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李芸最先沉不住气:“我现在就去杀了沈若熙!”“站住!”太子李宸小心翼翼搀扶李承宜,眼中却满是寒气:“一刀了结也太便宜他们了,小七的仇,等他醒来让他亲自去报。”……李承宜这一觉睡得安稳,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他刚一睁眼,就见到床边围了一圈的脸。“小七,你终于醒了,饿不饿,六姐端鸡汤给你喝好不好?”“刚醒来怎么喝得下荤腥的鸡汤,依我看还是先喝药,小七,三哥的医术你知道的,这药保证一点都不苦!”
李承宜扣断了十指的指甲才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咬牙挺直腰杆站起来,头一次以皇子的高贵姿态看向沈若熙。视线相对,沈若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李承宜分明是上不得台面的孤儿,此刻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天潢贵胄的威严。还不等她分辨这是不是错觉,就见李承宜颤巍巍冲她走来。他每行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印。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李承宜还能站起来,都惊的忘记了说话。只见李承宜走到沈若熙身边,用前所未有的决绝口吻说:“这三十三道仗责,算是我还了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李承宜,按照天越律法,违禁使用巫蛊之术,该判斩立决。”“看在你伺候了我大姐三年的份上,只要你拿了休书滚,我们就替你隐瞒害人一事,如何?李承宜心头一凉。凝着休书上熟悉的字迹,他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巫蛊之术,不过都是赶他离开的手段。他惨然一笑,却退开了一步:“这休书,我不接!”“你别不识好歹!”说着,沈晴晴强行将休书塞进李承宜的手里。“你一个孤儿如何能和金贵的侯爷相提并论,况且我姐爱的人也不是你,你何必僵持?”
独留李承宜一人捂着胸口,痛苦凝着女人远去。李承宜被厌弃,被迫换了一身暗色衣裳这事,瞬间在府邸传开。半个时辰后。府外鞭炮齐鸣,比李承宜大婚那天热闹百倍。可笑的是,这只是为了迎接另一个男人的区区拜访。满堂喜色,只有李承宜与这欢庆格格不入。他自虐般来到花园,一眼就见到了站在鹊桥上的一对璧人。沈若熙和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同色的月白衣袍,她眼中的温柔小心,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的珍重。
李承宜僵住,心口宛如被刺了一刀。“云城是谁?”这时,沈若熙猛然睁开了眼,而后立刻冷脸推开人。“你来做什么?”成亲三年,李承宜从未受她冷脸,一时难以接受。他软下身段,试图缓解这僵持的氛围:“我是你的夫君,进你的卧房当然是为了……”沈若熙却翻身下床,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滚!”女人的厌恶,刺痛了李承宜的眼。他再也待不下去,裹好衣服狼狈离开。屋外,寒风呼啸。像极了三年前,沈若熙救他的那晚。
尤其是简洛灵那一句“他是我的朋友。”,最是好笑。前面她还说她是简小白的债主,现在又说是朋友。有趣。还有,她似乎知道简小白是个吃货的弱点。想要通过美食诱惑他。不过,简小白看上去,明明就很渴望,但为什么没什么反应?简今歌看着简小白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那盘糕点身上,但又没有任何动作的样子,一瞬,福至心灵。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在将一个冰库里的肉类和蔬菜都搬空,她轻吐出一口浊气。零元购,爽。虽然不清楚储存戒指保不保鲜,但,管他呢,收了再说。不能保鲜,她到时贱卖了,或者送给其他吃不起肉的人吃。这叫做食之于民,还之于民。公平。“灵儿妹妹,你找的小美人,我给你抓回来了。”温柯有邀功一般,屁颠屁颠地凑近简洛灵,双眼含情,语气亲昵,一副求表扬的小狗表情。“温少,谢谢你。”
她不想被丢下。“咔嚓。”简今歌将双管猎枪上膛,闻言掀了掀眼皮,扫了她一眼,无情道,“我要去杀一个人,你,碍事。”秦乐乐泄气,她知道漂亮姐姐说的都是大实话,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羞愧让她本能地道歉,“对不起,漂亮姐姐,是乐乐无理取闹了。”简今歌顿了顿,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良心终于发现了一会,宽慰道,“简小白留给你们,不要怕。”“背包里有枪,被发现了就逃,逃不掉,嗯,那你们就自求多福,束手就擒,活着自戕,你们自己选一个。”
秦乐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漂亮姐姐。她忽然想到冷冰冰的哥哥,脑中不由自主地带入了进去。假如漂亮姐姐摸的人的哥哥,露出乖巧表情的是哥哥,那场景,秦乐乐越想,眼睛越亮。另一边.二十五区总区长家中。“少爷,逃走的人,大部分的人都抓回来了,还剩下三人暂时跟丢了,不过少爷你再给我点时间,很快我就能将他们全都抓住。”总区长弯着腰,语气恭敬,眼睛略微垂着,压根不敢看上座之人的脸。
秦乐乐瞳孔巨震,恐慌让她一时慌了阵脚。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她喉咙里像是被灌入了千斤水泥,想要开口,可张嘴半天,却楞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简今歌像是没看到即将逼近的简小白,慢吞吞地拉开背包的拉链,然后慢吞吞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烧鸡。简小白的爪子在距离她脖颈几厘米的距离停住,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手中的烧鸡上。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竖瞳一点一点散去,银白色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渴望。
秦子默看向秘书长,“阎星洲还没回来?”秘书长垂首,“十分前刚赶回来,正在技术部修补数据。”“要多久?”“阎星洲给出的时间是二十分钟。”秦子默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暴虐,挥了挥手,“滚出去。”室内所有人终于得到解放的信号,一个个脚底抹油,迅速离开。“让所有人,都做好准备。”许久,他道,“是,城主。”秘书长退了出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我和耿飒的事稍后解释,我们先来聊那几个妇女口中所谓的孩子……”只见七连指导员扭头去了北面的小屋,片刻领出来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男孩大概七八岁,女孩只有四五岁。两个孩子牵着刘文成的手,怯怯躲在他身后。“小娇,你管他叫什么!”胡江南抱起其中的小女孩,指着陈启澜说道。被称作小娇的女孩软软开口。“爸爸!”
