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陈鸿不想浪费时间在不值得人和不值得的事上。这些人已经影响了他今天的心情,还留着他们一条命已经事他的仁慈。陈鸿拉着秦嫣然的手离开。“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陈鸿轻声询问着秦嫣然,秦嫣然摇了摇头一脸兴奋:“你刚才真是太帅了。”陈鸿眉头轻佻,他原本以为这丫头一定会吓着,毕竟一个姑娘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正常,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秦嫣然竟然会这样说。
“陈鸿我警告你别乱来,江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啊……”沈龙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陈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侧,一个巧力,卸了他的手。陈鸿讥讽的看着沈龙:“我最讨厌看着你的这样的嘴脸,这会让我想到当初你是怎么像一条狗一样求我的。”“沈龙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趋炎附势那一套,真不知道沈如烟是怎么教你的,没出息的东西。”说完直接将沈龙推倒在一边,丝毫不理会他的痛苦。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变得冰冷,上下扫视着江华和沈龙。“江少还真是巧,没想到您这样身份的人,还有这个兴致到夜市来逛逛,我以为你都只会去一些夜总会和小姐谈天说地。”“还是说从头到尾你都像那个阴沟里的小人,紧跟在我们身后,来到这里,我想江少应该不是那等不要脸的小人才是,你说对吗?江少。”陈鸿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华,他用脚趾都能想到,江华这人只怕从他们离开汪家宴会就让人跟在身后,只准备伺机找事。
“好嘞。”老板动作很麻利。今晚的秦嫣然真的很不一样,陈鸿总觉得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平时那个温柔,一副大家风范的世家女只是她不得不伪装的皮囊。但这样的秦嫣然很有意思。“我去那边水果,你想吃什么?”秦嫣然被陈鸿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不远处的水果摊,想要错开一下陈鸿的视线。陈鸿这才tຊ发现,他竟然看秦嫣然看失神了。他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我都行,你看着买就是。”
程母简直被他无赖的模样惊呆了。孩子的哭闹声刺耳又让人感到头疼,程母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将程岁谦和阮南梨强行分开。下一刻,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响起,程岁谦的屁股上多了几个巴掌印。阮母闻声而来:“哎哟,这是怎么了?”程母怒极反笑:“这个臭小子想要把你家的姑娘带走。”阮母一听,顿时乐了,故意逗程岁谦道:“岁谦这么喜欢南梨吗?那留在这里阮姨当儿子好不好啊?”程岁谦瞬间不哭了,眼眸一亮:“好啊好啊。”
“那里不是还有一个沙发吗!”顾京燃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人家季晏礼也守了你一整晚,人家也需要休息。”程岁谦又气又恼,可看见两人脸上的疲惫,所有的抱怨又被憋进了腹中。另一边的阮南梨早已陷入了梦乡。梦中是她和程岁谦还有顾京燃的过去,是她一直不舍得遗忘的美好。他们三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最先认识的是程岁谦和顾京燃。程家和顾家的两位夫人从小便是闺蜜,甚至约定好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定个娃娃亲。
17岁的程岁谦虽然在外人面前高冷,但熟人才知道他有多热情。17岁的程岁谦能和班上所有人都打成一片。同学不来看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渣男辜负的良家妇女。阮南梨额头青筋微凸:“你出车祸的事情太吓人了,我怕吓到同学们,所以就没有通知他们。”闻言,程岁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们是不想要这个朋友了。”程岁谦的余光忽而瞥到顾京燃,他声音凄厉:“顾京燃!”
“程岁谦!”程岁谦听到阮南梨叫他的名字,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从前他们三人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平常看似程岁谦和顾京燃占主导地位,但阮南梨要是真生气了,两人只会受着不敢反驳。顾京燃相帮程岁谦说几句话,接过被阮南梨一个眼神瞪在了原地。顾京燃面对程岁谦投来的求助的目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实在是爱莫能助。季晏礼见阮南梨来了脾气,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后。一时之间,病房里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人。
“那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阮南梨蹙眉道:“为什么?”程岁谦看着季晏礼,咬着牙,恨不得将这装模作样的人吞进腹中。程岁谦万分笃定道:“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南梨,他肯定对你觊觎已久!”“你怎么知道?”季晏礼的脸皮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厚实,竟是毫不犹豫的认下了程岁谦的话。“你你你!”程岁谦气得心中一梗,连说了三个你。季晏礼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怎么,被车撞了之后还会变成结巴?”
