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有些酸,正想要换另外一个胳膊继续吹的时候。盛廷枢抬眼再次看了眼我受伤的胳膊,抬手将吹风机夺过去,自己吹着。我下意识看向盛廷枢。盛廷枢做这些事都很娴熟,很快头发就吹干。我抿了抿唇,从前这种事都是盛廷枢做的,甚至结婚那段时间,我都很少自己吹头发。洗完澡永远有人帮我吹头发,生病永远会有人把药端在我的面前。盛廷枢永远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掩去眸中的酸楚,盛廷枢躺在了床上,声音沉闷。
我眼里却泛着一层雾气,晦涩不明的看着盛廷枢。嘴巴仍旧倔强的紧抿着,不愿意开口。盛廷枢攥住我的手紧了紧,终究是带着点情绪,“苏清眠,说话!”“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盛廷枢的话,不停地动摇着我的心。我也很想大声问问他,绑架案真凶是孟明月,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也想问他,为什么有关孟家的事,他要包庇着。可看着盛廷枢的眼睛,我眼里却闪过嘲讽。就算问出口了,又如何?我们已经离婚了,早就没有了关系。
关上水龙头,正要离开时,就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刚刚上级都下命令了,谁要是敢录取苏清眠,那就是和那人作对,咱们差点就酿成大祸了。”“听老大说,也不止咱家公司,是所有企业都收到了,业界不准录取苏清眠的消息。”“咱们可别引火上身了,招进来,那就是招来了一个大麻烦!”“是,是。”苏清眠靠着洗手间的墙壁,静静听着,脸色愈发冷冽,眼眸浮现出一层雾气。那人?是盛廷枢,还是孟明月?
“早上过来好打车吗?”“今天没有打车,是林泽宇送我过来的。别误会,他就是顺路。他今早上给你送了一份文件在家里。”“你的书房锁着了,我就把文件放在卧室了。”“好,我知道了!”“傅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嗯,对,比较忙。公司在和其他公司竞争一个政府项目。”车外面的雨还在下,车内却很安静。开了约40分钟,终于到家了。回来的时候,家里的香喷喷的饭菜已经上桌。
因为徐谦南给她说过,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离上课还有5分钟,教室里有些闹哄哄的。同学们都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大学生就是这样,就算不是一个院系的,也会有聊不完的话题。她左顾右盼间,居然看到了陆遥。就是昨天聚会遇到的陆遥。这个课也不是今天开始的,但是她之前从未发现陆遥居然也在这个课堂上。她仔细打量着陆遥。她生的虽不是第一眼美女,但也绝对是耐看型的。
“对,我要去学校上选修课。”“我记得昨天的聚会,你说你是海城大学的吧!”“对,海城大学!”“现在下着雨,不好打车。”“不如我送你过去吧,我刚好顺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会,不会。”“下雨天打车难,等你到学校的时候,估计课都上一半了。”她望着外面的天,感觉这个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而后,轻声说了一句:“那就谢谢林先生啦!”
原来是林泽宇。陈妈扭头对知意说:“沈小姐,文件这种重要的东西,还是你替傅先生收下吧!”“好,陈妈,你去忙吧!”陈妈握着抹布,转身离开。她对着林泽宇说:“傅先生现在不在,你这文件我替他收下了!”林泽宇将文件递交给了她。“现在外面在下大雨,请问我可以进来避避雨吗?”知意注意到林泽宇的黑色西装外套上已经微微湿。“那你进来吧!”林泽宇跟着知意走进了一楼客厅。
“你和傅大少爷是怎么认识的?”这个问题在这场游戏里显得格外另类。“我和他是通过一个机构认识的。”知意的回答很抽象。大家却心知肚明。这样的机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知意按照游戏规则转动转盘。箭头停在林泽宇的位置。傅景明忽然开口说:“前面几个问题都是男生提问,现在把提问机会交给女生吧!”林泽宇淡淡地说:“好,我同意!”可是现场一片寂静,没有女生敢出来提问。
说完,杨森看向了他身边的女孩。烧烤架上,在明火炙烤下,烤肉滋滋作响。傅景明伏在知意耳边,小声了一句:“你今晚晚餐吃点少,现在吃点宵夜吧!”说完,他贴心地给她拿了好几串羊肉串。傅景明自己并没有吃烤串,只是云淡风轻地和朋友聊着天。他们一路从英国留学期间,一直聊到了现在。知意在旁边,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可乐。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傅景明的每一句话,她都关注着。
豆甜细数见过这人的种种,企图找到一点违和和错漏。但是很快泄气,发现,都没有。无论从什么方面讲,沈林望都很对她的脾气。思考之间,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豆甜望着厨房里的人,瞧着他用那双漂亮得过分的手擦拭碗碟,一个个归置在原位。再转身,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似乎是注意到豆甜盯着他,沈林望失笑,解下围裙,“你别有压力。可以慢慢考虑的,没关系。”“都收拾好了,我先回去,早点休息。”
小人儿揉揉眼睛,也不说话,嘴上能挂油瓶了,星星一样的眼睛,就这么盯着豆甜,装满了想念。被抱起来之后,伸出小胳膊,环着豆甜的脖子,这下开始,就死活不肯撒手了。吃饭也要抱着,跟个树袋熊一样。豆甜一下负罪感爆棚,从糖罐里摸出一把大白兔,再三保证,这才把孩子哄好。“一起吃吧,我做得多。”做完饭,沈林望邀请,豆甜看着小孩儿,点头,“行。”“事情都处理好了吧?”吃饭的时候,青年放好碗筷,问,“一切还顺利么?”
