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就送到了医院,陆父陆母和陆临深大出血,急需输血。林期期立马站了出来,可血型并不匹配。看着林期期痛苦不已的模样,最后,是顾时序站了出来。他苦涩道:“我和,陆临深的血型一样。”紧接着,林父林母和林川也站了出来,“我们和陆先生和陆夫人的血型一样。”林家人和顾时序站在采血处,看着自己的血液缓缓流入采血袋,心中五味杂陈。林期期则在不远处,焦急地守着陆家人被推进急救室的方向,眼神从未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她满心满眼都是陆家人的安危,对林家人和顾时序的举动似乎浑然不觉。
再然后,林父林母,林川,全都跪在了她面前。“我们跪了,你放过期期。”看着这一幕,林期期怔住了。而林静好看着众人都跪在自己面前,不仅不满意,反而更加癫狂。“你们就这么爱林期期!为了她,居然连下跪都愿意!”“那我呢,爸,妈,哥哥,小叔,明明以前,你们最爱的是我啊。”林静好的目光扫过林家人和顾时序,眼中满是痛苦与疯狂交织的神情。“还有陆家,你们陆家人不是最高贵的了吗,堂堂全球首富,首富啊,居然就这样为了一个贱人下跪,凭什么!凭什么啊!”
林父林母每天都会手写长长的道歉信,回忆林期期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表达他们深深的懊悔,然后让专人送到陆家。林川则四处打听林期期的喜好,精心挑选各种珍贵的礼物,堆满了陆家的门口,希望能以此打动她。顾时序更是发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收集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附上饱含深情的信件,诉说自己的爱意与忏悔。然而,林期期面对这些,始终无动于衷。她将那些信件和礼物统统搁置一旁,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很深情?”周凛冬嘲讽地笑了笑:“你做这些给谁看呢?”“孟清清我太了解你了,你这根本不是爱,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被我抛弃,不甘心做被甩的那个人!”孟清清着急地解释:“不,我不是不甘心,我是真的爱你。”她想不明白,难道她在这雪天里等了那么久,阿凛还是看不出她的真心吗?周凛冬薄唇轻启,目光冷如寒冰:“你如果爱我就不会出轨了。”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当初第一次发现孟清清和林川有染的时候,周凛冬就打算分手离开,可那会父亲的病还要依靠孟清清,他不得不忍受屈辱继续留在她身边。
不过刚才一下午女儿都没提起孟清清,周父就多少猜到两人可能掰了。“好。”周父慈祥地点了点头,“我们一起给阿凛过生日。”江书玉把蛋糕放在桌上,她点起了蜡烛。周凛冬双手合十,温暖的烛光把他照映的格外帅气。心爱的女人和最重要的父亲都在身边,周凛冬觉得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吃完蛋糕后,周父主动问起了江书玉双腿的事情。周凛冬怕江书玉会自卑,他直接抢先回答:“爸,书玉的腿可以好起来的!我每天都有陪她做复健。”
还未等员工说完嘴里的话,孟清清就把他轰了出去。“走就走呗,凶什么,真是好心没好报。”员工不满地嘀咕。病房里又剩下孟清清一个人,她难受极了。往常只要她生病,无论病情轻重,周凛冬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照顾。可这次……她病得都快死了,周凛冬都没来看过一眼。孟清清很不习惯,难道,他真的不爱了吗?孟清清一点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江家“阿凛,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当初是因为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周凛冬,她才选择销声匿迹。可现在不会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放弃周凛冬。江书玉每日都积极地配合医生和周凛冬给她准备的复健计划,那些黑黢黢的、难喝的药也都一声不吭地全部喝了下去。她不想让周凛冬失望,也不希望自己一直残疾下去。她希望自己能完好无损地站在周凛冬身边、做他一辈子的守护者。江毅看到这些日子江书玉的改变,心中也觉得欣慰不已。“幸好我把阿凛带了回来,要不然还不知道得到猴年马月才能看到书玉振作起来。”
“阿凛,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孟清清高声喊道。周凛冬停住了脚步,记忆中两人的关系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孟清清这么冷漠。想起六年的种种,周凛冬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孟清清,我不可能原谅你。”“就算你没有伤害过我父亲,就算林川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因为,你,出轨,了!”孟清清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周凛冬是如何得知她出轨的事。
孟清清把林川推在地上,她居高临下地说出警告的话。“你真的这么狠心吗?”孟清清又上手扇了他一巴掌,“我狠心?难道你当初让阿凛来到订婚宴现场不狠心吗?难道你做主放弃阿凛父亲的治疗方案不狠心吗?”孟清清后知后觉,她无法想象那日周凛冬看到她和别的女人订婚会有多心痛。毕竟她曾经承诺过,这辈子只会爱周凛冬一个人。“行,我同意。”林川最终还是妥协了。
