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吗?菅落有些失去自我了。是啊,生育之恩胜过天。母仙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没有一个娘亲对女儿该有的疼爱,有的只是一种......绝对控制和高高在上。菅落委屈的哭了。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哭,她不在金九悬面前哭,却在母仙面前哭了。这种从小伴随到大的委屈,犹如洪水猛兽,瞬间冲垮了她心里层层防护的堤坝。“母仙,凡间农民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揠苗助长!”
九百年的折磨,已经将菅落对他的感情,消磨殆尽了。菅落最终还是没有收了这剑阵,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还有四日,等四日之后,她以身铸剑,这剑阵自然会由剑极收走,到时候,金九悬也不敢说什么。他敢和仙界那群人作对,但绝对不敢和万剑仙宗对着干。正如她所想的那样,自己暂时没资本和金九悬对着干,但剑极可没有这种顾虑,师兄只是从万里之外甩了一道神念过来,那寒冰剑阵便不再接收金九悬的仙力。
......来时一身素衣,走时亦是如此。她望着院内的寒冰剑阵,这是剑极师兄为他准备的嫁妆,也是她唯一的嫁妆。乌金悬殿万年白昼,气温炎热无比,她不喜热,这寒冰剑阵是唯一能降温的手段,既然要走,自然是要把这剑阵给收走。她用神识勾连心口的剑符,刚抬手准备卸了寒冰剑阵时,金九悬不知何时悬浮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只是一瞬,他的身影便凝显在她面前。“你想干什么啊?”金九悬挥袖拍断她施法。
乌金悬殿南殿,众仙女为一人歌舞。金九悬喝着仙酒,目光里有了醉意,侧身卧在仙女堆里,好不快活。随着菅落踏入南殿,不少仙女的目光投射而来。按理说,这些不入流的仙女,见到殿下的夫人,第一反应应该是害怕才对。但她们没有,反而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女主人。菅落目光忽然一凝,在女人堆里,看见了妹妹菅宣。她骑在金九悬身上,嗔笑道:“殿下真讨厌,当着这么多人摸人家......咦?姐姐来啦?殿下,姐姐是未来狐仙,而狐仙最擅舞了,不如让姐姐为我们舞一曲,让姐妹们开开眼界好不好?”
万年以来,自己因为“谦让”这个词,失去了太多太多了。现如今,妹妹因为自己的“谦让”,都敢勾引自己的仙侣了!就这样,母仙还让我让着她?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一阵阵无与伦比的苦涩,又忍不住破罐子破摔道:“母仙,我都让给妹妹,还有狐仙一族接班人的位置,也让给妹妹好吧!”忽然,母仙那道冰冷凌厉的目光狠狠刮过来,紧接着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啪!
“你……你是沈诗涵?”孟薇松开她的手,话里带着试探。沈诗涵胸口还不断起伏着,她抹去眼角的泪,在手机屏幕上重重敲下几句话。【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死去的沈诗涵?!】孟薇上下打量她一番,面前的女人和沈诗涵只是眉眼间有些神似。但想起日记本上写的那些还有陆怀铭喝醉后的话,孟薇又有些犹疑。听说苏洛沉睡三年,才醒来不久,而互联网内容日新月异,她还是个千金小姐。
“对!”孟薇连连点头,又赶紧转移开话题,“对了怀铭,你来这儿是要参加苏家的那个宴会吗?”陆怀铭点了点头:“是,而且我有事要找苏夫人帮忙。”他握住孟薇的肩膀,看向她的眼中含着点点泪光:“你还能回到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以后不许离开我了。”说完,他又将她揽入怀中,牢牢地抱着,一丝也不愿松开。孟薇笑着点了点头,垂在一旁的手却暗暗攥紧。
张叔赶忙叫住他:“可是少爷,您之前不是提过一嘴,最新的那案子需要苏夫人帮忙吗?”听到这儿,陆怀铭顿住了脚步。苏家是国内最大的医疗机械研发公司,新案子里的死者身上采集到的物证必须用最新的机器才能检验出来。而最新的设备一般都是不会那么快对外销售的。陆怀铭思索片刻后开口:“好,那就去。”
她握住陆怀铭的手,温柔开口:“放心吧,我在这儿呢。”“乖,扶你进去睡觉好不好?”说着,她就将陆怀铭扶进了房间。意识模糊的陆怀铭一头栽到了床上,孟薇给他脱掉了皮鞋和外套。随即帮他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露出的肌理线条流畅紧致,胸肌块状分明。孟薇眼中的情欲更加高涨,纤细的手放在了他的皮带上。刚要解开,却被陆怀铭的大手一把钳住。孟薇心一惊,慌乱地想要抽回手逃离,却被他死死禁锢着,挣脱不开。
可下一秒,急匆匆的她就迎面撞上了路人,手中的几本书都掉落在地,沈诗涵摔在了地上,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朝她伸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冷的嗓音。“小姐,你没事吧?”地面上,夕阳的余晖将眼前人的身影拉得颀长。沈诗涵愣愣地抬起头,撞进了那双再熟悉不过的英俊眉眼。
他说她的女儿已经彻底醒了过来,思维意识完全没问题。只是因为在床上躺了三年,所以身体还不太能适应日常活动。听着他们的对话,沈诗涵越来越糊涂。她明明都不认识这些人,为什么他们一个叫自己小姐,一个说自己是她女儿?没等她继续想,旁边的阿姨就听医生的话小心将她扶了起来。沈诗涵靠着床头,忽然瞥到了右手边不远的梳妆镜。镜中的女孩一脸病态的苍白,双颊瘦得微微凹陷,憔悴的眉眼间还是透着几分清秀。
