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沫看到被挤在人群中的彭语诺,她扬声要开直播曝光对方使坏,手机被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拍掉,手机掉在地上摔坏了屏幕。还有几个人专程盯着彭语诺,防止她有下一步动作。一个烂了脸的女人依旧在大吵大闹,从最开始的十万涨价到了十五万。苏瑾沫以前只在短视频里刷到过这样的事,现实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记得视频里的老板娘花钱摆平了。成为社畜的苏瑾沫对钱有严重的‘占有欲’,她也相信自己的美妆店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电话那端的张蓉听出了苏瑾沫有了哭腔,担忧的问,“沫沫,你怎么了?是不是陆家的人欺负你了?”“没有,我只是想你了。”苏瑾沫现在想跟张蓉见一面,她问,“妈,你现在在哪里?”张蓉回答,“我在家里,今天是周末,你带着宸宝一起过来,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好,我们一会就到。”挂断电话,苏瑾沫昂着头,转动着眼球,将眼泪逼了回去。她叫来宸宝,询问他去不去外婆家,陆旭宸点了点头,但表情有些为难。
“你非要在一家几口来团圆的时候搞事,你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徐翠兰心里本就不舒服,不仅没得到陆洪军的谅解,竟然还将所有的锅推到她的身上。她更加的生气。愤愤道,“景铭是你的孩子,阿宇就不是吗?”“我什么时候说不是了?”“你现在怪我这么做,就是不认阿宇是你的孩子,你太让我失望了。”徐翠兰转身进了屋,不给陆洪军一个好脸色。陆洪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的压抑越来越多。
彭语诺拉过椅子坐下,啧啧两声,“他说要回家一趟,还不让我跟着,神神秘秘的,恐怕我会吃了他似的。”苏瑾沫微微颔首,“你那如狼似虎的样子,的确像随时都能吃人的模样。”彭语诺不敢置信的看着苏瑾沫,“?”“沈斌不是个好得手的人,你最好只是跟他玩玩,别太用心。”苏瑾沫不想让彭语诺被伤心。虽说沈斌当朋友不错,但当恋人不太适合。彭语诺不以为然,“我也没说过用心,只是单身久了,想找个男人谈谈恋爱解解闷,而且,我听说沈斌的家庭情况很复杂,如果我能跟他走的近,以后他家里的事肯定会被我知道,我又能恋爱,又能吃瓜,一箭双雕。”
陆宇吐了一口气,“那就看你之后的表现。”汪柒月转动着眼球,听明白了陆宇话中的意思,心里虽有不甘,却不得不照做。“我会让你满意的!”陆宇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汪柒月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卧室。刚到走廊,迎面碰到了徐翠兰,汪柒月打了声招呼,错过徐翠兰的身边往外走,没走几步被叫住。徐翠兰看着汪柒月,突然问道,“柒月,你想不想嫁给阿宇?”
苏瑾沫顺手推舟,“宸宝就留下来吧,妈妈有空就来看你。”陆旭宸抿了抿嘴,做出妥协,“好吧,我在这里等着妈妈来看我。”徐翠兰斜睨苏瑾沫两眼,陆洪军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走出门,冲着陆旭宸打招呼。徐翠兰给陆洪军使了个眼神,他将陆旭宸抱回了屋。徐翠兰走到苏瑾沫的身旁,没了之前的自然,冷着脸提醒道,“你跟我过来一趟。”苏瑾沫没拒绝,跟着徐翠兰去了后花园。
“景铭,苏瑾沫跟我说要跟你离婚,你可不要答应,她现在的鬼点子一天比一天多,你一定要将她这个想法摁在摇篮里!”徐翠兰将事情描述的极其严重。手机开了扩音,一旁的苏瑾沫听的一清二楚。明明是徐翠兰让她离婚,现在竟然恶人先告状。苏瑾沫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引起了徐翠兰的注意。“你身旁有人?她是谁?”徐翠兰迫不及待地问。苏瑾沫开口道,“妈,你应该没忘记今天答应过我的条件吧?你告诉我,陆宇为什么会被陆景铭打伤了双眼?”
苏瑾沫从那刻起开始关注陆宇。这件事在她心里的位置很重,导致她对陆宇一直都有层滤镜存在。“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在哭吗?”陆宇伸出手去触碰,他想抹一滴苏瑾沫的眼泪。只要她还会为他流泪,说明她还是在意他的。苏瑾沫摇了摇头,“我没哭,你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你现在的伤是你故意搞出来的,跟以前的意义不一样。”陆宇沉默,苦笑,“你比以前理智了很多。”
苏瑾沫此刻的确想知道陆宇发生了什么,可她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徐翠兰。“你别这样,万一被别人看了去,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似的。”徐翠兰嗤笑出声,“笑话,我会被你欺负?”苏瑾沫赞赏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种拽拽的感觉,一直保持住。”徐翠兰脸色骤变,咬着牙吐露来这里的目的,“阿宇受伤了,他说你不过去他不愿意伤口缝合,那个‘神经病’能干得出来,你身为他的嫂子,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沈瑾禾早就想明白了,什么女子依靠夫君的话,全是骗人的,若是男子靠不住,或者是依靠他的女子太多,又该怎么办?唯有自强,才是正道。沈瑾禾这些日子也在想,从前的自己手中,明明有一手还不错的牌,可这么多年,竟是被她打坏了。当年她与苏世清的婚姻,虽说她是商户女,可也不算是高嫁。明明她手中有丰厚的嫁妆,苏世清无论是当年读书科举,还是后来的仕途之路,哪里用的不是沈家的银钱,可为什么,她竟在苏家过得这般的憋屈。
苏愿蹙眉道:“什么事?”“小姐能让玲珑也回来伺候吗?”忆秋有些忐忑的说道。虽然刚才与赵嬷嬷的交谈中,忆秋得知小姐对她们几个的事情很上心,但她也不能确定小姐会不会帮她,而且小姐还是个小孩子,到底是她病急乱投医了。苏愿闻言,皱了皱眉,玲珑与忆秋的情况不同,玲珑已经成婚,按理说,就不能承担大丫鬟一职。忆秋见苏愿没有开口,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是奴婢僭越了,小姐不必将奴婢的话当真。”
“大小姐好像同夫人变得亲近了。”忆秋低喃道。赵嬷嬷闻言,脸上带着笑意,道:“这一次去庄子,也算是福祸相依,大小姐确实懂事了不少,也知道体谅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了。”正房中,苏愿有些好奇地问道:“赵嬷嬷是怎么将忆秋姐姐要回来的?”沈氏微笑着看着女儿,“阿娘好歹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一个丫鬟若是还要不回来,岂不是无用。”苏愿还从未见过这般柔中带刚的沈氏,明明这样坚韧的娘亲,为何会投缳自尽?
