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已经去了,您要保重龙体,这江山社稷还需要您来主持啊!”轩辕离缓缓转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老臣,似乎过了很久才认出他来。他松开手,太医如获大赦,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江山社稷?”轩辕离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没有了卿卿,这江山社稷于朕而言又有何用?”老臣长叹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皇后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您这般消沉啊,您是一国之君,肩负着天下百姓的重任,怎能如此自暴自弃?”
“你们这群庸医,再去给朕想办法!若是救不活皇后,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太医双脚离地,脸色煞白,双手拼命地掰着轩辕离的手,声音颤抖着求饶:“陛下饶命啊,微臣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轩辕珩缓缓从阮卿卿的身上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地看着歇斯底里的父亲,嘴唇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那个曾经温柔慈爱、给予他无尽关怀的母后,真的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
“萧颜,为了你的前途,你想好了再说。”他深爱着萧颜,他不想把事情做绝,他想为他们之间留最后一点点体面。“我的前途是我自己的事儿。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前途吧。”萧颜怒极反笑。因为周逸飞的刻意破坏,自己和秦朗的闲话应该是压不住了。他既然豁出去,让自己没了颜面,自己为什么要注意他的颜面呢?“周逸飞,你现在调到沪市了是么?”她勾起嘴角,眼底尽是狡黠。周逸飞很聪明,预料到了萧颜接下来的话。
他一字一顿,逼近萧颜,“因为你的谎言,我们才领了离婚证!”冷不防的,周逸飞大喝一声,看向了萧颜,眉眼中冷峻让人胆战心惊。所有的人都是一颤,包括派出所的所长。但萧颜这个当事人,却稳如泰山。“因为什么离婚,你一定让我掀你老底?”见两人针锋相对,柳所长慌了。这里是派出所,不是部队。他一个地方的,可不想插手部队的事情。“两位同志。”他挤到了萧颜和周逸飞两人中间,开始和稀泥,
秦朗扫了一眼众人,眼底的怒火徐徐燃起。“实事求是,是我们台的立台之本。你们都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要传播谣言呢?”“萧颜是受害者,这点我能证明!”“我秦朗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如果我再听见有人传萧颜的闲话,”套间内,萧颜推门出来。看着秦朗为自己发声时的坚定模样,泪水在萧颜眼底打转。不知何时,她的脸上蕴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云。晚上,在秦朗的坚持下,萧颜答应了他送自己回家。
她一个女人,被别的男人抛弃,重新回到家乡生活,还要忍受闲言碎语,着实不容易。自己是她的发小,还是有责任帮助她的。难道,自己的善意,被她误会了?“你说的没错,他是只爱你。”萧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所以你赶紧找到他,和他双宿双栖好么?”一听这话,李清秋被萧颜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你不是把他藏起来了么?你倒是告诉我啊!我怎么才能找到他?”还不等萧颜回答,李清秋冷笑一声,
萧颜握有周逸飞家暴的证据,完全不把周逸飞的警告放在心上。“什么事情?”她故意问。周逸飞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当他看向萧颜时,才看清她今天打扮的非常好看。一身羊毛呢的半身裙,配着泡泡纱袖子的衬衣,耀眼的就像大众电影上的明星。结婚前,萧颜是美丽大方的。结婚后,他甚至没正眼看过萧颜的脸。“颜颜,你原谅我好么?我真不知道你怀孕了......”他的声音骤然变软,让萧颜有些诧异。周逸飞在家一向是大男子主义,霸道极了。
就在丈母娘邀请小白脸回家吃饭时,他气得要爆炸了。但,他无计可施。他不想受屈辱,就只能离开。但现在认输,以后想找回萧颜,只能难上加难。他硬着头皮,跟在几人身后,回到萧家。坐在萧家的客厅里,周逸飞如坐针毡。王韵芳忙里忙外,给秦朗端茶倒水,还陪他聊了一会儿。到周逸飞这儿,王韵芳就像换了个人。王韵芳只是瞥了他一眼,连一口热乎水都不给他喝。“周参谋长,你贵干?”周逸飞攥着拳,咬了咬牙,
祝卿欢盯着他,已经回过味来,记者突然说颁奖礼,应该是梁思聿在刚才结束的颁奖礼上说了些什么,大概率是公开了两个人的关系。如果眼前是二十四岁的梁思聿,她还能有心和他对质。可看着眼神青涩的梁思聿,她也无话可说,几番犹豫下只剩下沉默。缄默中,外面的喧哗声逐渐弱下来,房门被重新拉开。文意愤怒地朝着两人急速靠近,看着一脸无辜的梁思聿又气不打一处来。伸直了食指指指点点:“你……你!”
