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件事还有隐情?他看出我的好奇,却不打算多说。池宴川面露不耐,吩咐了手下几句,抱着我出门。“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耳边突然传来谢晴柔的怒吼。我冷眼看着她癫狂的模样。谢晴柔,失去爱人心的滋味不好受吧?好好享受这种痛苦吧!她大吼大叫着,从我的视角,能清楚地看到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把枪。紧接着满脸愤恨地对准池宴川的心口。电光石火之间,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池宴川,挡在他的面前。
英挺逼人的脸庞特写在屏幕中。那双眸子,仿佛透过镜头,在看人。我倚在桌前,支着下巴笑了。谁说我要跑了?我只是在测试,池宴川到底会不会离开我。现在有答案了,他被我迷住了。看啊,他位高权重又如何?我们之间,是我说了算。我回了他一个表情。意外就是在这时发生的。“轰”的一声巨响,家门被踹开。一群戴着面罩的陌生人闯进我家。我下意识喊叫:“你们是什么......”下一秒就被捂住嘴巴,失去了意识。
她眼底有不解,也有不满。对我喧宾夺主的行为明显不快。我扯起笑,越过人群,将礼物送到她手上。“池太太,生日快乐。”她身旁的几个贵妇知道我和她走得近,便都笑着夸赞我。“苏小姐这衣服,我还以为只有模特能穿上呢。”“还有这项链,全球限量款,我到现在都没等到配货。”谢晴柔的目光落到我脖颈间的项链上停住,带了几分凌厉。“你跟我来。”僻静处,我含笑恭维她:“池太太,你今天很漂亮。”
吃完早餐后,我开始对镜梳妆。今天的妆我刻意画得很明艳,因为我在等人。等一个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人。午后,电视里播着池宴川当选池氏最新一任董事长。他对着镜头大谈未来对于池氏的规划。背景里,池昱泽匆匆走过,面色阴沉到可怕。看来成了。这时,家门被人粗暴地打开。“苏禾!”池昱泽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他想抓我,还好我早有防备,退开几步,一脸无辜地问:
眼见她走到面前,林锦昭试探着开口,“你跟顾总之间......”话音未落,夏晓琳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连半分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站在弟弟面前。她轻声开口,像怕惊扰了对方:“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林梓潼勾唇浅笑,眼眸中像是有星光闪过。还没开口,就将夏晓琳彻底定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气,反复确认着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面前这个男人,哪怕还没有开口,就连微笑的弧度,都和沈之渊一模一样。
“去吧。”夏淮风拍了下她的肩头,“接下来是你的主场。”夏晓琳有些犹豫的从那人身上收回眼神,跟着顾言安一起来到人群中。前来参加慈善晚宴的,除了公司的高层,基本上都是些达官显贵。虽然觉得跟这些人维护感情,是一件十分虚伪的事情ℨℌ,但想到这个基金会是当初沈之渊的心血,她依旧强撑起笑容,对所有前来搭讪的人都表现得滴水不漏。而原本跟在她身边的顾言安,看见她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样子,也心满意足的退到角落。
在这场为了基金会所举办的晚宴上,顾言安和夏淮风,才是真正的重头戏。重新把话筒交回哥哥手里时,夏晓琳略微有些愣神。在她刚刚出场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林锦昭。毕竟刚才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让人不注意到那边都来。已经失去了白月光滤镜的人,无法引起她的半点兴趣,只觉得难缠与丢脸。可偏偏无意一瞥,让她看见林锦昭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两人五官有七分相似,对方穿着打扮却更像是少年,在这场充满西装革领的宴会中,显得有些格外突兀。
这么多年过去,夏家早已爬到无数人遥不可及的位置,当初兄妹二人的承诺,也终于成为现实。她哑着嗓子问:“是当初沈之渊规划的那个样子么?”“是。”男人紧紧攥着筷子,“这个基金会,不只有你我,也有他的付出,所以我想让你当名誉会长,可以吗?”外界说一不二的夏总,在自家妹妹面前,突然变得有些卑微起来。甚至不停在心里恳求着,夏晓琳一定要答应这个要求。夏淮风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卑劣,只要那天在所有媒体面前宣布夏晓琳已经和顾言安订婚,那么两家的联姻就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
少女怀春的模样落在夏淮风眼中,却闷得让人喘不上气来。他下意识想要开口打断,就听见夏晓琳问:“哥哥刚去公司的时候,受到欺负,是不是也会伪装成成熟的大人?”“是。”夏淮风低下头,“只要我足够强,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欺负我。”“那如果沈之渊现在和哥哥是竞争对手,哥哥会让着他吗?”小姑娘歪着头,眼神中满是清澈的求知欲。这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被沈之渊牢牢保护的日子。
“公司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把自己牵扯进来,不然以后在那些亲戚嘴里,你会成为所有人攻击的对象!”哥哥的拒绝,让她直接红了眼眶。可刚上高中的她,的确也没有任何本事对付自己的亲叔叔。她哭着控诉,“可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给你帮忙了,我不能一辈子都站在你身后,不是吗?”“但那些人......”“夏淮风,他们还把我们当亲戚吗?像这样恨不得把我们剥皮吞肉的亲戚,你至于那么在乎吗?”
