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进来,看见了这一幕,静静等了一会才开口。“周总,江小姐的伤已经没大碍了。”“是么…”周京泽抬起头,虽然眼睛还是红的,但语气已经冷静下来。“那就进行下一步吧,不要把人弄死了。”“好的,周总。”管家退出去,没多久,在监控里,能看到他们给江雪宁送去了一杯水。女人赶忙喝下去,滋润干渴的喉咙,一滴都没有放过。但很快,药力发作,江雪宁浑身滚烫,这也是她曾经对付过宋南夕的手段。
被堵住嘴的女人疯狂摇头,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但周京泽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就直接离开了手术室。医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惹到了周总。“算了,这也不是我能管的。”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肤,没有麻醉,江雪宁疼得几乎晕死过去,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划开,皮肉、脂肪、血管组织…一层一层,她的身体内部产生了拉扯感,是她的一颗肾,正在被活生生的摘下来。“啊!!啊!!!”
江雪宁止不住地抬头哭泣,期盼眼前的人能够原谅她一次。但她忘了,周京泽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而宋南夕,一直都是他的心尖挚爱。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冰冷。“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让宋南夕落到这种地步。”“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只要你去向她道歉,我就原谅你。”江雪宁止住哭声,眼睛一亮。她就知道,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她跟了周京泽这么久,他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她!他最舍不得看自己哭了。
瞬间觉得陆琛刚才被打那一下特别委屈,可怜的娃娃,被妈妈打还要给老婆钱。可陆琛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大跌眼镜。一只钱包落入了江稚鱼的手里,江稚鱼懵了,下意识抬头和男人对视,却对上男人眸子里化不开的柔情。“钱包给你。”江稚鱼:“……”男人眸子里看不出来任何的戏谑,满满的认真,让江稚鱼心脏砰砰乱跳。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会撩???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太犯规了吧!!!!
“怎么还和我这么见外呢,唉虽然我不是你嫂子,但是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我心疼啊。”林星晚的声音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任谁听了不夸一句好姐姐,只是她咬牙切齿的微笑暴露了她极差的心情。这笔钱赚的真是让她肉疼。那边的陆卿允立马找到了重点,同仇敌忾的说:“怎么就不是我嫂子了,星晚姐姐我就认你这一个嫂子,你放心吧,那个女人不会嚣张太久的!”林星晚满意的嗯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什么?!您能确实就是假货吗?”陆卿允不敢相信的捂住嘴。“陆小姐,您这条手链已经仔细检查过,确实是假的,很抱歉。”陆卿允在江稚鱼说手链是假的那一天就摘下来送去H国验真假了,虽说她很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嫂子,但是这条手链她真的非常喜欢,不能不重视。于是这才有了这通电话,陆卿允挂掉电话后一时间百感交集,当即给卖给她手链的女人拨去电话:“林星晚,你不是说我这个手链是你从内部拿出来的吗?!为什么会是假的!!!”
“宋菀宁,你!”顾玄景压着怒气,咬牙切齿盯着宋菀宁决绝的背影。大门上,两盏昏黄的灯笼,映着女子婀娜的背影,渐行渐远。回到瑶芳院。宋菀宁坐在桌边,白芷连忙掩上房门,凑到她身边,一边倒水,一边焦急问。“小姐,今日公堂上的事,奴婢在府里都听说了。”“那三万两银子,当真给了?”宋菀宁点点头,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若不是我因为一点私心,想扶持一把表亲,也不会害得你功亏一篑。”她的语气带着深深的自责,说话间,还时不时偷瞄着顾玄景的神色。剥着酸枣的手一顿,顾玄景沉默片刻,将酸枣丟入盘中,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兮儿,有件事我要同你说。”“还望兮儿体谅。”柳月兮点头应道:“景哥哥,你直说便是。”顾玄景默了默,才开口。“王府的信印,与钥匙还是交由景王妃保管吧。”
竟敢如此戏弄她……行,等着!宋菀宁眉心隐隐含怒,将小碟放在桌面,直接伸手抓起一把花生米握在手心,递到顾曜缨面前。面带得意,“诺,喂你了。”“吃吧。”顾曜缨喜净,衣角脏了一点,都会冷下脸,她这还未洗手,就不信他吃得下……还未回过神,指尖蓦地传来一阵温热触感,那一刹那,心口如遭雷击,震惊不已。眼睁睁看着顾曜缨轻柔的舌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指缝,薄唇微张,叼起一粒花生米,卷入口中,细嚼慢咽。
“眼看胜券在握,如今全被他毁了,你明不明白,这损失有多大?你以为只是咱们给出去的三万两吗!”“若是阻碍了王爷的计划,咱们全都得玩完,你明不明白!你个无知的妇人,跟外面的那群长舌妇有何区别?”柳月兮一连串的话,怒吼而出,说得明明白白,伯夫人才回过味来。但还是瘪了瘪嘴,“大不了日后,我不让你表弟来就是了。”“母亲!”柳月兮又气又无可奈何,只能化为嘶喊。
