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笑了,“你从小就这么疼鹿鹿,一个梦而已,别自己吓自己。”裴鹿的眼眶不自觉渐渐红了,是啊,明明裴言之这么疼她。为了她他甘愿放弃更好的大学,为了她可以一整晚不睡替她补习,每次犯错他都第一个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可自从林夏死后,也是他亲手将她推入地狱。半夜,裴鹿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发现身上居然压了一个人。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不寒而栗,他搂着她,温柔的吻在她的唇上。
可他就是接受不了林舒的离开。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松的抛弃他。时瑾琛自嘲的捂住眼睛,他知道在外人看来,他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可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被动。被动的被林舒喜欢,被动的被林舒炙热又疯狂的爱意包围,被动的被林舒的情绪影响。他拼命克制,也抵不过林舒的一句我喜欢你。他是个懦夫,只敢借着朦胧的醉意靠近她。可人是贪心的,近了一步总想再近一步。他明白她的蓄意勾引,可他何尝又不是借机想与她大梦一场呢?
他心乱如麻,脑海里频频浮现林舒那副决绝又倔强的模样。前往机场的一路上。时瑾琛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他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如此在意林舒那个莽撞的小丫头。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十多年的感情羁绊,早已刻骨铭心。要清醒,谈何容易。坐在副驾驶的钟秘书被这时瑾琛这一举动吓得噤若寒蝉。可平板上传来的实时影像却不得不让他开口。他恭敬的将平板递给后座的时瑾琛【小姐刚到洛杉矶就遭遇了抢劫,因暴风雪被困电话亭,目前被您的资助的顾时淮救了。】
【阿琛说了,他现在不想接你的电话,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哦对,他还说他从今以后都不想看到你,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这句话,震得林舒久久回不过神。她没想到时瑾琛竟然厌烦她到这种地步。她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诉说着事实【我,我,我知道哥讨厌我,所以我在你们结婚那天就出国了,可我刚到市区,行李和包什么的都被抢劫了......警察录完笔录也没有下文......我现在身无分文,外面还下雪......我......】
陈姨离开后,林舒一夜未眠。她在家里呆到九点,才拖着两个行李箱去了时家。刚进庭院,就看见身着礼服的高芸。她带着鸽子蛋大的钻戒,时不时的和人寒暄着。见到林舒,她一脸鄙夷:【我以为你不会来,结果还是厚着脸皮来了。】【我劝你今天最好别生事,不然......有你好看的。】说完,她就拉着三五好友离开了。林舒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默默在宾客里搜寻着时瑾琛的身影。很快,林舒就找到了被人簇拥着的时瑾琛。
寂静的停尸房里充斥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林舒一拳锤在床上,皮肉撕扯的痛意才让她从悲伤里抽离。她知道,她的心理障碍可能又加重了。从前都是时瑾琛陪着她复查,陪着她走出阴霾。如今唯一的亮光也被她自己推远了。她不怪时瑾琛,她只怪她自己太贪心,竟想要奢求时瑾琛全部的爱和陪伴。手机一阵震动。是高芸给她发了十几张照片和数条炫耀的信息。【小舒,这几天瑾琛带我飞法国,他说要为我亲自定制一件婚纱,我好期待哦。】
林舒疼得龇牙咧嘴,却被高芸死死捂住嘴巴。她眼神狠厉,与刚才的优雅大方截然不同。【林舒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瑾琛的那点小心思,我劝你最好别惦记我男人,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等会你要是敢在时瑾琛面前卖惨博同情,小心我将你私下卖股份的事情说出来!】随后,她又恢复了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她着急的摁响呼唤铃【您好,病人不小心将热汤倒在了自己手上,麻烦你们过来再换一次药。】
【我高芸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践踏过!】【他对我不仁,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心慈手软?你还不知道吧,他为了给你通风报信,跳车把自己摔成脑震荡了,可他真是命大啊,就这样都没死!】【不过没关系,我有一万种让他心死的方式!我花钱雇了一个和你相似的替身,让她和顾时淮结婚!谁知道那蠢货竟然还不信那视频!直到我让他和“你”通话,你猜猜你说了什么,让他彻底死心了?】说着,高芸拿出了al换音的音频。
所以在港城的上层圈子里,许多人都不待见他。而他在大学时期曾对林舒当众表过白。林舒以他不学无术,只知道跟着富二代鬼混的理由拒绝了。当时,席子桉恶狠狠的警告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想来这就是他说的代价。想通后的林舒也不开口了,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气氛凝滞良久。男人嗤笑一声,扯掉了自己的人皮面具。【你认出我了?】林舒嗯了一声,冷静道【你买我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后面被关进警局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顾时淮急忙上前接住她【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弄成这样?我不是塞了钱给ɓuᴉx警察,让他们好好照顾你的吗?】林舒捂着肚子摆手【不怪他们,是我不敢吃他们给的东西,我怕有人给我下毒。】顾时淮大惊失色,一拍大腿【你看我这个脑子,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走走走,我们快回去。】林舒嗯了一声,任由顾时淮把她扶上车。回别墅的一路上,顾时淮都叽叽喳喳的。他天南地北的和她聊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但不管林舒怎么问,他都只字不谈时瑾琛。
