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哭起来,虽然遭受过那么多折磨,但她心里最怕的还是周京泽离开她。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只有周京泽了,她可以忍受自己去当宋南夕那个死人的替身,她也可以被周京泽折辱,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要离开她。哪怕只有一眼,就看我一眼,我明明那么爱你!但周京泽没有怜悯她的意思,她的声音冷冷的,摧毁了她的希望。“滚开!你凭什么喊她的名字,你欠她的还远远没还够。”
有人往地下室里泼了汽油,难闻的味道充斥鼻腔,在江雪宁苍白的脸色下,一把火毫不留情的点燃了一切。她的表情从爱意变成了恐惧。火,烧起来的火,和那一日一模一样的火。“京泽!周京泽,你不能这样!”“啊啊啊啊!京泽!我错了,我错了!”她疯狂的拍着门求救,浓烟和火光就在她的旁边,她绝望的哭泣着,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她的期待。她的表情最终成为了恨。
但是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道理,你会不懂吗…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救我。周京泽的眼眶通红,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砸在照片里那个人的脸上,酷似他们两人共同的泪水。他不停的后悔,要是自己放下尊严就好了,过去算得了什么,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他要听信江雪宁的话,无数次伤害你…明明我们,是有在一起的机会的啊。更多的泪水掉下来,周京泽已经泣不成声。
“走吧,雪宁,今天过后,你就是真正的周家太太了。”他牵起江雪宁的手,转身的一瞬间,被扔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闯进来。江雪宁的脸色变了变,微笑着。“我马上就去,京泽,等我。”“好。”周京泽点点头,一个人走进大厅里。江雪宁拿起周京泽的手机,短信是管家发来的。【不好了周总!!宋小姐出事了!】事到如今,你还想用这种手段挽回京泽吗,宋南夕,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但是不可能,他是属于我的。
她关上手机屏幕,无视那一次一次疯狂响起的信息震动声,拿起汽油桶,洒满了整个房间。客厅里已经有准备好的尸体李代桃僵,从今往后,宋南夕便不复存在了。她拿出打火机,将它扔进汽油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个小时后,她出现在国家机密营里。上级将那曾经属于她父亲的警号,郑重别在她的胸前。“警号174768重启,宋南夕,欢迎归队!”“此致,敬礼!”
他只是拉着她,去民政局领了个证,然后便开始了同居生活。那场婚姻只是一场梦,是报复,是伤害,所以他自然不需要用心。如今,他要开始崭新的生活,他的婚姻也终将会是快乐而又幸福的。试婚纱的时候,宋南夕坐在一旁,看着江雪宁换上一套又一套。那些婚纱摆在橱窗里的时候就足够美丽惊艳,上了身更显得灵动。难怪所有人都说,婚纱是每个女人的梦。穿上婚纱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周京泽搂住她的手一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个不行。”她猛然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还是因为南夕,对吗?”“你那么爱她,可是她爱你吗?”“京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话音落下,她推开他,红着眼冲了出去。周京泽还来不及追出去,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冲出门去才发现,江雪宁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周京泽!你在哪儿!”风雪将她的声音淹没,她的嗓子都喊哑了,却仍旧不停歇的唤着他。一个小时以后,她终于在一棵树下,看到了周京泽的身影。她疯了一般冲上前去,将自己的帽子围巾取下来,围在他的身上。彼时他已经昏迷,脸颊冷得像冰块一样。宋南夕一边哭,一边将他拖到自己的车上:“周京泽,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路上,她的腿被藏在雪下的木棍扎伤,她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
周京泽却因为她的冷漠彻底疯狂,深夜无人处,他忍不住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质问。“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冷漠?”“你为什么不在意?为什么不嫉妒?”“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宋南夕!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她仍旧是那样一副淡然的样子,看向他的目光感觉不到一丝情谊。“我只在乎钱,你若是想要我表现出你期待的样子也可以,但是要加钱。”
“还有便是他嘴角有道疤,大约有这么长。”衙役边说边比划,“瞧着怪吓人的。”姜怀意这会彻底确定这个马元是何人,心中冷笑,面上不显,把手里两枚银锭抛给他,还额外给了他半吊钱。“这多的就当是给你们二人压压惊了,我兄弟方才动手这事——”衙役乐呵呵地把银子揣怀里,扶起一旁软在地上的同僚,打算一会请他喝酒去。“诸位都是兄弟,今日是我这同僚冒犯在先,切磋了两下罢了,哪有什么动手的事。”
