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慎之站在台前,声音不大不小,公正严明。“下面请何婉吟同志上前,对在高考前夕,意图污蔑何娇同志舞弊的事件作出深刻检讨!”然而话音落下,却迟迟不见何婉吟的身影。靳慎之皱了皱眉,重复一遍:“请何婉吟同志上前,作出检讨!”声音传遍了整个大会厅,却仍然不见何婉吟的出现。台下挺拔而坐的士兵纷纷面面相觑,靳慎之默然攥紧了手中自己为何婉吟写好的检讨。就算她赌气不来,他其实也已经为她想好了后路。
她在何家的最后一顿饭,结局依旧是不欢而散。何婉吟目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最后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望着已经冷凝的饭菜,酸涩再难抑制地涌上眼眶。她埋着头,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砸在碗里,她一口一口将混杂着泪水的饭菜往嘴里塞。像是要把这几年来的所有酸楚和委屈一并咽下。吃完这顿饭,她从此便与何家、与靳慎之,再无瓜葛。何婉吟收拾了桌上的残局,门口响起了车鸣笛声。她顿了顿,将最后一个洗好的盘子,放回碗架。
靳慎之乖乖坐在地板上,何婉吟动作娴熟轻柔地为他擦干头发。靳慎之总会挑起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些什么。何婉吟直觉今天的靳慎之,似乎和她有说不完的话。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思绪万千,交织成线,连她自己也理不清了。说着说着,靳慎之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婉吟,我从来没答应过别人的婚约。”何婉吟动作一顿,声音淡了下来:“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没有婚约了。”
何雁铭蹙了蹙眉,声音淡淡地警告:“如果再像上次那样,在我房间里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这次的生意就免谈了。”“当然不会!何总放心。”何雁铭没再说话,径直抬腿走了进去,上楼之时,他鬼使神差的回过头,看了门口一眼。那里空无一人。何雁铭凝视了一会儿。身后的男人疑惑道:“怎么了,何总?”“没什么。”何雁铭淡淡的收回目光。另一边,何婉吟被靳慎之拉着走回了房间:“今晚先别回去了,明天等他走了之后,你再走也不迟。”
“你一夜没睡,还是去休息吧。”靳慎之轻声道:“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何婉吟看了他一眼,像是怀疑。靳慎之好笑道:“当兵的,这点伤算什么?”“快去休息。”“那你要拿什么东西记得叫我。”“嗯。”靳慎之应声,何婉吟这才去睡觉。说是休息,也就是在靳慎之病房的墙边支了张简易床睡下了。她也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夜,明明已经很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意识始终清醒着,安静的病房中,甚至听到靳慎之动作间布料的摩擦声。
靳慎之抬眸看她,点了点头,接着便抬手想要自己吃饭。何婉吟盯了他一眼。靳慎之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想要快点好,就安分些吧。”何婉吟端起粥,吹凉了些,喂到靳慎之嘴边:“医生说了,你额头上只是皮外伤,但的确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她看了一眼靳慎之的右手,洁白的绷带缠绕了很多圈,却还是隐隐渗透出血迹。“你手上的伤最严重,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提东西。”靳慎之安静地垂眸喝着何婉吟手上的粥,嗯了一声。
他噗地吐出一口血。靳慎之死死压制着他,双眸赤红,周身气势凛然如地狱阎罗。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笛哥的血流的多,还是他的血流得更多。笛哥软倒在地,不住求饶。靳慎之却恍若未闻,直到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靳慎之猛然止住了攻势,回身紧紧将何婉吟抱在怀里,用力到仿佛是要将它融入骨血。何婉吟被迫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急促心跳仿佛要震破她的耳膜。“你……你的手怎么样了?”她想要撑起身子查看他的伤势,声音也颇为紧张。
面包车一侧车门都被撞瘪了下去,直接撞在道路边的护栏上,逼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警笛鸣叫正由远而近。面包车上,笛哥率先开门跳了下来,手臂擦了道口子,只来得及睨了眼那辆突然出现的吉普,唾骂了一句便拔腿就跑。身后爬出来的两个小弟连忙撒腿跟了上去。吉普车上,靳慎之扶着额,掌心已经一片血红,但伤口并不算太严重。他看了眼通讯员的情况,确认他无碍后,便顾不得猛烈撞击后的头晕,径直下了车。
众人四散离去。江阅川看了一眼苏冰,率先邀约:“上次说好了,如果你得奖了,可得请我吃饭。”听到这话,柳殷很有眼力见的告辞离开。苏冰则是愣了一下,这的确是早就约好的。但现在不是吃饭的好时机,顾泽仪还在呢。苏冰正在犹豫怎么回答,下一瞬,就听到了顾泽仪的声音。“苏冰,我终于找到你了。”苏冰内心叹了一口气,侧目望去,就见顾泽仪站在不远处,目光眷恋地看着她。
金发男眼睛瞬间亮了,连忙答应。就这样,两人商量了下次谈话的时间。直到金发男走了,苏冰总算坐不住了,上前拦住了江阅川:“同志,你不能信他。”江阅川顿了一下,不咸不淡地反问:“为什么?”待听到苏冰讲完骗局利弊后。江阅川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可以在他们跑之前就把本金拿出来。”
