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雪!”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恍惚的看见男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痛,剧烈的疼痛以及浑身黏腻的血液,让她动弹不得。祁雯雪再次睁开双眸时,入目已经是洁白的天花板。“雯雪,你醒了!”惊喜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她费力的看过去,就瞧见顾清文满脸憔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连下巴都密密麻麻满是青茬。看得出来应该是守了她好久。可如今看到他,她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天,他抱着顾晓娴站在安全地带,半分没有想回来救自己的模样。
“放开,雯雪还在里面。”将顾晓娴送出来后,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瞬时变得难看起来,抬手就想将顾晓娴紧紧抱着他的手扯下来。“哥哥,不要,不要抛下我,我害怕哥哥……”顾晓娴凄厉的哭喊声在耳边响起,他猛然想起她的父母就是在一场地震中丧生,拉扯她的手猛然一僵,整个人迟疑的站在了原地。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整片建筑坍塌,无数人被掩埋在了地下。而他亲眼看着,刚好醒过来打开房门想要跑出来的祁雯雪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太晚了,我们都喝了酒,不太方便送她回去,今天就让她在这里休息一天吧。”祁雯雪却没有看他们,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就拿起桌上的水杯上了楼。顾晓娴喝的有些多,一直缠着他不肯放他离开,等他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后,才发现主卧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他眉头微蹙,抬手敲了敲门,又喊了好几声祁雯雪的名字。可房门已经紧闭,门缝处也还是一片漆黑。他又试着退了推门,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北市,顾清文家中。自从和祁雯雪离婚后,顾清文就像变了一个人,情绪越发冷漠。上一次他把顾晓娴骗走之后,对方也曾试图回来,但是被顾家派过去的人牢牢看管。她很快被送去一处偏远的乡下,只有一处破败的小屋,如果不是顾父念及曾经的情意,派人修缮了房屋,她大概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本来顾父还有在给些帮助的,但是听了顾清文说过的那些她做的事,便也不再管她,甚至不许派过去看管她的人给她提供任何帮助。
“可那个时候你身旁站了别人,他陪着你拍下毕业照片,你看向他时,脸上带着很轻松的笑容。我突然就不敢了,不敢出现在你面前。”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躲在暗处偷窥着他人幸福的小偷,内心的嫉妒几乎将他吞没。后来他又偷偷去过海大很多次,却再也没见过祁雯雪,他试图打听过她的住址,却都徒劳无功。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彻底失去她了,可没想到,那天竟然在京市的和平大饭店看到她了。
“抱歉小祁,这件事也算是我对不住你……他是我的学生,在你来之前,我也确实很欣赏他。”“但我从未许诺过他总编的位置,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祁雯雪却摇了摇头,声音平静。“我很感谢总编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那几天也都在配合我演戏,从未怀疑过我真的抄袭。”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总编大约是打击有些大,率先离开了,报社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祁雯雪和宋褚玉两人。
祁雯雪写的文章再次被那家报社提前刊登时,她望向周围人的目光多了一丝意味深长。不少人窃窃私语,真的认为是她抄袭剽窃了别人的作品,而她带过来的学生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维护她,不许任何人说她的不是。她将被气的脸色涨红的学生按下,示意他们不要冲动,面色平静地走进了总编办公室。里面不知道又商量了什么,只是总编这次大发雷霆,满含怒意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中。
直到打开信封,看到手中真的是离婚证时,他才相信前几日顾母和他说的祁雯雪已经强制和他离婚,离婚证都寄到了顾家家中。他当时一直不相信,逼着顾母将离婚证寄了过来。等真的拿到手里的那一刻,他脑海一片空白,颤抖着手打开,他的单人照就这么出现在里面,半边脸上还印着半圈离婚证的钢印,怎么看都刺眼。一股怒气莫名从胸腔中涌起,他死死的抓住手里的离婚证,像是要把它撕碎一样。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将扔到她面前的报纸从桌上拿起,见手中的报纸是这边另一家报社出版的最新一期,有些莫名的翻看起来。直到看到报纸最中心处的文章,她的瞳孔猛的一缩。祁雯雪瞬间抬起头,声音都拔高了两分。“写一篇文章怎么和我写的一模一样?!”“这是我要问你的话!”总编脸色铁青,砰的一声重重将杯子砸到桌面。“新一版报纸已经印好,本来发行时间是在下午,但是因为你的这篇文章,这次的工作全都打了水漂!祁雯雪,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没看到这个报纸,就将我们新一版发行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就去食堂这一趟,整个政府大楼连保洁阿姨都要知道大美人舒韵竟然被陆展道追到了!虽然陆展道曾经在单位也算是一顶一的条件好,家境好模样好身材也好而且风评也很好,不是那种喜欢乱和女生玩暧昧的。但你要说舒韵和他在一起了,大家还是会觉得很震惊,毕竟舒韵真的给人一种根本不可能追到的感觉,太美太有距离感了总觉得不是他们能够到能妄想的,结果竟然就这么被陆展道追到了!各种自身条件不管好的差的都开始觉得早知道自己也去追追试试看了,指不定就成功了。
陆展道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非常通透的白冰手镯,他原本还不知道送什么给舒韵呢如今这个倒是合适,他都不敢想象舒韵如果戴上能有多好看。“不错不错,这手镯很适合我家韵韵。”陆展道立马收下。陆爸陆妈看着一脸蠢样的陆展道,心中很是担忧自己儿子。第二天舒韵八点按时起床,穿了一件浅黄色的针织衫和米白色的阔腿裤,没有扎头发只是戴了一个浅黄色的发箍把头发微微后拢,整个人看上去活泼明媚了不少,尤其是配上那个粉色的香奈儿包都有种多巴胺穿搭的感觉了。
舒韵买完包去找超市入口的时候又路过了积家手表的专柜,舒韵当即就拉着陆展道进去,打算送陆展道一个礼物。陆展道以为舒韵想让自己给她买手表心中更开心了,舒韵竟然愿意主动花他钱了,他有种被承认的幸福感。谁知舒韵拉着他直奔男表区。“韵韵,你要给我买礼物啊?”陆展道心中有些失落,自己刚刚送了韵韵礼物,结果对方就要也给自己买一个差不多价位的甚至更高的,这不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礼物吗!
