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们对于彼此的这种默契,只觉得十分嫌弃。见他们反应这么大,柳漫都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又迅速恢复平常的表情,只当用宋慕宁试了试水。然而,正当她要继续挑拨离间的时候,宋慕宁步履缓慢地下了楼。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谁来了吗?”宋慕宁循着裴渡身上清浅的味道,贴在他的背上,依赖地靠着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明明不过才只见过几面,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和一个人这么合拍。
“漫漫,柳姨不是还在医院吗?你先去照顾吧,这里我们能处理。”靳之韫安慰了她一句,就收回了视线,还执着地和裴渡对视。“我们当然是非慕宁不可,我们不喜欢漫漫,对于她只是感激和心疼而已,要和谁结婚过一辈子,我们心里有数。”此话一出,柳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没想到她努力了这么久,在他们眼里还是一句感激就打发了。要知道,她想要的可远远不止这些!一次两次的帮助,又怎么比得上一辈子的照顾?
他们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她选择别人?沉默良久,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答案。婚礼早就已经结束了。今天晚上是宋慕宁和那位裴总的新婚夜,他们会发生什么?几乎不敢去深想。靳司渊毫不犹豫地掉头,整张俊脸绷着,几乎没有一丝表情。但从他的车飞快的速度足以看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妙。靳之韫和靳嘉言也紧接着跟上。他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地点。那就是满庭芳!一路上,三人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终于抵达了满庭芳。
一个长相优越丝毫不输于他们三人的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洁白的头纱盖在他们两人头上,若隐若现地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但依旧能清楚地看出来,他吻了她。宋慕宁眼里的笑意,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们最了解她了。但,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这么笑过了。握着手机的靳司渊大掌不断缩紧,周身的气势压抑到了极点,手指用力到几乎将手机捏碎。“爸妈,你们在骗我们,对吧?这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演员?慕宁她……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见三人度离开了,柳漫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却无能为力。回到病房里,病床上的柳母看见只有她一个人进来,还朝着门口看了好几眼。“妈,别看了,他们都有事走了。”柳漫坐在床边,无力道。柳母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柳漫,“不是说过今天一定要把他们兄弟三个留下来吗?谁知道宋慕宁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柳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瞬间放下心来。“妈,别担心了,不管她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现在都已经晚了。”
柳漫刚恢复呼吸,就被烫到全身皮肤通红,瞬间就疼得蜷缩成了虾仁状,不停地打着滚,试图用地板冰凉的温度缓解。“就这么点疼就受不住了?当初慕宁又是怎么忍下来的?”靳司渊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提到慕宁,心里只有心疼。她从小被他们宠着长大,柳漫来到这个家后,受了多少委屈?仔细一想,好像全都是他们给予的。愧疚瞬间席卷了全身。他只恨当初的自己识人不清,为了报救命之恩,就完全忘了深究。
靳司渊蹙着眉,不解地问。靳嘉言神色淡淡,“去俱乐部,打算进行封闭训练备战下一次比赛。”“在比赛上我的年龄没有优势了,想在下一次比赛中获胜需要加强训练。”随后,他提着行李箱出门,再也没有回头。靳司渊愣住了,莫名感觉整个家都冷清了不少。还有话没来得及和靳嘉言说,他就坐上了离开的车。看着手里搜集到的证据,靳司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势压抑。他迈进家门,下一秒,一个柔弱的身子贴了上来。
刚才还温柔抬着她下巴的靳之韫瞬间变了脸色,死死地掐住她的下巴,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喜欢我?退而求其次?在你心里,我们三个只怕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吧!”“如果不是今天你着急了,或许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靳司渊直接踩断了她的一只手,语气狠厉:“你是用这只手点的催情熏香?味道很浓,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之中挑挑拣拣?!”柳漫疼得眼泪不停地滚落,心里无限后悔。她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讨厌她,连碰她都不愿意!
