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再纠结,他转头继续收拾行李:“我准备去首都培训,这几天就住员工宿舍了,正好我们分开,各自冷静冷静。”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身边女人是什么表情,但明显能感觉到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面对态度坚决的傅淮南,江时薇疲惫地捏着眉心:“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累。”她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忽然变得听不进解释?傅淮南顿住的手微微收紧:“……既然累,为什么不肯分开?”江时薇咽了咽口水,始终没能给出回应。
填好报名表后,傅淮南立刻赶回家收拾行李。刚打开衣柜,身后便传来稳重的脚步声。转身望去,是江时薇。四目相对,江时薇看着他手中的包裹,眸光忽得暗了下来。空气有瞬间的凝结。傅淮南眼底闪过抹挣扎,但还是决定把自己准备去首都的事告诉她。可刚张口,便见江时薇走过来,忽得投入他的怀抱——“淮南,我们要个孩子吧。”
老人疼惜的话语一下被戳到了傅淮南软处。他从小被拐卖,从没感受过家人的爱。养父母对他非打即骂,十二岁那年他逃了出来,一路沿街乞讨时遇见了江时薇,她把她身上的钱和衣服给了他。那一刻,他只觉整个世界都亮了,都温暖了起来……后来两人因为意外共处一室,为了名声,江时薇嫁给了他。婚后,岳母像亲生母亲,一直用慈母之心爱护着他。这些,大概就是他上辈子不舍得离婚的原因。他依靠般拉住岳母的枯槁的手,声音沙哑:“妈,谢谢您……”
压抑半天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模糊了准考证上的字迹。……夜深。月明星稀。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江时薇想到没能考试的傅淮南,立刻赶回家。可一推开大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借着屋檐的灯,竟看见傅淮南坐在地上,身边倒伏着三四个空酒瓶。他衣衫凌乱,醉红着脸,眼神迷离地仰头喝着酒。江时薇错愕:“怎么喝这么多酒?”先不说他是滴酒不沾的人,身为广播员,他最看重嗓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喝任何刺激性的东西。
“小傅,你在这儿啊,刚好我这儿有你的信。”傅淮南收敛情绪,转头接过同事递来的信封:“谢谢。”打开一看,是本地教委盖了章的准考证。看到上面的章印,他的心终于得到些舒缓。继续忍几天吧,等高考之后就能结束了。于是,傅淮南比之前更用功备考了。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他都没和江时薇见到面。直到这天傍晚,傅淮南骑着单车路过电视台,却见一辆熟悉军绿吉普停在路边,不由停了下来。
张了几遍嘴才勉强漏出一道声音,可依旧是晦涩难听:“宁宁,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想起三年前,他纠结了很久才打算将那句求婚说出口。可方司宁好似一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计划,先一步递过一束玫瑰花。那笑容里好似噙满了世界上所有的甜蜜,她问他:“你愿不愿意娶我?”江闻野那时候恨不得所有一切都不顾了,就那样和全世界宣告他们的相爱!可透过那双漆黑的盛满了爱意的眸子,他看见了卑劣的自己。
她和绑匪一起设计,逼迫江闻野选择,如愿看到了方司宁的心如死灰。孟安然被江闻野选择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江闻野真的爱上她了!可现在,江闻野告诉她,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她。她成了母子二人博弈的筹码,而他深爱的方司宁,一直被他护在身后,不曾接触这些丑恶。孟安然突然笑出声,她觉得面前这一幕荒诞又好笑。她猛地上前,刚才被踢的那一脚还隐隐作痛,她奔到江闻野面前质问道:“这些天你对我的好难道都是假的吗?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孟安然直接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半边身子立时麻了,眼眶泛着泪光:“闻野……你这是做什么?”门口的吵嚷吸引了客厅里的众人。相拥着出来看着面前一幕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江母慌忙将孟安然扶起,心疼地摩挲着她的手,转而怒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方司宁还在装什么!还不赶快和安然道歉!”孟安然听到“方司宁”的名字便是一颤,死死扯住江母的衣角,满眼都是惧色:“江阿姨,你别说了,方司宁,她死了……”
江闻野的声音嘶哑,带着狠厉,整个人散发着无形的威压。一旁护士拉住贺适,用眼神示意他闭嘴。贺适脸上都是怒意,但江闻野一个合法伴侣的身份就将他所有的话哽住。目光定格在方司宁那圈无名指的箍痕上,他的心底泛着酸意。再缓缓抬头看向江闻野时,眼底已是蔑视。他声音嘶哑冷冽道:“江闻野,可是她不爱你了。”“你把她带回去,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她临死前和我说过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江闻野探着身子要往手术室去看,心中燃起一种异样。声音都在发颤:“她怎么样了?”江闻野偏头看去,看见推车上蒙着白布的单薄人影……江闻野哑着说不出一句话,只听见贺适的沉声回复:“她死了,手术过程中癌细胞扩散,失血过多,孩子刚生完就已经死了。”江闻野踉跄着重重地磕在地上,跪着要去抓那双苍白的手。真抓在手里了,眼泪便开始止不住地往下落。方司宁手腕上的骨头好像变成了骨刺,狠狠扎进他心里。
方司宁一颗心彻底坠了下去,她的孩子活不了。紧绷的一口气倏地散了。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下血液以极快的速度流失。心脏起搏器在她心口按下又弹起,可浑身上下的疼让她没有一丝求生意志。贺适看着她涣散的眼神,停了动作俯身到她嘴边,只听见一句:“江闻野,下辈子,我不要再爱你了……”心电图化作一条平滑的直线,牵连着窗外烟花绽放。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躺在沈修文的身下,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眼中满是依赖和爱意。“知意,你会一直爱我吗?”她抬起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温柔:“当然会。我会一直爱你,直到白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沈修文的动作温柔而缓慢,仿佛害怕弄疼她。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心跳。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渐渐染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修文,好舒服……”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怀中的身影猛地一僵,随即用力推开了她。陆知意愣了一下,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江沐尘。他的眼中满是泪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陆知意,你刚刚喊的是谁的名字?”陆知意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你怎么穿成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还没准备好吗?”江沐尘的眼泪瞬间决堤,他哭着质问:“还没准备好?陆知意,我是你的未婚夫,可你从不让我碰!以前的每一次,也都是做戏给沈修文看,实际上你连衣服都没让我脱过!现在都要结婚了,你难道准备一辈子不让我碰吗?”
