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想了想目前的情况,沈辞现在在精神病院,又杀人未遂,一时半会还出不来。至于白晓荷和沈承宇,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公司的运营也都已经恢复了正常。“解决好了,放心吧,爷爷,我的办事能力您还不清楚吗?”爷爷牵过我的手,拉着我一起坐下。他仔细瞧了瞧我:“你从小就独立懂事,我当然放心。”“我不放心的,是你在感情方面。”当初我嫁给沈辞的时候,爷爷虽然没表态,但是也没支持我。
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的大吼。“怎么可能!她跟我说我是她捡回去的,怎么可能是我亲妈,再说了,如果她是我亲妈,她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对我!”我冷笑。直接戳穿了他给自己的最后给自己的一点体面:“像白晓荷那样的人,你觉得她做什么做不出来?”“养母难道就不是妈了吗?沈辞,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看着他崩溃的坐在地上,什么也不肯再说,只把手机拿上就走了。经过这件事,我想沈辞应该能在精神病院消停一段时间。
我倒不知道,被下药之后还有什么后遗症?想到这,我表情一冷,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既然这样,我其实也蛮想知道他还想做些什么。“好,我马上到。”我特意换了身衣服,打算用自己最好的姿态去见见沈辞现在最狼狈的样子。到精神病院,吴医生正在院外等我。“蒋女士,请跟我来。”我让助理在外面等,而我跟着吴医生到了沈辞的病房。他就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我记得他被送进来的日子也不长,仔细算算也就五六天,我看着他却憔悴了不少。
我一愣,沈辞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不过,他现在已经进了精神病院,这样的结果,也都是他自己自导自演换来的。我挥了挥手,让助理把这些晦气东西都拿走。他刚走,后脚我手机又响起了铃声。一开始我还以为又是那些之前拒绝我投资的合作方,一看,发现是精神病院的吴医生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吴医生有些为难的开口。“蒋小姐,您先生说他被长时间下药的后遗症犯了,一直闹着要见你。”
|这种感觉荒唐又莫名,更奇怪的是,我也不知道它们源自何处。我曾经看到过一种理论,强烈的共情某种程度上源自极度相似的经历。我也很孤独吗?不,怎么可能。我想起了张扬,想起了那个绿树环绕的家。我一点也不孤独,张扬永远会在家里等我。牙看好了,我也该走了。吴医生对我点点头:“慢走。”我向他点头致谢,向外走去,但没走两步又刹住脚步,回头问了一句:“吴医生,我最近头疼的厉害,有可能是这颗坏
|这个人就是会给人以这种感觉的想象。那双宛如深潭的眼眸就是会散发出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哦,完了,不会是我麻药上多了吧?顺带连脑部也起效果了?”他一本正经地惊慌起来,换来我斜着嘴巴的大笑。气氛再度轻松起来。吴医生把开的处方递给我,顺带还有一张纸,详细写了日常牙齿护理的方法和频次。“天冷了,别再用冷水漱口了,用温水。”“你怎么知道我懒得接温水,从来都是图省事用冷水?”“你以
|“好。还是尽量保住这颗牙,再挽救一下吧。”吴医生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音色清亮沉稳。他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但此刻包围着我的空气里有他的味道,我能辨别出来,那种带点消毒水味的干净清凉的味道。“我现在要把牙齿钻开一点,放药进去,烂掉牙神经。会有一点点酸胀的感觉,但不会很疼。别紧张,没关系的,我会很轻地弄,好吗?”我仰面朝天地躺着,在那双俯视我的漆黑发亮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影子。我忍不住想
|我走到门口,唤道:“吴医生。”那个背对我的略显清瘦的身影闻声转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人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亮了一下,像暴雨天一闪而过的的电光。“啊,庄医生,你来啦。”我来这里看牙很久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反正因为常来,我和吴医生成为了朋友。其实,我原来很怕看牙。因为从小就喜欢吃甜食,又偷懒不好好刷牙,小时候的我早早成为牙防所的常客。我爸经常骑着他
|这一周过的匆匆忙忙,但好歹该交接的事都交接完了。特别是小元,我把能想到的注意事项整理成了一份文档,发给暂时接手的赵姐。赵姐打开文档,往下拉了几页,眼睛盯着屏幕说:“小庄,你好仔细哦。我就没你这个精细的劲头。”说完,她把椅子转到我这边,像是想起什么:“哎,你有没有觉得?小元长得和你有点像啊。”我正写着病历,随口否认:“哪有。可能我们就是那种大众脸吧。”赵姐用签字笔虚虚地打了我一下
|鼠标不停地向下滑动。小元这几日的用药量和各项指标整体平稳,中规中矩,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好转或恶化。我又仔细看了下其中几个数值,拿起电话打给护士台,问这几天小元的家人有没有来探望过。护士说,小元的父亲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但是小元和之前相比,变得安静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动不动就情绪激动,和他爸吵得面红耳赤。不管他父亲说什么,他都很沉默,甚至有时候会自言自语起来,说得东西牛头不对马嘴,问他他也不理
|这一周过的匆匆忙忙,但好歹该交接的事都交接完了。特别是小元,我把能想到的注意事项整理成了一份文档,发给暂时接手的赵姐。赵姐打开文档,往下拉了几页,眼睛盯着屏幕说:“小庄,你好仔细哦。我就没你这个精细的劲头。”说完,她把椅子转到我这边,像是想起什么:“哎,你有没有觉得?小元长得和你有点像啊。”我正写着病历,随口否认:“哪有。可能我们就是那种大众脸吧。”赵姐用签字笔虚虚地打了我一下