她愣愣地看着手机,整个人僵住了。手机上的时间是2021年1月,这分明是4年前的时间!一时间,苏语然的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她是真的没想到,上天竟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上一世着了魔似的,一心顾着霍景渊。这一世,她再也不要霍景渊了!可转眼,想到乖巧懂事的小安,她的心一阵又一阵地疼。她决定了,这一世要去父留子,只要小安宝贝就好!正这样想着,苏语然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正是霍景渊。
“霍总,太太卡里的50万元,是江燕逼着我转走的......”“除了这件事,我没做过其他对不起你的事,求你放过我吧。”霍景渊闻言,狠狠踹了他一脚,大步离开。新任秘书跟着上车,展开平板信息,一边汇报:“霍总,违规给小少爷操刀的医生,是江燕母亲请的吊销了执业医师证的人。”“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出来了......小少爷是您的亲生儿子。”霍景渊脚步猛地一顿,死死攥着拳,强压下涌到喉腔的血腥味。
“彼此彼此,跟你妈的歹毒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女儿有个屁用,不就是用来卖的?”“别废话了,五百万赶紧打过来,要是不给钱,我可就回国了。”接着对面直接挂了电话。听完全程的苏母,声线狠厉了几分。“那个老阴批,怎么还不死?每次一想到苏语然身上留着他的血,我就恶心得想吐?”“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只有死人才不会威胁人。”与此同时,有人将刚监听到的内容,转发给了霍景渊。
那时候,苏语然跌倒在地,身上是有伤口的,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失焦。可当时的他却视而不见,甚至晚上还强迫了她。匆匆赶来的谢辞,看着眼前男人悲戚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苏小姐,没有痛觉,受了伤自己也不一定能知道!”“轰”一声,霍景渊满脑子只有那句“没有痛觉”。他瞳孔一震,唇瓣颤动几下,艰涩出声:“是......什么时候的事?”谢辞面无表情道:“跨年霍,你向全国昭告你爱江燕的那晚。”
他随手丢了一张黑卡给江燕,去了吸烟专区。江燕早看到了苏语然,等霍景渊离开后,施施然地走到苏语然身边,勾着唇笑。“卖婚戒?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会死,是因为阿渊让他给我捐骨髓呢!”苏语然死灰的神色,猛然一震,双眸死死盯着江燕,一字一句如含着冰碴。“你在说什么?不可能,霍景渊不会这么做的!”江燕早有准备,拿出手机,点开照片给她看。苏语然颤着手接过手机,却见小安手术家属签字栏,看到了霍景渊的名字。
她正要起身去喊回霍景渊,却听到了锁门声,全身的力气好似瞬间被抽空了。小安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只有苏语然一人,原本闪烁着光的眼睛霎时寂灭。他看见苏语然满面的泪水,苍白着脸笑了笑:“妈妈,我很快就会好了......你不要担心。妈妈不哭,我以后,保护妈妈。”苏语然听着孩子安慰的话,只觉心脏一阵抽疼,哑着嗓子轻声说:“好。”翌日,除夕。苏语然被电话惊醒时,心突突地跳着,强烈的不安攥紧了她的心。
乔纾意的口红带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所以祁湛的烟蒂也染上了巧克力味,甜丝丝的。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脑海里只浮现出三个字。苏妲己。还是个会挖心喝血的。那双多情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欲望。“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你的筹码是什么?”他不是纣王,没那么容易被妖精迷了心智。“我。”她尖细的下巴抵在他的膝盖上,“筹码是我自己。”祁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随即微微俯下身,掐住她的下颚,沉声道,“你觉得我缺女人吗?”
平常她都会用遮瑕把那块伤疤掩盖起来,今天她是故意显露出来的。也可以说是,存心让林天德不痛快。乔纾意六岁那年,在林天德又一次警告乔茵后。乔茵为了挽回林天德,扯过乔纾意的手,将指尖燃烧到一半的香烟,摁在她的手腕上。随着刺啦一声,小女孩娇嫩的皮肤霎时一片通红,紧接着便是皮开肉绽。强烈的疼痛让乔纾意哇哇大哭。而乔茵的眼中只有林天德,她将乔纾意推出家门,边哭边骂,“去找你爸!让你爸回来!快去啊!”
江霖看了眼盛越珩,又看向乔纾意,很识趣地先走了。“抱歉盛总,我晚上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明天我请您吃可以吗?”乔纾意面露愧色。“不能改天在和朋友吃吗?”盛越珩想到刚才乔纾意和江霖聊天时露出的笑容,顿时心生不快,“我都亲自来接你了,这点面子不给我?”盛越珩对乔纾意有很大的用处。“我们是提前约好的,现在爽约恐怕以后就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她耐着性子解释,深深地凝视着他,语气带着点委屈。
“既然是公平竞争,乔姐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要不然到时候大家该说我是靠父母,把乔姐姐的名额给挤掉了。”台长是个人精,马上听出林君瑶话里有话,赶忙出声打圆场。“哪来的话,我们台里一向都是公平公正公开,君瑶你这孩子真是会开玩笑。”林君瑶俏皮地吐吐舌头。乔纾意完全没有被林君瑶的话所影响。她也更想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局长,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精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