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衿翻了个白眼,伸手摸到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不住就不住呗。”过了会儿他又转过来饶有兴致地问管煜城:“说起许青悠,还没问呢?小姑娘成绩应该不错吧,读的什么大学?”管煜城翻资料的手指一顿,垂下眸来:“华南。”“哦,这大学不错的,不过我记得在广州吧,你真让人伤心了,才跑这么远?”“不过趁早让她断了这心思也好……”谢子衿说着说着猛然想起上次管煜城发神经,喝了酒之后要去广州,然后就真的消失了两天,该不会……就是去找许青悠吧?
她比较理想的工作是家教,或者教培的兼职老师,借着名牌大学的名头,找家教应该不难。趁她还没有忘光高中的知识之前。许青悠发完之后也不等,正想放下手机,突然想起答应管煜城的,把他拉出黑名单。她手指一滑转跳到微信,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拉出黑名单。在这之前,许青悠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和管煜城见面了。她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但总归,算不上喜悦。“要是你们军训实在受不了,就说自己大姨妈来了,教官都是男生,肯定不会管这么多的。”
索性,现在的她面对tຊ管煜城时,心情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原来管住自己的心,其实也没有那么难。陈雨慧和小梅都是健谈的人,一顿饭下来大部分都是两人在说,许青悠偶尔说两句,管煜城就完全不说话了。吃完饭管煜城买了单,在饭店门口,转身对陈雨慧和小梅说:“抱歉,我和青悠还有话要说,你们要回学校吗?我给你们打车。”小梅心思细腻,这才发觉他们俩是打扰到管煜城和许青悠说话了,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有事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们。”2
许青悠连忙否认:“不是,这是我小叔。”陈雨慧心觉自己闹了个乌龙,红着脸道:“抱歉抱歉,是我想当然了。”小梅则说了一声“小叔好”。管煜城瞥了许青悠一眼,没有反驳,而是沉声道:“我请你们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他确实一路都没吃什么东西,昨天晚上回家拿了东西之后就上了飞机,到酒店也没吃几口饭。现在一说,确实有些饿了。许青悠能理解他作为长辈,请室友吃饭是应该的,但作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这是否有些越界了?
许青悠回答道:“对,你好,我叫许青悠。”宿舍是上床下铺,许青悠选择了陈雨慧旁边那个靠近门口的床铺把东西放好。“你就这么点行李吗?是不是还在菜鸟,我可以帮你一起拿。”现在都流行先把行李寄过来,等到了学校再去菜鸟拿过来,解放双手,快递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许青悠没有客气,总归是大学四年的室友,以后多的是时间报答她。2等把东西都收拾好已经是晚上了,她和陈雨慧吃了个饭,许青悠打开手机才发现黎君给她打的视频没接到。
他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黎君给他发来的消息。【小叔,我问到了青悠的新号码。】见管煜城不回答,他以为是管煜城又伤心了,拍着他的背说道:“你和蒋睿瑶又不是没感情基础,去哄哄,肯定就和好了。”“你说得对。”管煜城看他一眼,突然站起身往外走。谢子衿“诶诶”道:“你干嘛去啊?”“去广州。”
凤衍被戴上这样一定高帽子,哪里还敢再多说些什么,恨不得自己方才什么也没说过,只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说道:“是老臣糊涂,是老臣糊涂啊。”“糊涂,朕看你不仅仅是糊涂一说,母后如此一个精明能干之人,倒让你说成了痴傻,看来你这将军是不想当了。”凤衍早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脱身,只好看着身后的萧秉章。然萧秉章也未想到慕容子宸会如何护着凤挽月,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哪里还管得了凤衍的死活。
太医来了,为其上了活血经络的药便离开了,太皇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说道:“哀家说了,日后你与那凤挽月莫要起太大当然冲突,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你又何必争那一时之气。”萧羽柔未料到太皇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一时之间委屈的不行,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太皇太后见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不得不劝慰一番。“你乃是萧家女,等这天下成了萧家的天下,你害怕没有那凤印!”萧羽柔知道,可是现在心中不得滋味,却只好收回了眼泪,见萧羽柔听进了自己的话,太皇太后总算了缓了脸色。
“摄政王若是无事,那哀家只好下逐客令了。”凤挽月浑身无力,眼下与其说了这些,早已乏了,秦君烨虽是看出来了,倒也未曾打算离开。“本王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得知那玉燕就是那黑tຊ手,且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救了端太妃?”秦君烨对于凤挽月是如何得知很是好奇,要知这些可都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凤挽月喝尽杯中的凉茶,才勉强提起了一丝精神,道:“那玉燕若是真的那般忠心,又岂会如此大大咧咧当然置端太妃与风口浪尖之上,且百般寻我,再说了,萧羽柔除去了徐氏,对她而言可是好事一桩。”
