哥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他听到了后座传来总裁的压抑声,和女人的喘吸声。他内心讶异,楚总裁带上来的女人不是夫人啊?他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路,竖起耳朵,果然,身后的女人是楚总裁的弟妹。天呐,总裁居然背着夫人和他的弟妹..
|楚母搂着林依然坐在沙发上,她命人请了家庭医生上门,准备为林依然仔细检查一番。楚零封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家庭医生的手。“闻医生,怎么样?我儿媳妇是有了吧?”楚母紧张的捏着手心问道。“恭喜楚夫人,依然小姐有孕不到一月,只不过,依然小姐的脉象很弱,气血不足,我为她开点滋补的药,煎服即可。”闻医生收起把脉的手,他的祖上是百年中医,他的医术很好,可以诊断出林依然的胎不足一个月。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