|鼠标不停地向下滑动。小元这几日的用药量和各项指标整体平稳,中规中矩,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好转或恶化。我又仔细看了下其中几个数值,拿起电话打给护士台,问这几天小元的家人有没有来探望过。护士说,小元的父亲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但是小元和之前相比,变得安静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动不动就情绪激动,和他爸吵得面红耳赤。不管他父亲说什么,他都很沉默,甚至有时候会自言自语起来,说得东西牛头不对马嘴,问他他也不理
|我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痛感如退潮的海水缓慢地滑过沙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另一个自己消失了,乳白色的地砖在和煦的阳光下显现出润泽的质感。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把手。门开的一瞬间,空气里激起一阵对流,直扑我的面门而来。我深深地打了一个寒噤。【6】没有空的母亲“庄医生,坐啊。”陆主任从办公桌后面抬起中间光溜溜一片的脑袋,客气地招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害怕和陆主任打交道。虽然他每
|“坠子不是马蹄莲,是风铃花。”我说。在我说完这句话时,张扬怔了一秒钟。那是一闪而逝的一秒钟,但依然被我灵敏地抓到了。可能是职业加成,我对他人的微表情特别敏感。也许张扬觉得他很自然,但其实,他眼中的光从亮变暗、嘴角的弧度从微微上扬到很快垂下,全部都像慢速了十倍的影像,在我眼前一一划过。我在心里迅速定义这种神态的变化,一种……失望?“对,是风铃花,我记岔了。”张扬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又说
|张扬第一次和我正儿八经地约会,请我去吃自助餐。我吃了整整两个小时,服务员过来换了五六次盘子。后来谈熟了,我俩回忆往事,张扬说,那一次他都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能吃的女孩。“但很奇怪,我那时就是被你吃饭的样子吸引住了。”在一个很温馨的夜晚,我们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让我俩都有些微醺。张扬眯起眼睛看向虚空,好像在一点点找回当时的感觉:“你知道吗?你吃饭的时候,显得特别……沉静。就
|另一个地方浮上心头。也许,它还留在我的另一个家里。那个我和爸爸共同的家。爸爸病逝后,我便来了青州读书。求学、工作、恋爱、结婚,就像马拉松的赛跑,跑过一个又一个点位,事情总是太多,时间永远不够。这么多年,我再没有回过南江。当年离家的时候,我悲痛难忍,逃跑一般离开了那个再也没有爸爸的家。除了一些必需品和日用品,我没有带多少东西出来,也许那本日记,现在还躺在我那张小书桌的抽屉里。这么多年
“我比你了解他,他也是个工作狂,很坚强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不会这样。”我点了点头,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江池野,但是一直没人接。没多久,沈辞又发来了一个短信。是一个酒店房间号。沈辞说这间房间里有我要的真相。我不信什么狗屁真相,但我还是赶了过去。我想看看,沈辞到底想干什么。我来到了这个酒店房间的门口,打开门让我进去。我低头就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而地上的衣服,的确是江池野的。
他的话让我觉得很好笑,我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嘲讽的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他善解人意,工作能力强,长得也比你帅,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吗?”我的话好像狠狠的戳在了沈辞的身上一样,我看他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我笑了一声以为他放弃了。然而没有。“我不准!”沈辞的表情非常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我直接笑了出来:“不准?你有什么资格不准?”“我……”沈辞愣了一下,我冷冷的看着他:“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的婚礼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发过去消息,问爷爷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等的。爷爷说:【你那个位置我房间看得见,但是你外边看不见我们。】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我立马起身离开。回去房间,我打电话给助理:“去请一个婚礼策划师,联系一下婚纱店,我过几天就要确定下来。”助理不太确定的再找我确认了一遍。“蒋总,确定是婚礼策划师和婚纱店吗?”我毫不犹豫:“当然。”助理依旧犹豫了一会,试探着开口:“是您有朋友要结婚吗?”
我怔住:“爷爷,我刚离婚,谁会在这个时候娶我?”爷爷笑笑:“怎么可能没有,当然有啊。”“我孙女这么优秀,谁不喜欢?”我疑惑的看向爷爷,没一会厨房传来动静,我抬头望去,就看到江池野端着一盘水果正走过来。观察到爷爷的表情,我突然就意识到爷爷说的有指的是谁了。可是江池野怎么可能呢。当初我和他玩过家家的时候,他可是说过娶谁都不会娶我的。我只当爷爷在说笑,我也没认真:“江池野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个二婚的女人,爷爷,你就别擅自替他做主张了。”
“沈承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二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在外面的江池野也听见了声音,马上打开了病房的门,拉住了我:“这是怎么了?”江池野白皙的手抚在我胸口安抚我。见我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沈承宇,他又问了我一遍:“到底怎么了,他做了什么能让你生这么大气?”那几句话,那几个字,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原本,他要是不说这种话。我其实也还是打算原谅沈承宇这一次,毕竟江池野说的对,他目前还只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