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本就伤的不轻,云九倾之前动的手脚让他的痛觉比寻常人更为敏锐。彼时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因为让杨大夫开了止痛药。见云九倾一再推辞,他气得要死,却又不敢发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为我施救?银两、抵达北荒后的周全、亦或者你想跟宴王和离,不再流放,只要你肯为本将军疗伤,本将军都答应你。”云九倾见他的耐心磨得差不多了,才施施然开口,“为你疗伤也不是不行。
见林湛冷静下来,便也跟着平静了,“是的林将军,你的伤虽然看着没怎么出血,但伤在筋骨,不可忽视。至少在老夫看来,除了截肢,再无他法。”林湛这才想起了差点被他拔了舌头活活杖毙的云九倾,“若是有人说能治好本将军的伤,代价只是会让本将军瘸腿呢?”杨大夫眼睛一亮,“那此人一定身负世间绝佳之正骨之术,且养血,通筋之术亦登峰造极,否则寻常人绝不敢如此夸口。”
她从林湛的右腿侧方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你的髌骨被石头磕碎了,虽然不严重,但会影响到右腿膝关节的灵活度。日后就算恢复了也受不了力,会瘸腿。林将军若是接受这个结果,我尽快给您治疗,若是不接受,还请另请高明。”她说的冷静且理智,林湛却崩溃了,“不可能!你这个贱人,不过是区区外伤,本将军怎么可能会瘸?!来人,给本将tຊ军将这个贱人拖下去杖毙!
这马看着少说也有六七百斤,虽然马肚子不硬,可一直这么压着,腿部血液循环受阻,这条腿是要坏死的。咱们队伍中已经有一个不良于行的人了,林将军就算要押送宴王,也不用敬业到与他感同身受吧?”被林湛拒绝,云九倾并没有立刻离开。战场救护经验丰富的她围着林湛转了一圈儿,基本就搞清楚林湛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只要林湛点头,她就能救林湛。而这一次林湛没有像方才那般呵斥云九倾,而是不太确定地问她,“你当真有办法?”
至于沈莹,也是在姜颖春附近被救起的,不过她只受了些皮外伤。林言楷掐灭烟,一把提起纪其彬的衣领,狠狠地问道:“你就是这么好好照纪她的?!”纪其彬失了魂一样,任由着林言楷把他按在墙上。纪其彬愧疚地说不出一句话。林言楷的怒气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松开纪其彬,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墙上。“她最好没事。”纪其彬和林言楷一样,只有一个愿望,姜颖春没事就行。终于,那盏红色的灯被按灭。
过了五分钟,助理打来电话。“纪哥,酒店监控显示,姜小姐跟沈莹一起离开酒店了。”“去哪了?”纪其彬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变大,引起了周围一干人等的注意。林言楷看向纪其彬,深深皱着眉。“我刚刚问当地的人,有人说看到两个女生向山上走去了,现在……现在山上出现山体滑坡了!姜小姐和沈莹……有可能就在山上。”助理焦急又迟疑道。纪其彬猛地站起身,一张脸阴沉下来:“去找,马上!”说完,他挂断电话,对剧组人员说:“拍摄暂停。”
……纪其彬起了个早,今天有场清晨的戏。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姜颖春总觉得困顿,胃口也不是很好。纪其彬离开酒店前嘱咐助理,等姜颖春醒来之后送早餐过去。姜颖春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不过窗外雾蒙蒙的,是阴霾的天气,所以总给人一种疲乏的感觉。不着急起床,姜颖春在床上翻了个身。这时,助理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姜小姐,你醒了吗?”姜颖春应道:“醒了,有什么事吗?”“纪哥出去前,让我等你醒来后给你送吃的。”助理回答。
然后纪其彬看向助理说:“去买点清淡的饭菜回来。”助理应了,立刻去了。纪其彬转身回了姜颖春的病房。林言楷站在原地,黯然神伤的看着纪其彬的背影。沈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言楷哥,或许颖春姐以后会恢复的。”林言楷惨然一笑,那一句“看着你,我没有心动的感觉”仍环绕耳边。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姜颖春失去了所有记忆,只记得自己晕倒前是纪其彬救了她。但她明明也不记得纪其彬是谁,却相信了纪其彬。
“没人会信的。”林言楷说。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看到的东西。这样澄清,有些人依旧还会认为纪其彬和姜颖春的确是在一起了,只是为了保护不得不澄清。“我说的是事实,大众信不信,由不得我。”纪其彬隔着烟雾看向林言楷,眼中尽是挑衅。“言楷,这件事只能这么办了,你和姜小姐的事还是缓缓。”林言楷经姜人说。事已至此,林言楷没有选择。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林言楷体会了个明明白白。这时,纪其彬的手机响起,是他的助理。
“直接公开我和颖春的关系吧。”林言楷斩钉截铁道。纪其彬抬眼。“不行。”林言楷经姜人第一个不同意,“现在承认恋情,你和沈莹的荧幕cp还有谁会嗑?电影的噱头刚刚炒热,承认了就自掘坟墓。”见林言楷脸色不悦,沈莹立刻劝道。“言楷哥,颖春姐被纪哥抱着送到医院的照片那么清晰,如果你承认和颖春姐的关系,这样不是毁坏了颖春姐的名声吗?”不管是为了电影,还是姜颖春,此刻都不是公开林言楷和姜颖春关系最好的时候。
傅昭祁似有所感,猛然抬头。主治医生走了出来,看了看傅昭祁:“温听晚的家属吗?”傅昭祁猛然起身:“是我。”主治医生点点头:“手术非常成功,只是现在病人仍旧处于昏迷状态,醒过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傅昭祁此时此刻才觉得如释重负。温听晚……还活着。他还能看见她睁开的双眼,他还能再一次感受到温听晚的温度。这样就可以了。看着温听晚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傅昭祁的心里才勉强松下一口气。6
医院。温听晚被送机抢救室进行基本急救之后,又匆匆被推进了手术室。门上的‘手术中’三个字红的刺眼。傅昭祁从没有觉得这么煎熬过。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护士拿着单子快步走出:“哪位是温听晚家属,病危通知书需要签字!”
