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轩辕珩神秘兮兮拉着她的手,走到桌子面前,掀开了上面的红布。“母后,孩儿早一阵子听您说,在您的家乡,生辰都是要吃蛋糕的,这是孩儿亲手做的,您尝尝看,是您想要的味道吗?”映入眼帘的当真是一个蛋糕,上面摆了许多她爱吃的水果,虽然不能做到和现实世界那般完美,却已经是用尽了心思。就这样两个男人,最爱她的两个人,却也伤她最深。父子二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高兴坏了,笑着让她许愿。
“既然如此,那朕便先去忙朝政的事了,晚点朕再来陪你。”说完,他便匆匆离去。阮卿卿早就知道,今日他遣了早朝,一直陪在姜语莺的身边,此刻哪里有朝政的事要忙。他的心思都落在了姜语莺的身上,所以连她发白的脸色都看不见,更没有关心她昨日才取了心头血,今天伤口疼不疼。这样也好,她离开的时候,便能毫无留恋了。
她苦涩的扯了扯唇,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我没有要离开,那些东西旧了,所以才烧掉。”听到她这样说,两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轩辕离搂住她的肩膀,柔声细哄:“不喜欢了就再买,卿卿,朕立马安排人去全国各地搜罗,把最好最新奇的东西,都送到你的面前。”轩辕珩也跟着附和:“只要是母后喜欢的,孩儿和父皇,一定想尽办法,也要捧到您面前!”这些话她听过无数次,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觉得刺耳。
想也不可能。所以也不用想。盛明媚又去想顾寒光说的另一句话——刚刚为什么不晕也不吐。为什么不晕也不吐?因为她当时只想狠狠抽他一顿,哪还有心思想别的?没想别的,也就没那种排斥的情绪了。盛明媚猛的坐起来。顾寒光……他在帮她?-十一点的时候,顾寒光忙完工作,他没立马回主卧室,而是从抽屉里摸了烟和打火机,去窗边抽烟,让自己惬意一会儿。
盛明媚从他身边走过去,不接他的水杯。他低笑一声,直接将水杯放在盥洗台上,抄兜跟出去。盛明媚弯腰去拎自己的行李箱。手刚够到行李箱上的拉杆,男人的气息便从身后扑过来,她的小手以及行李箱的拉杆,全部被男人握住。盛明媚大惊。他旁若无人的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恶劣的搂住了她的腰,将她转了过来。盛明媚瞪大了眼睛,大脑袋陷入僵硬的空白——好多年了,没男人敢再碰她。
“什么?”“这么跟我处在一个屋檐下,呼吸同一片空气,难受吗?恶心吗?”盛明媚实话实说:“没有。”“为什么没有?”盛明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她皱了皱眉。“我平常也能跟男人相处的,只是不能人多,也不能时间太久,更不能一直待在封闭的室内。如今你一个人,这房间也足够大,视野开阔,没有难受的感觉。”顾寒光:“你不难受就好。”
除了崔景阳,还有他的太太,以及盛家的三个女儿,还有盛太太。目光在盛明媚平静美丽的小脸上停了片刻,他移开视线:“进来吧。”有了晚饭崔景阳的那一番话,顾寒光这个时候看到这些人,心里明白他们是来干嘛的。他不明说,只请他们一行人进来。崔景阳在前,领着女人们全部进去。盛明媚在看到这个略有些熟悉的小区之后就明白了她妈说的治病的地点在哪里了。她没歇斯底里的质问,保持着平静。
盛明媚疑惑不解:“妈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为什么住出来,妈你不知道吗?”盛太太:“你就是借着有这种病,所以才躲爸爸和妈妈远远的。”“当然不是!”“那你是正常人,会跟爸爸妈妈一起住吗?”“当然会的!”盛太太默了一会儿:“那你答应妈,去看病好不好?”盛明媚听到这里,再看一眼整齐划一坐在那里的三个姐姐,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妈,我不是不看病,而是……”
崔景阳:“知道瞒不过你。”“什么事?”“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要用一下你的别墅。”崔景阳把盛太太联系了徐晓晴,徐晓晴答应帮忙给盛明媚治病,但前提是得把顾寒光的别墅当作治病的场所的事情说了。“我丈母娘也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会治好四妹妹的机会,想着我跟你关系好,就让我来找你了。”顾寒光将烟摁进烟灰缸里,总算知道崔景阳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盛四小姐那边知道这件事情吗?”
她含糊其辞,“最近没有好天气。”以后也不会再有了。裴桢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沉吟道,“那就再等等,等我出差回来,一周之后吧。”自从裴桢复明,黎微就一直在等这句话。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他们的感情彻底结束。裴桢,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但却放在楼上主卧旁的储物室里。黎微无奈上楼,可路过侧房时,一门之隔,她听到了里面的争论。“阮素清,你很缺钱对吗?”“与其求其他人,不如来求我,脱一件衣服,十万怎样?”只听声音,他都能想象到裴桢高高在上又矜贵漠然的模样。黎微脚步瞬被冻结,苦涩满腔翻涌,一瞬间所有气血上涌,但却不是愤怒,而是恶心。莫名反胃。她听见阮素清声音里不可置信在颤抖,“裴桢你什么意思?”
