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庭琛一愣,想到那时自己说过的话,神情有些愧疚,“对不起,我当时只是说得气话。”“气话?”乔芊芊听后一笑,面前这人有什么资格说气话?该生气的人是她!“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既然等不到林雪,那乔芊芊只能亲自去找他。“不用去了,”秦庭琛抓住她的手臂,“请柬是我给得。”当然……绑架乔苏的人并不是他,这句话秦庭琛并没有说。在他发现林雪计划时,就已经让人放了乔苏回去,想必这个时候,乔苏已经回了家。
只是一有了秦庭琛衬托,这订婚的事,仿佛就她一人在意。乔芊芊看完之后,内心豪无触动,心中只能担心弟弟的安危。倏然,一人走到她面前,挡住了乔芊芊的视线。“不是说不来吗?”她听着声音抬头,发现正是墨星睿。“你没带女伴?”乔芊芊看向他身后两则,故意转移了注意力,弟弟的事,她不想麻烦面前之人。
没等乔芊芊回应,墨星睿便走去了窗台,待到对面人说完内容,他面上满是复杂。“秦庭琛要订婚了。”他回了房间,将这话说给乔芊芊听后,就暗中打量着面前人的神色。“嗯。”乔芊芊应了声,表面平淡,实际刚听见那句话的一瞬间,呼吸都一窒。离她这么近,墨星睿又怎么会错过,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气和嫉妒。
宋棠宁往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这一步,像是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两个人也再也回不到从前。她冷冷的看着沈喻白,那眼神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沈喻白,你忘了吗?我们,早就两清了。”听见这话他心头一怔,一字一句,直戳沈喻白的心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害怕失去最后的救赎。沈喻白突然想起,在医院外面他为了救温思雨让宋棠宁跟他两清的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有些慌乱地地想要抓住些什么,试图唤起宋棠宁曾经对他的感情:“可是宁宁,你说过,要生生世世陪在我身边的啊!”
沈喻白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那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怎么还会出现在这!“跟沈喻白在酒店私会的从来都不是我,我只是迫于无奈成了背锅侠,可温小姐似乎欺人太甚,若是我再不站出来,恐怕温小姐杀个人,也要我来背锅了。”此话一出媒体记者瞬间沸腾,冲上去将温思雨团团围住。“温思雨,明明那人就是你,为何要让宋棠宁背锅?”“你所说的沈喻白和宋棠宁是未婚夫妻,可那监控画面的人明明是你,你是否插足了别人的感情!成为了小三!”
“喻白,听说你胃出血,吓坏我了,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沈喻白看到温思雨就想起她对宋棠宁的侮辱,他不明白为何要将那样不堪的词汇用在宋棠宁身上,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可奇怪的是温思雨这次并没有恼怒,反而从白天陪伴他到夜晚。温思雨压下心中的怒火,还主动给沈喻白道歉:“那天是我口不择言,可我也只是被网上的言论冲昏了头脑,这才失了分寸,喻白,你就别生的我的气了。”
“我怎么没死?那不是我的最后一条命吗?”元烨看着终于苏醒的宋棠宁放下心来。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羁绊,羁绊......”刚想催动法力查看便被元烨拦下:“爱惜点自己的生命,再也没有九条命给你挥霍了,你和沈喻白之间已经两清,再不相欠了。”宋棠宁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是你......救了我吗?”元烨有些虚弱,说话都有些无力:“宋棠宁,沈喻白救了你,你用了九条命还清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情,这次我又救了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打卡,宁宁一定要平安啊。”“难不成真像那个帖子所说的人已经被逼死了?”“面对那么多的骂评,还能乐观面对,每天记录人世间的美好,太惹人怜爱了吧。”“这温思雨知三当三,平常只会立小白花人设,反差还真是大,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有人都在期待当事人能够回应这件事,舆论甚嚣尘土。最先发声的便是沈喻白,为了找到宋棠宁,不惜动用手中的一切力量,甚至直接利用舆论发声。
助理看着地上的一摊血水大惊失色,赶紧处理起伤口,还带来了不好的消息:“不好了,沈总,公司前段时间从张总手中拿下的那块地皮爆雷了!”“怎么可能?”沈喻白顺风顺水了这五年,靠自己打了强大的基业,公司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是真的,那块本打算用来开发观光旅游温泉度假村,结果今天动工才发现,地下全是大石头,根本挖不动,别说建造度假村,就是一家平房也盖不出来......”
