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淡化一切,他能放下,傅清苒也同样可以,相信她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等回到家,沈父还没回家。沈时聿做完饭,就带着小黑出去遛弯了。遛完弯,沈父还没回来。沈时聿猜想他应该是又有工作要忙,给他留了饭,就回房间了。洗完澡出来,沈时聿来到桌上,就看到了桌上一串钥匙。忽然就想起了霍桑宁,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
沈父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都怪我,你妈死得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你,把你交给外人照顾,我应该从小照顾你,陪在你身边。”沈时聿心情沉重,见父亲后悔,眼眶也有些酸涩,抬手拍着沈父的背,安慰。“爸,我不怪你,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沈父看着他,沈时聿只觉得父亲眼神莫名,但最终没说什么。第二天。因为取消了婚礼,沈时聿有了许多空闲时间。本来还要在三天后才去南京的研究所报道,他决定今天去报道。
“唉。”沈父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红了眼眶。沈时聿心一紧:“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没事,我只是想你妈了。”提起早逝的母亲,沈时聿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沈父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都怪我,你妈死得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你,把你交给外人照顾,我应该从小照顾你,陪在你身边。”沈时聿心情沉重,见父亲后悔,眼眶也有些酸涩,抬手拍着沈父的背,安慰。“爸,我不怪你,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他拉开灯。“啪嗒!”客厅里充斥着暖黄的灯光。沈时聿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人,是沈父。他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沈时聿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爸?你怎么坐在这里?”
金陵大酒店。傅清苒回到酒店,脱下外套,气愤的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她以为不办婚礼,两个人就会结束。可谁知道,沈时聿和那个女人竟然直接领了结婚证。沈时聿可真狠心啊?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叮铃——”不多时,房间内的电话忽然响起。傅清苒接起,声音沙哑:“喂。”是老首长:“小傅,你让我办的这事不地道,人霍家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我把他家小女儿的婚礼给搅黄了。”
沈时聿已经在试穿结婚礼服了,可没想到霍桑宁忽然来了。他问:“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能见面吗?”霍桑宁看着他身上的西装,眼神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又充满歉意,一脸诚恳:“你穿西装真好看,对不起,时聿,我临时要出任务,明天的婚礼不能顺利举行了。”沈时聿愣在原地,蹙了蹙眉。霍桑宁看他神色,急得都快哭了:“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你要打要骂都随你。”沈时聿看着她这幅样子,叹了一口气:“我想,我们可以先领证。”
沈时聿朝她笑了笑,来到傅清苒面前:“小姑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霍桑宁。”“小姑姑。”霍桑宁也跟着叫了一声。沈时聿对霍桑宁叫了的这声小姑姑也没有表示异议,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傅清苒只觉得这声小姑姑刺耳,蹙起眉头:“等你们结婚,再叫我小姑姑不迟。”1这句话说出来,屋内的气氛都尴尬了。不过霍桑宁没尴尬,反而热情地说:“小姑姑,你一定要留在这里吃饭,时聿做的饭可好吃了。”
霍家是根正苗红的家庭,一家子都是正气凛然,说话直白。对沈时聿也很友善,一个个把沈时聿当成珍稀动物一样围观,有啥东西都塞他手上。没一会,沈时聿手里就塞满了东西,他都拿不下了:“阿姨……”可才刚开口,就被霍母打算,豪爽地说:“时聿,别那么见外,直接跟我们家臭丫头一起叫我妈。”沈时聿叫不出口。霍桑宁见状,立即解围:“爸妈,你们吓到他了。”“时聿,要不要到我房间去看看?”
在听到医生说黎青月只是心脏病发作,身上也没有受伤,他才放下心。精神松懈下陷入昏迷之中。之后便是黎青书向他哭诉,黎青月已经死了,凶手是宋南枝!还有别墅内部的影像,黎青月身上满是伤痕躺在地上!他那时记忆错乱,竟然毫不怀疑地相信!黎青月一直活着!她没有死,从他恨上宋南枝的那一瞬间开始,从始至终只是黎青月自编自导的一出戏!那他对宋南枝的那些折磨究竟算什么?后悔、愧疚、气愤、痛苦所有情绪化作千斤重,一层层地压下来,他几乎无法呼吸!
靳时砚缓慢地弯下身子,颤抖的手抚上她的眼睑,苍白的脸色让他心脏一颤。他不明白这一阵心酸究竟是因为什么?靳时砚比谁都清楚宋南枝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将她圈禁三年,又连番羞辱。最不应该难过的人就是他。宋南枝害死了黎青月,她罪不可赦,死了也是活该!是罪有应得!靳时砚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膝盖却像是钉死在了地上。宋南枝身下的鲜血逐渐蔓延到他脚边,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上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流动。
他对宋南枝的那点愧疚心疼顷刻消散,眼底满是恨意。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她都还了!靳时砚咬牙切齿,说道:“就算是你们全家人死了都不够给青月赔罪,她死得那么痛苦!”“不是我害的宋怀瑾,是你宋南枝。你罪孽深重,你父母、你弟弟都是在替你赎罪呢!!”比利剑还锋利的言语,狠狠搅碎宋南枝早就破败不堪的心。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又听见靳时砚如同恶鬼般的宣判:“你现在还是顾好你自己,三天之后,继续回去给青月忏悔!”
