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一声:“这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滚吧。”她说完便朝外走,任由扶砚一人站在背后。望着她绝情的背影,扶砚胸口像是被撒了一把盐,酸涩的难受。但他只停顿了几秒,便又追了上去。“雪雪,是我反应太大了。”“我跟你道歉。”“雪雪,你和他到底做了什么啊?我已经很听话了,没有冲破雾气,也没有打扰你们。”“雪雪……”他跟在她身后一句接着一句问话,应拭雪从未觉得他有这么聒噪。“我做什么需要你汇报吗?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和我说话。”
说完,又回头,看向扶砚:“你闭嘴,站在旁边,我不让你说话,你一句都不要说。”一句话堵住扶砚所有的不痛快。他抱臂靠在树旁,一双黑漆漆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尘钰,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撕碎一样。尘钰迟疑了几息,“他在这里,不太合适吧。”“有什么不合适?”扶砚呛出声。却被应拭雪打断:“再说话滚出去。”他何曾被这般凶过,脸色顿时一时白一时黑。应拭雪看向尘钰,“你说,怎么做。”尘钰颤了颤眼眸,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他
她嗓音清淡,却自带压迫,不怒自威。魔军倒地,均无一人敢言。可应拭雪早已经猜出背后之人是谁,她望向那结界,透明光波缓缓晃动,蠢蠢欲动。“还不出来吗?”话落。自结界中跨出一男子,乌发黑眸,脸却消瘦不少,看起来有些沧桑。“雪雪,不要怪我。”扶砚抬眸,在看到应拭雪的那一刻,眼神有些柔软,但不知为何,又多了几分委屈:“你总是闭门不出,我想你想得厉害。”应拭雪感觉很可笑,往日她独自一人呆在魔宫百年,也没听过他说过一句想念。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及时和老师沟通,不要找不到人。”她回了一句:“好的,谢谢老师关心。”退出聊天框后她就看到了林嘉叙这几天发的几十条消息。“师姐,我的脚还是好痛,会不会还没好全?”“好饿,想吃城北的那家麻辣烫,师姐你给我买。”“我的师姐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信息。”……就在她看的时候,林嘉叙又发来两条信息。“你到底怎么了师姐,这几天不回信息也就算了,刚刚还和我说那样的话,是瑾则说什么了吗?”
她……彻底和沈瑾则失联了。姜梦妤站在偌大的校园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倏地,她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她有些激动地转头,却再次迎来失望。林嘉叙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师姐,你怎么这几天都没来实验室啊?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也没回?”“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沈瑾则哥因为上次的事情和你闹脾气了?”“如果他要怪,就让他怪我好了。”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但姜梦妤再没有往日的温柔体贴,而是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3
走到楼梯口两人碰上了上楼的沈茹夏。她看到沈瑾则时也怔了几秒:“妈,这还是我的弟弟吗?这也太帅了吧?”沈母嗔了她一眼:“不是你弟弟是谁?”“今晚,他可是压轴出场,当然要全场最帅。”沈茹夏没再多说,但是眼里却闪现出一抹自豪和骄傲,好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一样。等到三人一同下楼抵达宴会时。原本吵闹的大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他们三人身上,更多的是沈瑾则的身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今天赶不回来吗?”9“放心吧,都处理好了。”说着,沈茹夏宠溺的看向这个多年不见的弟弟,“瑾则也是我的亲人,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错过?”当初,沈瑾则丢失的时候,她正在国外的双语学校读书,等放假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弟弟丢失的消息。她难过了好几个月,后来长大一点儿也和父母一起寻找他,最后都石沉大海。现在她的弟弟终于回来了,她怎么会错过呢?
沈瑾则看着这豪华的游艇,忍不住问:“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沈母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你在外面辛苦了这么多年,以后只需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王子就好了。”“我们沈家的儿子,生来就是王子的命,当初是我们的疏忽才……”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咽了,几乎落泪。沈瑾则握住母亲的手,心中触动。“虽然当初我不小心走丢了,但是他们对我也很好……爸、妈,你们不用觉得自责。”
那个丢掉的人,原来也包括了她。想及此,姜梦妤的情绪几乎失控。车子被她开的飞快,十个小时的车程,她只用了七个小时就赶到了。夜色退场,天空泛起鱼肚白。她没来过沈瑾则的老家,还是过年放假的时候,她给他买过几次礼物,才知道了他家里的地址。但小县城的地址地标一类并不清晰,姜梦妤照着快递地址找到沈瑾则的家附近,围绕着低矮的楼房转了几圈,也没能确定沈瑾则家具体的位置。她只能询问附近卖早餐的阿姨:“阿姨,您知道这个地址是在哪儿吗?”
