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一脸愧疚。她一得知替代自己的人是李元瑛,立马赶回宫来,只为解心中疑惑。“我和萧衡已再无情分。”李元瑛释然一笑,又说:“和亲是我真心自愿的,你不必自责,只是我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了这条路。”她明白永嘉抗拒和亲。这次毛遂自荐也有这方面的缘故,主要皆源于她的兄长。他和永嘉公主情投意合,两人本来说好等他凯旋而归便成婚,可最后永嘉等来的却是天人永隔。这种爱而不得让她无法接受。
“胡闹!”这一听萧母更生气,愤言:“萧家的子孙岂能寄养在外,萧衡!这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不心疼?”萧衡无以言对,他自然会心疼。只是目前还没能想出万全之策,沉默了一会后才说:“您放心,孩子我自会想办法让阿瑛养在膝下的,此事容我回来再议。”听到这话,萧母才气消大半。而林玉娘的心却咯噔了一下,她错愕地看向萧衡,他竟打算去母留子?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为自己盘算了。萧家主母的位置她要定了!
她语气疏离,缓缓地把手抽出。萧母有些错愕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慈爱的目光,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想想都后怕,啊瑛怎会掉进荷塘里了?”此话一问,萧衡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疑惑李元瑛为何会去而复返,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看见或听到了什么。李元瑛扯了扯嘴角。见他们一个个心虚的样子,只觉得可笑至极,便陪着他们演。“我走到半路发现玉佩丢了,便又返回府中寻找,不曾想天黑路滑,一不小心就摔进池塘里了。”
“千真万确。”“好好好,太好了。”萧母高兴地站起身,走到林玉娘面前牵起她的手,喜悦道:“好孩子,你是我们萧家的大功臣啊。”林玉娘笑得腼腆,一副乖巧模样。语气得体地回道:“今日老夫人寿辰还来叨扰您,是玉娘的不是才对。”说罢,她又拿出一个玉坠子。“这是玉娘从寺里求来的附身符,就当是玉娘替肚子里的孩子送给祖母的生辰礼,还望老夫人莫嫌弃。”“不嫌弃,我喜欢得紧。”萧母接下玉坠,立马将腰间的和田玉璜摘下扔到一旁,然后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将玉坠系在腰间。
结果谁承想半路遇到埋伏,他身受重伤不说,小家伙也在那时毒发了,他带着沈小白跑进深山,才躲过那些人的追杀……那些人找不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现在早就埋伏在县医院里了。见男娃的气息越来越弱,男人声音越发急切。“能不能帮忙把你们村的大队长找来?”这时,男童突然痛苦的大叫一声,紧接着浑身开始抽搐,褐色的血大口大口往外吐。男人见状赶忙将他的头侧过去,防止被呛到。
原主一共有五个哥哥,俗话说老大憨,老二奸,家里还有个坏老三,老四老五靠边站。林大朗二十六岁,性格憨厚,只知道像个老红牛一样埋头苦干。家里的三个小孩儿都是他生的。林二郎二十五岁,为人狡猾,因为不喜欢干农活,就跑去镇上找工作,别说,还真被他给找到了,虽然只是个临时送货员,但一个月也有二十三快五的工资,加上他能说会道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毛病,深受上级喜欢,转正是迟早的事儿。
林六福从床铺下的小包里拿出一叠欠条交给林老太后,回屋,关门,脱鞋上床,普通人累躺床上睡觉就能休息过来,而修士,只要吸纳灵气运行周天就能快速缓解疲劳。只是灵气能缓解疲劳却不顶饿啊。她今天教训那两个狗男女,肚子里的清汤寡水早就消耗一空了,此时正咕咕抗议呢。林六福揉着肚子,穿鞋下床打算去找点儿吃的,结果家里除了一丢丢见底的玉米面外,就是丢在灶台上的半湿不干的马齿笕。
