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店员的夸赞声还是丝丝缕缕的传进耳朵。“这件婚纱真的好适合安小姐您啊!”“是啊,您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了,和楚先生真的是天作之合!”我不受控制的转过身,却在看到安小琪身上的婚纱时,愣在了原地。那身婚纱……分明是我曾经给自己设计的!怔愣间,就听楚云瀚开了口:“这件婚纱是孟秋露设计的,我让他们赶制出来送给你。”“这样,也算她出席了我们的婚礼。”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是楚父。我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楚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滴滴!”楚云瀚按响了车喇叭。楚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楚云瀚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楚父一顿,另起话题:“秋露的事你孟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楚云瀚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小琪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孟母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我是疯了才会任由她跑来找你,最后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都说母女连心,我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难受。我想哭,可眼眶除了涩得厉害,再流不出一滴泪。我想拥抱孟母将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亲的身体,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不是你的错,我在这,我就在这呢……”楚云瀚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声音里尽是嘲讽。
楚云瀚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难辨。楚父疑惑问:“那些扶桑花呢?怎么突然换了?”楚云瀚淡淡回着:“昨晚吓到小琪,就都砍掉了。”楚父微微拧眉:“那是秋露喜欢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我站在一旁,尽管喉间满是苦楚,却也释然了许多。甚至忍不住想,我那无人问津的尸体,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这时,楚父又开了口:“云瀚,秋露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楚云瀚面色不改:“没有。”安小琪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楚云瀚没有接话。我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楚家别墅,楚父不在。楚云瀚和安小琪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安小琪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楚云瀚:“云瀚,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是为你学的。”楚云瀚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沈思瑶看向了周芸,眼神中充满了火药味。周芸也不甘示弱。就在三人胶着时,江母出来了。看到几人,江母笑着走了过来:“小芸,思瑶,你两这是干嘛呢?”1两人看到江母,都熄了火,纷纷跟江母打招呼。江骁麒看到江母,松开了周芸,走到江母面前,露出一抹笑:“妈。”“走,回家,我今天特地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卤牛肉。”然后对着周芸和沈思瑶说:“你们吃饭了吗?没吃饭一起吃吧。”
周芸笑着点点头,揉了一下江骁麒的头顶说:“是我啊,骁麒,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现在的周芸染着一头栗色的头发,在昏暗的清吧里也在发着光芒。以至于江骁麒第一眼没敢认出来。江骁麒回想起当时义无反顾带他走的周芸,对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周芸也和江骁麒是一个大院的。江骁麒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来。周芸坐下后,有点好奇的问道:“听说这两天沈家和江家在商量你和思瑶的婚事了。你们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
沈思瑶进门,对江父打招呼:“江叔叔。”彬彬有礼的样子与江骁麒印象中的截然不同。之后的沈思瑶,清冷,高傲,目中无人,像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江骁麒准备偷溜出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沈思瑶发现了。“骁麒这是要去哪?”沈思瑶叫住了他。“别喊这么亲密,沈小姐。”江骁麒皮笑肉不笑。5“是吗?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沈思瑶语气平和的像说今天中午吃不吃午饭。
