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外头萧远舟想要探一探屋内的究竟是不是顾柠,可他从前的人设让他说不出要见一见这名女子的话。正当煎熬之时,屏风后好似有东西翻倒,一声女子轻细的“哎呀”声传来。萧远舟心头一喜,飞快地起身,“皇兄,小嫂嫂好似摔倒了……”他想要朝屏风后走去,只是萧寒舟动作比他还快,伸手就拦住了他的去路。有猫腻。萧远舟原本不过是见萧寒舟什么招都不接,想要试探一下,并未真的想要去屏风后。
最后一口咬住他的肩,血腥味在她口腔里打转。可萧寒舟看了眼肩头的伤,双目反而更幽深了。软硬不吃,顾柠欲哭无泪。直到三更天才停歇,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会儿光景,谁知一睁眼就看到这人拿着药膏,要给她上药。昨夜他也说要给她上内伤的药,可那方式到最后让她骂人的力气都没有。顾柠望着被萧寒舟攥着的脚踝,实在不敢动弹了,闷闷地:“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不好叫人看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顾云连早膳都来不及用,恨声对侍女道:“走。去找顾柠那个贱人算账去。”说罢,气冲冲地往顾柠的院子走去。萧远舟清晨也醒得很早,昨日顾柠不快而去,昨夜宿醉,又和许芳菲胡闹一场,还没来得及去看。今日天气很不错,可以安排着带顾柠去四野看看,哄一哄。他出了院门拐了几步,就到了院门前,正巧碰见带着人而来的顾云。两方相遇,都有一丝怔忪,脸上神色不太对劲。
约莫刚才走得太快,萧远舟额角这会沁出微微汗珠,只道:“今日设宴本是要给你压惊的,奈何刚有些事要处理,来晚了。实在是愧疚。不若明日再……”萧远舟明明问过一旁服侍的人,身上可有异样,都说没有,却还是出了纰漏。眼下实在是不敢再和顾柠多待,怕她在身边继续待下去,叫她察觉出异样来。婚事不能出岔子。许芳菲那里看来应该要冷一冷才行。顾柠嘴角始终挂着笑,丝毫没提刚刚在宴席上顾云的事,看萧远舟从留到赶,没有半点迟疑,行云流水地行礼离去。
顾云吓了一跳,也知道是谁拽着她了,泪水落下来,“我……王爷……”萧寒舟淡淡瞥了眼周围,语气冷凝,一字一句:“本王知道这些日子大家在讨论什么。之前不出声,是想着众位家中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被爹娘教导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却想不到是本王高看了你们。真应该将你们送到野外断崖下过一晚上,让众位体验一下是什么滋味。”“顾九姑娘的确是迷路野外,可她的所为,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
恨不得现在就带着顾柠去马场。顾柠一脸惊愕,明明她是在拒绝,却不想萧远舟反而当真了。许芳菲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拧断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九皇子哄着顾柠,她为了帮他,还要跟着哄。今日看了只觉得心慌气闷,没有博得九皇子的关爱,反而损失更多。偏偏那边萧远舟见顾柠有些不想去的样子,朝许芳菲使了个眼色,想让她也跟着劝一劝。许芳菲脸色白得好似抹了墙粉,正待勉强出声时,来了一个别庄的下人。
正当煎熬之时,屏风后好似有东西翻倒,一声女子轻细的“哎呀”声传来。萧远舟心头一喜,飞快地起身,“皇兄,小嫂嫂好似摔倒了……”他想要朝屏风后走去,只是萧寒舟动作比他还快,伸手就拦住了他的去路。有猫腻。萧远舟原本不过是见萧寒舟什么招都不接,想要试探一下,并未真的想要去屏风后。他的确想要确认屏风后的人是不是顾柠,却也不想和萧寒舟撕破脸,甚至想要以此来拿捏,得到利益。
碧枝这会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砰砰作响。她本想用顾柠还在睡作为借口打发九皇子,可一旁十姑娘眼睛好像刀子,肯定会冲进去,若看到姑娘不在,事情更加闹大。慌忙之下,碧枝编了个借口。只盼着刚刚那忽然出现又忽然不见的侍卫能去隔壁定王的院子传个信。萧远舟听到说顾柠心里不舒坦,顿时有些发虚。也不敢继续追问,只委婉地:“那等你们姑娘回来,告诉她一会我来带她去骑马玩。”
长指挑开心衣上的系带,须臾,男人炽热的掌心牢牢扣住她修长脆弱的脖颈,逼着她上半身微微弓起。喉头微滚,俯身,细密的吻落下……“不行。让我回去。会被发现的。”顾柠拉扯这,将她挪到这里,难道就不怕被人撞见吗?而且,事后她该如何回去。可萧寒舟根本不想听她的花言巧语,动作未有一丝停顿的戏弄她。窗外月明星稀,直到角落里的羊角宫灯里的烛泪堆了厚厚几层,帐内那仿若无休止的动静才方消停。
萧寒舟幽深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意味不明地道:“既如此,你先回去歇着吧。晚些会有大夫去你院子。”顾柠耳中嗡嗡作响,咬住唇,难以置信地望着萧寒舟。什么大夫,分明就是让她留门给他这个治病的假大夫。她张了张嘴,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退了出去。这时门口匆匆跑来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是萧远舟。他匆匆而来却衣裳整齐,好一个衣冠禽兽。
他的动作太快,顾云并未看到是谁阻止她,她挣脱不开,“是谁……你知道我是谁……”萧寒舟置若罔闻,声音听着低缓如玉质般冷硬:“你是谁?本王也想知道一下。”顾柠心跳了跳,这边是女眷的聚会,萧寒舟是如何会过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贵家子弟,倒是没见到九皇子。顾云吓了一跳,也知道是谁拽着她了,泪水落下来,“我……王爷……”萧寒舟淡淡瞥了眼周围,语气冷凝,一字一句:
蒋溪在一边附和:“就是,又不是怕了他们,你要是说不过,我替你出头。”陆亦修无奈:“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多?行了,不说他们的是事了,不是钓鱼吗?”三个人这才走了过去。刚走近,沈桐文就眼睛尖的看见了陆亦修:“陆亦修,你们终于来了。”温祈宁转身定定的看了陆亦修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新年快乐。”陆亦修一愣,点了点头客气的说:“新年快乐。”一旁的蒋溪眼睛亮亮的看着陆亦修,一脸求表扬的神情说:“我是第一个跟你说新年祝福的人。”
蒋溪看他一直没反应,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吗?要是不行的话,我再换一个。”陆亦修摇了摇头:“不是,可以给你。”他默念着封建迷信信不得,把红绳摘了下来,放在了蒋溪的手里。女人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般小心接过:“你可以帮我戴上吗?”想到红绳的来源,陆亦修耳根有些红,直接说:“你自己戴吧,外面有些冷,我先进去了。”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蒋溪有些不明所以。
蒋溪轻挑了下眉,嘴角漾起弧度:“这样吧,你收了这个,我从你身上挑一样东西送我?”陆亦修低头看自己的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送的东西,随即点了点头,接过了她的礼物。打开,里面是一个录音机,陆亦修的眼睛一亮。这太适合他调查取证的时候用了。他抬眼看向蒋溪:“谢谢,你想要什么?”
陆亦修挑了挑眉:“过年这么开心?”“过年开心只是一部分,是过年还有人表演节目开心,你刚没看见他那个吃瘪的样子吗?”陆亦修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两个人,他一直不想跟他们计较。不过,能有人替他出气,还能看见沈桐文被气的样子,也不算太差。陆亦修正了正神色,看着蒋溪:“谢谢。”后者停下了脚步,一向玩世不恭的眼里满是认真。“陆亦修,你能跟我少说几声谢谢吗?”
这还是他认识温祈宁之后,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完成过年的这些习俗。回到宿舍里,蒋溪开口:“过年怎么能少的了饺子?你会包饺子吗?”“不太会。”陆亦修是南方人,对于过年吃饺子这个没什么太大的执念。但是蒋溪是北方人,过年没饺子,那就相当于没有过年。左右也没有什么事,陆亦修就答应跟她一起包饺子了。但是宿舍里没有面粉,两人决定趁着时间还早,出门去买点面粉。
电话那头传来了宋知华的声音:“小陆。”陆亦修的心里一颤,不管他和温祈宁如何,在他们这段婚姻里,岳母宋知华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他和温祈宁离婚之后,只给宋知华写过两份信,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联系。说到底是他愧对老人家。陆亦修收敛了心绪,对电话那头说:“妈,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歉疚。“你和祈宁的事,她都跟我说了,我知道是她对不起你,委屈了你。”
衣帽间的空气里,多了一丝尼古丁的味道。也是这一丝尼古丁,冲淡了情事的甜腻感。薄聿珩仍然在沙发上,衣服并没有整理,只是扣上西裤纽扣。他目光从应如愿的脸上掠过,有点淡淡。应如愿咽了一下喉咙:“……你快让人去解决那件事。”薄聿珩倒是没再钓她,灭了烟头,拿起手机,打出一通电话:“叶言。”“大少爷。”薄聿珩起身,一边走向应如愿,一边说:“告诉应小姐,我那天让你去做的两件事是什么。”
顾不得别的了,她急声道:“夫、夫人也知道了我在学校那些流言,还怀疑你就是拍下我的买家,已经让管家去查了,万一被她查到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薄聿珩也没想到会被薄夫人知晓。他走到她面前,唇际弧度似笑非笑:“你害怕了?”应如愿怕。怕得要死!她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心里翻江倒海,狂风暴雨的恐惧。他们的事,是关系的禁忌,是身份的禁忌。一旦被发现,他是家主,自然不会有事,但她和她妈妈,一定是万劫不复!
可能是不认识她的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所以直接挂了。联系不上薄聿珩,应如愿又慌又乱。就在她即将崩溃时,楼下院子突然传来佣人恭敬的问候:“大少爷,您回来了。”那一瞬间,应如愿像溺水的人突然获救上岸,她立刻跑到窗户往下看——薄聿珩戴着蓝牙耳机,正在讲电话。一边往里走,一边解着衬衫的袖扣。应如愿立刻要开门下楼找他。但想想不行。不知道薄夫人去了哪里,万一被她当面撞见了,那就全完了。
就是没想到,她一进客厅,就看到薄夫人和安秣坐在沙发上聊天。安秣还先跟她打招呼:“如愿回来了。”应如愿愣了愣,连忙点头:“夫人,安小姐,你们好。”薄夫人没兴趣理会她:“嗯,你妈在楼上。”打发她走。应如愿顺势说:“夫人,我妈妈到月份要做产检了,我明天想带她去医院做个产检。”吴清莲现在是薄家的人,出入自然应该知会当家主母,免得薄夫人觉得她们不听话,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