柳主编是个好心人,可怜她的遭遇,将她送到了泸市她表妹的出版社。苏冰换了笔名,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写起了改革春风的文章。经历半年的时间。一部《我是大富翁》横空出世。故事内容是一个骗子,通过空手套白狼的诈骗手段成为了富翁,最终又惨谈收场的结局。里面讲解了无数的金融骗局,比如庞氏骗局、发明骗局、企业骗局等等。很巧合的是。一个公安看到了这篇文章后,察觉到镇上有类似的高息犯罪团伙,最后顺藤摸瓜,一举剿灭了犯罪团伙上了全国新闻。
这个家庭就像一个巨坑,馅的越深,越发窒息。顾泽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中愈发窒息,他想喝点酒解解愁。打开冰箱,他却愣在了原地。因为冰箱里,还放着一盒芙蓉糕。旁边有一个纸条。顾泽仪拿起一看,是苏冰的字迹,而上面写着:【你真的忘记了我的喜好,还是不在意了呢?】攥着σσψ纸张的手缓缓收紧,顾泽仪整颗心像是一点点被挖空,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冷到他眼眶酸涩不已。
一开门,就见苏父苏母和苏暖堵在门口,脸上都是愤怒的神色。苏母率先开口:“顾泽仪,你怎么可以骗我们?你知不知道,怀孕生产对于女人是重中之重?你为什么要换成别人的精子?”苏父更是恶狠狠说着:“你让苏冰流了产,又让苏暖怀上别人的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赶紧娶了暖暖,我们可以不追究这件事。”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厉害。顾泽仪冷冷看着他们。看样子,苏家人应该是去医院问清楚了,精子提供者并不是他。
“我想求得她的原谅。”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拿了东西,柳主编也不好说什么,但问题是,她真的不知道苏冰在哪里。柳主编叹了一口气:“顾营长,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去了泸市,其他的一概不知。”见状,顾泽仪明白是得不到答案了。他心头很是茫然,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顾泽仪浑浑噩噩回到家。刚进楼道口,就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
何婉吟停下,他也就停下,何婉吟走,他也就跟着走。他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像是从前很多次,悄悄护送何婉吟回家一样。何婉σσψ吟攥紧掌心,强按下心绪,走得更快了。直到走回家门,何婉吟才在门前停住脚步,终于开口:“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靳慎之站在不远处,看向何婉吟时眸光颤动,而后又微微移开目光。“我就在门外,不会进去。”他走到何婉吟面前,看向那把已经踢坏的门锁:“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叫人来换锁,你把门抵好,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怕是脱臼了,你忍忍。”靳慎之剑眉微蹙,轻轻握住她的手臂,看了眼何婉吟。见她没拒绝,这才内心稍安,他摸了摸何婉吟肩膀到小臂的关节骨骼,确认错位的位置后,手腕施力将关节复位。何婉吟咬着唇,额尖挂着冷汗,手臂上的疼痛却顷刻缓解了很多。何婉吟垂着眸,道了声谢。靳慎之正要说什么,一个微胖五十多岁的女人带着泪光冲了进来,抱着孩子又气又担心:“你这孩子,怎么一会儿没看住就瞎跑呢,可吓死奶奶了!”
何婉吟却连脚步都没顿,径直离开,徒留靳慎之留在原地,心也渐渐沉坠下去。静默良久,通讯员走了上来,询问道:“靳营长,咱们现在回去吗?”靳慎之紧紧注视着何婉吟离开的方向,摇摇头:“你先回去。”通讯员张了张唇,终是没有多问。看着何婉吟拐角消失的身影,靳慎之没再犹豫,抬腿跟了上去。即便何婉吟此刻只当他是陌生人,可靳慎之还是下意识担忧着何婉吟。至少,让他再送她回家一次……
只是……靳慎之下颌紧绷,看了眼会议室外,起身朝何婉吟的方向走去。行政楼外,何婉吟刚陪同首长将外国领导人员送上车离开。首长看向何婉吟,颇为惋惜地笑着说:“藏区不如市里发展机会多,我虽然可惜,但也不能把你强留在这,不过你要是想回来了,我和同志们也随时欢迎。”何婉吟心口一暖,抿紧了唇敬礼道谢:“谢谢首长。”又简单聊了几句,首长离开后,何婉吟才转身也准备离开。“婉吟。”
靳慎之紧抿着唇,不自觉攥紧了手。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几名军官簇拥着首长和国外领导人员走进。靳慎之循声望去,一瞬间瞳孔紧缩,几乎连呼吸都忘了。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女声用娴熟的双语开口介绍。“各位好,我是担任本次外事会议的翻译官,何婉吟。”
他对接下去的闹剧没兴趣。何母见宾客陆续离开,顿时急得站了起来:“慎之,你这是做什么!?”靳父望着他,也有些疑惑:“慎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靳慎之此刻心乱如麻,无心再一字一句解释。“爸,妈,无论何家大小姐是谁,我要娶的人都只有何婉吟。”这句话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他说完,也不顾其他人各异的脸色,转身就要走。他要去找何婉吟,一秒也不想再耽误。然而刚走出宴会厅门口,就被跟跑出来的何娇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腰。
|“傅斯寒,你哥为救你变成植物人,你这样对我,怎么对得起他?”傅斯寒愣住了,他和安晴的关系全网皆知。傅氏公关预计花费10亿元去处理这次的黑料,但以后保不准还是会有人拿这事嚼舌根。他不知道清醒后的大哥是否介意安晴被送到了魅色,万一大哥还像以前那样爱安晴......傅斯寒面上闪过犹豫,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沈父早就猜到傅斯寒会有这样退让的时候,他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三天,我要修复韵韵的容貌,安晴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