甚至就连这个经理的位置,都有可能是......林锦昭脚下步子微微一个踉跄,幸好弟弟眼疾手快,这才没让他做出太大动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林梓潼压低声音问:“哥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没,没事!”他慌忙摇头,浑身的血液却一点点凝固。如果没有记错,在和夏晓琳谈恋爱之前,他好像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组长。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有点优秀,但也仅此而已。偏偏和夏晓琳在一起之后,他很快就超越了同部门那几个老员工,迅速爬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上。
偏偏夏淮风说的是,救助贫困儿童的慈善基金。他明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绝对不会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在他们刚失去父母,处处受人欺负的时候,就曾经坚定地发誓,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够成为人上人,一定要帮助更多向他们这样被人欺负的人。明明是兄妹两为了激励彼此而许下的诺言,后来夏晓琳却在沈之渊的电脑里,看见了关于慈善基金设立的各种计划。一点一滴,无论是可能遇到的阻碍,还是如何筛选被救助人的方式。
回家后也是由第一时间将自己关进书房,开始在纸上勾勒着在咖啡馆幻视出的沈之渊。看着那间房里永不熄灭的灯光,以及妹妹笑意盈盈的样子。之前顾言安的劝告,再次在夏淮风心中回响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夏晓琳的,除了她自己以外,那就只剩下他了。用不着顾言安提醒,他也能看出来,妹妹根本就不是外人以为的逐渐走出来了,而是彻底把自己困在了过去。无论是乖巧懂事,还是和外人接触,她都变回了几年前沈之渊在的时候那样。
夏淮风自己也不知道。夏晓琳一步步走到今天,甚至整个夏家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沈之渊的功劳。那样清风明月般的少年,本就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别说她念念不忘,就连夏淮风也不得不承认,林锦昭之所以能坐到部门经理的位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每次看见林锦昭被人刁难,他总觉得像是在看沈之渊的倒影。当初是沈之渊保护了他们,所以在林锦昭身上,他多少也有些偏心,想让那个人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
沈之渊。是她心心念念的沈之渊。是她学着那个人的样子,一点点,将记忆里他的模样,全部都勾勒出来。可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变成另一个他。夏晓琳反手锁上门,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哀伤的眼神,落在当初沈之渊送给她的画上,逐渐泪流满面。每一幅画,都是他们的过去。但现在,只有她被困在里面。她看向正前方,金黄的梧桐树叶下,小姑娘穿着典型的美式校服,转过头,笑意直达眼底。夏晓琳清晰的记得,这幅画恰好就是沈之渊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专门给她画的。
林锦昭那样的垃圾?面对这样的评价,夏晓琳收起笑意,眼神停留在顾言安脸上。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直到顾言安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说到底,我还是差在这张脸上,但你找那些替身,到底是在怀念他,还是在作践自己?”找那些替身,是在作践自己吗?她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轻声问:“能跟我讲讲,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瞧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顾言安气极反笑。
下一瞬,姜沐瑶就被赶回来的周暮寒紧紧抱在怀里:“他没对你怎么样吧?”见周暮寒来,姜沐瑶像是找到依靠一样,委屈的举起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被谢景城抓出来的红肿。周暮寒眼底一闪寒意,下一刻他挥拳就朝谢景城的脸上揍去!谢景城被周暮寒这一拳揍的直接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起来。他狼狈的倒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最后咳出了一团鲜血。周暮寒看到这一幕连忙给医院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拉人。
“瑶瑶……”谢景城眼里的光还没完全亮起时,姜沐瑶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谢景城,你还要害我和女儿多少次!”“是不是要把我和女儿彻底逼死,你才肯放过我们?”谢景城眼里掠过一抹受伤,慌张的开口解释:“不、不是的,瑶瑶……”“我只是想拦住你,然后跟你……”“够了,谢景城!”姜沐瑶气得浑身发抖,语气满是绝望,“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的世界,不要再打扰我和女儿了。”
可现在他们的车上还有孩子,她一点都不敢赌。周暮寒神色微变,连忙猛打方向盘拐进车少的车道,然后将油门踩到底。可不管他怎么变道,谢景城依旧死咬着他们的车不减速,甚至还不断的缩短着他们之间的车距。“快躲开!”姜沐瑶突然尖叫一声,就看见车前不远处一辆白车停在原地双闪着尾灯!“吱呀——”一声赤耳的急刹声后,周暮寒的车滑出车道,猛地撞在花坛前面。砰!!
翌日,姜沐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还没等她从睡梦中挣扎起来,一旁的周暮寒就亲了亲她的脸。“你继续睡,我去看看。”姜沐瑶嗯了一声,转身正要继续睡时,去看情况的周暮寒突然返回重新上了床。被他抱紧的一瞬间,姜沐瑶被他身上的凉意彻底惊醒。在看见他明显不悦的脸后,她连忙坐起身关切道:“外面怎么了,你这么不高兴?”周暮寒看了她很久,无奈道:“谢景城搬进了隔壁的屋子里,成了我们的新邻居。”
房间里,抱着女儿轻哄的周暮寒也走了过来,嗤笑一声。“谢景城,阿瑶再怎么狠心都没有你狠心。”“来这边这么久你都没有问过你女儿一句话,也是,以你说的那些话,不在意女儿也正常。”谢景城这才注意到周暮寒怀里小小一团的孩子。恍然间,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姜沐瑶怀孕的时候,他满怀期待的趴在她的孕肚上。和她一起猜测着孩子的性别。他真诚的希望姜沐瑶肚子里能是个女儿,他想把女儿宠成一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