白菱歌说话了:“夏苏木,你别以为南星跟你订婚是真的喜欢你,我得不到的,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她威胁的话游荡在耳边:“你想保护的那个人,我一直都在盯着。”“喜欢南星?我就让你的朋友也尝尝从高处坠下的痛!”夏苏木不断挣扎起来,等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就在夏家。醒过来的太快,让她一时间没分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许清走进来,手上拿着热水。沈佩莲有交代,要他们分一个人贴身照顾,就怕晚上夏苏木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因此许清是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许清看上去孤傲,还是懂点脸色的,见叶南星确实有了发火的迹象,连忙点头:“说完了。”等她离开,叶南星放开手,暗自搓了搓手指,她的肌肤已经没有五年前滑腻了,甚至还冷冰冰的。“身子还没好,要去哪?”夏苏木不想说自己是要去见萧宴,只要摇头:“没去哪。”叶南星冷笑一声:“夏苏木,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现在已经不是夏家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给你兜底的。”
“没什么。”夏苏木没什么想跟他说的,只是捂了捂被子,往后挪了两步,尽可能离他远一些。叶南星眼神眯了眯,却什么都没说。这时候许清进来:“叶先生,您该吃药了。”从叶南星进入商界后,所有人都改口叫他叶总,这句叶先生着实让他没反应过来,安静了几秒才转身接过她的药丸。纤细的指尖微触他的掌心,让他心思一动,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眼许清,对方只是微微扬了嘴角,乍一看还是冷冷清清的,十分引人注目。
叶南星的脸色和缓了一瞬,但下一秒就是直接铁青。“病人病了自然要吃点清淡点,像叶总这样刚从医院出来的,肯定不能随便乱吃。”一字一句说得甚是关切,但熟悉夏苏木的人都能感觉到,她在敷衍。连沈千和司机都没忍住对视一眼,咽下了自己内心的震撼。当初那个挖空心思都要讨好叶南星的人,怎么能一瞬间变得这么彻底?不光他们俩,叶南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他不愧是见惯的世面,当即只是冷着脸,咬着后槽牙逼自己平静。
至于夏苏木,她早就在夏家的车库里看过不少,白菱歌没出现前,夏苏舟和叶南星两人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买车买手表,就连买衣服都要揽着肩膀一起。当初她没眼色,非要缠着一起去,要是不被允许就去告状,最后就是两人自顾自买东西,而她就被一杯奶茶打发,坐在店里的沙发上。叶南星连个正眼都不会瞧过来。现在倒是稀奇了,直接眼睛不眨盯着她。夏苏木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是很想过去。
夏苏木反而还是十分精神奕奕的模样,她习惯了日夜颠倒,这样的工作量根本不tຊ能影响到她。两人在套间的外面客厅,夏苏舟正要从沙发上起身,就听见夏苏木怯怯的讨债声音:“那我的剩下七十万呢?”夏苏舟原本是闭着眼,听见这话顿时睁开眼,不可置信扭头看她:“你说什么?”夏苏木被他眼神一惊,但是嘴巴已经很诚实开口了:“你刚才说的,救叶总会给我一百万,但是我看了好几遍,只有三十万。”
可直到温思雨出院,沈喻白回家,再也没见过宋棠宁的影子,一种莫名的不安在沈喻白心中悄然滋生。沈喻白一遍又一遍拨通宋棠宁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接,他慢慢走向宋棠宁的卧室。犹豫了一会,还是推开了那扇门。一股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屋内弥漫着一种死寂的气息,毫无人气,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生机在这里消散。东西全在,唯独缺了人。不过房间里全是宋棠宁满满的东西,他还是心存侥幸,宋棠宁不会离开他。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长双眼睛都能看出来,所以之前的绯闻,隐隐有再次发酵的趋势。丝毫不顾及同样辛苦的宋棠宁,她还在马上驰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她的脸颊上可不知道为何,一向温顺的马儿突然狂躁起来,后蹄高高扬起,不时发出嘶鸣,身子剧烈地扭动着,仿佛要将背上的宋棠宁甩出去才肯罢休。幸好宋棠宁的力气比一般女子大些。导演组之前并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手忙脚乱起来。
她试探着答应:“好。”果不其然,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淡了一点。宋棠宁惊喜万分,也就是能够证实,只要她满足沈喻白的要求,总有一天她会还完所有的情分。晌午时分,烈日高悬,天空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湛蓝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云彩敢于在这炽热的威逼下停留。说是只是几场打戏的替身,可温思雨向来娇气,只是凭借着从宋棠宁那些用命换来的运气,靠着一部古装戏就已经大爆,并未吃过什么拍戏的苦。
宋棠宁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温思雨倒是先演了一场戏。沈喻白看着温思雨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顿时心疼得不行。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宋棠宁,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宁宁,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有所求,你就一定会答应的吗?思雨她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这部戏对她来说很重要。”宋棠宁听到沈喻白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从始至终,他眼里心里只有温思雨一个人而已。
只是那合作商满脸油腻,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眼见宋棠宁意识不清,甚至要上手堪油。她的意识不断在清醒与昏迷之间挣扎,四肢无力,她迫切地希望沈喻白能像曾经那样,在她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刻,将她拯救出来。在这残酷冰冷的现实面前,那点希望彻底破灭了。那合作商见宋棠宁没有反抗,在她愣神之时,将手搭上宋棠宁的肩膀:“美人,这才对嘛,那沈喻白送你来这,就相当于往我的床上送,还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上溜掉的。”
听见这话宋棠宁愣在原地,指甲狠狠扣进掌心,痛意袭来,留下鲜红的印子。是啊,是她自己愿意的。第一条命,沈喻白为挽留温思雨,去机场的路上车祸横死,以命抵命。第二条命,沈喻白以命相逼,换她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回国。第三条命,为沈喻白归国的白月光温思雨进娱乐圈铺路,以命换运。......她陪在沈喻白身边5年,如今被消耗的也只剩那微弱的最后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