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断手转了个方向,对准根本没有流血的伤口,调整着位置放好,再松开时,手臂已经装了回去,伤口处的皮肤一贴上就迅速交融。“你,我……”骆嘉白震惊地忘记合上大张的嘴巴,颤抖手指指着陆黎的手臂,话都说不完整,“它!这!”陆黎撑了撑关节,身体发出“咔哒咔哒”tຊ的骨头挪动声,他自如地晃动了下手臂,确定没有装反,侧眸看着骆嘉白。“我还是想问问,你一直盯着我头顶看。”
【当前小组:A组】【今日被抽查小组:A组】【第一项作业:班级里的差生是谁?】【完成时间:10分钟】陆黎也拿到了一张纸,纸上同样写了两行字,空白处留的比较大,应该是用来写答案的。骆嘉白问,“你的内容和我一样吗?”小丑的嘴里又吐出一支笔,骆嘉白站得近,伸手接住后,小丑缓缓合上了嘴。“两个人就一支笔?”骆嘉白吐槽这个死灵游戏拉了这么多玩家进来玩命,找那么多鬼观众在线上氪金,到头来连支笔都买不起,“你先写吧,写完给我用。”
这样更方便那些穿着研究服就长得一模一样的研究员们分析他的数据。研究员对着他摇起电子铃,闷闷的声音从研究服里传出来。“到点了,该吃饭了。”他僵硬地张开嘴,一根玻璃管直通他的食管,往里“咕噜噜”的灌进东西,有时候是肉,有时候是营养液,有时候是尸块。他们扒开他的嘴。“变成怪物了吗?”“还是人类的特征,但是什么都能吃的下去,下次试试给他吃垃圾。”
这天,孟晚宁拍戏回来,拉着她出去逛街。晚上八点,地上五层的商场里,每一层旋转电梯前方挂着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同一个画面。向来不接受采访的谢知言,西装革履出现在荧幕前,旁边还坐着端庄的沈雪棠。这是一篇财经专访。最后娱乐环节,沈雪棠含羞带怯地表示:“我已是谢氏的一员,日后会和阿言共进退。”借着这层关系,沈家在云城水涨船高,风头正盛。“禾禾。”孟晚宁试完衣服出来,恰巧看到简云禾失神的模样。
可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微信没动静,电话没打通,也不见人下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人命关天,等不了了,简云禾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微信提示音适时响起。——危机已解除,安心。紧接着弹出一条语音:“禾禾我、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改天咱细聊。”休息?姐妹的事大过天!这时候说什么休息?莫名其妙。孟晚宁的声音也很不对劲,沙沙哑哑的,指定是被顾亦南给欺负了。同样刚合上手机的谢知言,一把将已经迈出一只脚的简云禾拉回车里。
“我没事,你说就行。”“好像有人在故意阻止调查这件事,对方不止是齐钰……”她猜到了。不然,也不会查了两年毫无进展。单凭齐钰,没那么大的本事。
简云禾不知道。她只记得,从前谢知言说过,以后他们结婚,他一定亲力亲为参与每一个环节,给她最最盛大难忘的婚礼。而如今,这场关于他的订婚策划,谢知言一次都没有来过。大概,是为了躲她吧。当着简云禾的面,沈雪棠拨通电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软膩:“晚上一起吃饭吧,顺便聊聊订婚的事。”良久的沉默后,简云禾听见谢知言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说:“好。”看着简云禾越来越煞白的脸色,沈雪棠心满意足地离开。
“你、睡了顾亦南?”对面人闭着眼猛点头。“单纯的睡,还是不正经的那种?”孟晚宁视死如归道:“我上他下、负距离接触的那种……”“噗嗤——”刚喝进嘴的咖啡喷出几米远。云城谁人不知,新娱影视只是顾亦南的业余爱好。人家真正的身份是顾家独子,顾氏集团唯一掌权人。和谢知言一样,能在云城只手遮天的主儿。她是真想给自己这姐妹儿点个赞。咋就这么勇呢?“实不相瞒,睡完我就跑了,现在,那人正全城【通缉】我呢,说掘地三尺也得把我给挖出来,他要教教我死字怎么写。”
陈远恒一脚油门踩下去,谢知言只看到一缕消散的汽车尾气。见男人脸色不好,沈雪棠在一旁添油加醋:“禾禾男朋友对她可真好。”谢知言没出声,在行驶到第二个红绿灯后,他侧眸问道:“你打车来的?”关心她?沈雪棠暗暗自喜。爸爸说得果然没错,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不动声色往他身边挪了挪:“没,司机开车送的我。”她撒谎了。她的车就停在酒吧停车场。一听说谢知言去了风情,那个妖精简云禾也在,她连闯两个红灯开过来。
睡一觉就好了。电梯在众人身后合上,直接融进墙壁。“电梯消失了。”骆嘉白谨慎地环顾,“这层楼现在没有出口。”这也意味着,无法轻易到达“一楼”。陆黎坐下时,抬头看了眼诺诺。诺诺的脸没有彻底占满天花板,这次也有些不同寻常。前三层她的脸永远追随着闯关的玩家。现在,她的视线温柔地落在小丑身上。“噼啪噼啪——”静谧的气氛被轻微的动静打破。
不高兴地撇撇嘴。不能睡在地上了。要看起来像人类一点,得和其他人一样,睡在床上。没错,他是人类……左右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侧躺、平躺、趴着。怎么都不对劲。手臂伸开,总是触不到边际。好像实验室的墙壁。他不管如何用力,伸出手,都摸不到边缘。陆黎闭上眼睛,开始耳鸣,迷糊间感觉回到了待过二十年的实验室。从指尖开始传来一股根本不存在的酥麻感。
“但是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骆嘉白陷入沉思,“难道她觉得妈妈坐过牢,很丢脸,所以不愿意相认?”“不是这个原因。”陆黎摇头,“诺诺很依赖妈妈,在日记里哪怕妈妈用难听的话骂了她,她都会给妈妈找理由,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一定还存在一件事,让她只要不承认小丑是妈妈,就能永远逃避最坏的结局。”“明天就到二楼了,在那里应该能找到答案。”骆嘉白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爸、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是和小丑有关!我也觉得奇怪,这小丑就是凭空出现的,一直在我们小区对面的公园徘徊,说不定是拐卖小孩的,你们一定要查查清楚!】电视播放完毕,陆黎转过身,看着茶几又进行了变换。现在茶几干净无比,像是有人十年如一日地对着这个家,进行永无止境的清扫。茶几上安静地躺着一个橙色的针线盒。陆黎蹲下来,打开针线盒,里面整齐有致地摆放着一排细针,针头发亮,证明主人经常使用。边上还裹着一团白线。