刚才在秦舒窈面前挑拨离间的妇女故意起哄。“知情的,知道你们是各结各的婚,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你俩……”这人话说一半装作自己多嘴,假模假样在自己嘴上扇了下。“哎哟你瞧我这嘴,真是不会说话,你们可别生气啊!”秦舒窈一直告诉自己,初来乍到没必要树敌。可那妇女一直用挑衅的眼神瞪着她,大有“有本事你来咬我”的意思。一旁的陈启澜伏在她耳边低声拱火。
“陈连长回来的时间可真赶巧!”其中一个妇女说着蹩脚的普通话,这下,秦舒窈听懂了。“不早不晚的,特意赶在耿飒结婚当天回来……哎哟,真是可惜咯!”这女人说完就看着秦舒窈,显然是想吊起她的胃口,让她主动询问呢。然而秦舒窈并没有心情刨根问底,哪怕这些妇女言语之间都在提示她,今日的新娘子与陈启澜有非正常关系。短暂沉默后,说普通话的女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了。
她胡乱抹去眼泪,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些。“如果不是那天傍晚爷爷返回山里寻找走丢的羊,我早就被狼叼走了!”羊倌爷爷给秦舒窈讲过捡她的过程,说来也很玄很后怕。“那是我第一次丢羊,都回家了才发现,山里不太平,你奶奶从不让我晚上出门,可那天她非催着我出去找羊。”“我提着煤油灯进了山,哎哟,狼叫声真渗人,我硬着头皮往山上走,又听到了婴儿哭声,吓坏我了!”
说到这里,秦舒窈挠了挠头,眼神有点迷茫。“可能是我年龄小记忆断片,我一直想不起来黑山羊去了哪里,后来我问起爷爷,他说黑山羊被卖掉了!”村子里虽然通电了,但三天两头停电,秦舒窈找了根蜡烛点上。陈启澜倚靠在门框上,在昏暗的烛光里注视着秦舒窈姣好的侧脸,神色复杂。“爷爷说黑山羊不听话,驼我回家时把我掉进沟里差点摔死,他一气之下就把它卖掉了!”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都没听到陈启澜的回应。
羊倌爷爷为了不给孙女丢脸,翻遍包袱找了套最干净的衣服换上,小心抚平每一个褶子。饶是这样,在陈启澜的家人面前依然显得寒酸,可姜宝娉不在意。进了病房的门,她毫无架子走到床边拉住瞎子奶奶的手亲热打招呼。一口一句亲家,一口一句咱们窈窈如何如何,很快就和瞎子奶奶以老姐妹相称。“我比你虚长几岁,以后就叫你一声老妹子!”姜宝娉拉着瞎子奶奶的手在自己脸上细细摸索,笑着说道:“你可得认清楚咯,别把旁的老太太当成姐姐,我会生气的!”
阎锦瑟听到这些,只觉得可笑。叶七问:“魔尊可要见他们?”阎锦瑟沉眸:“不见。”叶七退下后,阎锦瑟掐诀,质问凤云起:“是你怂恿神族和羽族来为你出头的吗?”凤云起依旧没回。阎锦瑟忍无可忍:“凤云起,你闹脾气也该有个度,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日,你闹得本尊声名尽毁,对你有什么好处?”“本尊再说一遍,立即回来,否则……”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这日之后,阎锦瑟不但晾着神族和羽族来使,还越发放纵,从前只将元禹放在人间,现在去那里都带着他。
凤云起在魔界闲暇之余,学了琴。他常说:“等到你不做魔尊了,我们就去人间游历,我做琴师养你。”他得意洋洋的展示着他的琴技,憧憬着遥远的未来。思及此,阎锦瑟忽觉心闷,翻看着他的琴谱。就见琴谱下压着许多神族秘方,全是如何恢复伤势,固本培元以及增进修为的方子。其中淬雪仙露上明晃晃地写着一味引子是:凤凰真血。阎锦瑟顿时瞳孔骤缩。难怪凤云起送来的淬雪仙露与元禹做的味道不同……
元禹急忙跟了出来:“魔尊,怎么了?”阎锦瑟眼底微沉:“把你的玉簪换掉。”元禹脸色一白,这才想起方才羽族人说,王上最讨厌凌霄花。“是,魔尊。”元禹勉强笑了笑,转身去换头饰。这时,阎锦瑟收到了蛟族二殿下褚腾的传音。褚腾声音急切。“魔尊,今日我去了一趟凤族的栖灵洞天,却并未见到王上,仔细询问了魔族守卫,发现王上从未出过魔界,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当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眼前时,阎锦瑟猛然惊醒。她心悸之余,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内殿,这里竟然连凤云起一丝气息都没了。阎锦瑟干脆起身,想找一本凤云起平日里爱看的书来打发长夜。当走到凤云起的书桌前,却见桌上铺陈的白纸上写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阎锦瑟还记得,他从前挂在这里的字画上写的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