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江辞,顾时完全换了个态度。哪怕只握着电话筒,明知道对面人看不到他的表现,他还是下意识站直身体,语气也软软的。“我就是太想你了,上次打电话,周爷爷说你生病好几天还没好,我想去看看。”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得不行,任谁看也不会知道他刚经历过逃跑,还成功骗过赵慧。顾江辞知道。他没被顾时的表现骗到,反倒教导了他一番。最后才道:“我没事,过两天回去。”哪怕去的目的是找苏清禾的线索,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完成,不能说去就去,说走就走。
赵慧破大防:“我还不如一个六岁小孩?”苏清禾马上道:“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赵慧:!赵慧气到了,有心想不理苏清禾,可耐不住好奇。“话说,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骗人的?”苏清禾解释:“其一,他表现的害怕,可不论是遮挡躲避的动作,还是他的神态,都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反而像对那些人很信任。”“其二,那些人大张旗鼓地找人问,反而是他遮遮掩掩,不敢暴露在明面上让人知道,语焉不详的。”
周老早年隐姓埋名在外,连最亲的家人都不敢告知去处,直到研制出成果才开始现身于人前。因此过去只听人提过顾江辞的名字,没见过本人。不过以周老的身份,久闻大名这个倒是多了玩笑的意味。换做一般人,肯定会先谦虚几句,顺着他的话捧一捧那个年轻人,人情世故一番再开始正题。但顾江辞没有。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直奔正题。“提供新技术的沈白蓉呢?我有问题要问她。”周老不拘小节,同样不是废话之人,反倒欣赏起来,让人把沈白蓉叫来,留给他们二人交谈的空间,和小何出去后还夸赞他,说他是个干正事的。
他该知道吗?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甚至今天他还在想着和苏清禾复婚,在他最喜悦的时候,听到这么个真相。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苏清禾。不知跑了多久,宋明远终于到了火车站。肩头伤口早已崩裂,血顺着衣服渗出来。可他顾及不到,望着人群高喊——“苏-清-禾!”……“你听,是什么声音?”顾江辞瞬间坐直。中年人迷迷糊糊:“哪有声音?先生,你是不是听错了?”“不会错。”是清禾的名字。火车到站,顾江辞一脚迈出,几个踏步消失在人群中。
她拉着苏清禾去一边:“我就带了55块钱出来,还得给你买衣服呢。”“一件衣服25块钱,这是抢钱呢吧?一匹好的布料才15块钱,二三十米的料子,够做多少件衣服了?”“你要真喜欢这衣服,就买个你的尺寸回去给你穿,我有衣服穿。”苏清禾向她投去莫名其妙地一眼,拎起裙子就走。“你干什么?就算裙子抢钱,你也不能抢裙子啊!”赵慧大急,追着就跑,连回头看售货员一眼都不敢。好不容易追上,她气喘吁吁。
吃饭时,赵夫人看着苏清禾的模样,禁不住感叹。“两个人离婚,最受伤的还是孩子啊。”“清禾,你真的能舍得小军吗?”苏清禾抿了抿唇,抬头问:“如果建林认别的人当娘,对你只称那个女人,甚至见到你受伤,连救都不想救。”“你还愿意要他吗?”赵立两口子有两个儿子,苏清禾说的是在县城读书的大儿子。赵夫人便明白了,面露同情。“说实话,我不知道。”“只要你不后悔就好。”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为宋小军说好话,更没提下午对方过来的这件事。
苏清禾忽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她捂着胸口靠在墙上,不明所以。“清禾,你没事吧?”赵慧关心地扶住她。“没事。”苏清禾脸色略显苍白。赵慧自发为她找好理由:“肯定是太累了,大家算半个月才算出来的数据,哪有那么好背?”“里面有个休息间,你赶紧就地歇会儿,别管帮我做数据,有人找你的话我再叫你。”苏清禾现在很乱,没有拒绝,顺着赵慧的力道进休息间。休息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很是简陋。
说到最后,他还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好!”苏清禾应下,语气添了几分郑重,“绝对的。”周老眼中多出笑意,让小何拿来一沓书。“你马上就要走,我没别的送你的,家里最多的就是书,送你几本书,你路上看。”“都是近五年出的。”他特意强调。想来是在交流中,看出苏清禾对于近五年新出的知识点欠缺,所以特意找来的。苏清禾郑重道谢,拿过书离开。……这次任务,是在附近发现一批形迹可疑的人。
“等等!”沈白蓉叫住她,“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明远之间的事?”苏清禾很诚实点头:“不想。”“你!”沈白蓉表情一变,“我知道你是强撑。”“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没离婚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苏清禾没有回头。“哦。”“我说的是真的!”一个东西忽然被砸进苏清禾怀里,两片薄薄的布料,上面带着体温。是一件花色内衣。看到内衣的那刻,苏清禾瞳孔微缩。沈白蓉走到她面前:“认出来了是吗?”
