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里面的话声:“我真是服了你,厉队,我是法医,你把我折腾过来给人看病?”“请你吃饭。”厉钊川敷衍地回了句,就低头去看陆雅荷:“秦法,你来之前洗过手吧?”厉钊川这种玩笑的态度令顾有珩眉头紧锁,他发声问责道:“好好的怎么会高原反应?你们这么远把她要来,不知道要照顾吗?”“是,是我们没照顾好陆画像。”莫副队诚心实意地道歉道。他不清楚顾有珩和陆雅荷之间的关系,只当顾有珩此刻是作为前领导对下属的关心。
厉钊川接过氧气瓶,扣在陆雅荷的脸上,问队员道:“我刚刚打电话,说让你准备的那些你都准备好了吗?”“法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去就行。”“厉队,陆画像怎么了?上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要去看法医了?”队员们眼巴巴地跟着,也是满脸的担忧。“没事,高原反应,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们陆画像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厉钊川说完,脚下走的更快了。以至于在后面的组员都有些跟不上。
哪有什么被陆雅荷丢下,被人侵害,不过都是林梦阮说的谎话。偏偏他像个傻子一样,不仅当真了,还想过拿这件事举报陆雅荷。他真是错得太离谱了……顾有珩孤零零地回到家,看着空荡荡、毫无人气的房间,心里有些发闷。陆雅荷将自己曾经生活的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家她从来都没来过般。顾有珩视线一瞥,在床头桌上看见张纸条。分开……顾有珩的眉头不由蹙起,他将纸条翻到另一面,是张照片。
有个汉子忍不住上前摸了一下。“嘀嘀嘀!警告,请速离开!”巨大的报警声响起,还是重复的那种,“请速离开!”人群嗡地散了。“什么鬼东西!吓死老娘了!”“哇哇,好可怕,爹我要回家,我不要看怪物!”江绵绵淡定的按动车钥匙。“嘀~主人中午好,已开启空调、除湿器,车内温度适宜。”“嘀~检测到昨日乘坐人员年龄均小于十岁,已挑选适龄儿歌等待播放。”
小乞儿们有些害怕,可是瞧着车里灯光暖黄,凳子似乎也软乎乎的,又有些想进去看看。江绵绵只得走到车门处,伸出手,“别怕,这是我在一个游商那租来的,是西洋那边的新鲜玩意。之前你们不还说那些糙米都比现在米粮铺子里卖的糙米好吗?是同一个人卖给我的!”众人恍然,发出长长的惊叹声。“有什么好怕的!看我的!”老鼠挤到最前面,抖着手摸了摸车门。又冰又硬!不过他相信绵绵姐不会害他们的!
“啪!再骂一句试试?”被江绵绵扇了一巴掌,李木双眼含泪,“疼啊,好疼,大外甥女,救救我!”“救你?现在知道让别人救你了?你抢别人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会挨饿甚至会饿死呢?谁救他们啊?”江绵绵把麻绳塞给老鼠,“别把人弄死了就成。”“绵绵姐放心,我有分寸!”知道还答应了赌坊要还回去活人,老鼠心底有数。振臂一呼,“有仇的报仇,别弄死了!”
一路上,所有人看到她都会说一句恭喜。身后的裴司誉听到后有些诧异,正想问问在恭喜些什么,迎面走来的航空部部长就叫住了他们俩。“简副机长,等会儿有个会,你走之前要参加一下。裴机长,你作为家属,也不能缺席啊!”简云初很有礼貌地道了谢,刚要进办公室,就被裴司誉叫住了。“你要参加什么会?”简云初知道,是晋升表彰大会。会议结束后,她就要赶往另一个国度,开启新的事业和人生了。
“然然!”裴曦然这才闭上了嘴。可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窗外。车厢里的气氛压抑至极。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一下车,简云初就看到了裴司誉的几个兄弟。他们像看不见裴曦然一样,很是热情地叫着嫂子,就簇拥着简云初进去了。她很不习惯这样众星捧月的场面,热闹了一阵,就找了要去卫生间的借口,打算躲躲。可刚出门,她就看到不知何时消失的裴司誉拉着裴曦然,一脸无奈地解释着。
面对他们看过来的询问眼神,简云初只说累了,一个人开着车回了家。到别墅后,她提起裴曦然送的东西,夹缝间却掉下来一张纸条。捡起来一看,是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求个好评的字样,还有店铺名称。简云初拿出手机搜索,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铺。也看到了里面售卖的各类杂货,从旅行礼物到平安符。应有尽有。看着看着,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裴司誉刚刚露出来的灿烂笑容,嘴角也弯了弯。
“患者大出血,我们医院血库告急,你们谁是o型血?”四五个男人没有一个是o型。一群兄弟急得不行,一转身看见她,立刻扑了上来。“嫂子,我记得司誉说过,你们是一个血型的对不对?”简云初怔了怔,刚点了下头,就被几个人推进了输血室。护士一边擦药,一边例行询问着:“你没有遗传病,没有贫血症……”看着近在咫尺的针管,简云初沉默片刻,才给出了回应。
简云初不禁想起了篮球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她放下刀叉,声音平淡无波:“那就不生了,药也停了吧。”闻言,裴司誉直接僵住了,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表情。“你也不要太泄气,药,还是继续吃着,说不定就有意外之喜呢?”简云初静静地看着他,而后扯出一抹笑,“是啊,说不定会有惊喜呢。”她会准备一份很大的惊喜送给他。还他自由。一夜无眠。第二天,简云初很早就醒了,订了一束菊花。
裴司誉靠在栏杆上抽着烟,未发一言。看到他沉默的态度,裴曦然哭得更厉害了。“你要是有孩子了,以后就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家庭上,就不会对我那么好了,是不是?”裴司誉也红了眼眶,猛地扣住她的手。“裴曦然!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拿捏我?当年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朝你走了99步,什么荒唐事都做了,可你一步都不愿意走,后来我失明,你也毫不犹豫跑了,这么多事,我没有一件怪过你。如今你又不许我生孩子,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有多难受?”
