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一心,聊前线战况,聊针对各国的策略。元鸾提出了许多建议,也得到了群臣的认可。所有人心中都坚信——大晋一定不会败!散朝后,元鸾步伐紧急出了太和殿,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殿下!”“太子殿下!”突然,身后传到数到惊呼声。元鸾脚步一顿。回头,看见的便是皇兄看着她倒了下去。他的身前,是方才喷出的一口鲜血。“皇兄!”元鸾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她飞奔至太子身侧,将他抱在了怀中。
元鸾扫视了众臣一眼,又道:“父皇,身为大晋的公主,这是儿臣该做之事,不值得父皇褒奖!张静怡和一众女学子,以柔弱之躯护送粮草至战场险地,若她们安然归来,请父皇褒奖她们。”年迈的威武候听到元鸾提及自己小女儿张静怡的名字,苍老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他站了出来,一脸正色,“有女如此,老夫自愧不如!长公主,谢谢你开设武苑,让静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元鸾朝他轻轻颔首,这位老将军,值得她敬重。
半月后,数十个军队被派出。这,是一场多国一同向大晋发出战争的阴谋!这一场战事来的突然,大晋进入紧急备战状态。恰逢十一月初一,元鸾穿了朝服,入太和殿议国事。今日,太监没有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皇帝也没有高坐在龙椅上,他站在百官身前,沉声道:“战事突发且多发,我大晋粮草储备不多,今天棉花收成也不好,战士们甚至没有替换的棉衣便绝然上了战场!诸位爱卿说说,吾等高坐名堂,能做甚?该做甚?”
来到隔壁KTV,就只觉得乌烟瘴气,满口骚话的男人,抽着烟,搂着女人的腰时不时揩油。岳景瀚眉头皱得更紧,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找到包厢。里面正在唱着梅艳芳的《烈焰红唇》,还有好几个男的,身边都有姑娘。岳景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间的常总小舅子,正要过去,就被人拉住了手。“帅哥,来坐我这边。”一进去,就有一个烈焰红唇的女人看向岳景瀚,她岳景瀚隔得近,伸手拉住岳景瀚。岳景瀚只觉得恶心,一下将女人挥开,声音冰冷:“别碰我。”
只要一想到楼上正在发生什么事,周雨梦就心如刀绞。可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第二天早上,周雨梦的眼睛都是红的,面容憔悴。岳景瀚下来的时候,看到她这样都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周雨梦这幅模样。周雨梦猩红的眼看着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说过你喜欢我,所以才娶我。”“现在,你真的对我一点喜欢也没有了吗?”岳景瀚收敛心神,一片冷漠:“没有。”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在岳向恒的影响下,岳母也颤抖着手签上了字。可轮到岳父时,他却又说:“想要我签字可以,从小到大我养你花了多少钱,你还给我,我就签字。”岳景瀚笑了:“我从小就被扔到乡下,你每个月就给阿婆30元生活费,25是你给阿婆的生活费,5块钱是给我的,到16岁,就是960块,还包括我上学的费用,我上到高中,一共100,其他时候,你给我花过一分钱吗?”“我算你1200,可周雨梦嫁给我的嫁妆是3000,这3000我没有沾手分毫,你全部花在了岳向恒身上,我都不用你还,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岳景瀚捂着脸,眼泪萦绕在眼眶,却倔强的没掉下来。之前他也想打他,不过被周雨梦拦了下来。这次,这一巴掌,终于还是落下了。他看着岳父,却是笑了:“这一巴掌,就当彻底打断你我之间的父子情分。”“如果你们不走,我就把岳向恒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冰箱厂的老板,把岳向恒勾引有夫之妇的行径在平阳公之于众,让大家好好看看,你教出了一个怎样不要脸的儿子。”“你不就是怕闹大了,才不敢再待在镇子上了吗?那我就闹大。”
周雨梦转头,就对上了员工们可怜的眼神。她神色骤沉,那上过战场厮杀的霸道和肃杀之气尽显。员工们顿时瑟缩,害怕的收回视线。周雨梦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紧盯着办公室的门。而里面,岳景瀚一拖着林书沫进办公室就松开了手:“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林书沫看着岳景瀚头也不抬的开始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哭笑不得:“过河拆桥这招你还真是运用自如。”岳景瀚回头看了一眼她:“谁让咱两关系好,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周雨梦注视着他,一脸诚恳:“景瀚,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原谅我,但我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见说不通,岳景瀚转身就走:“随便。”他就当没她这个人,也不影响他。岳景瀚回到自己的轿车,一脚油门,周雨梦就消失在了后视镜里。等岳景瀚回到店里的时候,就看到周雨梦从出租车上下来。他扫了一眼快速收回视线。周雨梦看着他,面无表情,可心底却是满足的。可忽然,就瞥见一个讨厌的人。是林书沫。
一想到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周雨梦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熟练,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忽然,就瞥见了周雨梦胸前的伤口。一个直径一厘米的圆形伤口,一看就是子弹贯穿了胸口。不难想象这样的场面有多凶险。这样想着,岳景瀚竟然不受控制的眼泪就流出来,哗哗的,情绪怎么也控制不住。
心底嫉妒,愤怒,可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破镜无法重圆,感情一旦错过,就无法修复。难道那一晚,在他心里真的就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吗?周雨梦攥紧了手,最终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翌日。周雨梦就投入了工作,上面下达了任务,她负责研究所的布控。她去到研究所,竟然在研究所遇到了林书沫。两人四目相对。原先负责研究所安全工作的连长介绍:“林研究员,这位是新来的团长,这位是研究所的技术骨干,你们以后可以多交流,上次你研发的武器,可只有周团长能跟上速度。”
目送着小孩远去,岳景瀚就看见一个咬着棒棒糖的小男孩跑到他面前:“叔叔,有个阿姨拜托我把这个交给你。”是一张纸。有些眼熟。岳景瀚顺着小男孩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人也没有。他疑惑的接过纸,打开一看,却发现是当初自己写的离婚申请。
林书沫这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说:“她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岳景瀚看着她不好看的脸色,心情复杂。随后才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但我和她的关系,还有待考量。”林书沫原本心已经沉入了谷底,可听到他的话,又一阵欣喜。紧张的看着他:“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当孩子的妈妈?”岳景瀚一顿,看着她。林书沫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还是要离婚,将来你一个人抚养孩子,需要上户口什么的,我都可以帮忙。”
这天,岳景瀚正和林书沫喝茶。忽然,林书沫拿出一朵晒干的银杏叶:“可以做书签。”“对了,我……”“呕——”林书沫的一句“我喜欢你”还没说出口,岳景瀚忽然干呕一声。“你怎么了?”林书沫一脸担忧。岳景瀚摇摇头,却是忽然想起,那一晚和周雨梦发生的事情。他脸色一白,心底惊骇。他们没有做措施。周雨梦会不会怀孕?