陆翊璟摇了摇头:“不曾,只是不想误了大家时间。”萧婉也知此时应该离开,可是看着陆翊璟这百般拒绝的模样反而起了兴致。“今日我一人出游也是无趣,世子也无需多想,只当结交一好友可好。”陆翊璟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想到这几年赈灾拨款少不了他们萧家,而且他们家母亲与母亲似乎也有私交便没有拒绝。应了声好后,萧婉眼中笑意更胜。路上此时许多东西都还在布置中,陆翊璟随着走了几圈后也有些不知去处,看日头已到晌午,陆翊璟便和萧婉一同去了闻香酒楼。
早上外面吃早食的人还挺多,寥寥炊烟伴着食物的香味弥漫了整个街道。小桃刚刚被他派去买百味楼里母亲最爱的吃桂花糕去了。他便一人往不远处逛了起来。路边的点心摊子倒是有趣,各种点心都是做成了各种花的模样,看起来精致又可爱。“劳烦一样给我来一些。”摊主手脚麻利的称了包点心。陆翊璟接过想要付银子时才发现都在小桃手上。“稍等,我现下没有钱,都在侍女哪里,待她过来我便将银钱给你。”
他已经规避墨琉璃许久了,可是看到这幅画像记忆在瞬间回涌。墨琉璃还是生成了当初那般模样。只是相比起从前她对待他时那种温柔的模样,现下在画中反而多了一种疏离感。回过神来,长公主还在乐此不疲的介绍着。“墨琉璃现在正是风光正盛,是京中不少男子的求娶对象。”“还记得去年南路那边的水患吗?便是墨琉璃给女帝提出建议解决了问题。”“也是不容易,她……”相对于其他几个人寥寥几句便说完,长公主在墨琉璃身上倒是耗费了不少口水。
他蜷了手指。若是如此……那些执念真的能够消去吗?“我该怎么办……”这日后,不知是思虑过度还是路途受了风,陆翊璟受了风寒,连着好几日没有再去学堂。再到后来,他便央求着长公主,请了教书先生在家学习。墨琉璃不明所以。却也未能想到,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碰到陆翊璟的机会。而每日陆翊璟来太傅府那颗没有带走的珠子,成了她心里唯一的慰藉。
墨琉璃连声解释:“我喜欢僻静些的位置,便在此住下了。”说完她便带着几人往房间走去:“我喜欢,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选自己喜欢的料子吧。”玉料其实一般,但是胜在无人这般做过,便勾起了这些孩子的兴趣。墨琉璃边教着,余光却看着出去的一个小厮,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也是借了陆翊璟的东风,才让她结交这些人。想来她要脸面的父母也会对她重视几分。毕竟现在她还是要靠父母才能获得资源,资源越丰富她才能有机会去到陆翊璟的身边。
墨琉璃虽然不愿被打扰,但是听到陆翊璟答应,也点了点头。“后日休息,大家申时可以一同来太傅府寻我。”陆翊璟退出人群,眼里也生出笑意。人多了也好,他并不愿单独和墨琉璃独处。就算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孩子。
“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你不用担心好好在这里养伤。”苏瑶薇乖巧地点点头。这是斐之罹第一次见苏瑶薇这般模样,不由眼中划过一丝心σσψ痛。她本该是同男子一般驰骋沙场,英勇善战的。可,现在……斐之罹眸子微黯,不过无碍,只要他在,断然不会再让别人伤她分毫。苏瑶薇见此人有些面熟,可不管她如何想,脑中却始终没有关于男人的记忆。只是斐之罹身上让人心安的气息,暂时让她放下了心,莫名地想要信任他。
“兄长心慈手软在护国寺里留了我一条命,不过是想让我替你出征罢了!”“那我便要你就看到你一心所想,是如何一步步失去的。”说罢,斐之罹转身走出营帐。营帐外,寒雪飘飘落下。斐之罹伸手接住一片鹅雪,亦如十岁那年伸手接住的那片雪。回忆如走马灯般涌现出来。长安街头。少年斐之罹被斐家赶出在门外,身上的穿着与乞人无异。他已经饿了五天了,哪怕他再如何敲斐家的门,却无一个人给他开门。
将士们持着长枪将宋知秋架起来。宋知秋眼底慌乱,却不敢乱动半分,生怕长枪像斐之罹的剑那般扎进她的肉里。等周围重新回归平静后。“少将军!”一旁巡视的队伍见他微微鞠躬,斐之罹微微点头,眼底一片却是痛色。在这个巡视队伍中曾经有一个鲜活的人——苏瑶薇。可她现在正躺在山洞之中生死未卜。三年的亏欠,他只恨自己未能早点恢复记忆。若不是那日他被敌军围攻,却因祸得福,逼出了体内的余毒。
一口酒水尽数喷洒在长剑之上。长剑的冷锋倒映出斐之罹不带感情的眉眼。他提着剑,缓缓走到宋知秋旁边,将剑架在宋知秋的脖颈上。很快,一条血痕肉眼可见。宋知秋感觉到脖颈上的冰凉,声音颤抖:“少将军,我只是想来看看陌殇,若是不能……我便……”她的话未完,斐之罹手中的剑便抵住她的脖颈更紧。他笑得灿然。“兄长只是受了些小伤,只是担心长嫂不来,才这般请你过来。”
“是啊!还请将军好生安葬已经牺牲的兄弟!”话落,斐陌殇回过头去,身后的将士却一齐喊道:“还请将军好生安葬我们的兄弟!”斐陌殇一一冷穆地扫视众人,片刻后,他拔出长剑。“军令在此,谁敢违抗!”尘沙被风卷起,空旷的天际又传来一声齐吼。“还请将军好生安葬我们的兄弟!”斐陌殇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发出凄惨的笑声:“好好好。”一连几声下来,他拔剑割下一缕长发。见身旁的将士皆是一脸悲怆的神情,斐陌殇紧闭双眼,朝身后下令。
“苏瑶薇在哪?”斐之罹闭上双目不愿看他的兄长,几乎咬牙切齿地反问:“为何瑶薇放了狼烟,你迟迟不增派援军!”斐陌殇浑身一怔,攥着衣襟的手逐渐松开。“斐之罹!”他沉着声音低吼了句。可斐之罹说的没错,狼烟四起时,他正新婚宴尔。苏瑶薇没有对不起陈国百姓!而是他对不起……苏瑶薇!霎时,愧疚的情绪在他胸口翻涌。可现在却不是任由情绪肆意生长的时候,斐陌殇绷紧了下颌。“告诉我,苏瑶薇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