江父冷声道:“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我在画室画画呢,太晚了就没有回来了。”江骁麒坐在江母旁边,随手拿起了一杯水开始喝。“婚期商量好了,十月份办婚礼。”听到江父的话,江骁麒差点被水呛到。“什么?我不是说我不结了吗?”江父说起这个就有气:“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你说要跟沈家联姻,要跟沈思瑶结婚。现在又不结了。你当这说过家家呢?”江爸性格有些暴躁,可能是有遗传,江骁麒性格也很暴躁。
一瞬间,两辆车像闪电一样窜了出去!十八道弯,每个弯都有不同的难处。江骁麒原本没有将沈思瑶放在心上,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沈思瑶就跟在他身后,咬得特别紧。她什么时候会飙车的?来不及深思,江骁麒加快了速度。一连过去十六个弯,就在第十七个弯,沈思瑶突然加速,一瞬超越了江骁麒。江骁麒心头一震,浑身都紧绷起来。这一刻,他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人生争取机会,更激发了他心中的胜负欲。
他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相信他的生命里曾来过个小生命。而它都没来得及成型,就紧接着离去。江骁麒攥紧手机,声音忽然哑得厉害:“周芸,你开玩笑的对吗?”周芸听上去更加烦躁:“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骁麒……”话没说完,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江骁麒抬眼望去,怎么也没想到会对上沈思瑶的双眸。“周芸,我等会儿再和你说。”他挂断电话,对沈思瑶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欧景在站直后直接往外走。“站住,戒指还我。”小小戒指在裤兜里,存在感忽略不计,“不还!”穆千屿立刻起身,欧景在拨腿就跑,“给我玩几天。”“婚戒有什么好玩的!你个神经病。”欧景在已经窜到楼梯口,“我又没结过婚,稀奇呗。”脚步声散在走廊里,以穆千屿一句“小兔崽子”收尾。
“穆老师,穆老师,你想我们没?”穆千屿故意沉着脸,“学习吧你们。”见穆千屿不再配合,一个个十分不情愿“哦”了一会儿,但只安静了一下,接着又有人说话,“老师,问题还没回答完,想我······”不同于其他人的急切,欧景在很慢,还神经病一样断句,“······们了没?”最后一排这个突出的超龄“少年”,身高也突出,统一配备的高中课桌椅跟欧景在已经不太匹配,小屁孩体育生一样的体格,不过也符合常理,他19岁了。
李亦海一脸无可奈何,穆千屿给他宽心,“放心,我不会指责她的。”老房子是遗产继承来的,说白了就是戴清白得的,如今没了就没了,变得跟从前一样而已,可她多少也挥霍了一些,珠宝盒里多了不少件,衣柜里也有些一看就是贵价货的衣服,多少还换了些能看得到的实物。超市里没那么多活需要干,穆千屿跟着上上货码了码仓库,三个人一起,一点新货和库存补替,没一会儿就弄好了,穆千屿洗了手说出去走走,骑上了李亦海的小电动车。
收拾完几身衣服,穆千屿洗了手躺回床上,看样子,是能安然入睡的架势。这并不是穆千屿真的心态好,就是这事已经铁板钉钉了,穆千屿闭着眼睛,实际心里一阵凄然,不过多年来的了解,戴清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儿媳妇和婆婆不是亲母女,彼此维系关系的点本身就很脆弱,也没有必要处成亲母女的样子。陈玫从政多年,职位越做做高,本就是执法部门的,很有震慑人的气场,她跟穆千屿的妈妈,截然不同。
杨墨点到为止,“严小姐。”严绒立马问:“你说,要多少钱?”“这条奉送给你,不收钱,出了意外,孩子没了。“严绒举一反三,“那陈路均要是没有问题,他们到现在都再没有要孩子,是不是穆千屿的身体出了问题?”杨墨沉默着,严绒又问价钱,杨墨说:“我的活,合约内的已经干完了。”又强调所谓合约,严绒听到这个也来气,什么合约,第一次见面还是现场草拟的,一点都不正式,在对方的平板电脑上,严绒说要求,他记,记完给她确认,然后让她电子签名,没有纸质文件,更没有双份存档,碰头见面就是,她交钱,他记要求,就什么都没了。
饭吃一半,池炆居然先喝高了,原本位子不相邻,他趁着彭扬去卫生间,撑着桌子挪了过来,跟穆千屿说话,穆千屿滴酒未沾,本着礼貌,她扶了一把池炆,这一把之后就再没给她机会放开,穆千屿一松手池炆就跟个软脚虾一样,根本坐不住,一只手的力道还不怎么够,穆千屿面对他,脚踩在他椅子横档上,抵住他腿,算是基本制住他直要往桌子底去的方向。黄葫,曾远跟毛韬凑在一起划拳,声音大,兴头正高。
开始刻意控制,时间久了以后反而不会想了。穆千屿拎着这个小的方形蛋糕上楼,到家后拆开放在桌子上,她对着这块高糖炸弹看了很久,白色的奶油花点缀在周围,上方摆了一圈切对半的草莓,草莓上洒了一层糖霜,近处能闻到怡人的香气。陈路均回来挺早,进门就看到穆千屿呆坐在餐桌边,桌上是没动一口的小蛋糕,她表情很可爱,有点像看到别人手里糖果的小朋友,一脸艳羡,陈路均洗了手去厨房给她拿了个叉子,“没事,少吃一点好了。”
穆千屿想他肯定会装看不到自己,她也有自觉性,绝不会主动去跟欧景在打招呼,没承想,这破小孩又退了出去,穆千屿挑挑眉,心说,不至于吧。又几分钟,穆千屿走神,根本没理清楚电影开端的铺垫。欧景在用身体倚开门,怀里抱了小桶爆米花,左手可乐,右手蜂蜜柚子茶,目的地明确,穆千屿身边的空位。穆千屿一脸迷惑,欧景在说:“好巧。”电影院的爆米花远没有闻起来的味道香,但嚼起来口感脆,有甜甜的味道,可能是糖精加多了,也可能是蜂蜜柚子茶太甜了,穆千屿严重怀疑自己本该一周才能摄入的糖分让欧景在这一顿就给塞足了。
而现在,这个错误终于要纠正了。可顾云舒却说:“不是错误,临宴,我跟你的婚姻不是错误。”“我今天在医院是为了让奶奶安心才那样说的,等奶奶出院,这场闹剧就结束了。”“你给我一段时间去处理好不好?”“到时候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保证!”顾云舒抱我抱得很紧,像是真的怕要失去我一样。可惜,我看了一眼系统面板。【距离宿主死亡还剩:20小时29分58秒。】
我点点头:“是,麻烦你们了。”很快,他们带着几箱我和顾云舒的婚纱照离开。而我也没有管顾云舒,直接出门回了宋家。我马上就要回自己的世界了,也该跟他们做个道别了。可惜,姐姐不在家里。临走时,我忍不住跟家人嘱咐:“妈,你腰不好,以后少进厨房,爸你以后也少抽点烟,还有姐姐,你们多劝劝她,让她别跟工作狂似的,也该多休息。”闻言,宋母拧眉:“儿子,你上次回来就不对劲,现在怎么又突然讲这些?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