梁思聿一把钳住祝卿欢的手腕,眼中似有些愠怒:“为什么不公开?你是因为我没有公开所以要和我离婚的吗?”祝卿欢不知第几次被梁思聿的无知无畏问的怔住,一时又是无言。梁思聿从她失落的表情中似乎读懂了什么,苦涩道:“二十四岁的我太对不起你了。”祝卿欢抬眼,对上梁思聿明亮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忍不住承认道:“是。”“他比不上你。”祝卿欢长舒一口气,她终于将这句从进门时一直在脑子里循环播放的话说出来了。
伸出的手只敢掉转方向,转为扯住她的衣角,猩红着一双眼睛:“为什么?”“我们明明才在一起,为什么会分开呢?”祝卿欢轻轻摇着头不断后退,任由眼泪糊住视线,她也只是回道:“我们回不去了。”“梁思聿,我也想问问你,你说爱我,可为什么你的爱变了呢?”梁思聿猛地抬头,看着泪眼朦胧的祝卿欢,辩解道:“没有变,我爱你,我爱你的……”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一立一坐,不算远却也称不上近。
梁思聿身体呈现出一种颓废的姿态,塌着腰弯着背比端正坐直的祝卿欢矮了半个头。即使他稍稍抬头,依旧是一种弱态,他用下目线看着祝卿欢。像是一个淋湿了雨的小狗。祝卿欢盯着他一气呵成却分明刻意的动作,不觉嗤笑一声。梁思聿很聪明,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或者说他自己问出的问题早已有了一个答案。他就是故意装出这幅样子想让她心软。他总是这样,用这种自以为高超实际却拙劣的戏码来骗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后来,他们结婚,祝卿欢被彻底困在那座别墅。到如今,七年时间,成了如此惨淡的结局。病床上急促的咳嗽声将祝卿欢的思绪拉回。祝卿欢盯着他——十七岁的梁思聿,他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回望。“欢欢,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过来抱抱我吗?”
见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回过头对着祝卿欢抱歉一笑,侧身将她让开。又抬手将祝卿欢往前送了送,再次开口道:“卿欢姐来了。”床上的人明显动作一僵,猛地坐起身,牵扯着手上的吊针一个晃动。祝卿欢心里一颤,紧忙上前一步,握住梁思聿的手,阻止他的剧烈动作。病房内安静了一瞬。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动作,又看了一眼门口的周洲,自觉有些尴尬。悻悻地想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经被梁思聿反握住。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祝卿欢被迫让出位置退在一边。她表情依旧有些难看,死死盯着身上被穿插上各种导管的梁思聿。文意也是一脸后怕,看了一眼祝卿欢,还是挪到她身边,揽上她的肩膀:“他会没事的。”祝卿欢被她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硬生生挤出一抹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她知道,文意误会了。文意以为她是担心突然昏迷的梁思聿会出现什么意外。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动作停滞的三秒时间里,她只是担心,会不会梁思聿再次醒来记忆会恢复。
梁思聿只听懂后半句,祝卿欢有心阻止却也来不及。只听见他语速极快地回道:“她当然是祝卿欢,我们确实已经结婚很久了。”远处刚刚赶到的周洲好似看到了离职申请,怯懦地看向身侧的经纪人文意:“文姐,怎么办?”文意压着怒气,冷声命令道:“还能怎么办,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们否认有什么用!”“公关方案全都换一套,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现在趁他说出更加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赶紧把那些狗仔都给我赶走!”
祝卿欢心里一惊,慌忙将地上的梁思聿拉起来,胡乱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梁思聿警告道:“外面有记者,我们还没有公开,你就装作不认识我。”梁思聿一把钳住祝卿欢的手腕,眼中似有些愠怒:“为什么不公开?你是因为我没有公开所以要和我离婚的吗?”祝卿欢不知第几次被梁思聿的无知无畏问的怔住,一时又是无言。梁思聿从她失落的表情中似乎读懂了什么,苦涩道:“二十四岁的我太对不起你了。”
爱、恨、痛苦、甜蜜都无法填平。“砰!”祝卿欢不明所以地抬头,却看见梁思聿跪了下来。他跪在她面前,脸抵住她钝痛的小腹,苦涩的泪水好像要隔着衣料填满她的身体。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十七岁的时候,明明说过最爱我的,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和我分开呢?”祝卿欢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发尾,在触碰到残留的发胶时又猛地清醒:“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二十四岁的你吗?”
她连呼吸都弱了几分,周遭一切声音好像都被隔绝在外。眼眶莫名酸涩,环抱住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梁思聿抱得很用力,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力度大到好像要将她嵌进两个人的心跳混作一起,成了一团如何也理不清的乱麻。祝卿欢脑子好像成了一团糊,她盯着窗户上倒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一记冷风从没有关紧的缝隙中吹进来,将那团浆糊漏了一个角,也将那一团乱麻抽离。
祝卿欢拼尽全力考上了美院,拒绝了导师的推荐选择留在梁思聿身边成了他的秘密站姐。后来,他们结婚,祝卿欢被彻底困在那座别墅。到如今,七年时间,成了如此惨淡的结局。病床上急促的咳嗽声将祝卿欢的思绪拉回。祝卿欢盯着他——十七岁的梁思聿,他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回望。“欢欢,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过来抱抱我吗?”
梁思聿手握成拳敲了敲自己的头,满是懊恼。祝卿欢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表情有些复杂:“有时候,想不起来未必是件坏事。”“如果你没有失忆的话,我不会回来的,我会离你远远的。”梁思聿动作一僵,顺着祝卿欢牵扯的动作将手放下,犹豫地开口:“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离婚?为什么你提起我的时候,总是那样痛苦。”他缓缓抬起手,在祝卿欢眉心按了按:“你总是皱眉,对不起,因为我,你好像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