兰姑姑出去查看了一翻,回来道,“主子,已经没了气息。”凤挽月放下手中把玩的小玩意儿,“取玉牒,将徐氏除名,人拖去处理了,端和宫上下知情不报,全部贬了,至于玉燕,就留在哀家身边吧。”“皇室血脉不容玷污,如后若再有这事传入哀家耳里,就别怪哀家不留情面了。”这话凤挽月也就随口说说,众人却齐齐道,“谨遵太后教诲。”“好了,哀家也乏了,都回去歇着吧。”凤挽月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然后凤挽月在兰姑姑的搀扶下走到宝座直接坐上,然后看到一旁的慕容子宸和秦君烨两人,不禁嘴角抽了抽,“放肆,这么晚了,明日还要早朝,谁人去惊动了皇上与摄政王!”“母后,朕本在与皇叔议事,听闻端太妃小产,索性过来看看,左右也是朕的弟妹。”慕容子宸轻声开口。这慕容子宸做事倒是滴水不漏,与他母妃不同,凤挽月与他没差几岁,凤挽月想着,随即便点点头,“把人带上来。”
萧羽柔本来就不是诚心来讨要的,只是这凤挽月目中无人得紧,竟丝毫不顾及她,让萧羽柔马上破功,跋扈的原型又出来了。“凤挽月,这药你今天你给还是不给!”凤挽月暗暗摇头,好笑的看着萧羽柔,“我凭什么给你?”“要你的东西说明我看的起你,你敢不给!”萧羽柔气急败坏。“那还真是谢谢你看得起tຊ我了。”萧羽柔见凤挽月无动于衷的样子,抽出袖中的鞭子就要抽人,却被自己的婢女拦住了,婢女冲着萧羽柔摇摇头,萧羽柔突然就想起之前在自己宫殿凤挽月凭着发钗血溅侧殿的事情了,自己只会用鞭子抽人,可不会真的功夫,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三人无声地对峙着。静默许久,苏晚清虚弱的身体已然站不住。见状,夏语安没再继续坚持。坚持否定自己不是他们口中的小十也没有任何用处,凭借顾家的权势很快就能调查出这具身体生前的一切。夏语安并不想节外生枝。她微微侧身,让顾亦白和苏晚清进门。进门后苏晚清显得很激动,她满眼通红地问:“你就是我的小十对吗?”夏语安漠然地看着她,终究还是极其轻地点了点头。苏晚清顿时眼泪落了下来。
夏语安拿出手机给房东吴老太太打电话说自己要退租。吴老太太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挂tຊ断电话时,夏语安郑重无比地向吴老太太告别:“房东太太,再见。”“嗯。”大概是想到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吴老太太并没有回一一句同样的“再见”。翌日,夏语安就带着自己所有的东西回到了她曾经和养父母居住的小山村——霞山村。再次回到霞山村,眼前的小山村和夏语安记忆中的模样大不一样了。是顾母苏晚清让人将霞山村的山路重修了,同时花费八百万资助霞山村贫困女童上学。
而顾亦白就身姿挺立地站在人群中央。这时,经理连忙上前小声地说:“小夏,你怎么被锁在厕所了?要不是顾总听到你的声音,你指不定要被关多久呢,快谢谢顾总。”夏语安低下头,涩声道:“谢谢顾总。”顾亦白长睫之下莫测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那副怯弱可怜的姿态和他记忆中的夏语安如出一辙。顾亦白沉声问她:“是谁把你锁在厕所里?”夏语安摇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的。”顾亦白笑了:“你怎么不小心从外面锁着自己的?”
翌日中午,罗戈西餐厅内。夏语安正站在门口迎宾时,顾亦白又和上次的几个合作商来了。其中就有上次被夏语安弄脏衣服的王杰。看着越走越近的高大身影,夏语安默默地躲在其他同事身后。心里暗自祈祷顾亦白不要注意到自己。可顾亦白却偏偏从她身侧走过。在擦身而过时,夏语安清楚地从顾亦白那双俊秀的墨瞳中窥见几分笑意。夏语安连忙偏过头去,不再看他。然而,这一切都被夏妙看在眼里。
夏语安拧眉:“那您要什么?”顾亦白目光落在夏语安脸上,许久他才启齿出声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到再告诉你吧。”说着,他迈着长腿就要离开。顾亦白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夏语安并不希望他提出什么出格的要求。于是,夏语安冷声对着他离开的背影说:“先生,我不卖身。”她耳畔传来顾亦白清冽的笑声。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夏语安一走出一号包厢,就围上来几个女服务员。
夏语安一下子慌了神,连忙道歉:“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立刻收拾干净,再重新为您上一道菜,好吗?”随后她看了看那道油渍,满是歉意地说:“先生,衣服我替您送去干洗好吗?如果洗不干净,我,我再赔给您,好吗?”那人却不依不饶:“赔?你赔得起吗?这套衣服二十万,够买你的命了!你给我叫你们经理来!毛手毛脚的,你干什么服务员啊?”夏语安听到熟悉的话语,一下子血凉如雪,浑身冰冷。
“再多派些人手去找迟通房……”天空彻底黑下来时,千户不敢离开半步,一直守在床边。忽地,听见宋大人惊叫:“非晚!”宋径云睁开眼,泪痕未干。他木讷地转过脸,看到窗外的榆树,枝头坠挂着一层霜。红蕊褐枝覆白雪,宋径云脸上迸发出一丝喜色。“是梦啊……”千户跟着一喜:“大人,您醒了……”“之前您在诏狱昏厥了,真是吓死小的了!”下一瞬,他就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宋大人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昏厥,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来了……”大夫这话一出,就被锦衣卫揪住衣领眼神警告。床上,宋径云咬紧牙关,眉头紧蹙,陷入极度的寒冷与恐惧中。他觉得好冷,整个人像是被浸在烟花酒楼里,周遭的寒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如果五年前的树林,他努力多和她说说话,向她许下诺言,来日再见。他和非晚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一进牢狱门口,大夫看着宋径云死死抓住地上人的手。心里咯噔,冷汗瞬间就冒出了脑门。救?死人怎么救?宋径云此刻赤红着眼眶,脸色难看:“快救救她!”大夫额间满是细汗,许久后才平复心绪,颤抖开口:“宋大人,请节哀。”听闻这句话后,宋径云颤颤伸出手抚摸迟非晚的脸庞。喉咙发出几声嘶哑不成样子的闷声。便再也受不了全身凌迟撕裂的剧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