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亲自来了,惊艳地打量了苏紫嫣半晌,才笑嘻嘻道:“公主放心,北狄既然求娶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要是出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三边态度各异,却都对苏紫嫣势在必得,因为谁娶了和亲的公主,才代表他是北狄新的王,继承了前任王公的财产,能对整个北狄发号施令。而苏紫嫣名义上是嫁给老王公的,此时却只能由着他们争夺。甚至,假如北狄就此分裂,三位王子各自为战,她最好的下场也是成为三人共妻,像物品一样被囚禁在中央王帐。
看着身上林易亲手为他缝制的礼服,周薇这才知道林易曾经偷偷跟着她在国外上了好几节服装设计的大课。只是他是旁听生,坐在最后一排。而她坐在第一排,从没回头看过他。原以为这场订婚宴会顺顺利利地进行到底,直到两位苍老的身影偷偷摸摸地闯了进来。周父走到周薇面前就倒了下来,周母见状也一屁股坐在红毯上哭天喊地。周父一口一个不孝女,“周薇,你自己过上好生活,却忘了赡养把你养大的老母亲老父亲,我们为了你倾家荡产,如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能露宿街头,你难道忍心看我们横尸街头,无人认领吗?”
送走林易,周薇半路被肖谨川开车拦截。肖谨川硬要把周薇带到一个地方。周薇被迫上了他的车,没想到他要带自己去的竟然是全江城最大的婚纱照拍摄基地。肖谨川让自己的助理推出了一整排婚纱,每一件婚纱都是由他亲手设计,上面镶嵌的珠宝、钻石,比他当初为她复刻的那一件还要珍贵。肖谨川跪在地上再次向她求婚,“薇薇,我知道自己当初有许多不成熟的想法伤害到了你,但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是真的想要跟你白头到老。”
肖谨川激动地想要上手把她抱在怀里,却被周薇猛地一退,扑了个空。周薇侧过肩膀,有意回避他的肢体接触,语气平静,“这位先生,请问我们认识吗?”见周薇不肯跟自己相认,肖谨川以为她还在生气,放低姿态道:“薇薇,都过去三年了,这三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当初如果不是沈佳妮,我们可能已经结婚了。”听到肖谨川说出“结婚”两个字,周薇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她很清楚,就算没有沈佳妮,他也不会跟她结婚。
结果从那天起,周薇每次打开手机,就能看到几十上百的信息。林易就跟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就连今天的咖啡喝几分糖都要跟她汇报,甚至他每次开会,都要把在场所有人的脸都拍下来存档做记录。每次他忙完工作,就会开车到她家楼下接她去看电影逛街。眼看快到元宵节,林易正在订餐厅的时候,周薇接到了大学同学的电话,想要请她参加同学聚会。先前周薇因为加班,或是为了省钱,毕业这么多年,从没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但在美国这两年,她学会了让自己放松,也学会了主动交朋友。
林易还是一如从前,喜欢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说起来,他们已经十二年没有见过了。但从林易对她的态度看,似乎这十二年时间,只如十二天那般短暂。一开始周薇还有些不适应,直到林易打开话题,不停抱怨她上学的时候喜欢逼他做课后练习,背英语单词,管他严格,甚至考试不及格,她还要强迫他把所有的错题腾到本子上再做一遍。听到他把细节记得这么清楚,周薇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买起来。林易的哥哥林桉笑道:“要不是周薇,就你的成绩,恐怕连高中都考不上,更别提继续跟她坐同桌了。”
因为缺少证件,她们无法证明自己跟亲生女儿周薇的关系,警局不予立案,也不帮他们找人。最后,周家败诉,不仅要赔偿原本的一百万,她们老两口还要以敲诈勒索的罪行分别坐牢两年半和三年。这桩丑事传遍全村,也没人敢给周寻说媒。周寻郁郁不平,每日必须喝的烂醉才肯回家。没有父母照顾,周寻喝醉回家的路上跌进的路边的泥垢,才半人高的小泥潭,竟然活活把他憋死了。等到村民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已经僵了。
