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香雪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这盒子里是她特意找人弄来的毒药,只要吞下去,必死无疑!现在的林茵晚一无所有,她一定舍不得这五百万!林茵晚轻易看穿顾香雪眼底的算计,也猜到了这是毒药,但依旧拿起药送入嘴中,咽了下去。从跨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活着走。干涩咽下药后,她冷睨着顾香雪:“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顾香雪,当着漫天神佛的面,你应该不敢撒谎吧?”话落,林茵晚腹中便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忍着,暗暗扫了一眼殿门口,而后才开口。
她不可置信转头望着顾香雪,竟然只因这么一个荒谬的梦,晏深年就拿掉了她的孩子?顾香雪看着林茵晚这个反应,只觉畅快极了:“林茵晚,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深年能对你这么残忍?”林茵晚颤抖撑起身体,含恨质问:“不都是你害的吗?”顾香雪却慢悠悠说:“七年前,深年的父母被人陷害破产,集资的路上被人撞死,而这个陷害了他们的人是,就是你爸爸!”林茵晚当即反驳:“你说谎!我爸爸当年帮晏家还了欠款,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在看到父亲骨灰落葬的那一刻,林茵晚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绷断,她栽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安置在医院六楼的病房。脑海中,泥石流倾泻而下吞没一切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重演,她几乎疼得喘不过气来。唯一爱她的爸爸也死在她的面前。“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林茵晚走到阳台上,入目是喧嚣的万家灯火,温馨与耀眼,她仿佛看到爸爸在向她招手笑着,她颤抖着走到了阳台边缘。
见面这天,江城下起了倾盆大雨,一如她与父亲在墓园相见那一日,林茵晚心底总有隐隐地不安。汽车驶出城外,绕过弯曲的山路,最后停在一处荒僻的山下。林茵晚被带上山,一个铁皮搭的简易房子渐渐映入眼帘,一个苍老的身影等在风雨中。她越走近,越能看清老人灰白的发,沟壑般的皱纹。林茵晚的视线一点点模糊:“爸,您辛苦了……”普一开口,千万愧疚都化作了眼泪滚下。林东升颤抖着手为林茵晚抹去泪痕,说道:“我没事,在这矿场干活只是脏了点,爸爸一点都不辛苦……”
“不要,我不要生!”顾香雪那种狠毒的女人,都舍得拿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她,若是孩子落到顾香雪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晏深年冷厉扫向林茵晚:“你没的选择!”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无论林茵晚怎么反抗,她还是被保镖看管了起来,不得离开病房一步。这之后,晏深年每晚会来病房,一来就按着林茵晚做,事后离开从不留宿,机械地像是完成任务。林茵晚只要一闭眼就会做噩梦,梦见她生了孩子,梦见她的孩子被顾香雪折磨,晏深年冷眼旁观。
意识逐渐消失,她快要死了吧……死了也好,她死了,晏深年就没有理由折腾爸爸了。欠爸爸的恩情,只有下辈子再还了。林茵晚停止了挣扎,绝望的泪水滑下,沿着脸庞滴落在晏深年的手掌之上。微润的凉意唤起了男人的一丝清明,他猛地甩开了手。林茵晚摔在地上,生理性的咳嗽,空洞的双眼却没有任何获救的喜悦,躺在哪里犹如一个破布娃娃。“杀了我吧,把我这条命赔给你的孩子……”林茵晚微弱的低喃传入了晏深年的耳中,又激起晏深年暴怒,他一把拽起她,将人抵在床柱上:“你的贱命可不值钱!”