秦知夏最后笑了下:“快去吧......”秦砚洲接过那份文件,压抑着汹涌的感情,将秦知夏紧紧箍进怀里。“好,夏夏,你要等我!”他说完,带着不舍转身往临海别墅跑去。咸湿的海风中,秦知夏再也没看向秦砚洲的背影,哪怕一眼。她只是借着月光摊开了手掌,掌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焚烧过的钻戒。戒托已经泛了黑,可纯净的大颗粒钻石依旧无瑕,甚至被衬托出五色的火彩。这一刻,秦知夏的心底隐约呼吸到一抹自由的味道。
“夏夏,我知道你不想去,可在外人眼里,咱俩是亲人的关系,所以......”时隔两天,秦知夏再次见到秦砚洲,心里竟再也生不出半分爱意。只剩下了厌恶与恶心。她压下那抹嘴角的冷笑,依旧没说什么,顺从地被男人推上了车。她当然知道姜舒月打的是什么主意。派对在姜家的临海别墅举行,果然,整场宴会,姜舒月都寸步不离的挂在秦砚洲的身上,切蛋糕的环节更是举着无名指上的粉钻当众宣布了两人订婚的消息。
看着秦砚洲发来的短信,秦知夏才恍然记起,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七周年纪念日。可是这一晚,秦知夏等到香薰蜡烛都燃尽了,依旧没看到秦砚洲的身影。她吃了两口冷掉的牛排,手机上收到了姜舒月的信息。“云顶会所337号,秦知夏,有个人生的大惊喜在等着你。”秦知夏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残酷的真相即将撕扯开,可她还是快速出了门。紧闭的包厢门被悄然拉开了一条缝,匆忙赶到的秦知夏就这样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陌生男人狠厉的话语,让秦知夏原本平静的心刺了一下。“老子警告你,别逼我把当年的破事给你抖出来!准备好钱,等我联系!”电话随之掐断了,嘟嘟声中,秦知夏莫名生出一股惴惴不安的怪异......七年前......那不正是她出车祸的那一年吗?
秦砚洲在第二天晚上回家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气到直接换了家里的佣人,飙车带她去了医院。病房里,秦知夏打了止痛针,她睡不着,却也不想睁开眼。黑暗中感官放大,男人温柔的替她按摩着膝盖。“夏夏,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嘛,那年你刚受伤,老房子因为一场暴雪停了电,冷到没法住,晚上咱俩盖了三床被子,你一进被窝就喜欢把手脚贴到我身上取暖,给我冻得够呛。”“那会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你住上带暖气的房子。”
其实这会姜舒月已经回去了,可没想到的是,秦知夏刚打开别墅的密码锁,竟直直撞上了从浴室里出来的秦砚洲。男人赤着上身,湿掉的碎发上滚落水珠,蜿蜒划过腹肌。只是那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赤色的吻痕,尖锐的指甲划痕尤为醒目,可见那场情事该有多疯......秦砚洲并没有发现门口出现的人影,自顾拿着手机视频。他的笑意充满漫不经心的蛊惑:“是吗?原来宝贝觉得在浴室里更舒服,那晚会去你家浴室好不好?”
楚行洲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往后靠在椅背上。胃又一抽一抽的开始疼。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又忙的忘记吃晚饭了。他拉开一侧的抽屉,习惯性的拿出胃药,吃了两颗。吃完他才突然想起,这胃药是安诗悦买了放这里的。他这才意识到,他不以为意的两年里,安诗悦已经不着痕迹的融入了他的生活。看似毫无波澜,实际上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在他最脆弱不设防的时候,一举攻破他的心防。他怔怔的看了半晌,才把药盒放回抽屉。
“楚总,昨天您交代了之后,我就找了一个私家侦探跟着苗苗小姐。”“私家侦探发来了几张照片。”李助理说着,拿出手机把照片点开,递给楚行洲。楚行洲翻了翻,在翻到第三张的时候,突然顿住。“谢文睿?”他倏地拧眉开口。谢文睿,谢家的太子爷,和他楚行洲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两人从小就被放在一起比较,只是楚行洲永远都压谢文睿一头,以至于谢文睿从小和他就不对付,时不时就搞点事情恶心楚行洲。
他赶忙拿过手机,拨了她的电话。没人接听。他又打了一个。这次临挂机前,电话被接通了。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什么喧闹嘈杂的地方。叶苗苗大声说:“小叔,怎么了?”楚行洲松了口气,人找到了就好。“下雨你怎么不在家?”叶苗苗说:“有个朋友约我出来玩了,小叔,你别担心,我没事。”“等会我就回来了。”说完,电话就‘啪’的一下被挂断。楚行洲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朋友?叶苗苗什么时候有了朋友?
他重重喘息几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自己随意热了一杯牛奶。又住了几个鸡蛋。等吃完,他才觉得胃部舒服了不少。连带着心口那一丝抽痛也淡了很多。好像那一瞬间的想念,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万一摔了怎么办。”叶苗苗笑得肆意:“不是有小叔吗?小叔不会让我摔的对吗?”楚行洲无奈将她扶正。突然看到她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你不是上楼洗澡的吗?”叶苗苗顿了一瞬开口:“玩了一下游戏,就给忘了。”“我现在去。”她说着,就往卧室跑。楚行洲看着她进了卧室,才往书房走。书房门紧闭。他拿出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他走到办公桌上,拿过电脑准备开会。突然他动作一僵,视线落在电脑边缘。
楚行洲一僵。叶苗苗的情况他最清楚,好的时候三天一发病,不稳定的时候,一天发病三次。但这次她在看守所待了将近一周,竟一次都没发病。安诗悦的话又在脑海里响起。“你的好侄女根本就没病。”楚行洲倏地握紧手,难道真的是苗苗故意装病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