林易忐忑不安地解释:“我听说,你跟前男友分手,就是因为他太有钱了。”“你很有钱吗?”周薇笑了。林易“嘶”了一声,“算有点吧。”周薇被他欲言又止的态度逗得合不拢嘴,“行了,我跟他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你别多想。”她承认,肖谨川的家庭条件是好。但她从始至终想要的并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真心。他用假身份骗她五年,在所有人都知晓₱₥实情的情况下,把她当成小丑。她浪费五年的青春跟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要他最后开出的天价分手费。
因为班里换座位的宗旨就是第一名要跟最后一名坐在一起。她是第一名,她身边的人便是班里的倒数第一名。六年学生时光,除了她那个差生同桌,她在班里几乎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可惜高中毕业,他们就断联了。没想到会在相亲宴碰上。林易还是一如从前,喜欢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说起来,他们已经十二年没有见过了。但从林易对她的态度看,似乎这十二年时间,只如十二天那般短暂。一开始周薇还有些不适应,直到林易打开话题,不停抱怨她上学的时候喜欢逼他做课后练习,背英语单词,管他严格,甚至考试不及格,她还要强迫他把所有的错题腾到本子上再做一遍。
周父周母是文盲,不知道去哪里请律师,只能求助自己在城里的女儿。结果周薇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完全联系不上。周家人只能去警局报警,等他们找到户口本录入信息时,才发现周薇的户口并不在他们一家人的户口上。周母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初嫌麻烦,只转出了另一个女儿的户口,忘了把亲生女儿的转回来。这些年周薇上学一直是由她那个在国外的养母操办,也会按时打来学费和生活费。只是学费和生活费有一大半都进了她跟她老伴的口袋,周薇要是想补全学费,还是要去勤工俭学。
当他发现周薇注销了一切与他有关的社交账号,只在某个为了记录他们恋爱日常的APP里留下一句话:【山鸟本就不应与海鱼相逢,后会无期】。肖谨川这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接近她最初的目的。他曾在周薇面前发过誓,生生世世永不欺骗,但他没有做到。作为惩罚,她会离开他,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肖谨川后悔,痛哭。他想方设法托人去找周薇,想要让周薇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他不能没有她。
肖谨川从没想过带周薇去见自己的父母,以他母亲的脾气,肯定会对周薇的家世挑三拣四。他与周薇之间永远横跨一条阶级的横梁,无法跨越。但他并不知道,周薇这会儿已经坐上了飞往美国洛杉矶飞机。她看着窗外的风景,释然一笑。很快,她就要在一个新的城市开启新的生活,不会再回头去留恋旧人。肖谨川启动全城监控对周薇进行搜索,但周薇压根也没想藏,很快肖谨川就查到了她最后出现在江城的地方,机场。
肖谨川从兜里掏出钱,直l̶l̶l̶接从他们嘴里套话,“你们有谁见周薇姐姐了吗?只要谁能给我提供线索,这些钱就是谁的。”在钱的利诱下,很快有小孩还原事实,“我刚才看见周薇姐姐上了离村的大巴车,这会儿估计已经在进城的路上了。”坐大巴车离开?进城?这几个陌生的字眼钻进肖谨川的脑子里,他把钱给了提供线索的孩子,接着问:“在哪里坐车?”小孩答:“就在这附近,可是周薇姐姐坐的已经是最近三天最后一辆了,你要进城只能等三天后。”
李特助和孟家律师都十分有眼力见地暂时离开。司震夜强忍着胸口的痛楚慢慢走近。“我把我所有的资产都交到你手上,现在的我身无分文,我们之间,我不再是那个上位者,不再会俯视你,梨洛,我只是想给你,伤害我的权利和底气。”孟梨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面色苍白、不请自来的男人。忽然弯了一下唇:“司震夜,伤害你就能当那七年不存在吗?还是能抹掉我们之间伤痕累累的一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就算孟梨洛不愿意要,这些东西也还是属于孟梨洛的。而高级病房的司震夜即便在深度睡眠中也眉头紧蹙。显然是又梦见了孟梨洛。梦里孟梨洛的身影模糊不清,却总是抗拒自己的靠近。“梨洛,我错了,错在我明明最爱的是你却还是选择和孟蕊诗假结婚,错在明明有过动摇却还是把你送进监狱,梨洛,现在说爱还来得及吗?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司震夜想要抓住模糊的影子,可是影子是抓不住的。即便抓住了,也会在掌心迅速地消散。
