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苏梅也懒得和江淮林废话,她越过他,径直往食堂方向走去。江淮林一着急,扯着苏梅往自己怀里拉。谁料,苏梅还没有被拉住,自己的手反而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擒住了。“江淮林,你动她一个试试。”靳以安不知何止来到了苏梅的身边,沉着脸,警告他。江淮林见是靳以安,先是有些怔愣,直到看见靳以安的军衔时,他瞬间笑不出来了。他脸上的神情凝固:“跟我抢苏梅的是你么?”
靳以安这么说,或许是可怜自己的遭遇,这种怜悯的情感,她一点也不需要。再说,她不能刚走出一段感情,立马就能投入到另外一段感情中。这不理智,在不理智情况下的轻易选择,对靳以安也是不公平的。“靳大哥。”苏梅看着靳以安,郑重的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在她上车之前,他在兜里掏了一下,掏出一只金光灿灿的钢笔。“送给你,祝你前途无量。”苏梅一看,就知道这支笔价值不菲,她紧紧攥着笔杆,眼底充满了感激。“谢谢你,靳大哥。”就在他们要上车时,苏梅被叫住了。“嫂子!”苏梅转身,看见齐婉婉朝着自己跑了过来,她眉头一紧,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齐婉婉却激动的厉害,攥住苏梅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撒手。
“他可是皓月国皇帝的亲弟弟,要是有什么闪失,南越与皓月几十年来的交情或许都会葬送……”李萍萍垂下头,语气满是歉疚:“对不起王兄,我……”看她这样,玄鹤又不忍继续责怪她。只好叹了口气:“好了,以后做事要沉稳些,知道吗?”李萍萍重重点了点头。次日,谢时安醒时,玄鹤正好带着侍女给他端来了碗药。忽然间,他感到双眼有些刺痛。玄鹤注意到他的不对,连忙开口:“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生怕自己一上前,那抹身影就会瞬间化为浮沫……天际余晖消散,玄鹤这才回到了寝殿。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院中的女子。玄鹤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李萍萍在打瞌睡。忽然,她撑着的手一滑,头就要磕上面前的石桌。玄鹤赶忙伸出手将她的头轻轻托住。李萍萍这时才醒了过来,见到是玄鹤后欣喜地开口:“王兄?你回来啦!”玄鹤温柔一笑:“星儿怎么坐在这里?”李萍萍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听说你要去皓月国了,我想来送送你,结果你不在……”
谢时安端坐在床前,手上缠着白布。“不,玄鹤王子的医术九州无人能及,在下只是觉得一点小伤,不想叨扰了殿下。”玄鹤摇摇头:“这有什么好叨扰的?”“王爷,慢慢睁眼。”话落,白布便被揭开来。谢时安缓缓睁开眼,入目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身旁是温润如玉的玄鹤。再次道过谢,却听说皓月国来了使节。“什么?皇兄病了?!”谢时安猛地从床榻上站起,一脸担忧。
头顿时袭来一阵疼痛,李萍萍皱起了眉。玄鹤担忧地将她扶住:“星儿,你怎么了?”痛意褪去,李萍萍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头突然痛了一下。”她垂下眼,发现了谢时安双眼上的刀伤。“他这眼睛……还有得救吗?”也许是自己经历过失明的痛苦,此刻她有些怜悯眼前之人。“放心吧,你的金蚕蛊加我的医术,可以救他的。”玄鹤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南越王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便好,他现在伤势如何?”“他现在伤势很重,”玄鹤蹙紧眉,又转过头来看向李萍萍,“星儿,我需要你的金蚕蛊帮忙。”李萍萍怔愣一瞬,点了点头:“好。”说完,玄鹤就带她去了安置皓月国主帅的殿中。推开门,床榻上的男子浑身是血,身上的盔甲都被刀刃划破。李萍萍走近,那脏泥与鲜血下的脸让她的心忽然一颤。那样分明的轮廓,冷冽疏离的眉眼……
谢珩坐回龙椅,揉了揉眉心:“就算你出征,你与李芸的婚事也已成定局。”“待你回朝之时,便是迎娶李芸之日。”谢时安紧了紧手,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俯首行礼:“多谢皇兄!”谢珩无奈地摇了摇头:“退下吧,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启程。”……另一边,李芸气冲冲地回到了丞相府,哭得梨花带雨。“爹,谢时安他宁愿出征都不愿意娶我!”李丞相拍了拍她的背,笑着道。
“是我对不起你……”想起李萍萍,心中就像是有一柄利刃,在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两日后。“王爷也真是的,手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们,未免也太不相信我玄鹤的医术了。”玄鹤一边帮他拆着眼前的白布,一边带着几分责备开口。谢时安端坐在床前,手上缠着白布。“不,玄鹤王子的医术九州无人能及,在下只是觉得一点小伤,不想叨扰了殿下。”玄鹤摇摇头:“这有什么好叨扰的?”
