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今天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教训一个小屁孩,刚好他还是厉北暝的亲弟弟,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替厉北暝出气来着?”沈幼梧神色微愣,“为什么这么说?”林野把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海城谁不知道,厉家人偏心得很,对厉北暝那叫一个严厉,十几岁就把他扔到国外对他不闻不问,但是对厉北星,那是恨不得把他宠上天,一点苦都不舍得让他吃,哪怕他什么本事都不学,学习也不好,他们也都由着他,宠得不得了。”
吃过午饭,沈幼梧便准备出门了,沈海洋让司机送她,她也说不用。周荷看着她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放心。“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阿梧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沈晋东冷笑一声,“就她那样的,谁能欺负得了她,我看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倒像是要去欺负别人才对。”沈海洋瞪他一眼,“胡说什么!”沈晋东缩了缩脖子,“那我说实话嘛,她刚刚看我那个眼神就是很凶啊。”沈海洋训斥他,“阿梧是你亲妹妹,你以后对她好点,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她,看我不揍你!”
得,解释半天,等于白说。她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身子往外退了退。“厉总,虽然我理解你现在有点脆弱,但是你是不是搞错了对象?要不我给慕总打个电话?”厉北暝被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他笑着摇头,“不用,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沈幼梧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关上车门后,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了驾驶座门口。厉北暝意识到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他安静地等着,也没有再打趣她了。
厉奶奶此时笑道,“看到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想来你们爷爷在天上看见了,也肯定会很欣慰的。”而沈幼梧只笑着回应她,然后又看向像是愣住了的厉北暝,脸上的笑意更甚。“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要不我再……”不等她说完,男人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了嘴里。而他那双原本有些黯淡的黑眸似乎也因为她这个举动重新绽放了光彩。“我很喜欢,谢谢阿梧。”沈幼梧这才放心,只是接下来的时间,又给他碗里夹了一些菜,自己也没忘了,吃完了一碗饭。
厉北星拍了拍手,脑袋微微仰着,像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开口。可不能评价得太高了,不然她就飘了。但睁着眼睛说瞎话又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乎,这位傲娇的小少爷当着众人的面又拿起一个蛋黄味的,三两口吃完后,双手摊开,一副“你们应该懂我意思了”的模样。厉少堂训斥他,“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厉北星咳嗽了一声,“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还行吧,就有那么一点点好吃!”
而此时,厉奶奶已经拉着沈幼梧的手往老宅里面走,厉北暝见状也跟了上去。厉北星也连忙要窜进去,厉北暝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过来。“我不管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渊源,阿梧今天第一次来家里,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别想要零花钱了!”厉北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他可亲可爱的大哥。可恶,女魔头什么时候收买了他的大哥!等他们来到客厅里,佣人们也已经把沈幼梧带来的礼物全部拿了过来,就放在茶几上。
苏晴用力点了点头,神情难掩焦灼。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巫医的治疗上。洛川站在一旁,默默地握紧了拳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的出来小雌性很伤心,而她担心的对象既不是他,也不是她的伴侣玄夜,而是一个陌生的雄性。他就是修影?他曾经听过名字,却因为他没有兽环而轻视的雄性?苏晴显然是为这个雄性伤心,为他担忧,可他却在一旁什么都做不到。洛川站在一旁,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难以呼吸。他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
他追了这么久都舍不得让她受委屈,捧在手心里的小雌性,被一个雄性掐住了脖子?他一步步逼近钢牙,怒火让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无比压迫。“你敢动她?!”洛川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强烈的杀意。他完全没有给钢牙任何解释的机会,抡起拳头就狠狠地砸向钢牙的胸口。钢牙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钢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洛川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你这个没有兽环的废物,竟然还敢动手?”黄毛兽人嘲讽地骂道,眼中充满了不屑。原来是修影这个没有兽环的废物,难怪会躲在暗处用石头来攻击他。“钢牙,你敢无视族规在这里攻击雌性,就不怕族长惩罚你吗?”修影冷冷地说道。钢牙是部落里的刺儿头,经常不听族长的命令,但因为他是三环兽人,狩猎时也会为部落出一份力,因此赛诺没有太为难他,但如果他欺负雌性这件事被发现,事情可就大了。
