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虽说放屁的是王玉珍,但他身为她的丈夫,夫妻一体一样会成为别人的笑话。“喜娘呢?还不快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送回房间里去?”王氏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发火了,朝着那站在喜堂门口的喜娘吼了起来。王氏这么一吼,王玉珍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如果说,拜堂之前她有多得意,那么这会就有多难堪。喜娘捂着鼻子来到了王玉珍的面前,深深的看了安修远一眼后,扶着王玉珍离开了。
人嘛,就是这样,捧高踩低的。当你的身份比他们都高的时候,他们就上前巴结你。当你的身份比他们都低的时候,他们就恨不得一起上前把你踩进泥里。因此,那些人不理云枝,云枝也懒得理她们。至于她们在一旁窃窃私语,云枝更是不想理会。就算听不到,她也知道她们会说什么。一对新人入场,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如兰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王玉珍,昨天她可是特意把自己平时研究出来的小玩意用在了王玉珍的喜服上。
“不用了,这些人跟着去,正好给我做个见证。”“小姐?”如兰有些不解,不知道这些人跟着去能做什么见证。看到她不明白,云枝看了旁边的如梅一眼,问道:“如梅,你告诉她。”“是,小姐!”如梅点了点头,然后对如兰说道:“兰妹妹,你没发现马婆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吗?”鍑“我知道她没回来呀,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如梅有些没好气的对如兰说道,“我的好妹妹,你也不想想平时夫人对小姐怎么样?不说小姐和离没有和夫人商量,只说夫人对小姐的不喜,你觉得我们今天能进云府的大门吗?”
说完,她就准备走人。却不想徐氏却冷喝了一声:“站住!”嵈马婆子只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徐氏,问道:“夫人,不知您还有何吩咐?”“你急什么?”徐氏哪能看不出来马婆子想去报信,但她并不想让云枝知道她和儿子儿媳妇说的话。不然,云枝一气之下不回来了,那她的嫁妆怎么办?徐家给了云枝很多嫁妆,她是知道的。那些嫁妆不仅比她当初出嫁的时候好,还多。这也是徐氏不喜欢云枝的原因之一。当然了,还有另一个原因。
既然要回云府,云枝自然要提前让人去说一声。“你说什么?”云母徐氏一脸震惊的看着云枝派去传话的马婆子,问道:“大小姐和侯爷和离了?”“是的,夫人!”马婆子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归家,特意让老奴过来和夫人说一声。”“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和离?”徐氏脸色有些难看,二女儿现在正在相看。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有一个和离归家的姐姐,谁还会愿意娶她?
“你?”安修远的脸色很是难看,虽然侯府没有以前那么有钱,破船还有三斤钉呢。这云氏的婢女竟然如此的看不起侯府,真是气煞人也。如果二人还没有和离,他肯定要让人教训一下如兰。可眼下,他们已经和离,他就算想要教训人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眼下,他也不敢乱来,生怕云氏会反悔。他们好不容易和离,万一反悔,又是一个麻烦。因此,哪怕心里很生气,但却只能忍着。“看完了吗?”云枝冷冷的扫了安修远一眼,一脸嘲讽的说道:“看完了就滚吧,别在这里碍事。我想你应该不会想我在府中多住一天吧?tຊ”
她倒是想把这些东西留下来据为己有,可却没有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这是云枝的嫁妆。可当她看到云枝把芳菲院里的一些摆件和值钱的东西也一并装箱要带走时,立马就忍不住的跳了出来,对安修远说道:“修远哥哥,云枝把嫁妆带走就算了,那是她自己的东西。可芳菲院里的东西,可是属于侯府的,她怎么能带走了?”瑽安修远一听,觉得王玉珍这话说的有道理。于是,直接来到了芳菲院,试图阻止云枝的人把东西搬走。
难不成,真的要把姜嬷嬷交出去?不说姜嬷嬷不想死,老夫人也舍不得。姜嬷嬷陪了她几十年,不仅是她的心腹,也是她的朋友,更是掌握了她所有的秘密。一旦把姜嬷嬷交出去的,她的那些秘密还能保得住吗?虽然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一旦暴露出来,对她来说将是灭顶之灾。“老夫人,是保奴才,还是保儿孙,你可要想清楚才行啊。”“你!”老夫人听了这话,气得指着云枝的鼻子说不出话来。这可是赤祼祼的威胁啊。
“气话?我看她是翅膀硬了就想单飞了!看她写的这字Ṗṁ字句句,怕是早就想好要走了吧!真那么有骨气,要跟我们断绝关系,还拿我们沈家的东西做什么!”沈母冷哼,抢过那封信随意揉做一团向前丢去,落地时,正正好丢到了他的面前。而谢予深在听到那句断绝关系是眉心便是猛地一跳,他捡起那个纸团展开,最上方一行大字赫然就是亲子关系断绝书几个字。最先发现他到来的还是江诗钰,一抬头,眼中闪过喜色,
头部轻轻的动了动,然后坐了起来,一直被隐藏在发丝里面的耳朵,也就这样露了出来。此时两只耳朵,已经通红了一片,就像是红色玫瑰花的颜色似的,格外的令人感到艳丽。其实陆晏浔在姜溪晚有所动作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他的睡眠一直都很浅。之前都是要依靠安眠药才能睡着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爬上了困意。当时原本已经要睁开眼睛了,可是在下一秒,姜溪晚他却不小心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姜溪晚转过头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陆晏浔他睡着了,身体落到了她的肩膀处,看见来睡得很熟。想到今天自己起来的时候,陆晏浔已经把出院手续都办好了。姜溪晚用右边没有被靠住暂时还可以活动的手指摸索到放在一边的电视遥控器,然后将声音调小了一些。接着轻手轻脚的,缓缓将陆晏浔的头部,从自己的肩膀上移过去,而后将他的头,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枕头上面。姜溪晚做完这个举动,时间便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了,可见为了不吵醒他,姜溪晚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