林家大嫂听后,还不等婆婆说话,就先发制人。“放你娘的P,小贱蹄子没安好心,你还钱就还钱,还想往我家福宝身上泼脏水?要不是他一次次给我家福宝希望,她犯得着纠缠他?我家福宝长的好,上有五个哥哥照顾,找啥样的没有?非找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弱鸡崽子?”村民们听着林大嫂的叫骂,看了眼周卫国,沉思着。林六福这闺女虽然不爱干活,但模样生的好,娇娇软软哪个老人家看了不喜欢?当初镇上糖厂主任家的儿子派媒人来说亲,林家人都以闺女小拒绝了。
“这两年我在你身上一共花了三百六十五块,其中工业票用了十五张,粮票用了十三斤,杂七杂tຊ八的加起来我也不多要你的,给五百块就行。我这里可有你打的欠条,你甭想赖账。”这一点儿林六福没撒谎,每次周卫国找她要钱时,都说的是借,甚至还给她打欠条。原主之所以没把欠条丢了,是因为那字是周卫国写的,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八百遍,妥妥恋爱脑。“五百块,你干脆去抢好了,林六福,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男人说着挺了挺自己的身子,随后满眼鄙夷的上下扫了两眼周卫国,最后目光停在他胯下,啧啧两声,最后用胳膊肘子顶了顶旁边的人,眼神示意看周卫国的裤裆,接着几个年轻的伙子挤眉弄眼的一阵嘲笑。周卫国被看的脸红脖子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更是因生气而微微颤抖。林轻轻则是泪眼婆娑任由周卫国抱着,娇小的身子显得柔弱不堪,说出的话却在火上浇油。“卫国哥哥,咱们是外来人员,融入不到村集体中情有可原,今天这事儿,就当啥也没发生。咱回吧!!”
金龙奖现场。玉菁菁坐在台下,看着熟悉的一幕幕上演。就连顾北辰摩挲她手掌的温度,也一模一样。只是和顾北辰一对的礼服,被穿在了宋绵身上,从来披在她肩头的西装外套,也被披在了宋绵肩上。玉菁菁抽出手,对上顾北辰疑惑的眸子:“菁菁,怎么了?”玉菁菁从包中翻出书房钥匙,亲自塞进顾北辰手里。“金龙奖结束之后,记得去书房。”顾北辰收好钥匙,重新去牵玉菁菁的手:“等我们回去一起看。”
玉菁菁眉头都没动一下,叫来保姆把顾北辰扶进去。刚关门,顾北辰便拉着玉菁菁的手腕说:“菁菁,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玉菁菁沉默着看着他。顾北辰见状,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价值上千万的祖母绿项链静静躺在盒子里。他亲手取出来帮玉菁菁戴上,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脖颈。“看看,喜欢吗?”他们失去的孩子,只值一条项链吗?只怕这条项链,还抵不上这几天顾北辰送给宋绵礼物的零头。玉菁菁深吸一口气,稳着情绪起身道:“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他喉结滚动,刚要说点什么,医生喊他缴费。回神过来,玉菁菁已经离开。回去的路上,玉菁菁的哀痛在心脏发酵,变成痛恨。痛恨自己懦弱,痛恨自己不洒脱,又一次害死了肚子中的孩子。要是她早点离开,是不是就能保住宝宝了?忽然,手机弹来一条信息。宋绵发来一串用户名和密码:“登上去,你会看到惊喜。”玉菁菁白着指尖,登上了顾北辰的小号【思绵】。最新一条微博,是宋绵的小腹的照片。“绵绵怀孕了,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顾北辰捏了捏玉菁菁的手心:“怎么会有不想留下孩子的父母?”玉菁菁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怎么会有不想留下孩子的父母,怎么会有十年了还逢场作戏的夫妻?可是顾北辰,怎么偏偏是你?顾北辰去给玉菁菁买晚饭,宋绵提着水果进来:“菁菁姐,恭喜!”嘴上这么说,可宋绵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反而迸发着毒蛇般的冷光。嘴上这么说,可宋绵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反而迸发着毒蛇般的冷光。环顾四周,见顾北辰不在,宋绵的嘴角迅速压下来。