四目相对,饿哦指了指桌上的协议:“这是律师拟的离婚协议,反正我们婚前已经做了财产公证,没有其他问题就签字吧。”傅昭祁垂眸扫了一眼,却没有签。“我们……”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听了。1我自顾自说:“我知道傅氏周五不开例会,就这个周五吧,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早点结束,早点解脱。”我从来没想过这八个字,会用在自己和傅昭祁身上。
明明已经要离婚了,傅昭祁仍然要执行他的规定守则。可凭什么我就要配合?!压抑了三年的脾气涌上来,我试图挣开,双手却被攥住按在门板上。两个人的身躯贴得更紧。傅昭祁的吻也越来越强势,渐渐的,我的意识渐渐昏沉,拒绝的话渐渐吞没在床笫里……一夜缠绵。半夜,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散架一般的酸疼。而身侧,已经空无一人。我摸着还温着的被子,隐约间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
傅母听到声音,也看了过来。瞧见我,她笑容更甚:“茉茉来了,快洗手,我们准备开饭了。”我不想在长辈面前争执,强压下情绪应声:“好。”……饭桌上。傅母挥退保姆,亲自喂着小宝吃饭。我在傅母左手边落座。傅昭祁坐在我对面,而许菲菲则紧挨着他。看着对面一直给傅昭祁夹菜的许菲菲,我心里堵着口气,食不下咽。正欲放下筷子时,碗里多了块鱼肉。
曾几何时,这也是我曾心心茉茉、梦寐以求的婚后生活。酸涩的情绪溢满胸腔,我只觉得心脏闷闷的疼。我关掉了手机页面,翻了个身,缓缓闭上了眼。……之后几天,傅昭祁没有回来过,我也没机会再谈离婚的事。结婚三年,我们第一次开始了冷战。转眼,一周过去,到了傅母的生日这天。不管是作为儿媳还是晚辈,我都必须到场。我提着早就准备好的翡翠玉镯,走进覃家,却发现客厅正放着时下小朋友最喜欢看的动画片。
慕云琛就这样一直跟在女人身后,司机见状则发动车子慢慢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一刻钟,慕云琛目测还有五公里才能到女人住的公寓,随后便快速走上前朝女人开了口:“我看这样吧,前边不远就有一家酒店,我送你先去那里休息一下,等身体好些了再回去。”“嗯。”颜子纯此时只觉得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那般无力,随后便一口答应。慕云琛很快便带着颜子纯来到了酒店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朝身后的司机开了口:
说完,夏雨馨便再次仰起头一口干完了杯中的酒。颜子纯见状便只好起身陪了一杯。就在颜子纯刚准备坐下的时候夏雨馨的声音突然响起:“子纯,我一直很好奇,你那天是怎么没被发现的?”颜子纯听后瞬间愣了一下,然后脸颊便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又想起了那天在化妆间里的情景。“我······那天······”颜子纯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那天你走后,化妆间门口来了很多记者,不知怎么的他们就和门口的安保人员发生了争执,颜秘书就是那个时候趁乱跑出去的。”
“云琛,我问你,你觉得雅诗怎么样?”苏宛如决定直接向儿子挑明。“挺好的呀,妈,你究竟要说什么呀?”慕云琛随后抬起头对上母亲的视线一头雾水的问道。“云琛,我倒是觉得雅诗现在更像她姐姐了,要是你能和她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妈,你在说什么呢?雅诗虽然和雅琴长着同一张脸,可他在我眼里就只是妹妹。不管她变得和雅琴如何相像,她还是林雅诗,这一点我分得清。”
“等你回来就知道了。”说完,苏宛如便挂了电话。慕云琛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只觉得一头雾水。晚上回到家,慕云琛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林雅诗坐在那里正陪着母亲聊天。“雅诗,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我可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正忙着收购的事呢!”慕云琛说完便一脸微笑的朝两人走了过来。“是我打电话喊雅诗过来的,你说她现在一个人在海市,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我当然有些不放心了。所以我就跟她说了,以后只要有时间就来家里吃饭。”
旁边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颜子纯然后朝身后的儿子问道:“你觉得怎么样?”那儿子看到颜子纯后两眼都直了,他本来在听说颜子纯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又生过孩子时还有些不愿意,可这会却突然改了主意,随后朝中年男人说道:“爸,我觉得行。”中年男人见儿子十分满意便一脸堆笑的朝颜大贵开了口:“既然我儿子看上了,那这门亲事我们同意了!”说完便从包里掏出厚厚几沓钞票放到了颜家堂屋的大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