顾京燃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语中的意思:“南梨,没有人会怪你,这是他自己的事情。”阮南梨随意的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季晏礼在送阮母回家后又赶来了医院,三人一整夜都不曾合过眼。直至阳光透过玻璃窗穿进了病房,屋外传来了鸟鸣声,床上的程岁谦才有了动静。程岁谦强行睁开眼,就看见了顶着黑眼圈的三个人:“我……”他想说话,却因为嗓音干涸,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口中。顾京燃问道:“要喝水吗?”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空我让人接你到汪家坐坐,认认门,往后有事直接来找我就是。”汪老这番话便是想要提携陈鸿。陈鸿微微拱手领了这份情。一旁的关老见状,面露不悦。“我说老汪头,这小子是我看上的,你这算怎么回事?”要是关老不开口,汪老都忘了他的存在。汪老撇嘴:“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不过是在感谢恩人而已,跟你有什么关系。”关老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小子医术了得,他自然应该在医学界发展。”
“咳咳咳……”床上老人咳嗽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父亲。”汪中天快步走到床旁,伸手轻拍父亲后背,帮老人顺气。“我这是怎么了?”见父亲醒来,神色如常,汪中天松了口气。“父亲您刚才晕倒,多亏这个小兄弟出手,不然tຊ您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
“父亲。”少年的称呼让陈鸿理清楚几人的关系。陈鸿手掌微转,挣脱保镖的束缚,眉目不善的看着白发老人。“老头,你可知眼前这人随时可能没命,一条人命你背得起?”陈鸿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悦。呵,现在神医都搞批发了吗?什么人都能叫神医。“哼,老头子我行医的时候你还在娘肚子里呢,别以为懂点皮毛就能给人治病,我看你刚才想扎的穴道,那大穴是能随便扎的吗?”
天海与株洲的距离并不远,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等陈鸿到达株洲,时间也不过才下午一点。株洲市作为省会,一应建筑比天海要好上几分。但这些年,天海市商业的崛起,已经隐隐有超过株洲的势头,相比已经成型的株洲市,天海市显然更有发展潜力。陈鸿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看株洲的发展。车缓缓停在一栋大楼门口。这栋大楼的形状奇特,从外面看犹如一个金元宝一般。仔细看,能够看到四周有很多小东西,都是聚财的物件,显然这里的布局是有专门改变过,目的就是为了发财。
“哥,我错了,哥,你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哥……”随着韩君被拖走,他的求饶声再也听不见。陈鸿不语,韩市长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便不会有妇人之仁。“神医,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韩市长面对陈鸿收起了刚才的凌厉,脸上笑容带着真诚。“韩市长多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理解。”此刻韩市长才真正开始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一身本事了得,却丝毫不见骄傲之色,反而有种超脱世俗的淡然,此子未来前途远大。
韩君原本还想说下去,但对上陈鸿的目光,吞了吞口水。快步走到大哥床前。看着依旧还在昏睡的大哥,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随后更加嚣张。“呵,还神医,我看是神棍还差不多。”“也不知道刚才他对我哥做了什么,我哥原本还能说话的,现在却更加虚弱。”“你小子跑不了,我马上让人把你tຊ关起来,竟然敢谋害我哥,我看你和白樱就是一伙的。”“白樱,我哥对你不薄,他都已经病重,你竟然还找这样的人来,我看你真是居心叵测。”
云砚之,“这个问题,父亲得问肃王世子。”“你跟他不是很熟吗?他跟慕大小姐的事,你知道多少?”承恩侯追问。云砚之立在榻前一动不动,“恐怕让父亲失望了,儿子与他不熟。”承恩侯犹不死心,“我不是听说在军中的时候,你给他挡过暗箭,他也救过你性命吗?”怎么就不熟了呢!?闻言,云砚之眸底流过一抹晦暗不明。沉默半晌,慢声道,“人心难测,儿子实在揣摩不来。”
那次,便是他“好意”让人传话,提醒她不要自作聪明,遇到什么事都装病躲懒,否则以后嫁进萧家,受苦的可是她自己。原主委屈得当场吐了血,足足卧床一个月才起得来……云恬轻抬下颌,视线远眺。门半阖着没有关上。犹记得那一日,窗外的天也如此刻这般,乌云密布。这时,管事通禀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大小姐,人带进来了。”
好在,云砚之还给她留了些脸面,出了九曲回廊,在假山前的一处平地上,就将人放下。让咖南苑的小厮端来醒酒汤,又派人去月吟居,叫雨疏过来扶她,自己便甩袖离开了。雨疏来的时候,自家小姐面若桃李,耳际泛红,一双眸子水润朦胧,身上的酒气,更把她狠吓了一跳。“小姐有心疾,怎么能偷偷吃酒!”小丫鬟脸色都急白了。云恬反倒安抚,“我没事,就是走路不稳。”她抬眼看向云砚之消失的方向,眼底深隐着恼火。
这位病怏怏的二小姐,面对三公子这冷若冰山的气场,居然能如此淡定,着实不简单……然而,他们没能多瞧几眼,就都被云砚之遣散了。云恬全然不知,她自今夜之后,在咖南苑成了传奇般的存在。其实在军中,她也曾在粮草匮乏的时候,不止一次地与云砚之共分过一个饼,一碗水。那些金戈铁马,草掩尸骸的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哪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更谈不上什么风花雪月。
“夜深了,回吧。”他揉了揉太阳穴。“三哥心情不好?”她清楚记得,云砚之三年前初入军中,有一夜曾因贪杯险些酿成大祸,自那以后,他向父亲立过誓不再喝酒。她很想知道,今日他这酒戒,是不是为慕家,为父亲tຊ而破?可半晌,她都没等到云砚之开口。不过她也不恼,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云砚之在府上就像假山一样……安静沉默,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就在云恬认定他不会理会自己,打算悻然告退时,他抬起手,露出隐在袖袍下的黑色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