她从没有在车上和顾北辰发生关系。玉菁菁胸口剧烈起伏,手像是触电般收回,去开车门。踏出门的下一瞬,玉菁菁鬼使神差地收回来,拍了张照,才将抽屉关好下车。这一夜,玉菁菁睡得很不安稳。恶心感再次上涌,她迷迷糊糊去摸身侧:“北辰……”冰凉的触感让玉菁菁瞬间清晰。她披着外套起身,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身体的习惯真是可怕。顾北辰中午才回来。阳光的照耀下,雪渐渐融化,却也让空气更冷了。
顾北辰眸子越发冷,看了眼宋绵:“这是家宴,你不该坐在那。”宋绵眼眶飞快浮上一层泪,不甘地瞪了玉菁菁一眼,起身离去。顾北辰眸色变了变,刚要起身,看向依旧低头吃饭玉菁菁,还是没追上去,却有些心不在焉。顾母的阴阳怪气和顾父的指责再次劈天盖地砸下来。玉菁菁干脆起身:“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们吃吧。”她走得很快,快得顾北辰没来得及看清她脸上的表情。直到卫生间的门上了锁,玉菁菁才浑身卸力一般蹲下来,积蓄的泪水决堤而出。
“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好……”洛曦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说话的音量轻飘飘的,像雾气。“笑话!我不对你好,谁还能对你好?”周寒骁语气狂妄,骇人气场汹涌如烈焰岩浆。洛曦的心微微一怔,不知所措地从他怀抱里离开,左右换了两个站姿,怎么站都觉得不自然心乱乱。周寒骁道:“宝宝,把外套拿给我。”洛曦四处看了圈,在椅子上发现他的外套,连忙取过来说:“我来帮你穿。”
医疗仪器显示她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处于安全范围内。她柔声说:“妈妈,你好好休息,我忙完了会再来看你。”洛曦不想当着母亲的面和洛中华针锋相对。她也不想让母亲知道洛中华的所作所为。那会让段如玉心碎。于是她起身离开。洛中华屁颠屁颠地跟着洛曦。父女二人来到病房外的走廊。洛曦停住脚步问:“你还跟着我干嘛?”洛中华道:“你我父女半年没见,我有太多话想告诉你,曦曦,不要记恨爸爸,爸爸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你好啊!”
只要他们不说,那么薄寒夜那里就不会得到段如玉被洛曦接走的消息。那样的话,洛中华每个月依旧会有一笔不菲的金额入账。这样一想,洛中华神清气爽。他感慨地说:“早知道洛曦福大命大的话,她小时候我就对她好一点了。”“呵呵!”李红兰笑得冷冰冰,她道:“洛中华,今天我把话给你放在这里,你要是不给我们漫漫找一个胜过洛曦老公的男人,你就等着老了被漫漫拔管吧!”
洛曦嫁人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本来洛中华还做梦洛曦此番回来是因为老公死了守了寡。白日梦被现实击碎,他开始在心里琢磨解决问题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李红兰忽然提醒道:“快点给漫漫打电话,可别让漫漫把洛曦回家的消息捅出去,万一薄寒夜知道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对对对!”洛中华连声应道,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联系洛漫。他们不是不能把与洛曦相关的消息泄露出去。
洛漫见不得自己心爱的爸爸被洛曦欺负,她噔噔噔地跑过来,神气十足地道:“洛曦,你不就嫁了个国外混黑社会的老男人嘛,狂什么呢?”“洛曦我告诉你,你少目中无人,要不是我们费尽心思在薄寒夜那里隐瞒你的消息,你那个黑社会老公早被薄寒夜一锅端了,你还以为你嫁了个老男人就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做梦!”洛漫打心眼里瞧不上洛曦,连带着瞧不上洛曦嫁的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所以她眼高于顶,说话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