而后转身进了大雨里。“咔嚓。”门关了。黎微肩胛骨被裴桢握得生疼,可他偏偏故作云淡风轻,“没人打扰我们了。”但黎微太了解裴桢了,所以她一眼就看出裴桢在强撑。就像小孩子嘴硬一样。将她变成他们赌气的一环。或许就连裴桢一不作二不休地将戒指套到她手上。也是以此来逼自己不要回头。这个猜疑很快得到了证实。裴桢的目光从未有一瞬离开过落地窗,所以能清晰地看到阮素清跌倒在大雨中。
当初在废墟和血泊里,他为她披上外套,遮住了她的眼睛,少年温润的安慰,如同一道光照进了她漆黑的内心。如今再遇,黎微依旧觉得他耀眼。少年只是静静打量她,琥珀色的瞳孔,眼底清然,似乎已经忘了她。裴桢没说话,倒是与他合奏的阮素清不悦嗤笑。“珍珍刚走丢就迫不及待送了个新宠物进来,你后妈可真疼你。”她轻蔑的话敲击着黎微的自尊心,只能局促又难堪地搅动手指。
而那枚戒指,是四年前的款式。裴桢就是这时想起戒指,去而又返的。黎微眼角的泪大滴砸落在他手背,“裴桢,如果你忘不了她,不是非要娶我的。陪你那两年我心甘情愿,你不用给我回报。”他抱着她,细致为她擦拭每一滴眼泪,“不是的黎微,我会娶你。我只是在提醒自己别忘记过去识人不清的愚蠢。”“戒指我给你买新的好吗?等我求婚,还会有更好的,相信我。”后来,就有了她无名指上的痕迹。
齐院长一个月前就邀请过她,黎微作为优秀的心理医生,是他们自闭症康复中心的不二人选。不过当时黎微因为要结婚,不想两地分离奔波,拒绝了他。但说会常常过去义诊。虽然能理解,但院长还是有些遗憾,不死心地将名片留给她。“一年之内,你只要改变主意,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是薪资待遇、设备还是对那些孩子的用心程度,都是很多地方比不了的。”当时她出于礼貌收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了电话。
怎么可能?!她们为什么要说前天就空出来了?!名为不安的弦瞬间紧绷至极,傅以宸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他不再和护士们辩论,转头飞奔出医院,转而往家的方向驶去。他离开后,病房里的护士才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站成一团议论纷纷。“傅总和林小姐感情不是特别好吗,为什么林小姐还要让我们骗傅总呀?”“他们感情哪里好了,我看啊都是表面而已。上次我值夜班的时候,我还看见一个女人来找傅总。那时候林小姐还在昏迷呢,他们就这样当着林小姐的面调情呢!”
现实里所有事情都没变,他的小听还在,也还不知道他跟白柚清的事情!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激动地掏出手机,看到一条未读消息。“傅总,您交代的地点都布置好,让林小姐晚上按之前定好的时间过来就行。”傅以宸这才想起来,进造梦机之前,他交代秘书布置一个求婚地点,今夜他要向林听求婚。他立马把秘书发的位置和时间转发给林听,又交代让她好好打扮一番。紧接着,他顾不上质问造梦师,就抓紧时间赶往求婚地点,提前去感受现场氛围。
之前要么是在家,要么是在公司,这次的场景却是在医院。不过他没多想,脑内开始幻想白柚清穿着护士服的模样,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下唇。他推开病房的门,满怀期待地向内看去。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脚步也猛地停住。屋内哪里有白柚清的身影,只有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他的心里升起一阵疑惑,却还是走上前,想看清那人的长相。可就在手落到被单上的一刻,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林听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在他身上长久停留,好像什么都知道。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傅以宸下意识握紧拳头,额头也跟着起了一层薄汗。他不禁想,如果林听真的知道了,他该怎么办?可他又转念一想,假如林听知道了他和白柚清的事情,为什么不跟他闹脾气呢?想到剩下一天他就要和白柚清断了联系,他又放下心来。之后他会安分待在林听身边,之前的事情会就此翻篇,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他冷凝着脸,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林听,才稍稍放下心,转头压抑着怒火对白柚清冷声。“不要说了,你没看见小听还在旁边么。”“我警告过你,我和你的事情要是让小听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白柚清弯了弯眸子,红艳欲滴的唇发是十足的撩人。“她不是还没醒么?你两天没释放过了,一定很难受吧。”“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为了忍住欲望去找了造梦师,就为了和我在梦境里......但那到底不是真的我。想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尝试一下刺激的?比如,我们两个一起进梦境。”
白柚清说得都是真的!傅以宸和她真的在家里发生过!“傅以宸......你怎么能?!”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心头,林听干呕了好几声,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她的喉咙里发出两声痛苦的低吼,再也没办法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冲击,拿起剪刀疯了似的扑向床铺,一下又一次剪向床单,又狠狠撕裂。直到床单撕得粉碎,她猛然站起,身体忽然一软,竟是整个人往后栽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