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棠……筱棠!”他低声喃喃着她的名字,还不断伸出手,试图去触碰那个虚幻的影子。然而,她就像是当初的沈生生一样,越走越远,最后连背影都消散不见了。“不要离开我,筱棠,生生……”站在台上熠熠生辉的沈逐风,在此时此刻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用医院散发着消毒水味的被子裹紧了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获得安全感。他努力过了,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到。那种无边的孤独席卷全身,让他身心都难受到几乎绝望。
孟筱棠没有第一时间去将他扶起来,而是下意识满是歉意地看向裴燃。“抱歉。因为我,毁了这场你精心筹备的婚礼。”“没关系,你永远不用跟我说抱歉,我们的婚礼已经圆满完成了,你带上了我的戒指,不是吗?”说着,裴燃还晃了晃她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深邃立体的五官舒展开来,带着浅浅笑意。随即,他拍了拍手,叫来几个安保将沈逐风带去医院。“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吧。”
“筱棠,我好疼啊。”他故意卷起衣袖,任由伤口展现在孟筱棠面前。久久没有好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不断溢出,血珠滴落在地上,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孟筱棠看着,却没有丝毫的心疼,眼里尽是冷漠。“没有用的,沈逐风,我不会心疼你的,你放弃吧。”“我结婚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的那段感情已经过去了,到此为止吧。”说着,她还举起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展现在沈逐风面前。
孟筱棠果断地回答。温暖干燥的手掌仿佛给予了她无限力量,让她坚定地往前走。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无数鲜花盛放在眼前,高耸的教堂里洒下一道神圣的光。穿着圣洁的神父站在高处,在他的指挥下,无数白鸽被放飞,伴随着浪漫优雅的交响乐。婚礼开始了。孟筱棠和裴燃十指紧扣,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走向神父。可爱的花童乖巧地走过来,柔软的小手将戒指递上,并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穿上婚纱了,却没想到还会有今天。原来只是敷衍的婚姻,在此刻突然生出几分认真的感觉。“裴燃,一会儿走出去后就是我们的婚礼,你会后悔吗?后悔答应我的挟恩图报?”不知为何,孟筱棠有些不敢听到他的答案,眼眸微微低垂,故作轻松地扯了扯唇。“没关系,后悔也正常,要不我们……”取消婚礼吧。“不后悔!”还没等孟筱棠说完后面几个字,裴燃就连忙打断她的话,坚定地给出答案。
沈父沈母将沈生生下葬后,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回到家里每天都只剩下了争吵和互相折磨。沈逐风也主动离开了沈家,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去买那一支冰淇淋,如果那天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在看到余知晴的那一刻,沈逐风几乎以为,他的生生回来了,回来找他了。那一天,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公司翻看了一整夜沈生生的照片,和从前他写下的和她有关的日记。
“你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还问筱棠做什么?你又不爱她,难道还不允许她追求新的人生吗?”“她就是你的那个豁出性命都要保护的女友吧?你看她都受了伤,你还不快去心疼她?筱棠离开你不是正好给你们腾位置吗?”“现在你们之间终于没有阻拦了,这样,今天我来做个见证人,见证你们在一起了。”她冷冷的嘲讽道。闻言,沈逐风回过头,看见追过来的余知晴脚腕肿得高高的,一身狼狈的样子,下意识眉头紧皱。
只不过他的爱和她相比来说,还是太少太少了。沈逐风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头,满眼迷茫。不少路过的行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还小声地指指点点着,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物种。沈逐风后知后觉地往自己身上一看。哦,他出来的太急了,忘了换衣服。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循着脑海中清晰的记忆,去从前他们约会过的地方。这时,孟筱棠的闺蜜曲瑶和几个朋友看见了他,还小声道:
“你不是她,不要喊我哥哥,沈生生早就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冷得出奇,一直以来维持着的镇定,在此刻都被打破了。在那一刻,余知晴的心头都骤停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的恐慌。她笑得勉强,“逐风哥哥,沈生生是谁啊?”沈逐风没有回答,只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不再回头。
最后,害怕戒指掉落遗失,他还是摘下戒指,用一根红绳将其穿起来,紧紧贴着皮肤。只有这样,好像才能有一点安全感。即便一切都已经表明了一点,孟筱棠不要他了,要和他分手了,但他却依旧不肯相信。直到看到人去楼空的房间,沈逐风有些难以接受地一拳捶在门上。还没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没了。房间里属于孟筱棠的一切东西都没了。“呵。”沈逐风艰难地冷笑一声,向来淡漠的眼里如今满是悲伤。
