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鹿伸出手指,却不敢触碰大橘的毛发。她抬起头,红着眼质问楼明月:“猫的命也是命,你竟能下得去手!”楼明月继续向周嘉树示弱,“嘉树,你知道的,我有遗传心脏病,如果受到外界刺激,很容易犯病的。”姚千鹿冷笑,“楼明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脏病是假的!”前世,楼明月就是仗着心脏病时时刻刻要求周嘉树陪着她,不然就犯病。听到她加大音量,周嘉树黑下脸,警告她:“姚千鹿,够了,一只猫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喜欢猫,明天我让助理买一只宠物猫给你,不比流浪猫干净!”
明蕴的脸越来越红,她手软脚软地从游戏舱里出来,慢慢地躺到床上,捂住脸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救命!!!”这游戏也太会了吧!会的让她一只狐族都受不了,根本抵抗不了半点,花钱的欲望达到最高峰。可就在这时,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脑袋像是要炸开,又想是被人拿着电钻往里面钻。明蕴一直都知道,星际人在成年前后,会经历第一次精神狂暴,这是所有星际人都逃不过的宿命。
而此时的城墙下,一碗面静静地摆在那里,裴野静静地坐在那里,仔细听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还请神仙赏脸,尝尝看。”明蕴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因她堂堂明家大小姐,吃遍星际所有口味的营养液,就连价值千金的研究院复原古地球的作物她都吃过。可是今天竟然被一碗面给勾了魂,而且当着裴野的面,肚子发出了好大一声咕噜。主要是明蕴也没想到,这些东西会那么香啊。别看她买的毫不犹豫,但其实对于那些东西她也没什么概念,只是从显存的资料中知道那是吃的,是古地球的人们经常吃的食物。
还好她之前有钱,现在也有办法搞钱。而且明蕴之所以这么大手大脚的,把刚到手的五百万花了四百九十万。主要是因为她担心黑市的钱到底来路不正,不想在手中久留,尽早花出去更好。不过与此同时明蕴也有些发愁。愁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挣钱。黑市的法子只能干一次,而且估计明家很容易就会想到是她干的,即便没有证据也会把气撒到她身上。她现在未满十八岁,还能享有星际法律的保护。可下个月她十八岁后,明家一定不会再顾忌。
裴野却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把你的帮助当作理所当然,如果给我们送东西,会让你感到压力的话,那就不用了。”“不啊男神,完全没压力的!”明蕴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说真的,她现在除了钱,真的一无所有了。反正明家的钱本来就是她的,到时候一分都带不走,还不趁机花光他丫的!明蕴语气认真:“说真的,请务必让我花钱。”看她语气并不勉强,裴野抿了抿薄唇,到底不忍再看到队友死去,嘶哑着声音道:“有药品吗?”
车子停下,裴野坐上驾驶座,并眼疾手快的将想要坐上副驾驶的齐青推下去:“你去后面。”齐青摸了摸头,但还是听话的过去了。车子重新启动,裴野目不斜视的开着车。果然,身边传来兴奋的声音:“哇,这里视线更清晰呢。”后车厢只开了一个小窗口,到底视线受限。现在到了全是玻璃的驾驶室,明蕴不但可以将景色一览无余,还能贴在男神身边,简直是美滋滋!她照例截了两张图,一双眼睛一会看看花,一会看看身边的裴野,简直看花了眼,满心欢喜。
裴野至今还记得那血的灼热,他无力地抱住只剩半边身体的战友,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没了生机。而他最后一句话,就是在怀念,“俺今年,吃不到俺娘做的黄桃罐头了…”裴野26年来执行过无数任务,每一个都是火里来雨里去,游走在生死之间,从血色漩涡里拼杀出来。可是他只在那一刻,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收拾好战友的尸体,把他们一一安葬。小战士的身体甚至找不齐,只能埋下一个小小的土包。
姚千鹿回复“好的”,接着放下身后保温箱,将企鹅幼崽小心翼翼放了进去。当姚千鹿回到科考站后,姚父主动问道:“小鹿,已经过去三年了,新的科考站也在你的帮助下也即将建成,你也可以收拾东西回俞城了。”姚千鹿摇头,“爸,我不想走。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气候,这里早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但你还年轻,还没结婚,总不能像我一样,孤身一人待在南极大半辈子。”“师傅,谁说你孤身一人?不还有我跟小鹿呢。”
宋茵难以置信,“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跟我离婚?”周父助理板着脸道:“周总说,他最讨厌无情无义的人。您这些年苛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是非不分,不配做他的夫人。还请您尽快签下这份协议,离开周家。”宋茵低头一看,发现周父开出的离婚条件完全达不到她的预期,几乎是让她净身出户。宋茵撕了离婚协议,不肯离婚。周父便停了她名下所有的卡,断了她的日常开销,逼她拖鞋。当周父得知周嘉树买了飞往南极的票后,直接让人注销了他的护照。
周父哼了一声,“人在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后悔了?晚了。”周嘉树表情狰狞,“您不帮我,我就自己找!”宋茵上前安慰周嘉树,却遭周父白眼,“鹿鹿是你亲女儿,她被糟蹋,你就这副态度?”宋茵解释:“就因为她是我的生的,我才了解她。她离家出走,就是想逼嘉树对她负责,不要脸。”先前,周嘉树对宋茵的诋毁毫无感觉。现在,他突然体会到姚千鹿的绝望。她在这个家里,没有自尊,没有自由,只能忍辱。
说完,周嘉树挂点电话。任由楼明月继续打来,他全都不予理会。周嘉树联系机场上层,要求他们调出姚千鹿的航班信息。没想到机场的上层领导拒绝了他的要求,表示姚千鹿的航班信息被国家进行加密,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周嘉树瞬时红了眼眶,“我不是无关人员,我是她的未婚夫!”上层领导礼貌微笑,“可是前些时日陪您出席活动的不是楼小姐吗?她说,她才是你的未婚妻!”周嘉树后知后觉自己到底做了怎样一件错事。
见她走到自己面前,姚千鹿才知道她的崴脚是装的。只听楼明月轻笑一声,直接问她:“姚千鹿,你也重生了对不对?”姚千鹿不说话,楼明月笑容灿烂:“楼明月,就算你重生了,也还是我的手下败将。从始至终,周嘉树只爱我一个人。”“他对你,只是玩玩。”“只要我勾勾手指,他立马就回来舔我。”姚千鹿听后,忽地笑了,“我祝你跟周嘉树永远在一起。”说完,姚千鹿当着她的面合上行李箱。楼明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看向姚千鹿,“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不会是想利用离家出走让周嘉树着急吧?”