岳景瀚就是趁着他们被唬住的机会,跑了出去。他跌跌撞撞跑出歌舞厅,神志也越来越不清醒,一路上不敢停留。可没想到刚跑出歌舞厅,就撞上一堵肉墙。岳景瀚心猛地一沉,以为是什么坏人,就要推开人:“别碰我。”“你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岳景瀚顿了一下,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周雨梦。“我中药了,帮帮我。”周雨梦本来打算走了,手里还提着行礼,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跟着他。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皇宫了。真好。子时一刻。我一步一步走到了城墙最高的楼上,远远的便看见长乐宫传来男欢女笑的交叠声。“羡禾,轻点……”我站在城墙上,静静的听着。心头的苦涩似海水般漫过,再一点点化做释然。没关系——从此以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子时二刻,圆月高悬。月光将我的影子不断拉长,拉长,再拉长。我小心翼翼打开了红光流转的月光宝盒,待银白的月光照射在宝盒之上时,念出了观音菩萨教我的咒语。
但现在,我谁都不想要了……一整天。虞羡禾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我一起身,她就给我整理床褥。我一出门,她就给我披上大氅。我一吃饭,她就抢着碗喂给我。我一躺床上,她就紧紧的抱住我。在她细致体贴无微不至陪伴之下,我反倒病了,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再次醒来时,满脸憔悴的虞羡禾紧紧握着我的手,依旧没有离开我半步。“时恪,太医说你受了风寒又忧心成疾,才昏了过去。”
这时,我蓦然发现琳儿手里紧紧攥着一截浅粉色布料。我瞳孔骤缩,指尖已经褪去血色。这是虞羡禾的宫女服。我浑身发颤发冷,整个人如坠冰窖。我守着琳儿的尸体枯坐了一晚。清早,我把琳儿埋在了一处偏僻的茔地,捡了块枯木给她刻了墓碑。“琳儿,你是唯一希望我离开皇宫的人,你说你这辈子离不开皇宫,希望哥哥替你看遍大周的山河……”“我会的,再过几天我就能回到过去了,到时候,我会去护城桥底下找到做小乞丐的你,我们再也不进皇宫。”
她用一往情深,编造了一张风雨同舟的网。如果不是她隔三差五就生病、犯错、家人染疾,我又何苦每日上值完还要去找各种活计攒钱给她,盼着有一天能和她一起出宫。整整七年,我付出了多少心血……现在回头看,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一个玩意。“以后,她有她的路要走,我也一样。”我逼退了眼底的泪水。琳儿坚定地看着我:“不管哥哥要走哪条路,琳儿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待她走后,我一个人守着空房子,心底一片荒芜。
可当我恍惚的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还在西所厢房。虞羡禾守在床边,眼底布满红丝,满目憔悴。见我醒来,她像是失而复得一般将我紧紧抱住。“时恪,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昨夜有多怕你醒不来吗?我求了一晚上的神佛,让他们保佑你平安醒来……”“慎刑司的人只打了你五板子,你伤得不重,我偷偷找太医给你医治了……剩余的板子,我也已经帮你承担了。”我愣了愣,下意识去碰她的后背。虞羡禾“嘶”了一声,像是竭力在忍着痛好不让我忧心。
一夜浑噩。我怎么睡都睡得不安稳。清早醒来,发现虞羡禾坐在床边,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时恪……”她嗓音沙哑,眼底是彻夜未眠的淤青。“为何屋内这么空?时恪,你的东西都不见了,你是不是要离开我?”看着女人慌张失措的样子像条流浪狗,我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卖掉了一些旧东西换钱而已,我人在宫里,又能离开你去哪?”闻言,虞羡禾伸手将我紧紧拥在怀中,好似要将我融进骨血。“时恪,我会努力当上乾清宫的大宫女,拿更多的津贴养你,养我们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