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说:“先别着急整理,我们慢慢来吧。你要是想聊聊叔叔,就尽管说,说出来会舒服些。”李欣欣的目光落在父亲的旧手表上:“这块表,爸爸戴了好多年。他总是很准时,他说做人做事都要有时间观念,这也是他教会我的道理。我好想再听他唠叨这些话啊。”过了一会儿,李欣欣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旧外套,苦笑着说:“爸爸以前总穿着这件外套送我上学,我还嫌弃它不好看。现在我才明白,那时候他不顾自己的形象,只想着照顾好我。我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林知许站在原地呆愣了两秒,他不知道温挽是因为这个事要赶车。“对,对不起。”他的手无力地垂落,看着温挽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满是懊悔。她没有心思再理会他。她的步伐匆匆,泪水肆意流淌在脸颊,满心都是对欣欣的担忧与牵挂,只想立刻回到李欣欣身边,给予她陪伴与安慰。而身后的林知许只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独自懊悔自己的莽撞行为。
他垂下头,避开苏蕴那仿佛能看穿他灵魂的目光,嗫嚅着:“蕴蕴,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我鬼迷心窍,一时没管住自己。”苏蕴却根本听不进去,她泪如雨下,妆容被泪水冲得斑驳不堪,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只剩满心的绝望与恨意:“一时?你当我是傻子吗?从你开始瞒着我,对那个女孩特殊关照的时候起,你心里就有鬼了!林知许,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江禾几步上前,握住温挽冰冷的手,蹙眉问道:“怎么手这么凉?是不是又碰上糟心事了?”温挽眼眶泛红,把撞见林知许和他女友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宋笙笙和姜早很有眼力劲的撤退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哈。”两人还没等到回应就跑走了。江禾听完,脸色瞬间铁青,双手攥拳:“挽挽,别怕,反正咱也不喜欢他,他有女朋友还出来和你搭讪,是他的不对,实在不行,我去找他算账,让他给我们挽挽道歉。”说着就要转身。
“嗯,我哥他从小就是天才,过去那些年里虽然形势严峻,但是他也被人带着一直在做实验。”“早在高考之前,相应的一些部门和实验室就已经恢复运转了,我哥跟他的导师是校内最早一批恢复实验的人。”李昭云解释。许安乐闻言很是惊讶。不过倒也不例外。那些年里确实很乱,也折损了很多的人才,但确实也有一部分的科学家和人才得到了保护。这些人是幸运的,同样也是如今恢复建设后的中坚力量。
“你怎么就没那个意思了?你……”沈娇娇不依不饶。沈淮安呵斥:“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在这儿,烦死了。”沈娇娇一脸受伤的看他:“哥哥,你竟然嫌我烦?”沈母也是抱怨:“我们这都是为了谁?”一时间,屋里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沈家的鸡飞狗跳,许安乐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她离开时的那一番操作,已经足够让沈淮安头疼了。沈淮安是沈家的顶梁柱,他垮了,沈娇娇和沈母也不会好。
她们还没想明白,沈淮安却已经抛下她们,朝着他的屋里走去。他明显颓丧的状态,让她们不敢去招惹他。沈淮安回到房间,看着明显空荡的房间,心里不由得揪紧。他们的房间是许安乐一手布置的。他从来没有插手过。之前他总觉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嫌弃许安乐的布置。可如今她真将所有布置撤走,抹除了她存在过的痕迹,他却不习惯了。眼前干净空旷又整洁的房间,宛若猛兽之口一般,要将他给吞噬!
亏他还是个军人呢,竟然也思想那么古板,见不得自家妹子好。“现在没有她的信,说不定她就没考上呢?”工作人员说。“不可能,她学习很好的。”沈淮安当即否认。工作人员心想:明知道她成绩好还不让她去上学?真是鼠目寸光。工作人员懒得搭理他了:“反正没有,你没别的事儿就赶紧走,后面还有人等着呢。”沈淮安敏锐的察觉到了工作人员的恶劣态度。他轻轻皱眉,还是客气的留了一句:“那劳烦您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她的信,您帮我留在边上方便拿取,我过两天再来问问。”
现如今这年代,对乱搞男女关系这事儿是极为鄙夷的,处理起来也很严格。哪怕沈淮安最后不会被退伍,这次的正营肯定也是选不上了,前途也会因此受阻。许安乐怕光给军纪委送举报信,会因为影响不好被捂住。她还特地抄了三份,打算贴在宣传布告栏,营区大门口和家属院门口,一定要让沈淮安名誉扫地!当天夜里沈娇娇和沈母没回来,沈淮安倒是回来了一次。他去沈母房里拿了的钱票,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许安乐从外头回来。
许安乐冷眼看她:做了坏事的人,果然是心虚的,随便一句话,就能被吓得不行。“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神神叨叨的发什么神经,我们老沈家娶了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快点把这个药给喝了,也好快些给淮安生个大胖小子。”沈母说着,把碗怼到了许安乐的嘴边。许安乐看着怼到嘴边的药碗,眼睛通红。就是这药毁了她的身体,让她不能成为一个母亲。