直到挖出一个可以放的下大橘的土坑,姚千鹿才停下。她将大橘放进坑里,在他身上洒满它最爱吃的小鱼干,哭着把土盖上。再回ๅๅๅ到别墅时,周嘉树正坐在沙发上等她。见她失魂落魄,周嘉树又忍不住说道:“姚千鹿,我都已经允许你养猫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姚千鹿抬起眸,看向周嘉树的眼底充满失望,“周嘉树,如果楼明月今天杀死的不是猫,而是我,你会怎么做?”
“哟,我说是谁呢,没想到,野丫头回来了,这么迟了,还知道回家,真是不简单。”萧小冉站在楼梯口上,正准备上楼,便忽见大厅的门开了,扭头一看,却正好对上了萧雨晴那双失魂落寞的双眸。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并没有得到萧雨晴的回应,她倒也识趣儿的离开了。“一定有你受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赶出这个家。”萧小冉的瞳孔渐渐的暗淡了下来,她手中紧握的水杯,用力的捏了捏。
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突然被塞过来的房卡,又看了看围在自己腰间的外套,是一个很有名的潮牌,衣服均价在5万以上。而男人穿的这件外套,萧雨晴刚好认识,是今年刚出的限量款,发售量只有20件。这么一件不菲的外套,此刻却被男人用来遮挡萧雨晴的窘境,萧雨晴有些不明白男人的意图。很明显对方也是不认识自己的,难道单纯是好心帮自己解围?带着满肚子疑惑,萧雨晴来到了男人的房间。
萧雨晴在工作空隙偶尔会想靳伯然突然安分的原因,随即又想到自己是不愿意再同他纠缠在一起的,就忍不住骂自己。明明是讨厌靳伯然步步紧逼自己,却还会想着那个男人对她点滴的关怀,真是作。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萧雨晴抬眸一看,不由冷笑一声。来人正是她的叔叔,萧山。萧雨晴懒散地靠在老板椅上,也不起身,直接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来,为的是哪件事?萧山见萧雨晴没一点做晚辈的样子,下意识地就想出口训斥。
现在看着女儿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心中疼惜,靳伯然哄着靳箐箐,没多一会儿,就发现哭声小了不少。他低头一看,原来女儿已经哭得睡着了。稍稍松了口气,靳伯然轻手轻脚地把靳箐箐抱上楼,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目光停留在靳箐箐熟睡的小脸上,久久才重重叹了一口气。等到靳伯然下了楼,转了一圈,没找着萧雨晴的身影,于是拿起手机就要给萧雨晴打过去,结果就看到客厅的茶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是清秀的字迹:
他也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着说:“宝贝很听话,回头爸爸多给你买一些,免得让漂亮阿姨笑话爸爸不给女儿买糖吃。”靳箐箐听了,小脚丫兴奋地直蹦。只见靳伯然瞬间严肃起来,“但是,别忘了爸爸之前跟你说的,吃糖要有节制,小孩子糖吃多了会有虫子吃你的牙齿,等你长大了牙齿会掉光光的,牙齿掉光箐箐就没人喜欢了,知道吗?”“知道了,爸爸。”靳箐箐小声回答,爸爸严肃起来真的好吓人!
“什么箐箐?我不知道。”听了靳伯然的话,萧雨晴也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你就这么绝情?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吗?”靳伯然不敢相信,以前那个天真善良的萧雨晴,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说靳总,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吗?我可是很忙的。”听着萧雨晴冷冷的话语,靳伯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不相信,萧雨晴会如此无情。“箐箐一直都想见到自己的妈妈,你就不能回去看她一眼吗?就算不是以母亲的身份。”靳伯然几乎在哀求着萧雨晴。
|陈曦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心想她这个恋爱脑闺蜜总算是想通了,守着那个阴晴不定的烂木头过了三年,把自己蹉跎得眼里连点光都没了。其实阮初不是不清醒,她之前只是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沈聿淮一夜之间就不爱她了。她记得很清楚,前一天沈聿淮还跟她计划着周末带她去爬山,第二天却看到她被人猥亵都视而不见。阮初永远忘不了那个午后,那是她这辈子她最无助的时刻,沈聿淮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她差点死在那天。
|肌肉记忆总是比大脑更容易支配人的行为,她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沈聿淮跟她正式表白的小花房。她喜欢各种花,叶老师就在花园里为她建了个恒温花房,一年四季都是繁花盛开。那年沈聿淮刚刚高考完,把阮初拉到花房里告白。沈聿淮说,他要给她买一辈子花。他还说,要为她建一座万花庄园,等到她老得走不动了,他就推着她在花园里慢慢散步,直到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一年阮初十六岁,沈聿淮十八岁。十八岁的沈聿淮说要跟阮初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