“王爷先好好休息,晚膳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话落,玄鹤就离开了寝宫。他一走,谢时安就感觉周边顿时涌上一阵冷清。眼上这一刀,是他与数十个匈奴人缠斗时不小心划伤的。在杀退侵犯边关的匈奴后,谢时安双眼已鲜血淋漓,是身边的一名将士拼死将他从几名敌人中救了出来。他们一路被追,谢时安只记得那将士带着他,骑着他那匹千里马赶了很久很久的路……双眼痛得钻心刺骨,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一个侍从急匆匆来通报消息。“王上!前几日皓月国与匈奴在边关大战,伤亡惨重!”南越国与皓月国向来交好,关于交战的消息南越王也很是关心。“主帅呢?还有幸存的将士吗?”不知为何,听到“皓月国”三字,李萍萍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国家的名字……李萍萍微微攥紧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侍从大口喘着气:“皓月国主帅……”
“所以朕打算重新赐婚你与李芸,成全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也算是挽回朕当年的过失。”谢时安攥紧作揖的手,眸色沉沉:“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经过多日相处,臣弟认为李芸并不是那个与臣弟相守一生的人,还请皇兄收回成命。”谢珩脸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下手边的龙椅。“谢时安!是你当众说李芸才是你的妻子,如今又出尔反尔不愿娶她,让天下人怎么看我们身为皇室的谢家!”
李萍萍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看他。身后的男子雪衣黑发,温润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原来这就是一直照顾她的王兄……正愣神,玄鹤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她的思绪。“星儿?”李萍萍忙收回思绪,回以浅笑:“王兄,谢谢你。”先前听婢女说,玄鹤是九州之内数一数二的神医,也就只有他能治好她的眼睛。玄鹤揉了揉她的头:“我们是兄妹,这有什么好谢的。”
谢时安迈入正厅,一脸歉意与愧疚。“芸儿,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我对你不好,你还给我做了一桌子菜……”李芸噙着泪摇了摇头,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是芸儿的错,芸儿不该那样说姐姐的……”谢时安眸光闪烁,将她揽入怀中:“芸儿,你真好。”李芸拭去眼角的泪,浅浅一笑:“不说了,王爷还是快用膳吧,不然一会儿菜该凉了。”说完,她就转身去给谢时安盛了一碗中间的鸡汤。
顾彦洲暗暗握紧了拳头。自从他创立顾氏以来,早已摆脱了当初司机儿子的标签,后来在商场是遇到的人哪个不尊称他一声顾总?这种被上位者蔑视的滋味已经远到他几乎忘记了。但为了宋知意,顾彦洲再次低下了头:“宋爷爷,曾经对知意做过的错事我愿意用我的全部来弥补,至于您说我不配和知意在一起,我也会向您保证,既然我当初能够白手起家做到如今,那么我也有信心更进一步,虽然不敢保证能媲美宋家,但绝对会让知意此生无忧。”
谢星辞笑着揽过宋知意的肩膀,将她往车上送:“你别看宋爷爷在你面前是个宠孙狂魔,可他到底是在战场和商场混迹了大半辈子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强悍,放心吧。”谢星辞带着宋知意离开后,宋老的神色立马冷冽了起来,让见惯了风浪的顾彦洲都感受到了压迫感。被带进宋老书房后,顾彦洲率先开口:“宋爷爷,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知意的。”宋老眼眸微眯,整个人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宋知意以为在咖啡馆内和顾彦洲已经说清楚,而且在画展上也拒绝他买她的画后,顾彦洲会就此消停。但顾彦洲远比她认为要有毅力。顾彦洲找到了宋家,开始每天站在宋家庄园外请求,只为能见宋知意一面。这期间无论是刮风下雨,亦或是宋老和谢星辞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驱赶,顾彦洲都雷打不动的从早等到晚。这天宋知意乘车出门,刚好和抱着一个大盒子的顾彦洲撞了个正着。顾彦洲伸直双臂拦在宋知意的车前,司机踩死了刹车才堪堪在距离顾彦洲一公分时停下。
“知意,无论你是不是当年那个女孩,我都会爱你,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曾对你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伤了你的胳膊,现在我毁掉自己一只胳膊补偿你,好不好?”说着,顾彦洲拿起桌上的叉子,狠狠捅进了自己的手臂里。“噗呲——”一阵剧痛从伤口处蔓延,顾彦洲痛到冷汗直冒也没有吭一声。因为他知道宋知意曾承受过比他更甚千百倍的痛楚,这是他应得的。
顾彦洲在刚刚见到宋知意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激动到红了眼眶,此刻更是将她抱得愈发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宋知意就会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他慌乱的对怀里的人诉说着情愫:“知意你知道吗,我看到那个账号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画师很像你,可是我当时太傻了,竟然先入为主的认为你已经不在了,认为那只是我的错觉,这才耽搁了这么久才找到你。”宋知意感觉快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了。
谢星辞来找宋知意的时候,发现她正脸色煞白的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怎么了,知意?”宋知意浑身一颤,意识渐渐回笼。她原以为自己假死离开了商城,此生都不会再与顾彦洲有任何交集。却没想到竟然会在网络上跟他再相遇。顾彦洲还对她这个‘亡妻’表现得如此愧疚与深情,他究竟凭什么?宋知意闭了闭眼,平定思绪后望向谢星辞:“没什么,刚刚发了会儿呆。星辞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