“爸,我不用,我还有钱,你自己留着用。”许安乐将钱推回去,没收。许为民强势的将钱和票塞在她的手心里。沉声道:“爸手里现在就这些,你别嫌少。等过几天发工资了,爸把所有的钱和票都给你,反正爸在单位包吃包住,也用不上这些。”许安乐抿了抿唇,轻声道:“爸,你不会这些年一直都把所有的工资都寄给我,自己都没留钱吧?”许为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声道:“你是我唯一的闺女儿,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他从来没有插手过。之前他总觉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嫌弃许安乐的布置。可如今她真将所有布置撤走,抹除了她存在过的痕迹,他却不习惯了。眼前干净空旷又整洁的房间,宛若猛兽之口一般,要将他给吞噬!沈淮安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只有几套他的衣服。或挂着,或叠得整齐的放着。以前许安乐的衣服就放在他的衣服旁边,如今却再也看不到了。沈淮安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如今的许安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她觉得捉摸不透。一旁的沈母也道:“别是耍你的吧?真要来,怎么这么久都没到?我们听了你的在这儿等,都等这么久了她也没到。”“不可能!许安乐怎么可能耍我?”沈淮安想也不想的否认了。许安乐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有多言听计从,他是最清楚的。谁都可能耍他,就许安乐不会!可是,她真的不会耍他吗?沈淮安想到最近许安乐的异常,心里又涌起不安。
等死他们,她都不会去的!沈淮安目光一闪,道:“好,你记得准备好诚意,不然妈和娇娇不原谅你,给你脸色看,你可别又觉得委屈。”“好,知道了。你快走吧,别让她们惦记你。”许安乐不耐烦的打发他走。沈淮安觉得许安乐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着急离开,也没多想。许安乐看着他走了,自己煮了点东西吃,等消食之后,便回到了房里休息。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天色未亮。
沈母像是忘记了先前的冲突,笑呵呵的说。许安乐却在闻到药味的时候,被勾起了回忆。她浑身发紧,面色煞白,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沈母被她给吓了一跳:“你见鬼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啊,可不就是见了鬼了么。”许安乐回过神来,盯着沈母悠悠道。上一世,她嫁给沈淮安之后,许久都没有身孕,沈母说是她的身体有问题,要她喝中药调理身体。她也听了,配合着喝了十几年的中药。
王嫂子说着,左右看了看,凑到许安乐的耳边小声道:“安乐,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要注意些。”许安乐从王嫂子家回来,神色都有些恍惚。原来连外人都看出了两人的状态不对劲儿。可笑她上辈子竟然看不出来,还因为沈淮安的甜言蜜语,就任劳任怨的养大了他们的孩子,真是愚蠢至极!许安乐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直接爆抽沈淮安一顿。“安乐。”沈淮安正好在此时进来,温柔唤她。
“傅少主,我要跟故人叙旧,可否劳烦你先出去。”“当然可以。”傅司明立刻将那叠银票接着,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和煦的笑容,抬手挥退下人,随后还十分贴心地将门给关上。翠碧有些惊讶,她来到这里已经许久了,还从未见过这位少主这副神情。门外,傅司明心情愉悦地盯着面前厚厚的银票,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这哪里是客人啊,这简直就是财神爷!为了一个下人就能一掷万金,连眼睛都不眨,简直是壕无人性啊!
“这么多年,皆是如此。旁人只知丞相府的千金林晴婉,却不知丞相府还有个病秧子大小姐。即便如此,我也并不觉得如何,tຊ我和她做知心姐妹,很感谢她在我体弱时陪伴我的父亲母亲。”“但她却想杀了我。”轻描淡写地将这句话说出来,林沐瑶敛了脸上的神色。“徐哥哥还记得上次我进京,遇到的山匪.....哦不对,应当称之为杀手更加恰当。”“是你庶妹派来的?”
“无事,爱卿即便是松懈时,也不忘家国之仇,赤胆忠心呐。”“来人,当赏!”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在庆功大殿之上,公然剑指大臣,一点事儿都没有就算了,竟然还得了赏赐?!朝中百官脸上尽是羡慕嫉妒,在心中将徐姜的重视程度又上提了一个台阶。沈星玥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殿中那抹明黄的身影,眼中尽是不解。徐姜的所为明眼人都知道是冒犯皇室,轻则革职重则斩首,却没想到徐姜竟然毫无处罚,反而被重赏。
而另一边,原本有些惧怕徐姜凶名的世家贵女们,在见到这样一张脸时,差点忘了呼吸,眼神火热地盯着面前的冠军侯。若在之前她们还不情愿见到凶名远扬的煞神,如今却恨自己不能靠近。直到徐姜落座,看不到之后,周遭的目光这才收了回去。察觉到对面有一道熟悉的视线,她抬头正对上林沐瑶的目光,虽然有些惊讶林沐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笑着朝林沐瑶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她们也算朋友,后来林沐瑶还给她寄了许多护膝,还是要打个招呼的。
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他是亲眼看到长公主伤心欲绝地离开皇宫,再也没有踏入一步。当年战败,金人向大夏迎娶公主,指名道姓要皇帝的胞妹锦和公主,但最后嫁过去的却是长公主的妹妹,安宁公主。其实,金人根本就不在意谁嫁过来,他们指名要锦和公主和亲,就是想羞辱大夏的皇帝。皇帝不忍心让自己的胞妹远去金国,便由安宁公主代替锦和公主嫁了过去,金人并没有发现不妥,可见是有多么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