“筱棠,你终于来……”了。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怎么是你,知晴,你没有看到筱棠吗?”余知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逐风哥哥,我没有看到筱棠姐啊,原来你不希望我来的吗?你只想见到筱棠姐,要不我去找她吧,只是可惜了我做的鸡汤……”说着,她还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手上的保温桶。哪怕是透过保温桶,都依稀能闻到鸡汤的鲜甜味道。
孩子的世界原本很单纯,很轻松,很快乐。可是欲壑难填的大人们让这个社会物欲横流,对孩子们围追堵截,生活空间越来越孤独和窒息,学习压力越来越大……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近年来,相关部门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并积极进行改革,但是收效甚微。大人们也很无奈。房价、物价连年疯涨,生活压力已经转变为严重的精神压力……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楚城猛地站起来,“他在中心广场东面的振华商厦地下停车场,才从东门出来!”楚城说完就要给鲁春秋打电话。手机震响,林宇尘来电。“‘孟婆’在本市,刚刚从振华商夏地下停车场东门出来,我已经根据信号所在位置锁定其活动范围!”林宇尘激动地说,“我已经通知鲁队了,马上出警!”江舟和楚城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情况林宇尘没有问题。战友背靠背,必须对彼此足够放心,才敢并肩作战。
姜雪菲笑颊粲然,哪有一点儿郁闷自杀的迹象?她毫无防备地顺着山间小路往上攀爬,时而转头对着镜头笑一笑,手里拿着一罐牛奶饮料,走几步就喝一口。可怜的姜雪菲眼睛里全是信任和喜悦,不知道游伴给她的是掺毒饮料,不知道她如花般的生命和嫁入豪门的梦想,都将戛然而止……这是罪证!是“孟婆”自己提供给警方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视频很短,转眼就播放完了。
她的心跳如雷鸣般轰鸣在胸膛,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与绝望,血管都要迸裂般,神经末梢都叫嚣着疼痛。本来,楚城这边的追踪工作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鼠标的每一次点击,每一次滑动,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与狡猾的对手进行着无声的较量。他不断调整着参数,优化算法,试图在茫茫网络海洋中精准定位“孟婆”的真实位置。可是感觉到江舟的异样,他转头看了一眼,顿时后悔莫及。
“怎么样?崇拜我了吧?”楚城给缕阳光就灿烂。江舟哑然失笑。楚城抬眸,看她肌肤胜雪、眉眼含笑,微醺般幸福的眩晕席卷而来。她不知道,为了这份相守,他苦撑了多久。接到重点高中通知书那天,她结婚,他痛哭失声。他考进法医学院开学不久,她生育,他怅然若失。他研究生毕业回家第三天,她离婚,他悲喜交加。她离婚第四天,他在杜政明回家的路上,把他套上麻袋拖进胡同狠狠揍了一顿……
一直冷眼旁观的邱杰冷哼一声叫住她。江舟转身,淡淡看向他。“你够狠的,为了老牛吃嫩草,把女儿害死了,又把政明两口子弄进去了,你还真是有胆有识。”邱杰冷嘲热讽。江舟平静地看着他,清澈的双眼波澜不惊。“看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你明知道政明大病初愈,你下手还这么狠,你这是想把人往死里整!”邱杰愤愤不平,“我是政明的兄弟,又当过他的主治医生,他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他肝炎再复发可就没的救了,你积点儿德吧。”
“我和你之间可没有关系,从前你装傻,今天我就清清楚楚的再说一遍。”云沫直视着楚一凡,“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从前就不是,以后更加不会是,我绝对不会把自己耽误在一个纨绔子弟的身上,听懂了吗?”这话激怒了楚一凡。“你自己还不是个纨绔子弟,从小到大,你闯过多少祸,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妈为什么把你扔到国外,你忘了?”云沫点头,“记得啊,不就是揍你的时候下手重了,差点把你打残了,你去告状,我才被送走的!”
云沫,“不认识啊,但是我认识他的左右手江牧!”“……”“能让江牧毕恭毕敬,除了是墨司玄,还能是谁?”林依依,“你是懂推理的,所以呢,你和墨司玄相认了?”“没有!”云沫说,“他认错人了!”听到这话,林依依顿了一下,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云沫的生气。“是我的错,我这就……”“没事,眼盲就算了,心也瞎,活该认错人!”林依依,“……”“既然盖住了,那就这样吧,我妈妈出事那条路上的监控都恢复了吗?”
墨司玄在一边定定的看着云沫,熟悉的感觉更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太贪心未必就是好事,云沫,你……”“别这样!”云沫回视着恼羞成怒的秦明伟,“墨少可少在呢,想被他看到你们言而无信,撒泼耍赖的一面吗?”明明是来为秦家坐镇的墨司玄,如今被云沫搬出来用的更加顺手。然而让秦家父女崩溃的是,墨司玄没有阻止,反而是视线一直停留在云沫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律师的话能让云沫认清自己的时候,云沫突然点头。“哦,你说3%啊,虽然有点少,但我善良啊,3就3吧,我吃点亏!”靳律师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沫。“不用劝我了!”云沫为难的看着靳律师,“虽然真的少!墨少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云沫!”秦珂都要尖叫了,“你是不是疯了?墨氏的股权!你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这话,秦明伟也跟着开口。“云沫不许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