柳漫进入浴室后,靳嘉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阵水声后,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终于肯出来。浴室打开,一股奇异的香味涌入鼻尖,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莫名感到有些燥热。偏偏这时,柳漫只穿着一件单薄得几乎遮不住什么的吊带裙,笑得无辜。“嘉言,多谢你啊!我洗完了。”说着,她还朝着靳嘉言走了过来。感受到那股火热朝着身下涌去,他瞬间变了脸色。一手死死扣住柳漫的手腕,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到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指痕。
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退开让柳漫进来了。柳漫到嘴边的话一噎,才说出口:“妈妈没什么大碍了,我只是担心你们,你们那天的状态太差了。”“你们是不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啊,我要监督你们好好吃饭睡觉,养好身体才有精力去跟慕宁道歉认错呀。”说着,她自然而然地登堂入室,走进了厨房开始做饭。她从小跟着妈妈生活,耳濡目染了,自然手艺也算不错。但这次,她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可不是做饭。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的眼里尽是偏执的满足。还好,他还是得到她了。宋慕宁不相信一见钟情,也并不相信裴渡会是一见钟情的人。她执着地想要个答案,“裴渡,你为什么会等我选择你?一见钟情?我不信。”裴渡喟叹一声,只缓缓松开她,抱着她走进书房,按下了一个按钮,打开了一个隐藏着的房间。里面挂着很多张宋慕宁的照片,大多都是不经意地抓拍的。像是偶然在街角、林荫路上、领奖台上等等各种地方遇到,随手一拍,就留下了这些照片。
商染回以微微点头然后坐下,直接把五份一模一样的合同随手扔在桌子上,声音很轻。但这个动作不算太客气。其余五国代表人多看了商染一眼。他们也各手持了一份合同,都是需要T国国家协会签字的。“之前的电脑会议也已经谈清楚了,请签字。”其中一位将合同往卡特的方向递了递。他这一递,另四个也不约而同地将合同递了上去。卡特没接,只是笑了笑:“关于这次合作,我们觉得有些地方需要重新谈。”
她想了想,脚步停下。身后的卡特跟上来:“送你回去。”“不用。”商染没打算回世纪白宫,只让卡特送台电脑去文化中心大楼侧边上的酒店。说完后,卡特打了个电话,没继续跟着商染。商染出了电梯从大楼出来,才慢吞吞地想起回个电话。商染瞥了眼路边的红绿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那边接得很快,不过半秒就传来盛景呈的声音,有些微哑:“结束了?”“嗯。”“地址。”商染漂亮的杏眸微敛着,黑长又浓密的睫毛向下覆了点儿,她挑挑眉,只道:“明天回去。”
若不是盛景呈提供了沃尔逊·查尔斯这些人窃取盗卖T国机密的证据和文件,查尔斯家族只怕会继续逍遥法外。盛景呈没说话,掀起眸子看了看商染的方向,她正慢悠悠地走过来。“叶指挥官,也多谢配合。”方刑铮转头对着叶战。叶战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离开之前,方刑铮有些不解地多看了商染几眼。沃尔逊和安德森好像是被她打伤的。盗卖T国机密在查尔斯家族不是一人所为,相关人员全部落网,查尔斯家族靠盗卖情报赚的赃款也一并收归国家。
但若是外人欺到头上,那就是不给查尔斯家族面子。安德森骨头都被人打断了,他查尔斯家族的威严,何在?沃尔逊没有理会周寂,反是盯着看起来跟个事外人似的盛景呈。盛景呈随意坐着,瞥着沃尔逊,眼底是淡淡的冷意:“给你机会说。”他说的话平常,无一丝波澜。但却让人感觉到一股火药味散开来。晚宴上,沃尔逊虽然已经放话让各自玩得开心,可现在这一字一句都把现场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盛景呈微抬眸看了眼她的脸之后,目光又垂到屏幕上,只是轻挑眉,说道:“看你打。”商染没太在意地继续打游戏。**翌日中午。世纪白宫收到了查尔斯族家族晚宴的请帖。周寂瞥了送帖子的人几秒才接过请帖。“望白宫宫主一定赴宴。”来人递过请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大摇大摆地从白宫外开车离开。周寂冷笑了一声,转身回去。客厅。刚过午饭没多久。商染没回楼上,跟往常一样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不过这局是在跟温巷对打。
罗威把查尔斯扶到沙发上躺着,转身就让人叫家族医生来。商染砸在地上的那一下不轻,查尔斯的骨头都是疼的,手骨也断了几根。罗威的表情也不太好,脸色挺焦急地看了看查尔斯脖子上的轻微的红痕。他实在没法相信,这是一个看起来才是高中生的女孩打的。下手果断狠厉,对查尔斯丝毫不留情。罗威隐隐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一股不寻常的戾气。“二爷,世纪白宫那边……”罗威弯了弯腰,犹豫着没说完。
……沈瑶现在手上一共拎了有三袋东西,一袋是之前买的泳衣,两袋是刚买好的V家的东西。一个人拎着这些,逛久了手也会酸,沈瑶想了想,还是折返刚才态度十分友好的V家,把东西都暂时寄存。寄存好后,她就两手空空地继续逛了,自在得不得了。一整个下午,她买了七八条裙子、给江瑾川的几件T恤和沙滩裤、防晒霜、墨镜、帽子……总之,该买的都买好了,也逛得她腿麻了。正当她想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江瑾川打过来的电话。
她想表达的是,他们还没到这么快就结婚的程度,最快也要一个月左右吧?要真像江瑾川说的那样,一个星期就结婚,未免也太着急了。江瑾川:“那你可以接受多快的?”沈瑶不假思索:“一个月。”江瑾川笑了,“没问题。”沈瑶:!!!他还不忘补充:“我录音了,反对无效。”沈瑶咬牙。江瑾川:“我开玩笑的,没录。”沈瑶:……吃完饭后,江瑾川把沈瑶送到商场外面,然后就一个人走回公司。走在路上,他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后打了个电话。
她的手微微颤抖地收下了江瑾川的副卡,有些好奇地问:“江总,这个卡里的额度……”江瑾川淡淡开口道:“放心刷吧,管够。”沈瑶:!!!这一刻,江瑾川在沈瑶心中的形象无比地高大!紧接着江瑾川又说了一句让她觉得无比动听的话:“待会交接工作结束后,你就直接下班吧。”“好的!江总!”沈瑶回话的声音都无比地响亮。江瑾川险些被她吓一跳,不过又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便忍不住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
何薇光是只看到她一个侧脸,都觉得好看得不行,不管是她那挺翘的琼鼻,雪白如玉的脸庞,还是小巧精致的下颌线,都堪称完美,更别说她曼妙的身姿和妩媚无比的曲线了。还真别说,她表弟江瑾川,要么一直不开窍,这一旦开窍了,眼光也毒辣得不行。何薇轻笑一声,便走到沈瑶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沈瑶?”沈瑶这才回过神来,侧头看向来人,在看到何薇后甜甜地对她一笑:“何薇姐。”何薇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我来找你,是因为江总说,你要请假,然后让我带你走一下请假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