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闻暻和祝月昕的目光下意识集中在了她的胸口上,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你不是对自己开枪了吗?“难道……对了,肯定是伪造了伤口,对不对!””祝月昕喃喃自语地紧盯着那块没有一丝疤痕的光滑皮肤。。“你怎么可能不是她?你就是季檬才对!”季檬默然不语地抓住自己的衣服,目光平静至极。“祝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牵住季檬的手,带着她上了副驾,一路驱车回了别墅。她表现出一副有些尴尬的模样,就想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刚刚迈出一步,却被宁闻暻叫住。男人凝视着她,面上带着几分温和,正要开口嘱咐什么。下一瞬,却又一道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女声响起。“闻暻,你这么能对她这么好!”
季檬意识到这是宁闻暻在欧洲的接头对象之一,暗暗记住他们的长相特征。几人寒暄了几句,转而用德语交谈起来。她安静地坐在一边,只能无所事事地看向下方的人群。一杯杯香槟和昂贵的洋酒流水般送到场上,被欢笑着的人们喝下。桌边还摆放着无数做工精致的西点,堆砌成塔状供人享用。纸醉金迷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在心中默默问着系统:“系统,这里的人都和宁闻暻一样吧?”
想到刚才林清清给自己看的照片,他就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人。她是真的没有心吗?沈星晚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话弄得怒气横生,直接拍开他的手,嗓音微冷:“程之衍,我们离婚的事已经是既定的结局,你又在闹什么?”“你连爷爷都不在乎了吗?”程之衍垂眸,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冷声道:“你可别忘记钟医生的话,要是爷爷在这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他这就是在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你今晚就自己住这。”沈星晚离开之前细细地交代着:“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自作主张!”沈琅点头如数应下,送她到电梯。沈星晚离开的时间已经不早,她在手机上面打了车,地点定在了老宅。既然答应程母要暂时住在那边,那就不能违背约定。回到程家,整个别墅的灯光都已经暗下,只留下几盏照明的灯。她摸着黑走到自己跟程之衍的房间门口,迟疑两秒还是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沈星晚莫名其妙地看向程之衍:“我要是不离婚,你和你的心上人怎么能名正言顺在一起?”她就不信,林清清会甘心。程之衍眉眼间染着怒气,下颌线紧绷,指尖却带着些颤,眸底蕴开复杂的情绪。她就这么喜欢傅浔吗?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她没有一点留恋的吗?“行,正好民政局还没下班,不如现在就去。”程之衍眉眼间蔓开几分讽意,冷嘲道。沈星晚挑眉,没想到他这次这么配合。
沈星晚扶着他。恰巧,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沈星晚瞥见来电显示恰巧是林清清,啪的将他丢在副驾驶上。“别装了。”程之衍酒量好,更别提刚才在酒桌上,他压根没喝几杯。被沈星晚点破,他也不尴尬,睁开清明的黑眸,掐了电话,语气冷嗤了声:“这就是你的工作?如果不是我,你的那位主编恐怕还不知道把你卖给谁?”“那是我的事,我和程总领了证就彻底没关系了,您有空还是操心操心林小姐吧。”
林清清吗?“原因有很多,那只是其中一个。”沈星晚有些不痛快,她起身。“程总,离都要离了,没必要多说什么,离婚协议书你看过没问题的话,明天下午我们民政局见。”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程之衍薄唇紧抿,像是亏损了几亿。沈星晚腿受伤,懒得再折腾,干脆在云水苑找了房间住了一晚。隔天,她再醒过来时,陈姨对离婚的事一无所知,只笑眯眯地提醒她:“沈小姐,先生在房间里找领带呢,您看要不要帮帮他。”
程之衍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讥讽道:“沈小姐也不必乐极生悲。”沈星晚刚想说些什么,男人身上却传来很好闻的味道。她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温度传到她的指尖,沈星晚心头一颤。却又庆幸。还好,他们就要离了。不然,她该有多可怜,偏偏爱上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程之衍抱着她回到房间,让陈姨取了药膏给她上药。沈星晚伤得有些重。他握着她莹白的脚腕,给她上药时,她忍不住吸吸鼻子,颤着声音。
就在沈星晚想着用什么法子把人送回去的时候,程之衍出现了。“让齐然下午开车送他回家,如果你担心安全问题的话,后面可以让他住在老宅,每天有司机接送,不会再让他遇到危险。”虽然沈星晚这时候并不想见到程之衍,但不得不说,他所说的方案,是最能保障沈琅安全的。这次发生的意外,让沈星晚还是有些害怕的。她沉思片刻,决定同意他的提议。沈琅看了看程之衍,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决定收了回去,默认他们的安排。