他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为什么看不出来呢,还为了严雅熙伤了洛韵漓的心。顾莳璟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家。严雅熙已经离开,顾莳璟松了口气。却看到餐桌上留了一封信。是严雅熙写的,顾莳璟看了一眼后就扔了。他这次回来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打算以后常住团里。没有了洛韵漓的家,不算是家。顾莳璟开始每天待在团里,训练,处理军务,还有找洛韵漓。整个燕市他都快寻遍了,只要有任何关于洛韵漓的消息,不管多远,顾莳璟都会去一探究竟。
“我是她丈夫,没来医院?那她去哪了?”顾莳璟一瞬间像丢了魂一样,眼神有些空洞。他有些难受,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心里浮现。7顾莳璟走到血液科,给看诊的医生递过去了那张皱巴巴的诊断单。他自己都没注意,他的都在颤抖:“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是真的吗?”医生看了他一眼,认了出来:“顾团长,你怎么来了?”“这个是真的啊,洛医生得了白血病的事你不知道?”医生接过诊断单一秒认出:“这个诊断结果还是我写的,当时洛医生血检也是我做的。”
顾莳璟第一次这么无措,与平时他的冷静自持不一样,他的双眼猩红。“没有没有,都在上工。”“没看见。”“你们吵架了?”1吵架?顾莳璟回想着洛韵漓最近和他的相处,别说吵架,无论他做什么,洛韵漓都会支持他。“没事,她应该是有事出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了。”顾莳璟苦笑着挥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向街坊解释。顾莳璟坐在洛韵漓常坐的台阶的藤椅上,固执的等着洛韵漓回来。
我抿唇轻笑,点了点头:“好,你不放心我们就去检查tຊ。”“你最近太懂事了,我心里总有点不安。”顾莳璟抚摸着我眼下的乌青,满眼心疼。我无奈的叹气:“你想多了。”当时因为严雅熙的事天天吵架,顾莳璟说我不懂事。1现在我试试顺着他的意,顾莳璟却又不安了。顾莳璟忽然凑近,充满侵略眼神落在我的唇上。我下意识想躲,却因为顾莳璟的怀抱没有退路。他在我的唇上亲了一口,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然后很快松开了我,笑着说:“你嘴唇好白,我下次去给你买点口红,我看雅熙很喜欢涂那些新鲜事物。”
我摸向了肩旁的麻花辫。它整洁顺畅,好看极了。问题是,这是顾莳璟第一次给我扎头发。“多谢!”“我们是夫妻,用不着说谢!”顾莳璟开心握住我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他对我关怀备至,好似站在他身后的严雅熙不存在。只有我看见了严雅熙眼里的怨毒。我抽出被顾莳璟握着的手:“你把人小姑娘带回家又晾着可不好,不用来管我的事情。”
半梦半醒间,顾莳璟把我叫醒:“雅熙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你在家等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嘴上说着和我结婚,心里却永远放心不下严雅熙。“去吧。”我不想看见他,翻身背对,闭眼时,又听见他的许诺:“韵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知道顾莳璟什么时候出门的。再次睡醒后,他不在。我的精神好了许多,还给自己做了一顿饭。可还没来得及吃,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腥甜,连忙去厕所吐了出来。
我的母后红着眼眶,安抚她:“语魅,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我的父王也急忙将身上的仙力源源不断灌输给她。师父泽阳仙尊则是又来到了我的面前,神情复杂。“师父……你们可是又想从徒儿这里取走什么?”我沙哑的开口,鲜血从口中滚滚流出,仿佛没有止境。我知道只有他们需要我身上的东西时,才会对我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果然,泽阳仙尊对我说。“南枝,把为师先前赠与你的雪凌甲拿出来。”
仙髓?!我看着焱冥那张熟悉的脸,眼底都是震惊!许久,我才回过神来,问他:“阿冥,你知道仙没有仙髓后会怎么样吗?”焱冥听罢,温声对我解释。“仙医说过,凡人无髓会死,可仙不一样。仙可以重修仙髓,只需千年便可恢复如初。”只需千年!我的身体如今连一年都支撑不下去,哪儿能支撑千年。焱冥看我不说话,又对我说。“南枝,语魅之前用了你的玲珑心,虽然把心取了出来,但它残留的血脉认主,需你的仙髓相辅,这样她的离魂症才有救。”
“师父。”泽阳仙尊点了点头。片刻后,他开口道:“南枝。语魅对焱冥一片深情,往后你莫要再纠缠焱冥,成全他们二人吧。”我的身形一僵。显然是没有想到师父亲自来我这里,是为了这样的事。我不明白的问他:“师父,当初我拜师时,您说过,此生只有我一个徒儿,定会悉心教导我,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这些话您可还记得?”我的喉咙生疼,又道:“我一次次救韩语魅,把自己的心都给了她,现在你们还要让我把焱冥给她?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这条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