一听姜家几个兄妹进城是为了打探征兵一事,齐掌柜叹了口气,“二公子和三公子所料不错,这征兵的命令确实不是朝廷颁布的,而是州牧自行下发的。”听是州牧征兵,姜怀之脸色沉了下来,“可是京中那老皇帝不好了?”既然此地州牧敢擅自筹募军队,那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大差不差了。而且一个州牧敢冒着诛九族的下场私自组建军队,除了谋反,姜怀之想不到其他理由。枘齐掌柜摇了摇头,“京中离此地甚远,我半月才能接到一次京里消息。我昨日才去的信,恐怕要月底才能知道京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矜不大自在,只当绵绵是恼了自己,便借口要去采买物资匆匆中断两人联系。殊不知另一端的姜绵绵怔怔出神,耳朵尖微微泛红。神仙哥哥说绝不会让自己饿肚子。姜绵绵不懂心脏为何扑通扑通跳的有些快,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有些不太正常,未免让一侧的大哥看出异样,姜绵绵忙从榻上下来,用冰凉的手背贴着脸蛋好让自己清醒下来。-萧矜心不在焉地穿好外套,扫了辆共享单车慢悠悠骑去了市中心大型商超,在店员惊讶的眼神中一口气买了六套床垫和床单被子。因着消费金额有些庞大,店员笑盈盈地送了他三个暖手宝,不过不是充电的,是传统装热水的。衵
“不是家中事情,是山下开始征兵了。”姜怀之说道。他话音一落,跟着过来的齐逊几人俱是愣住。秦“又征兵?!半年前不是才征过一次吗?”成连平不管不顾囔囔道,他和他大哥就是tຊ半年前被征走的,“这上头的人就只管征兵,这到了营中连口饱饭都不管,更别说衣服武器了。”成连平怨念深重,“我和大哥那一队十个人就没衣没粮地被他们丢在前线,要不是大哥聪明,早早发现不对带着我逃了,我坟头草指不定现在都半人高了。”
他也要早做准备了,这次征兵看着可不寻常,村子里不少害怕丢了性命的壮年男子已经开始寻找后路了。有的在家中挖隐蔽地窖,想等着上头负责征兵的人一来就躲起来,还有的跑到附近山里寻找合适的藏身地方,更有甚者竟是连夜外逃当流匪去了。鴝毕竟不少人家中就他们一根顶梁柱,要是在剿匪路上有个万一,他们婆娘孩子和双亲怎么办,活活饿死吗。姜绵绵闷头在林子里走了许久,直到头顶大树参天蔽日挡住大半阳光,气温直降数度,她冷的裹紧身上衣服,才看到在不远处挥着斧头砍树的姜怀之。
那边的成连海也拆开包薯片,拿起一片试探着咬了一口。狭小的厨房里一时间只有咔嚓咔嚓声和几人吸溜口水的声音。呜,绵绵真是如同二郎说的那样是世上最好的妹妹,他们日后还要再买个金镯子送她。翌日,姜怀意和姜怀之两人早早地就醒了,他们二人昨夜歇在地上,大哥把那厚床垫让给了他们,自己则将就着垫些干草和衣物。绵绵则是被他们几个哥哥强硬地要求带走床垫和被子,独自一个房间。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晚来一步,绵绵会如何。姜怀之再度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对准了李金桂的心窝,弯弓如满月。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了眼前这个婆子的命。李金桂对上那寒湛湛的箭头,顿时脸都吓白了,顾不得脚上的剧痛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想杀人不成!”姜绵绵顾不得身上的擦伤和歪斜的衣领,连忙起身朝姜怀之奔去,“三哥,别!”髺这附近还有几个妇人,方才动静闹得这么大,难保她们几个有人听见过来查看。
这姜家几个还真是运气好,她这寻了半日才找到两三株菌子,同姜家这篓子里的比起来更是瘦巴巴的不经看。“哎呦,我说姜家丫头,婶子不过就是想看看你那竹篓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小气做什么。”李金桂话里藏不住酸,撇嘴道,“不就是几颗菌子吗,谁家没吃过似的,护这么紧做什么。”姜绵绵抱着竹篓垂眸不语。李金桂瞧见越发不得劲,“你那许婶婶和二柱哥哥昨日夜里叫蛇咬了,二柱这两日更是怕的厉害,整日整夜都没敢合眼。你和你哥哥白吃人家粮食这么久,也不想着带些粮食去瞧瞧,不怕叫人骂白眼狼啊!”
姜怀之一听是绵绵想吃,早已按捺不住的双手伸过去抱了一盒,喜滋滋地扬声说道:“成,三哥今晚就炖排骨汤给你喝,再做个红烧肉,保准香的你舌头都吞下去。”姜绵绵看了眼那几尾处理好的鱼,补了一句,“再煮个鱼汤给大哥补身体吧。”姜怀之自然连声应好,抱着怀里食材乐得找不到北。待姜怀之搬着一袋米和食材去厨房后,姜绵绵揭开一个圆滚滚的白蓝色铁皮罐,顿时一股浓郁奶香扑鼻而来。
“绵绵,找块干净的空地,我要将粮食传过来了。”清润的嗓音隐隐透着几分骄傲。鳵姜绵绵一愣,闭眼在心中回复:“我就在自家院子里,这地方很空旷的,神仙哥哥可以传过来啦,绵绵在这里守着。”率先砸在雪地里的是一袋袋大米,紧接着是那几桶油。姜怀之正背对着姜绵绵削竹子,乍然听见身后几声闷响,回过头来就看到半空下粮食,一大袋番薯玉米就这样凭空掉在雪地上。姜怀之惊愕地微微张嘴,揉了揉眼睛。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再次嗡嗡震动几声,萧矜有些不耐烦地拿过来看了眼,屏幕上显示那口碗已被拍下。萧矜挑了挑眉,点进信息,发现是个头像是朵盛开荷花,昵称叫苏俊果爸爸的拍下了那口碗,并礼貌咨询自提地点。萧矜随手将自家地址发出去,将手机往兜里一揣,下楼吃早饭去了。他兜里就三毛钱,连辆共享单车都扫不起,自然要对方上门自提了。咬着吐司,萧矜点开砍一刀软件,指尖滑动挑选起九块九包邮到家的狗碗。最终选中一款粉色带骨头的小狗碗,手指一滑分享给列表好友,邀请对方砍一刀助力。
“趁着眼下还没落雪,田姨姨快些回去吧,一会下雪了山路就不好走了。”姜绵绵软声催促道。田桂花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忙挎上篮子,同姜绵绵再度道别,匆匆循着山路下山了。送走田桂花,姜绵绵和姜怀之两个人的脸就垮下来了。忣无他,是为着自家这破破烂烂的木头房子。“三哥,你说我们家这个门能拦住流匪吗?”姜绵绵担忧地盯着那扇漏风的木门,低声说道。姜怀之眼皮跳了跳,清了清嗓子,“没事,三哥一会就进山砍些木头竹子回来,做个围栏再设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