她绝对不会让弟弟受到欺负,也不会让云家这么好过的。沈星晚想要了解一下警方那边将歹徒抓获,有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当时是傅浔报警的,所以只能让他帮忙了解一下。听到病房外渐渐走来的脚步声,沈星晚以为是他带着沈琅回来了。“傅浔……”门被人推开,当程之衍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沈星晚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冷下了脸。她冷讽道:“看来程总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到哪儿你都知道啊。”
而沈星晚出现在她的镜头里,一片和乐的场景,看tຊ上去幸福宁静。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得用力:“去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找我!”齐然连忙拿回险些报废的手机,给夫人打去电话,可接连几个电话都是没人接听的状态。他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老板,是不是傅浔做了什么?”程之衍怒意汹涌的眸子,也不由多了些担忧:“电话继续打,顺便查一下她现在的位置。”沈星晚陪着声声在沙滩边玩了一下午,但也没有忘记还在考试中的弟弟。
齐然在人走后,敲门进了房间,见老板脸色不好,便也猜出了他们交谈的结果。“向总那边给了回信,说今天下午想邀请您去公司详谈。”程之衍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眉眼间的郁气萦绕。“对方的语气如何?”齐然回想了下:“电话是向总亲自打过来的,看样子很愿意与我们合作。”程之衍甩开酒杯,冷笑着道:“那就如他所愿,下午过去一趟。”沈星晚回到住处的时候,沈琅正在戴着耳机刷题,听见动静回头看,就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精神也不是很好。
他最近的重心一直放在城西的商业圈打造上面,来找漳市的公司,也是因为他们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经验。在目送他们离开之后,齐然不敢耽搁片刻,立即将夫人刚才电话的来意说明。“老板,夫人她是不是特意过来找您求和的?”程之衍十分满意,却也清楚,如果不施压的话,沈星晚根本不会低头。他冷冷地笑着:“让她过来吧。”看着他心情还是不好,齐然顿时头疼。这几天老板像是个行走的炸药包,走到哪儿炸到哪,光是在公司,就已经不够他发泄动怒的了。
“你的私事,就是和傅浔见面?”沈星晚震惊后,精致的眉眼间染了些怒气,语气清冷:“你竟然让人跟踪我?”程之衍直接将手机丢到了茶几上,上面是那张照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知道你想离婚,但眼下你还是我太太,这么明目张胆和别的男人厮混,是不是太过了?”沈星晚走近,看清楚那张照片。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像是她和傅浔挨得很近,关系很亲昵似的。而背景中的医院,也被刻意模糊了,像是两人刚从某小区中走出来一样。
闻聿风点开照片,大拇指不断摩挲姜屿月的脸颊。一旁的程未语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内心深处堆满了对姜屿月的怨恨和惶恐。程未语恨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同时又害怕她重回赛场夺走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姜屿月的天赋有多可怕。她无数个日夜都在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打断姜屿月的双腿,悔青了肠子。程未语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天赋比不过姜屿月。所以她是最嫉恨、恨不得姜屿月死的人。
“够了。”男人却没有顺着她的台阶下,冷冷转头就走。“今天就到这,下次如果还不行我会换人。”闻聿风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拿起电话就给秘书发消息。“无论如何找一个强力替补来。”留在原地的程未语脸色极差,身陷冰窖。闻聿风的态度就像给她判了死刑,程未语彻底发狠,大声喊道。“我会努力的,聿风!”一个月过得非常快。程未语终于得到认可,跟着闻聿风坐上前往瑞士的飞机。比赛名单也公布在了网上。
“你太瘦弱了,给我拿。”明明是好心,姜屿月却觉得被瞧不起了。她一下燃起斗志跳下缆车,抢走雪具就往前跑。阿拉里克毫不逊色跟上,呼吸都不带喘的。可恶啊……姜屿月埋头就冲,不由自主地变得幼稚。
自从几个月前有人闹事,程未语的比赛名额被封锁,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她在家就像个废人一样。闻聿风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不已,这一次的机会程未语一定会牢牢把握。如果这次成了,被拖延许久的订婚才有机会。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嘴边的话语依旧温顺。“我都听你的,聿风。”闻聿风挂断电话,蹙眉看着俱乐部呈递的名单。大部分都被他划掉,本来强力的选手也正是因为姜屿月的退出,纷纷注销离开。
选手们当然明白,可是这惊鸿一跃,一定是需要令人绝赞的技巧和勇气才能促成的。姜屿月瞥了一眼还在呆愣的金发青年,率先走上去。“虽然我赢了,但是我没什么想法。”“反倒是感谢你让我体验了一场精彩的竞赛,我收获了很多……”“不。”阿拉里克突然开口,抬起那双极具魅力的眼眸,紧紧注视姜屿月。“说话算话才是我的风格,你赢了,你就是我的主人……”“停下!”姜屿月立即打断他的发言,背后瞬间冷汗淋漓。
终点已经被姜屿月抢先冲破!选手们大声惊呼,满眼都是不敢置信。“月光赢了!”“她真的赢了阿拉里克!”“我的老天爷啊……”有选手捂着急速跳动的心脏,仿佛比赛的是她自己一样紧张。“从来没人赢过金发恶魔,月光做到了!”尤安一脸狂热的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