蒋依依轻轻摇头,“没事,麻烦你和小玉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注意安全。”她停在门口,深吸几口气后冲门内叫道,“爸妈,我回来了。”不一会儿,门从里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周清岩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般,亲热将她拥进饭厅,“回来啦。爸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洗个手来吃饭。”蒋母夹了块糖醋排骨到她碗里,“快尝尝,这个糖醋排骨可是清岩做的。”“清岩,你也别光顾着和你爸喝酒,多吃菜。”
随后,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喉咙里挤出的话干涩嘶哑,“我一个人在这边挺好的,这不还有小石头陪着我吗。”邵斐动容,忍不住抚摸她的发丝,“依依,你听我说,出国这些年,我找过女朋友,也有到谈婚论嫁,可怎么感觉都不对。所以,我回来了。我不急,你也试着给自己一些时间慢慢接受我好吗?”“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谈谈你之后有没有想做些什么呢?”“我暂时想休息段时间。之后还是想把画画给捡起来。”
“什么意思。蒋依依有什么好的你这么偏向她,她能给你的,我也能。”“她什么身份要我重新介绍?”周清岩对张悠的不自量力发笑,“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你是什么?”本想过来放松,结果被搞得更心烦,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关门前再次警告张悠,“你最近有些过分了。”特地开车绕路跑到城北,给蒋依依打包她最爱的肠粉,家中却一片黑寂。周清岩打开灯,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屋内,放下盒子,朝房内喊了几声,蒋依依不在。
从周清岩助理那里得知他在主家,她快速赶过去。主家佣人见她神情也因今天的新闻有了其他表情,她假装看不见,来到书房,房中传来争执声。“周清岩,警告你,周家夫人只能是蒋依依,其他野女人别想。”“妈,我知道。”“你知道就好,你别忘了蒋依依的眼睛。”她听见周清岩声音变得低沉,“她眼角膜是思思的,我肯定会对她好,妈,你放心。”“思思是个好孩子,可惜死的早。不然,周家夫人位置肯定是思思。可是...清岩,她已经不在了,你不能活在过去。其实,依依也不错。”
见她双颊酡红,嘴唇也因高温烧得干裂,周清岩心疼坏了,不住细细啄吻,“怎么会突然发高烧?难受吗,老婆?”“要是后半夜温度还降不下来,就必须去医院。”蒋依依整个意识都模糊着,依稀感到周清岩半躺在她身边,温柔的哄着她吃药、喝水,然后再拿酒精为她擦身上降温,折腾半天没有一点不耐。她睁开双眼,就对上了周清岩双眸,那里面掺杂着的担心不像作假,但她知道,他并不是只对他一人如此。
蒋依依一下一下地安抚小石头,把它紧紧抱在怀中,轻轻呢喃,“它不是狗,周清岩,它是小石头。”“行了行了,带悠悠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她陪着周清岩带张悠来到医院,看着他忙前忙后挂号、缴费,许是这些日子受到的刺激太多,内心已然没有了心脏收缩顿挫痛感。张悠借机会缩在周清岩怀里,娇滴滴喊疼,连一旁的护士都看不下去,对周清岩说道,“你这女朋友太娇弱了,打完疫苗注意不要沾水就行。”
随即,她就皱紧了秀眉,他的额头很烫。她叹了口气,转身去拿了体温计,给他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八。接着,她又熟练地去找到了退烧药,倒了一杯温水。“周循然,你醒醒,起来先把退烧药吃了。”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喊了几声,他都没反应。这药也没办法吃。沈知意只能给他物理降温。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身上的温度才稍稍降低。沈知意坐在床沿边上,目光平静又复杂地看着他。没多久,周循然就醒了。
硬生生地挨了三鞭,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而且赵阔那力气,可不是吹的。他可不会因为周总是周家的继承人,就放水。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打断他的话,“我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开车!”杜衡抿了抿嘴,只好启动车子离开了周家老宅。沈家。佣人步伐有些匆忙地走了进来,“先生,太太,姑爷来了。”因为之前先生吩咐过,如果姑爷来了,必须先告诉他们,不能擅自把人放进来。沈安国一身正气且严肃地坐在沙发的主位上。
说完,老爷子便起身离开了。周修瑾刚刚偷偷录了个视频,然后发给了沈知意。老爷子走了后,杜衡才敢上前去扶男人。“周总,你还好吗?”周循然穿的是黑色西装,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那三鞭下来,周循然的后背肯定好不到哪去。杜衡刚刚看着都觉得疼。可他们周总硬是不吭一声。唐婉华站起身,来到周修身旁,她说道:“修言,别怪你爷爷。除夕夜那天你确实不该丢下知意就去找许清欢。无论许清欢有什么事,也还轮不到你去管,要管也是她父母管,你确实也越界了。”
……周家老宅。周循然刚踏进客厅,一道浑厚且威严十足的声音便落下。“跪下!”唐婉华三人坐在沙发上,都被吓得一个激灵。三人投向周循然的目光全是“你自求多福吧!”周循然:“……”平时在外面威风凛凛,如王者般的男人,此刻也不得不卸下平日里的傲风。男人脱下外套,一旁的杜衡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接了过来,然后又退到一旁笔直地站着。随即,周循然便双膝跪下,那双强有劲的手臂撑在大腿上,身板挺得笔直。
这种恶劣的暴雨加暴雪天气,很多国际航班都不敢飞。而且最近几天都是暴雨天气,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周总,我们只能等了。”“……”良久,男人沉声道:“打电话给你哥,问他上次让他查短信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杜飞应道:“好的,周总。”随即,他拨通了杜衡的电话。杜衡也很快就接了。“哥,周总问你,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杜飞按下了扬声器。杜衡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周总,我原本是打算晚点跟您汇报的,给少夫人发短信的号码是国内的号码,不是国外的,但这些号码都是虚拟号,查不到对方的身份。”
沈知意也没推脱,她昨晚确实没睡好。随后,她便回了房间。这一次沈知意回来后,沈母都没在面前提起过周循然。要不然,按照以往,只要她一个人回来了,沈母就会问她周循然什么时候到。可今天,她一句没提。他们没捅破,沈知意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知道,沈父沈母应该是看到了网上的视频。知道了也好,到时候她解释的时候也方便一点。沈知意回房后,沈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老公,修言那个孩子不会真的背叛了咱们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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