要知道,他们计算出来的这些数据,连一个小数点都不能错,错一个就会步步错,到时候生产出来的东西对不上,甚至像沈白蓉提供的技术问题一样,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爆炸也大有可能。否则大家不至于算了半个多月,才最终得到所有数据。这可是这里所有人的心血。周老也过来了。短短一个小时不见,再见面周老憔悴了一大半,不见先前的老当益壮,脸上只有深深疲倦。他打起精神鼓舞大家,数据没了可以再算,只要人没有出问题就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苏清禾太了解他,几乎瞬间懂得他的意思。不论是他的言语还是神态,全都传递出一种信息。这次他真的生气了,提醒苏清禾接下来好好想想该如何道歉,否则他再也不会原谅苏清禾。再也不会原谅。呵,谁稀罕?“苏同志,这边。”小何出来,唤苏清禾过去。苏清禾抛下杂念跟过去。周老面前放着一沓厚厚的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众人忙活半个月才出来的数据,竟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在摆在桌前,一点都没防备着她。
想到接下来这一个月有人给做饭,倒也是件好事。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安立盈看着哥哥两个字,五味陈杂,估计是让她回北城参加他的婚礼。“哥~”“盈盈,你最近怎么样?”安立扬语气闷闷的,有点像是哭过,没有即将结婚的高兴,平日他都是阳光开朗。安立盈第一反应就是哥哥被祁司礼这个领导刁难了,工作不顺心。“哥,你没事吧?”安立扬是刚在祁司礼那边知道妹妹在高三的时候经历了霸凌。而他这个哥哥竟一点都不知道。
那一刻,她觉得死亡离她很近。可到最后,她都不知道女孩说的那个人是谁。祁司礼抱住突然身体战栗的安立盈,“你没事吧?”安立盈扬起脸,脸色苍白,大口喘着气,吓得祁司礼的脸变了色。“程毅,去医院!”隔着挡板,程毅隐约听到祁司礼大喊去医院,惶惑地想这不是刚从医院里出来么,又怎么了?VIP病房,安立盈睡得很沉。“她刚才她都喘不上来气,怎么就忽然睡着了?”祁司礼第一次这么心慌,他以为她是哮喘症发作,症状严重的会死人。
安立盈越说越平心静气。“阎郁,到了海城,你是第一个给我温暖和关心的人,我一直都记着,很感激你。为此我努力尝试回报你的这份情意,可你我真的不合适。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别和我浪费时间。”阎郁眼眶发红,发誓般,“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娶。”被迫听了许久的石蔓蔓,终于缓过劲来。扬着鞋子,咬牙切齿地朝着安立盈冲。“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能勾男人啊,吊着阎总,还勾着那个祁总,我现在就砸烂你的脸!”
安立盈从来都不敢回想那段日子。高三那年春天,她被霸凌了,给最疼她的爸爸打电话,让他来给自己撑腰,可爸爸来了以后,看到那个女孩愣住了,最后原谅了霸凌她的那个女孩,爸爸还警告她不要告诉妈妈。后来霸凌她那个女孩变本加厉,专挑在别人看不到的隐私部位又掐又拧,拽着她的头发,附在她耳边说:“你知道为什么你爸任凭我打你也不管你么?因为我是他初恋的孩子,他们分手后才发现怀了我。”
提笔在画布上勾勒时,一切浮躁的情绪沉淀下来。来海城这几年,她就是靠着画这些画来平复心情。不知画了多久,门被敲响,得到安立盈的允许,推开。饭菜的香气随着门打开而飘进来,安立盈的胃叫了一声,她略微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胃。祁司礼走过来,看了一眼已经画出半个身子的观音像。“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你现在不适合过度劳累,明天身体恢复了再画。”安立盈放下明显感到头晕,胃空的厉害,放下笔。
腿被压住,祁司礼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渗进安立盈的肌肤,灼烧着她,她无力思考。用力辗转的唇变得温软,克制与怜惜。安立盈再次回神的时候,手已经被松开,上身有清凉感。祁司礼拉开一段他们之间的距离,发出的声音低沉沙哑。“还需要我继续下去么?”安立盈咬唇,摇头,守护在胸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祁司礼后悔刚才没有收住力道。“吓到你了?”安立盈咬着唇肉内侧,没有说话,不敢去看身上的男人,明明前一刻他还是那么温柔。
|“新玲,新玲,你去哪里?”徐君昊想追上去,身旁的林舒怡却突然捂住肚子哀嚎起来。“君昊,我肚子好痛,能不能先送我去卫生院?”徐君昊看了看赵新玲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的人惨白的脸色,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将林舒怡抱上了车。“新玲,你别生气,等我忙完和你解释。”他朝着赵新玲远去的方向大喊一声,旋即启动车子,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赵新玲不敢停下脚步,她害怕自己被悲伤击垮,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欺骗自己。她
|林舒怡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状态就不是很好,却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刚刚君君不小心撞了我肚子一下,我一下子没站稳,不过也没什么,小孩子不知轻重很正常。”闻言,徐君昊拧眉看向君君。“君君,过来和你舒怡姨姨道歉!”君君有些害怕地往赵新玲身后藏了藏,眼泪已经不自觉落了下来。“我不是,我没有碰到她肚子。”林舒怡咳嗽了两声,似乎想替君君解围。“君昊,孩子还小,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吓到她。”闻言,徐君昊的
|“绿轴我的大磨蹭和小磨蹭终于出来了。”赵新玲拉开车门,身子却在一瞬间僵住,车里是更加浓郁的香味,和她刚刚在徐君昊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见她迟迟不上车,徐君昊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赵新玲试探着开口。“你现在怎么用香水了,车里这么香。”徐君昊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语气还是十分镇定,不过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出来,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声音略微有一些颤抖。“你是说这个啊,你之前不是说车里的味道难
|林舒怡说得没错,他的确想要个儿子,虽然女儿君君懂事听话,可长大了依旧要嫁人,无法继承他的衣钵。但赵新玲前些年为救他伤到了子宫,拼死生下君君后,被大夫告知将来不可能再有孩子。3“君昊,你在害怕吗,你还会害怕吗,你别忘了,我们的第一次,李国峰还在旁边睡着。”林舒怡的嘴唇擦过徐君昊的耳畔,让他的身子有些发麻,下意识与她拉开了距离。“你闭嘴,我知道该怎么做!”林舒怡笑了笑,又上前环住徐君昊的腰,让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