靳时砚第一次认真端详起在床上安静躺着的宋南枝。额头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纱布几乎把她半张脸都遮住,脖子上的刺青和伤口也做了处理。他若有所思地捏紧她的手腕,腕上的伤口清晰可见,庄园里传来的消息,是她自杀过好几次。他只是以为是宋南枝故意做戏,神色又黯淡了一瞬。宋南枝手指颤动,靳时砚松了手站直,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宋南枝愣愣地睁开眼,似乎还在反应,侧过头看见表情不善的靳时砚。
他又瘦了。宋南枝按下自己的心疼,拇指轻轻抚摸着宋怀瑾的眼角,艰难发声:“别哭。”一笔一划地在他掌心写下:“怀瑾,你好好养病,姐姐犯错了,在赎罪。”宋怀瑾瞬间急红了眼,他猛地咳嗽几声道:“你有什么罪!赎了三年还不够吗!”他知道了。宋南枝望着宋怀瑾碎裂的眼神,心尖猝然一痛。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罪孽她的不堪,宋怀瑾全都已经知道了。没等她下一步动作,身后响起一声冷笑。
宋南枝一次次放下身段,费尽心思才换来靳时砚的一次松口和她约会,尽管只是陪着她选礼服。她也开心得要命!也是那一天,宋家父母遭遇车祸,宋怀瑾重病住院。靳时砚也一反常态对她换了脸色,陪着她处理公司的事情。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只有靳时砚了,她天真地以为靳时砚这一次会陪在她身边。十天后,宋家父母葬礼。靳时砚宣布收购宋氏集团并就任董事,她被降职处理,送去英国庄园囚禁了三年。她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一点甜蜜都是靳时砚的欺骗,他对她的报复从知道黎青月死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他忍住身上的痛,用尽浑身力气将宋南枝拖拽起来。宋南枝脖子上的刺青和她身上青紫的痕迹击碎了他一直不敢相信的谣言。他最亲爱的姐姐,宋家的继承人,在陪床……宋怀瑾身形有些不稳,喘着粗气,心口泛起酸疼,他沉默着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漏出里面被洗的泛白的病号服。忽略周围的唏嘘声,撑开外套将宋南枝整个人罩住。宋南枝盯着宋怀瑾的一举一动,心脏逐渐紧缩,刚才强行压着破损声带说的几句道歉已经让她的嗓子现在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头像是被无数根铁丝切割,呼吸都会牵扯着疼。宋南枝第无数次想要死去,却听见遥远的一声“姐姐!”她挣扎着从浴缸里坐起,痛哭出声!不管有多痛,她都不能死,她要救怀瑾!胡乱裹了浴巾躺在床上,宋南枝浑身滚烫,她却一点也不在乎,生生挨到了第二天。……宋南枝的头痛得快要炸裂,缩成一团,眼前一阵阵发晕,连声音都听不清。仆人也丝毫不理会她的病,只是替她换好衣服、做完了发型,领着她上车去了黎青书的生日宴。
像是标记一样,简景行在她脖颈处落下一个微凉的吻,得到宋南枝的一个冷颤后笑容又深了几分。冷声命令道:“今天晚上的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宋南枝不敢不应,颤颤巍巍地点头,在他离开时试探着抓紧了他的衣角:“怀瑾……”简景行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安排另外的医生。”……晚宴。宋南枝被装扮地像个精致的人偶,紧紧贴着简景行。两人进门的一瞬间,就看见宴会厅正中央的靳时砚。
靳时砚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拥着黎青书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宋南枝说过一句话。一切重新归于沉寂,宋南枝略带感激地将目光投向简景行。他表情没有多少变化,淡淡地抬手:“今天我累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宋南枝嘴唇微张,抿紧了唇,点了下头又摇头。她没有地方可以去。简景行读懂了她的意思,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宋南枝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刺痛,手试探着碰了碰伤口,神情麻木地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宋南枝眼前是刺目的白,一片模糊之中,她努力将眼神聚焦,看着猛地站起身的靳时砚。费力地忍痛开口:“现在,可以了吗?”靳时砚暗骂一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血从宋南枝脖子上蔓延到他手上,冰凉又黏腻。宋南枝脸色煞白,面容灰败,眼神有些涣散,手无力地下坠着。她不说一句话,整个人有种脆弱的乖顺,靳时砚却只觉得烦闷。车子在城野之间飞驰,靳时砚压着限速五分钟赶到了医院。半小时后。
与此同时,靳时砚冷哼声在头顶响起,碾碎了宋南枝最后一丝尊严:“宋南枝,你就这么缺钱?真是恬不知耻!”宋南枝抬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靳时砚,瑟缩地收回了手,抿紧了唇。气氛瞬间尴尬下来。靳时砚的助理徐舟适时开口:“今天的晚宴就到此为止,各位请回吧。”刺耳的嬉笑和议论声也随着大门关闭,彻底消失。宋南枝一下一下地磕着头,额头砸在大理石砖块上,整个脑子都在叫嚣着疼,她却不敢停:“时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是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半个时辰后,陈轻轻步履款款而入。她捂着小腹,含笑行礼:“母后,突然召我入宫有何事?”陈轻轻一口一个母后。可看上去,她的年纪甚至比沈卿欢还要大上两岁。沈卿欢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让谢临渊动心的女子,却如何都找不出任何优点。她盘着髻,上面插满了各种华贵的珠玉。怀着孩子,周身却充斥着刺鼻的脂粉香。眉眼间,更满是青楼女子的奴颜媚骨。沈卿欢根本想不出谢临渊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救命之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