林舒当然明白顾时淮的心思,可他没有表明心思,她也不好自恋的先拒绝人家。万一闹了个乌龙,她和他之间就尴尬了。她还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林舒见聊得差不多了,主动提出先回房休息了。她心思在别的地方,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顾时淮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入睡前,林舒想了想,还是给时瑾琛发了几条信息。【到了国内别急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先睡饱了再说。】【你说的等,是多久?】【有个事情我该向你坦白,你和高芸确定订婚的时候,我去了科技研究所,签订了一份协议…我】
不曾想,林舒突然睁眼了。两两对视间,林舒和时瑾琛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浓烈的爱意。林舒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甜蜜的笑,说出的话却十分疯狂。【时瑾琛,我就算是死,也要你永远记住我。】时瑾琛妥协了。他握住林舒的手,隐晦的承认了自己的爱意。【林舒,这次是我欠你的,出去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林舒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我要你娶我,我要你爱我!】时瑾琛虚弱的扯出一抹笑容。
林舒回头看了看飘着热气的汤,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这大半个月,时瑾琛来过无数次,都被她拒之门外。她知道房中的安神香是时瑾琛点的;知道她喜欢的床上用品是时瑾琛换的;知道这大半个月的饭菜都是时瑾琛做的;知道花园里的玫瑰,是时瑾琛在夜里冒着风雪亲手移植的。时瑾琛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可她被伤过一次后,就再也拿不出从前的勇气了。她细细品尝着汤,咸鲜的汤,烫得她心口暖暖的。
|“幻羽阁说话算数,将我放了出去,姐姐将我安置在一个农庄里,时不时地就会来看我,可她每次看我,身上都会多出几道新伤。”“最后一次,她说只要完成任务,就能退出幻羽阁,安心陪在我身边,我每天都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直到那天晚上,姐姐说她下不去手了,她说你是个很好的人,你才适合拯救天下,她说她对你动了心。”“可你知道幻羽阁的惩罚吗?若是背叛组织,便要承受抽筋断骨之痛,那是被活活折磨而死。”“可姐姐甘愿冒
|她咬牙切齿的责骂着,“这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好生l̶l̶l̶地养着他们,他们竟然背叛我。”下一瞬,她立刻换了副嘴脸。“子衿,哦不皇上,你听臣妾解释。都是这些个黑心肝的哄骗臣妾,臣妾也是被逼的。”慕子衿气极反笑,“你是说,这些下人有胆子逼当朝皇后是吗?”“多说无益,既然阿瑶活不长,你也不必留在这世上。”沈昭华不是个蠢的,她听明白了慕子衿的意思。她瞬间睁大了双眼,“你,你什么意思?我父亲可是赫赫有名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呢。”他如木偶般一遍遍重复,整个人再无往日光彩。直到落日西沉,他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刚进门,便看到江司瑶闪烁着清亮的大眼睛看他,眼里满是好奇。正如他们第一次相见。“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江司瑶的一句话,让慕子衿费力调整的情绪再次轰然倒塌。“你在山下晕倒,是我路过遇见把你送上了山。”江司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谢。”饭后,神医找到慕子衿。“山上气候寒冷,不适宜江姑娘静养居住,
|可他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沈昭华死去,江司瑶受到的苦,他一定会让她千般奉还。“先把沈昭华一干人等打入地牢,带翠儿下去医治。”沈昭华拼命挣脱着,“我可是沈将军的女儿,当朝皇后,卑贱的东西,我看谁敢动我!”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不敢上前。“混账东西!这天下究竟是姓沈还是姓慕!”沈昭华自知说错了话,此刻也顾不得礼仪和面子。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拽住慕子衿的袖袍。“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
|他伸手探上江司瑶的口鼻,双腿已经不由自出颤抖,却还是嘴硬。“宣太医!朕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样!”不过半炷香功夫,太医便跌跌撞撞走进,仔细检查后,他瑟缩着伏跪在地。“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薨了......”慕子衿拍案而起,额头青筋可见,“胡说!”“贵妃娘娘,是毒发而亡,中毒时间太久,早已侵入心脉无力回天了......”慕子衿一脚踢开太医,他紧抿双唇,原本清澈的眸子早已变得猩红。“阿瑶,你不要吓我啊,阿瑶。”
|“朕忽然想起来还有奏折未批,先去书房,你不用等我,先行休息吧。”不等沈昭华回应,慕子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婚之夜,慕子衿便抛下她独守空房,若是被旁人知道,她的脸面都荡然无存。沈昭华将手中的帕子撕碎,恨意全部转移到了江司瑶身上。“江司瑶,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另一边的慕子衿在听到暗卫禀告后,双手瞬间握成拳头重重砸在案板上。“你说什么?!慕子辰的尸体找到了,是中毒死的?!”“是的,我们
|总算一切都没有白费。见江司瑶沉默,沈昭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也不在这晦气的地方待了,江司瑶,你自求多福吧。”6慕子衿醒来时,沈昭华正红着眼眶坐在床边。“子衿,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我好怕。”慕子衿揉了揉发昏的头,他记得自己被慕子辰一箭射下马背,怎么此刻又躺在寝殿中?“子衿,是江司瑶想取你性命,幸好我路过救下了你,不然......”话未说完,沈昭华便开始掩面痛哭。慕子衿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总觉得梦里
|江司瑶再次咳出一口黑血,她轻轻擦拭嘴角。“别救我了,与其被你折磨不如让我跟子辰一起去了吧。”她违心地说出这些伤害慕子衿的话,眼角溢出眼泪。可在慕子衿看来,便成了她一心求死,一心想逃离他的掌控。“好,既然你想死,那朕就成全你!”5江司瑶还是没有死成。她只记得自己无力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周围只剩下那个熬药的宫女。她轻叹一口气,“看来还是怕我冲撞了他的喜事。”更何况,她现在还不能死,慕子辰一天没找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