或许在孟梨洛眼里,自己有很多种身份,早已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梨洛,我只是想以一个妈妈的身份向自己的女儿道歉。”孟母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孟梨洛,已然泪眼婆娑。妈妈?孟梨洛一怔。忽然感到十分可笑。为什么人总是这样?总是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总是付出血淋淋的代价后才知道当时的错?“孟夫人,你是想要我原谅孟蕊诗吗?”这一刹那,孟梨洛只想到这个可能。她看向孟母,淡淡道:“我现在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画家,我的原谅并不重要,如果你们觉得很不安心的话,你们大可以当孟梨洛已经死了。”
“谢谢你,梨洛,这是今年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孟梨洛还记得当年司震夜垂着眼望着自己,笑意浅浅的样子。她以为,他早就把这把匕首扔了。“噗呲!”刀尖没进血肉的声音。紧接着,温热的鲜血决堤般疯狂涌出。司震夜向后倒去时,只听见孟梨洛焦急的声音。“你疯了吗?司震夜!”意识迷蒙前,司震夜感受到自己的心口被孟梨洛柔软的掌心按住。他也听见孟梨洛的声嘶力竭。“司震夜,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死了,我也不原谅,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原谅!”
说完,他便告辞离去。看着李特助的背影,孟月桥搂着孟母安慰:“妈,没事的,水滴石穿、日久生情,只要我们对姐姐用心尽心,姐姐会回家来的。”然而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不会了。孟梨洛不会再回来了。五年前,老管家给他们看了孟梨洛出狱后第一次回家却被驱赶的监控录像。录像的最后,孟梨洛朝这栋主宅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她的意思已经是失望透顶,恩断义绝了。“不用安慰我、安慰自己了,梨洛不愿意回来也是我们活该,蕊诗她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孟母几乎端不住茶杯。幸好孟月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梨洛姐姐……她现在在哪里?她过得还好吗?身体还好吗?”放好茶杯,孟月桥也忍不住焦急询问。“二小姐放心,大小姐现在一切都好,只是……”李特助神色为难,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孟家人,孟梨洛现在是‘沈姿琼’的事。“只是什么?你快说啊。”孟月桥催促。“大小姐改名换姓了,她现在叫沈姿琼,在画画这块领域是交口称誉的后起之秀。”
|两人驱车前往酒店,半路上,沈韵的手机响了。傅斯寒如上世一样,给她连发了三条信息。沈韵看了一眼,就摁灭了手机。身侧的宋辞轻嗤了一声,眸光似有似无地扫到她身上。“你工作能力还不错,怎么看男人的眼光这么差!”宋辞比她大五岁,嘴特别毒,工作上又要求特别高。此时,他赤裸裸鄙视的神色,让沈韵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整个人贴在了车门上。宋辞额头青筋一跳,咬咬牙:“我又不会吃了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沈韵尴尬咳嗽了两声
|傅斯寒曾说这花语是“不变的爱只给你”,可这爱仅仅维持了七年,终究没熬过七年之痒。沈韵自嘲地一笑,收回视线,快步离开了包厢。洗手间里,沈韵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不已。知道傅斯寒背叛了他们婚姻后,她一度陷入了自我否定,双眸只剩下一片荒芜。看着重生后的自己,沈韵告诉自己,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这一世,要离傅斯寒远远的,也不再死皮赖脸渴求父亲的关爱。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