如果还在一起,你是不是依旧像以前那样,总是默默为我做好一切?记得我曾经说过,要带你去西藏结婚,让天山的所有神灵见证我们的爱情。我们去过了吗?那里的天空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纯净?我们是不是已经在天山下许下了生生世世的誓言?我们有孩子了吗?我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吧?他们是不是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
她每天和江沐尘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甚至在社交媒体上晒出两人的合照,配文“余生有你,足矣”。江沐尘笑得甜蜜,揽着她的肩,眼中满是幸福:“阿意,你最近对我真好。”陆知意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我未来的丈夫,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江沐尘笑得更加灿烂,靠在她的肩上,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陆父看到陆知意的变化,也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陆知意的肩膀,语气欣慰:“阿意,你终于放下了。沐尘是个好小伙,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沈修文的耳朵瞬间红了,他低下头,假装认真听讲,但她却注意到,他的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但他却没注意到,她的心跳也砰砰砰地加快,跳个不停。只因她意识到,这辈子栽了,自己只非他不可。二十岁,她在月色下红着脸跟他表了白,确认了关系。那是他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沈修文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站在樱花树下,笑得像一抹阳光。他仰着头,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眼中满是憧憬。
江沐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阴沉。他转而问道:“那蜜月呢?我们去哪里度蜜月?我想去马尔代夫,或者巴黎也不错。”陆知意摇了摇头,语气冷淡:“那些地方太普通了,没什么意思。”江沐尘有些不满地嘟囔道:“那你想去哪里?”陆知意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去西藏。”助理的心脏猛地一紧,手中的笔差点掉在地上。西藏?陆总为什么要去西藏?沈修文也是,为什么要选择在西藏进行天葬?
冷婉晴搂着李望晋的脖子还在思考他说的话,这时,李望晋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匆匆看了一眼后在冷婉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婉晴,我还有事需要出去,等我晚上回来我们再接着说。”说完,李望晋就匆匆出门了。冷婉晴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李望晋最近总是很忙,虽然每天都会留出时间陪她,可其他时间却表现的神神秘秘的。以前,他会跟她交代一天的行程,现在一说就是去公司。
一时之间网友都在痛骂林语暖是小三,也有一些人认为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小三,小三的孩子就是私生子,一起去死吧!”“楼上说的没错,但是男方就没错吗?这边建议渣男贱女一起去死!还有那个上杆子认小三当妈的孩子!”“我看啊就是这女的拿不到想要的钱,利用孩子来这装可怜来了。”“说这么多,总归孩子是无辜的。”林语暖看着这些风向不明的评论,毫不介意,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正当她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直播突然中断。
顾母也抱着孩子往顾灼和顾昊云身前凑:“阿灼,来看看你儿子,多可爱。”顾灼看也不看,夺过孩子就要往地上摔。林语暖被吓到尖叫。顾母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才没让他成功。她抢过孩子,护在怀里,抬手一巴掌扇在顾灼脸上:“你干什么!这可是你亲生儿子!”顾灼眼中满是偏执和疯狂:“婉晴没有死,我要求她原谅,这个孩子和林语暖就不能存在!”顾母有一瞬间的震惊:“什么?婉晴没有死?”她知道冷婉晴眼睛恢复的事,坦白的讲,在她心目中,她儿子顾灼就是最完美的,什么女人都配不上他。
车内安静下来,冷婉晴和李沫沫到了警察局,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顾灼父子和李望晋一前一后出来。冷婉晴和李沫沫看到后连忙迎上前。顾灼这段时间整日酗酒,身体早就虚弱不堪,说是互殴,可基本就是李望晋压着他单方面殴打。他受得伤比李望晋严重多了,冷婉晴却视而不见,直接目不斜视地越过他。“阿晋哥,你没事吧?”李望晋揉揉她的头发:“没事,让你和沫沫担心了,我们回家吧。”顾灼看着他们亲昵的互动,心中苦涩,他再次试着开口:“婉晴,给我个机会,我们谈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