如果被她的同学看见我,一定会嘲笑诺诺是个罪犯的孩子……她还这么小。*本子上的笔迹用力到透过纸背,是书写者带着强烈情绪写下的字。纸页上,已经干涸的眼泪晕开字的尾端,裂成一条条难看的疤痕:【周三】又梦到你了,女儿。后悔!非常后悔!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婚姻,和一个恶心的人渣一起生活了十二年。我最后悔的也是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对不起。
日记上的内容他也回忆起来了,分别是:3月3日阴3月29日雨11月26日雨12月3日晴12月14日晴“邻居被采访的时候,诺诺还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也就是要从3月3日和3月29日里选出一张关联的,两张其实都合适,但是没有一张天气是晴天,所以29日雨天是正确的。”陆黎先是对着亮起的天气预报屏幕做出了选择,拿起遥控器关掉左边的雨天播报,又关掉了雨天对应的,邻居对女主人的评价。
顾辞的手指微微发抖,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随着一页页的阅读,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的震惊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文件里详细记录了当年车祸的真相——顾母因抑郁症发作,误将保镖当作顾父,发生了关系。向婉宁为了保护顾家的声誉,独自承担了所有的罪名,甚至不惜被他亲手送进监狱。“她……她是为了我……”顾辞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口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回床上,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顾辞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冰冷而锐利,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谢清音,你……”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谁都是恶人。他是,向婉宁是,他有什么资格去谴责谢清音。谢清音的眼泪流得更凶,她突然大声喊道:“顾辞,我会帮你照顾你爸!你们一定要幸福!”顾辞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走出医院的那一刻,顾辞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立刻去找向婉宁的下落,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她。”
可他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你放不放得下?!”顾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顾辞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他的语气依旧坚定:“放不下。”“你放不放得下?!”顾父的鞭子再次抽下。顾辞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的声音依旧冷静:“放不下。”“你放不放得下?!”顾父的鞭子又一次抽下。顾辞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他的后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染红了地面。
顾辞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吞没。他的动作渐渐加快,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背,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肤,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那一刻,顾辞的心中满是满足和幸福。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放开她了。顾辞的手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脑海中全是向婉宁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温柔,她的背叛……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串联了起来。
“我真是……废物。”顾辞低声自嘲,拳头狠狠砸在书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接下来的日子里,顾辞依旧像往常一样生活。然而,只有助理看出,顾辞的眼神越来越空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顾总,您最近状态不太好,需不需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顾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我很好,不需要。”助理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顾辞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顾辞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那个同学继续说道:“后来谢清音来了,向婉宁竟然把你交给了她,让她说是自己救的你。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如果向婉宁真那么恶毒,为什么要救你?又为什么不揽下功劳?”顾辞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夜晚的画面。他记得自己醒来时,谢清音正守在他的床边,眼中满是担忧。她说,是她拼死冲进火场救了他。而他,竟然从未怀疑过。“你确定……是向婉宁救了我?”顾辞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