姜溪晚听后,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面后,感觉到自己的味蕾受到了刺激,自己的口腔也全部都被填满,简直太好吃了。于是就这样,一吃就停不下来了。陆晏浔撑着下巴,饶是满意地看着姜溪晚。要说现在的姜溪晚没有接受自己,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其实接受他之后的姜溪晚,还是和之前的那个胖姜溪晚一样可爱。一口接着一口,姜溪晚嘴角都吃的满是油,可见是吃的有多么的喜爱。姜溪晚吃完后,瘫在了椅子上,满足的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微眯着眼睛,打了一个饱嗝。
看姜溪晚还在犹豫,陆晏浔再一次保证:“放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姜溪晚勉强同意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谅他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姜溪晚上车之前看了看时间,发现这才六点钟,难怪她怎么感觉自己还是很困?所以,陆晏浔是几点钟起来的?早上的雪很小,路上也没有什么阻碍。很快就到了陆晏浔的别墅。这还是她第一次到陆晏浔的家里来看。
他走过的地方,只有一行深深浅浅脚印。再之前一点的脚印都已经被新下的雪给覆盖了。雪沙沙的往下滑落,还带着寒风,朝着脸上呼啸而来,陆晏浔被吹的稍稍闭了闭眼睛,感受到身上洒落了白雪。“陆晏浔。陆晏浔!”陆晏浔感觉到自己耳边,仿佛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而且声音由远到近,仿佛已经快到了自己的身边。缓缓的侧过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姜溪晚找了过来:“你这发烧刚好就出来玩雪?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体质?”
眼睛微微的弯着,不知道陆晏浔是在看她,还是在看这外面下着的雪而开心。陆晏浔其实也只是想要站在那里偷偷的看一会姜溪晚的背影。之前他以为自己对姜溪晚只是遥不可及的那种关系。只是没想到姜溪晚会亲自降临在他的眼前,陆晏浔很意外,没有想到姜溪晚会转过头来。他愣了一下,两人相顾无言。还是姜溪晚先坚持不下去了。毕竟刚刚陆晏浔还在向自己表白来着……姜溪晚移开了目光,望向了地面,静置几秒后,开口:“这雪景真挺好看。”
她赶紧把手里端着的粥喂缕皱到了陆晏浔的嘴里,试图借此来让陆晏浔完全闭嘴。但这个办法看似并没有作用,该说什么,陆晏浔还是张口就来。知道姜溪晚朝着他怒吼了一句,才暂时住了口。姜溪晚从陆晏浔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机,衣服已经干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手机的防水功能怎么样,还能不能用。手机还能打开,就是里面设置了密码锁。壁纸既然会是两张她的照片。一张是之前就见过的,另外一张……
陆晏浔委屈地看着姜溪晚,一双眼睛在此时天真带着探究意味地瞧着她。就像是小孩子遇到了一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事物,会去研究观察一样。姜溪晚对上陆晏浔的眼神时,都在怀疑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烧糊涂。为什么会有人发烧了、喝醉了之后跟个孩子或者疯子一样。大约莫是看到姜溪晚自己一直不搭理他,陆晏浔开始探究了起来。看着看着就开始低着头,噘着嘴玩着手指。然后姜溪晚就听到了陆晏浔的小声呢喃着什么,前面的那几句姜溪晚没有认真去听,实在是没有听清他说的内容。
除非她是一个傻子。“你喜欢……”陆晏浔的嗓音微涩,像是要确认,也像是在询问,“是不是喜欢上沈执了?”总之对姜溪晚来说,真情这种东西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谁知道人嘴里说出的话,是不是和心里想的一样?又有谁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假的。所以才会有人说感情才是那个最经不起试探的一种,一旦试探,就会在其中找到破绽。找到破绽之后,不满意的还是自己。就像是陆晏浔口口声声说不要在意别人,结果到最后不也是对她恶语相向。
不是……那么的讨厌吗?可是每一次姜溪晚只要一看到陆晏浔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里就有一道坎过不去。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逆鳞一样。这难道不算是讨厌吗?“别说他了,提到他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沈执和姜溪晚就一直在全国各地巡演,都没有什么日子能够闲下来好好的休息。陆晏浔在这一两个月里面也没有再见过姜溪晚。就一直在手机里面寻找姜溪晚这些天表演的视频。如果不是一直被公务缠着,陆晏浔非得亲自跟着姜溪晚到处跑不可。
这些天陆晏浔有意无意的纠缠,让姜溪晚烦闷的很。如果是以前,面对陆晏浔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她或许真的会把持不住。只是过去的那些话,那些讽刺她的话,还清晰地围绕在耳边。陆晏浔又是这种从小到大就站在神坛里面的人,认错对于陆晏浔来说,是一种比死还要难说出口的话。姜溪晚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就是陆晏浔的道歉。只是那句道歉之后,陆晏浔又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道歉的内容和原因也不愿意说出一个字。
陆晏浔声音暗哑,质问道:“姜溪晚,你和沈执是什么关系?”借着醉意,陆晏浔说这话变得顺口多了。姜溪晚还在气头上,手腕也被不知轻重的陆晏浔抓出了印子,自然不会给陆晏浔一点好脸色,“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最终姜溪晚想到了什么,就直视着陆晏浔压抑了许久的眼神,而她不温不淡,慢悠悠地提了提自己身上的长裙,捎带点玩味地看着陆晏浔,说:“陆总怎么喜欢打听我和别人的私事?难不成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