沈芸红着脸,也不说话呢,就光顾着自己碗里的饭。可是也不吃,就是筷子在饭盒里搅来搅去。随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呼吸一口气,出声,“那个,你跟肖同志,就是刚才离开那个,什么关系呀?”坐不住了吧!豆甜眼睛划过了然,看着对面大大咧咧的沈芸露出小姑娘的模样,也是心道,有时候缘分真的挺奇妙的。她故意卖关子,“也不熟,就是刚才拼桌吃个饭。怎么,芸姐以为我们什么关系?”“就拼桌吃饭?”沈芸一愣,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松口气还是失落。结果突然感觉不对劲。
豆甜这才缩缩脖子,给自己的嘴巴比了一个拉链状。她乖乖的。然而,对面的青年此刻抬头,却仿佛看到什么,突然合上自己的饭盒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恩?”她明明看见他饭盒里饭还有一大半呢!豆甜正疑惑呢,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小甜甜。”一回头,看见沈芸端着饭走过来。沈芸放下饭盒,然而,她只是叫了她一声,之后眼睛却看着离开的那个背影,漂亮的眼睛里有点难过。豆甜瞧见了。
谢科长:???你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一想到甩在赵城后脖子上的那一记棒槌,谢科长都替他疼得慌。“好了,现在快要到饭点了,咱们先吃饭。吃完再去报警。”她还吃得下?!!!吃的下,怎么就吃不下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按时吃饭,对于脾胃的好处是长久可见的。这是来自一个上辈子是癌症病人极致的心得。豆甜带着谢科长,就这么优哉游哉地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一路叮铃铃叮铃铃地回了诚美纺织厂。
“咚。”而里面这会儿已经开始传来内里纱门关开的响动,以及脚步声。谢主任头皮一下麻了,一边内心崩溃,一边也只能冲过去,帮着豆甜,把人拖到他们躲的巷子。他又是还没来得及眨眼,在那铁门打开那瞬间,豆甜已经捡起赵城落下的包裹,笑盈盈地站定。“您好,有件东西找您收。别人介绍我过来的。”女同志姣好的面容淡然,微微笑,脸不红气不喘,甚至就是刚才晕人挪窝这么大动作,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褶子都捋好了。
萧痕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无声一叹。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拉着国公府一块遭人耻笑,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看来她真是被逼到了绝路。…前院。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命妇贵女。大家都盯着院子中央立着的三人。庆国公夫人徐氏,庆国公嫡女裴甄,还有庆国公世子的妾室沈氏。“这徐氏真是糊涂至极啊,居然将妾带来长公主府参加寿宴,羞辱谁呢?”“可不,长公主何其尊贵,今日陛下都亲临了,她却拎不清,弄个妾来恶心人。”
苏雪柔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你居然敢打我?”小公主揉了揉发麻的手心,满脸的倨傲。“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吧?既然不是,本宫如何打你不得?别以为母后看重你,你就是国母了,我皇兄还没下旨册封呢。”说完,她又对着身侧几个宫女喝斥,“掌掴二十下,一下都不能少。”“……”等她回到云卿身侧后,云卿满脸担忧的道:“打了她,您不怕您母后跟皇兄责罚么?”小公主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怕怕的模样。
那一句句污言秽语传入他耳中,他的唇角竟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仔细瞧的话,那笑容不达眼底,眸中一片寒凉似利刃。既然他要给苏家女赐婚,那不妨好人做到底,多赐几家吧。“刚才开过口的,通通都记住,回头给朕一份名单。”藏在暗处的隐卫恭敬应了声是。萧痕刚吩咐完,只听苏雪柔又开口道:“云卿,你怎么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当年的盛京双姝,也开始自甘堕落了么?”卢燕哈哈一笑,“什么盛京双姝?她也配跟苏姐姐你齐名?真是不自量力。”
程雅附和,“有理,陛下再俊,也不是咱们能肖想的。”话落,她伸手揉了揉小腹。刚才喝了太多果汁水,肚子有些撑。“我去趟恭房,你要不要一块?”云卿有些无语,“谢谢,不用。”目送程雅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匆匆离开后,她踱步走到一棵桃树前。枝头有株桃花开得正盛,她试着踮脚去摘。眼下时辰尚早,昨晚的露水还没散去,地上湿漉漉的有些滑。她踮得太狠,脚指头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踝骨一歪,整个人直直朝左侧栽去。
云卿整理了一下衣裳,扶着青兰的手下了马车。她来得早,府里还没什么客人。程雅跟迎来送往的管家交代过,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过来,立马引去她的住处。所以府里的下人都没敢怠慢她,恭敬的将她迎入府中。“世子夫人,您随奴婢这边请。”云卿笑着点头,经过登记礼单的地方时,她突然顿住了脚步。“庆国公府的贺礼由我婆母出,等会儿她老人家会一并带过来。”礼官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笑道:“世子夫人客气了,您请。”
偏偏裴玄看不到她眼底的厌恶,自顾自的道:“你能想通就好,助我打点了官场,等我封侯拜相,有你风光的,过几天咱们把房给圆了,争取明年生个嫡子,我保证以后这内宅没人越过你。”云卿咽了口唾沫,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不是,他在这恶心谁呢?外面响起脚步声,医女提着药箱匆匆走了进来。见裴玄也在,她朝他福了福身,然后走到榻前给云卿把脉。“您这是忧思过重,郁结在心,引发了痛经,我去熬一副汤药,您睡前服下,明日应该就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