“我也不能不给王爷面子,这盗窃的事,我就不予计较,劳烦妹妹把钱补上就是了。”柳月兮听完,脸色缓和了不少。踱步到宋菀宁身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姐姐放心,这两千两银子,我替张云山补上便是。”“另外,我再多贴两百两,算是对姐姐的赔偿。”“钱虽不多,但却是妹妹的心意,还望姐姐的铺子日后,日进斗金,就像那滔滔江水一般,永生不息。”随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轻蔑声说,“宋菀宁,你就只有这点手段吗。”
顾曜缨听了这话,瞬息来了兴致,眉眼微挑,“老底……指的是什么呀?”宋菀宁拧眉,看来顾曜缨并不知道柳月兮有了身孕的事。身后围观的百姓,兴致更浓,“啥老底啊?”“难不成这柳小姐是捡来的?”柳月兮气得呼吸困难。她本想着,将宋菀宁的商铺都抢过来以后,也需要自己人来打理。母亲与舅舅又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她这才动了心思,所以让景哥哥安排了去。
她咽了咽喉咙,双手抵在顾曜缨胸膛,微微拉开一些距离。“顾……顾曜缨,我们这样不好……”“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样了,拉拉扯扯有伤风雅,况且我还是顾玄景的……”她还未将剩下的话说完,便察觉顾曜缨揽在她腰后的双臂越绷越紧。他眼睫低垂,薄唇紧抿,周身好似笼罩着一层淡淡落寞。宋菀宁心口猛地一紧,觉得有些心疼。不知顾曜缨在想什么,他微怔后,松开了揽在腰间上的双臂。
顾曜缨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幽幽。“宋大小姐,这是想过河拆桥,不认账了。”“昔日之恩,转瞬即忘,这做派跟景王兄何其相似,当真是人心易变,令人心寒啊。”“啧啧啧……”话音刚落,宋菀宁双手捧起白瓷酒杯递他在面前,酒香扑鼻,酒液微微荡漾。女子唇角勾起违心笑意,“九皇子,你请。”“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日后我就贴身伺候你这贵人,给你当牛当马如何?”
伯夫人听着就有些不乐意了,“诶,兮儿,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府里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吗?”被外人阴了一把,或许还能想明白,可是被自己人阴,柳月兮心里别多难受。“母亲还有脸说?我有身孕的事,张云山怎么会知道?”“不过是个侄子罢了,至于你什么都透露?”“眼看胜券在握,如今全被他毁了,你明不明白,这损失有多大?你以为只是咱们给出去的三万两吗!”
她既然能想到将几年前的账目盘完,那么她一定能查到张云山挪用钱款流向。顾玄景心口猛地一缩,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只要他现在敢说一个不字,下一份证据,便是张云山将账款流向他的证据,难怪她一脸信誓旦旦。还说他一定会求着她。宋菀宁浅笑嫣然的问他,“王爷,你觉得呢?”顾玄景负在身后的手,紧紧交握,额间上瞬息浸出冷汗,他很清楚宋菀宁想要什么。她在和自己做交易。
“现在闹得这么大,都到公堂之上,只能秉公办理,真真是让人难为情啊。”柳月兮紧咬着牙,精心涂抹红色丹蔻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双眸中怒火与羞怯交织,脸上的红晕一路拉到耳根。身后响起一群妇人叽叽喳喳的交谈声,“还真真是新奇,老婆子见过男子贪图女人嫁妆的。”“还是第一次见未过门的妾室,染指正妻嫁妆的,真是小麻雀见凤凰——惊讶又新奇。”娇丽的脸,刷地阴沉下来,柳月兮双眉倒竖,猛地回头怒斥。
张云山神情自若,“我姐姐可是景王妃,我便是景王的小舅子,如何不能算一家人?”顾曜缨双眸微眯,反问:“你说你是景王妃的弟弟?”“没错!”张云山微微扬起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顾曜缨还未来得及开口,公堂外赫然响起银铃般的浅笑声,侧首望去,女子袅袅婷婷,莲步走进公堂。白皙的脸上,扬着傲然笑意,朱唇轻启,“本王妃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弟弟?”“不问自取,便是偷!”
沐暖暖下意识站起身子,看着门口换鞋的人,声音恭敬道:“爷爷。”沐远堂没有回应,换好鞋子就往里面走。朱霞皱了皱眉,“孙女回来了你没看见?!”沐远堂脸色沉了沉,“我是瞎子吗?”言外之意,他看见了,就是不想理会。沐暖暖微微吸了一口气,越到这个时候,她就越觉得自己太过分,她当年不管爷爷说的话,一气之下一走三年,到现在她才想着回来,这中途,奶奶也不是不打电话,可她每次都想到爷爷的态度就不想回来。
她心口都在颤抖,这几年她到底在做什么啊!爷爷奶奶将她拉扯大很不容易了,她竟然要固执的为了那个男人,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孝顺。“奶奶……”这两个字,她竟然有点颤抖,眼底的愧疚都要隐藏不住。“你这是怎么了?”朱霞有些诧异,她刚刚有没有听错?沐暖暖不自觉抓着老夫人的手,尽所能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吸了一口气像往常一样轻松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保证经常回来好不好?”
可……到头来,沐暖暖只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在大学毕业她嫁给傅靳琛之后,这个林羽诗就彻底变了……明明知道她贫血,却嘴上说着不需要她的血,还是强行抽了她的血,可林羽诗的情况根本就不……刚想到这,电梯门突然被打开。沐暖暖偏过头就看到傅靳琛出来的身影,她立马进了电梯将门关好。今天婚肯定是离不成了,她也没有兴趣再和傅靳琛多谈一句。出了电梯刚去停车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