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清要回津市,过来病房跟戚父戚母道别,听到戚桐心提出要他们去津市休养的建议时,也开口劝他们过去。本就犹豫不定的戚父戚母,被陆晏清最终还是说动了,答应了下来。于是一周后。戚桐心在母亲出院后也买了一家人去往津市的车票。只是没想到,在火车站正好碰见同样回津市的谢兆宇。谢兆宇的身边,还牵着小峰。
“就是,你的工作不好找,请假请久了难免惹你领导不高兴,还是早些回去得好。”戚父也跟着担忧不已。在父母的心里,工作就是能做就必须要去做,不能随便请假,否则丢了工作就是大事了。戚桐心自然是知道父母是担心自己,她正要安抚,脑中却突然记起陆晏清说的那番话。——“家庭和事业是可以兼顾的。”迟疑半晌,戚桐心开了口:“我不放心,妈这样子,我就算是回去做事了,也要时不时回来看望的。”
眼看着陆晏清的背影远去。谢兆宇的神色带了几分莫名的愉悦,他走在戚桐心身旁:“有什么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吗?金钱或者是别的方面我……”“不劳你费心,我自己都已经解决了。”戚桐心淡淡打断了他的话。谢兆宇一时没了声,心里带着愧疚:“如果我能早点回来,知道这事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忙上忙下。”“军令为重,谢营长不必这样说。”戚桐心看了他一眼,神色间带着些许无奈,“另外,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不用这样过意不去,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放心好了,我跟厂长预支了这么多薪水,再怎么样我也要还债的,我不会丢了工作。”陆晏清看了她一眼,眸色沉沉正要说话。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谢兆宇急匆匆担忧的声音——“桐心,听说妈受伤了!情况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安甜甜收到了云砚之的诊断报告。先是惊愕,而后在知道云砚之的决定之后恼怒不已。“哥,手术吧,哪怕只有百分之二十,也比只有两年的生命好啊!”安甜甜劝说着,希望云砚之可以改变心意。可云砚之不愿意。如果他住院了,那凌晓棠该怎么办?没有人去陪着她,照顾她,她该怎么办?“甜甜,两年足够了。”安甜甜哑口无言,看着云砚之眼泪在眼眶打转。“哥,你这是何苦呢?!”云砚之不在说话。
“查出来是谁做的?”“易琦芙。”“把视频封掉,至于易琦芙,她既然喜欢上头条,那就让她上个够!”挂断电话,云砚之的手指在凌晓棠的名字上迟疑了好久,才发出了一条短信。“万里丹宵,何妨携手同归去。”这是他在网上找到了一句古诗词,大意是: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私奔。云砚之可以解决任何想要伤害凌晓棠的人,可在他们两人之间,他只能等待。手机久久没有回响,医生已经叫到了他的号。
云砚之想将她搂在怀里,却被无声拒绝:“该折磨的就折磨吧,不用顾忌我,不!因为要顾忌我,所以好好折磨吧,当时你欠我的。”云砚之看着她,此刻凌晓棠的眼里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再也入不了她的眼睛一样,这一刻,云砚之忽然心口疼的无法呼吸。看着凌晓棠离去的背影,他压着心口的疼痛,连忙迈步跟了上去。“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凌晓棠脚步一顿,看着医院外的灿烂阳光,她轻声说了句:“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凌父怔楞住,许久后才张口:“对啊,你从小就有孝心,我怎么就没有想过这点呢,哈哈哈,果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我以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什么都没考虑过啊,哈哈哈哈哈……”凌父越笑越疯狂,然后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脸。凌晓棠就这么看着,没有动手阻拦。等凌父打完后,她才开口:“爱不爱我,您心里比我清楚,哥划破我喉咙的时候,您没来看过我,我哥要我死得时候,您用沉默做了回答,之后来医院的时候,您还是默然的走了。”
凌晓棠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扯:“温柔一刀最致命,听过吗?”云砚之瞥了一眼门内不停叫骂的凌母,深吸口气:“也是,生不如死最适合他们。”凌晓棠迈步走去:“我爸在那间?”“楼上1102,凌成哲1103。”凌晓棠脚步一顿,感受着走廊上的冷风,轻声道:“那么,就一起折磨吧。”
云砚之眉头紧蹙:“我是知道,可是一定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加速吗?他们在里面又跑不了,而且我也一直在,为什么不能慢慢来呢?”凌晓棠继续打字:“如果你是我,我想你会更着急,这是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决定,而不是干涉我的想法,谢谢。”云砚之烦躁的抹了把脸:“我不相干涉你,我只是不想你伤害自己,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凌晓棠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谈好了。
因为有这个先例在前,所以周念在为顾宴京举办生日宴会时,专门派了很多保镖守在各个入口。生怕一不注意棠黎就闯了进来。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棠黎没有出现。周念听到管家的汇报后眼底一闪意外,但是她心里还是莫名感到不安。所以她还是让管家继续派人守着。此次顾宴京的生日宴会举办得格外隆重。周念不仅包下了整个英国的广告屏全程播放,整个古堡一圈都摆满了烟花。准备在顾宴京吹生日蜡烛的那一刻点燃绽放。