彩珠的按摩手法不错,苏愿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苏愿抬手,道:“好了。”彩珠负手立在一旁。“手法不错,专门学过?”苏愿问道。彩珠看着小姐回道:“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张嬷嬷是我的姑母,奴婢都是跟着她学的。”苏愿抬眉,惊讶道:“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我竟是不知道,那你怎么会来栖云苑当差?”彩珠是个聪明的,小姐这话看似问的随意,可若是她一个回答不好,便是将自己处于两边不讨好的境地。
清隽的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苏愿小心地接过,低头轻嗅,嘴角挂着笑容,含羞地点点头,“喜欢。”随即目光落在陈清安的身上,见他衣摆处湿了,柔声道:“怎么不小心些……”少年却只是看着她笑,笑容里满是宠溺。可下一秒,一切都变了,苏愿只觉得身处黑暗之中,想要呼救却出不了声音。卯时三刻,苏愿彻底醒了过来。她起身唤人。值夜的是绿蘅,回府后,苏愿便不曾让值夜丫鬟睡在脚榻处,而是睡在一旁的耳房。
因着有绿蘅在,何嬷嬷就是想做些什么手脚也不能,只好老老实实的清点。绿蘅识字不多,还是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后,才有机会识字,但她记性好,小姐库房的东西不算少,却也不是很多,她都已经一一记下了。彩珠和彩月进了屋,见小姐不说话,也不搭理她们,只是坐在榻上看书,她们偷偷对视了一眼,立在一旁,微微垂眸,并不出声。苏愿看的并不是什么杂书,而是《算经》,自从她决定不再去讨好赵氏当什么名门闺秀后,她看的书便都是她想看之书。
这时,顾彦洲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温雪做的错事可不止这一件。”“我之所以让她跟我的妻子道歉,就是因为她曾多次陷害知意,不仅抄袭了知意的作品,还间接害死了知意和我们的孩子!”顾彦洲拍了拍手,助理推着一块巨大的屏幕来到了葬礼现场。这上面赫然播放着在小黑屋里,那群记者争先恐后揭发温雪的视频录像。如今再度提起温雪曾对宋知意做过的恶行,顾彦洲还是恨得牙根紧咬。
但温雪刚一露面,顾彦洲就一把将她从宾客中扯了出来。他把她拖到宋知意的牌位前,狠狠踹向她的腿弯,逼迫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啊!”温雪疼的尖叫一声,下一秒就被顾彦洲狠狠捏住了下巴。“温雪,你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你曾经做的那些错事向我的老婆道歉!”温雪吓得浑身发抖,泪水瞬间涌了出来。这时,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顾彦洲钳制着温雪的手腕。
“你说清楚些,夫人她怎么了?现在在哪里?”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立马见到宋知意,他想好了,这次他一定要守护好宋知意,不会再给任何人一分一毫伤害她的机会。可下一秒,助理的话却让顾彦洲整个人如遭雷击。“夫人两个小时前乘车出行,可汽车中途意外发生爆炸,夫人她葬身在爆炸中,现在......只剩一捧骨灰。”顾彦洲怒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狗屁爆炸!知意她白天还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可能会死?”
可顾彦洲心里却总有种不安的感觉,甚至伴随着阵阵隐痛。温雪的怀抱越是温暖,他就越是能想到宋知意倒在冰冷的地上,绝望的看着他的情形。最终,他还是狠心扯开了温雪的胳膊,沉声道:“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如今你我都有家庭,而且知意还怀孕了,我更不可能背叛她。”“如果是其他的需求,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但唯独这件事,我决不允许自己越红线半步!”温雪被甩开手腕,整个人重重倒在了床上,她盯着顾彦洲离开的背影,指甲死死嵌在了床单里。
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赶到宋知意面前,恭谨的将她扶起。“大小姐,老爷派我们接您出国。”为首的管家陈叔上前为宋知意披上一件外套,沉声说:“大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安排,为您准备了假死。”宋知意点点头,“谢谢陈叔,我们去见爷爷吧。”离开前,她在桌上给顾彦洲留下两件东西。忍住鼻腔的酸涩,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她三年美好回忆的房子,最后转身离去。
她心底一阵畅快,在用过晚饭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可到了半夜,她却被手机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吵醒。打开一看,她的困意瞬间消散殆尽,手机竟然涌入无数条辱骂短信,都在为温雪主持公道。同时宋知意的名字也登上了热搜榜首。原来是当事人之一顾彦洲公开表明支持温雪,并指认当天出现的宋知意精神不正常,患了被迫害妄想症。他还拿出了宋知意早期未发布的作品说是温雪所做,称温雪一直都在练习这类风格,一直没有公布出来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