苏晴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手中的骨刀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黄毛兽人逐渐占了上风,他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手上的攻击越发凶狠。他猛然发力,一掌打向苏晴的肩头,企图让她失去平衡。就在这时,一块地上的石头突然飞了起来,正中黄毛兽人的脑袋。黄毛兽人猝不及防,被石块砸得头晕目眩,痛得他一声惨叫,口中的骂声还未出口,苏晴迅速抓住机会,猛地刺出骨刀,直插进黄毛兽人的肩膀。
修影自嘲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他的脸色本就苍白,在这刻显得更加无力,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却蒙上了一层阴霾,像是深秋枯黄的落叶,满是寂寥与无奈。“没用的,比这还重的伤,巫医也没有给我看过。”苏晴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不去找巫医,是因为他知道巫医不会给他治疗。估计他之前也受过伤,但巫医并没有给他治病,因此他对巫医也彻底死了心。苏晴也知道在兽世,巫医和药物都是非常贵重的,除非是非常严重的伤,一般不会给雄性治疗。而像修影这种还没有觉醒兽环的雄性,更加没有机会得到治疗。
时间在她的忙碌中悄然流逝,眼看着第一层的框架已经初具规模,苏晴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暗自庆幸今天的进度不错。正当她准备继续下一步时,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苏晴以为是修影来了,抬头一看,却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是玄夜。“玄夜?你怎么回来了?”苏晴有些惊讶。玄夜慢慢走近,目光在她和那些已经成型的木材之间扫过,眸中也是惊诧之色,“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说着还将扯着她衣袖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度。薛慕仰暗暗使了好几次劲,也没把衣袖薅出来,只能放弃。三月的天气虽已变暖,可水里还是有几分凉意,何况今日的风也不小。要是再跟他掰扯下去,只怕会感染风寒。好不容易重新捡回一条命,她可不想这么快就领盒饭。不远处,一直在水里扑腾的魏如萱趁着脑袋浮水面的时机,朝着他大声呼喊:“表哥,救-咕咚-我-咕咚咕咚……”
行至殿外的萧随,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对着他母后翻了个白眼。他是因为害羞才躲她的吗?错,他那是恶心!还有,下次绝对不会开口求她办事了,明明他说的是薛二姑娘,结果来的却是这个虚伪的毒妇。————此时正值阳春三月,皇宫内御花园中,桃花灼灼,开的正盛。一身水红色衣裙的薛慕仰走在桃林间,人面桃花相映红,更显的她美艳动人。过往的宫人无不停步侧目,纷纷猜测这是京中哪一位权贵家的嫡出小姐。
莫非皇后娘娘拉上我只是为了给她做配?思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明明府中她的庶妹那么多,为何倒霉的总是我?”薛慕仰皱着一张苦瓜脸,对天长叹。她今日算是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身不由己,这还真是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社会啊。原本为了推脱陪薛华蘅进宫,她已想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个皇后来。既然躲不过就去呗。薛慕仰想着,反正敌人在明她在暗,只要自己多留个心眼,定不会被她算计了去。
薛慕仰磨蹭着从被窝里伸出头来,朝着门口没好气的道:“门没锁,自己进。”碧柔伸手去推门,果然一下就开了,她微微侧身,让到一旁。薛华蘅从后边走出来,迈进门槛,来到薛慕仰的床榻前。“二妹妹,快让我看看,有没有被烫到?”说着伸手撩开她的袖袍,抚上她的手臂开始查看。突然被陌生人触碰,还是对她居心叵测的敌人,薛慕仰一个激灵,猛的将手臂从薛华蘅掌中抽。
“序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姐好心让人喊我过去,你却在这里推三阻四,妄图坏我的好事,”“身为奴仆,一点都不为自家主子着想,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明儿个我找人伢子,将你给发卖了去。”每一次萧景序来国公府,原主被叫过去时,绣儿都要借故去阻拦。原主早就对她心生不满了,这次看到她又出来阻拦,便毫不客气的厉声斥责。她认为绣儿嫌弃她是个庶女,觉得她不配肖想身份尊贵的萧景序。
太可惜了。正待出言训斥,抬头看到萧景序从书房走出来,便收起脸上的愠气,对着薛慕仰柔声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赶紧回去换件衣裳吧。”事已至此,再发火亦是无用,只能另寻机会再设计他和她那愚笨的庶妹。“谢谢姐姐。”薛慕仰手拎着湿裙摆,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薛华蘅又转头看向萧景序,眼神温柔道:“序哥哥,对不起,汤洒了,我让丫鬟再给你送一碗吧。”
陈花颜放眼望去,果然看见陈平挑着满满两桶猪食往猪圈方向走。沉重的担子压得陈平的腰差点直不起来。这幅画面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大河村的日子。在陈家,她们母女三人总是做着最粗重的活,天还没亮就要起来喂猪、扫猪屎、然后就要到田里面,山上干农活。“姐,你呆呆地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呢!”陈花颜收回思绪时,陈平已经把猪食放下,走到柴房门口。“我的外甥呢!”陈平蜡黄的小脸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她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陈昌的脖子,陈昌苦苦挣扎,却不得解脱。陈老太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仙姑饶命啊!仙姑饶命啊!”那女子把手一甩,把陈昌甩到了柴堆上,陈昌直接晕了过去。女子慢慢靠近陈老太,陈老太坐在地上不断往后推。最终,把瑟瑟发抖的陈老太逼到墙角。“你别过来,别过来……”那黑衣女子无视陈老太的叫喊,反而把脸凑到陈老太的面前,用阴森的语气威胁:“如果你敢把陈花颜卖给猪肉荣当媳妇,别怪我来索命!”
“贱蹄子,你别得寸进尺!”陈花颜冷笑:“表弟啊!别怪表姐狠心,是你姑婆爱钱财多过爱你。”“姑婆,姑婆……”王耀祖吓得结结巴巴,说话都说不全了。陈老太看到自己宝贝孙子脖子上的鲜血不断地往外流,心都要碎了。她狠辣地盯着陈花颜,妥协道:“你放了耀祖,老娘不会再拿这件事情纠缠。”“你发誓,以后不可以找我们母女三人的麻烦!”“不然王耀祖不得好死,你老了以后无人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