可还没等她开口,周念就先她一步带着顾宴京朝二楼包厢走去。“宴京!”棠黎神色微变,连忙就要往上去追。结果两个高大的保镖直接伸手拦住她。周家的管家直接站在了她面前。“棠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您对先生做过什么事情,您心里清楚,小姐没因此针对您,已经算是给您留脸面了。”周家管家的话如同一个个无形的耳光扇得棠黎脸生痛。这一场景自然引得绿̶旁边宾客的好奇和围观。有些知道棠黎和顾宴京往事的人小声跟旁人议论了起来。
顾宴京的挣扎越来越小,最后他反客为主,仿佛一切理所当然。他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想抱住身上的周念,紧些,再紧些。一吻终了,两人一步步朝楼上走去。很快顾宴京的闷哼声和周念的娇喘声从厚厚的门缝里溢出。外面的佣人听此连忙弯腰悄悄地退去,云间的月亮也悄然往云层间躲去。清晨,床上的周念将怀里的顾宴京翻了一个身。密密麻麻的吻从她布满吻痕的肩头一点点往上移去,最后落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在他最后一次说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在得知顾宴京离开不见的时候。在她进入顾宴京房间找不到他曾给自己写的情书和画的画像后。在她来英国看见他和别人约会,最后订婚的时候。她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喜欢上了那个追在她身后的男孩。可她的喜欢却被她当成异样克制在心底。这份喜欢被她一次次压制下又一次次地冒出。直到这一刻,这份喜欢终于全部喷发。棠黎的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攥紧,痛得她喘不过气。
周念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她再次抱了抱他,这才弯腰进了车里。直到周念的车被厚厚的大门彻底隔绝,顾宴京这才念念不舍的转身回到别墅。庄园外,周念一眼看到远处角落里的迈巴赫。漆黑的车窗让她看不见车里人的神情,但是她也不在意。只是随手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人还是不要太闲才好。”此后一个月,顾宴京和周念的感情飞速上升,而被十几通电话急匆匆叫回国内的棠黎却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沈安白已经入了监狱,但是沈家的人时不时就要来棠家闹一闹。
最后玛莎拉蒂缓缓驶入顾家庄园的大门。“砰!”巨大的铁门无情的关闭,将里外两个世界彻底隔绝。对于棠黎的到来顾宴京也不愿意去想原因。从他彻底放弃棠黎那一刻,她再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了。他只想过好当下的生活。周念也是这样想的,或许是女人的占有欲作祟,她并不愿意自己的未婚夫将多余的目光放在别的女人的身上。所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在提起刚刚的事情。餐桌上,换好衣服的周念坐在顾宴京的旁边,与对面的顾父讨论起了婚期。
凌母多次来医院大闹都被云砚之的保镖赶走,凌父去找媒体曝光,也被全部封锁。两老来到看守所,看着已然憔悴的儿子,凌母眼底全是泪:“我的儿啊,你真是受苦了啊……”凌成哲在里面被欺负的非常狠,他看着父母,大哭道:“妈,你快和爸救救我啊,那些家伙是云家的人,天天打我,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我太疼了,我真的太疼了!”凌母此刻心都要碎了,都想抱着儿子一起哭,反倒是凌父,此刻早已万念俱灰:“都是你们造的孽啊!如果好好对女儿,哪能到这个地步,那云砚之明显就是爱着晓棠的!”
医生们走出,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迹,额头也带着汗水,看着云砚之和程铮,这两个大少爷,心底也是一阵后怕:“病人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但是还是时刻注意,她的求生意志一点都不强烈,这点是你们家属要注意的。”云砚之却不信,那晚那个口口声声说想活的女人,为什么会不想活?就因为凌家的行为吗?不,他不能同意,他还要告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想法了,他是爱她的,只是一直都看不穿,也不明白而已。
他伸手揽过苏茉,不分由说地怒斥施窈:“一条围巾而已,我再给你买一条新的。有必要上纲上线吗?”“还是说,我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个跋扈的性子?你还有没有教养了!”一字一句,像刀扎在施窈心上。看着时青潋用手拭去苏茉的泪珠,就像他曾安慰刚来到时家,因为想爸爸而哭泣的自己。半响,她才一字一句,自虐般地回道:“这是我爸送给我最后的礼物。”时青潋一下愣住。他没理解什么叫做“最后的礼物”,但他知道,施窈的爸爸已经十几年没来看过她了。
他们日日约会,越来越亲密。施窈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不仅是看书,她还在努力锻炼身体。于是三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居然连话都没说上几句。7月1号,施窈正要去图书馆,却被独自待在客厅的苏茉喊住了。“姐姐,有事吗?”施窈乖巧地问道。苏茉笑着问:“马上要报志愿了,听说你要报青潋的大学?”施窈一愣。她是提前批,早就填过志愿了。她刚想解释:“姐姐,其实我……”便见苏茉忽地轻蔑地笑了。
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苏茉发语音。“给你们看看青潋今天给我买的项链,漂亮吧,我只看了一眼他就一定要买给我呢。”“订婚日期选在7月13号,戒指说是要定做呢,起码要3克拉吧……”7月13……真巧。施窈蓦然走神。下一瞬,苏茉却忽地在她身后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