“我马上到,你别点外卖总吃外卖对身体不好。”“你自己什么生活习惯别让我戳穿你。”舒韵笑着调侃道。两人说说笑笑聊了十五分钟陆展道就到舒韵家门口。舒韵去开门,门一打开陆展道就一把把舒韵搂到了怀里:“我很想你。”明明只是分别了这么一天,他却感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陆展道还是很魁梧的并不是那种瘦巴巴的身材,舒韵感觉整个人都被包裹着了连挣扎都挣扎不动。“快进门。”舒韵拍拍陆展道的背说道。
舒韵看着眼前看上去顶多二十六七岁的英俊男人有些惊讶对方竟然已经是处长了。“唐处长好,您要喝茶还是柚子汁。”舒韵礼貌又疏离的笑着说道。“来杯柚子汁好了,是你自己做的吗?”唐寻语气轻柔的问道。“对的。”舒韵低头倒柚子汁,那白皙纤细的手握着那红色琉璃瓶上称的肌肤如玉,微微下垂的墨发,精致秀美如画一般的脸庞,唐寻看着都有些看呆了。周平见唐寻这样子心中有些吃惊但为了陆展道的幸福,他立马笑嘻嘻半调侃的说道:“舒韵,陆展道那臭小子有没有和你表白啊,今天上班我看他那阳光灿烂的样子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舒韵倒是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就看见陆展道竟然就坐在她床旁看着她,舒韵有些害羞一把把被子拉过头顶。“你怎么来这么早。”舒韵隔着被子闷声闷气的说道。“因为很想看见你。”陆展道非常认真的说道,然后隔着被子把舒韵抱到了怀里。舒韵心跳快的吓人,但还是隔着被子推开了对方,跑去了卫生间:“我去洗漱了。”舒韵和舒母两人坐着陆展道的车回山庄。刚到家没半个小时,舒韵正在给陆展道做自己特制的柚子汁。看着陆展道被酸的不行的样子,舒韵笑着道:“怎么样这可是我特制的柚子汁能排毒养生的哦。”
这些天,我都困在傅寒燚的身边,也不知道姥姥情况怎么样了?我先傅寒燚一步飘到姥姥的病房。她已经从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齐墨彦请了国外的专家来为她做手术,正在住院观察身体状况。大姨陪在姥姥的身边。姥姥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说养儿防老,偏偏儿子不孝顺,孝敬她的,只有两个女儿。可是大姨家境平常,生活简朴,也只能在日常生活上照顾姥姥。这次若不是齐墨彦出手帮忙,姥姥的手术费,妈妈还真没有办法凑足。
傅母蹙眉:“就这样,你便报复她?”傅寒燚清冷冷一呵:“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自以为报复到了是吗?”傅母浮着冷笑,把傅寒燚拉着,面向不远处,柱子上的几面艺术菱镜,“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沮丧成什么样子?这是报复后的快感吗?这是失去后的痛苦。你在为温媛的生死痛苦,你早就爱上她了。”“没有!”傅寒燚再次否认,冷狠了表情,转身避开镜中的自己,恢复了一身的沉寒,“我只是可怜她,年纪轻轻就丧了命。
傅寒燚抬起头来,双眼充血似的红着,润着眼眸,有隐忍着的泪意。傅母被他的神情吓到了:“寒燚,你怎么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别的人,又问,“梁心薇呢?你们不是去领证了吗?她人呢?”傅寒燚嗫喃了几下嘴唇,却没说出来一个字。傅母应是从来没见过傅寒燚这么低落的样子,她伸手轻晃着傅寒燚的肩,急问:“寒燚,发生什么事了,赶快告诉我!”傅寒燚狠狠的滑了一下喉,提了一口气,才沙哑的说出口:“温媛出事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先生你好,请问你认识温媛吗?”我的名字,令傅寒燚目光一炯。手机被他拿起来,放在了嘴边:“你是谁,你见到温媛了吗?”他语气急切,对方顿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先生,是这样的,温小姐之前在我们医院做过产检,当时怀孕五周,我们建议她八周的时候来医院建档复查。现在已经到时间了,可是温小姐的手机一直关机,联系不上她。我们只得拨打了你的号码,温小姐把你的号码留在了紧急联系人栏里。”
傅寒燚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寒意浸进他每个细胞,俊脸像被冰封似的,他从齿缝挤字:“她卖血那天,是不是这个月18号?”“我想想……”男人想了一下,点头,“是,是这个月18号。因为那天,我抽完她的血,就得到要被抓的风声跑路了。”呵。傅寒燚忽然冷笑了一声,无力的松开了男人的脖子。我知道他在笑什么。因为那天,是他准备向我求婚的日子。结果,他在游轮上,把价值两亿的钻戒,戴在了梁心薇的手上,却赐给我无尽的侮辱和轻贱。
他像是在害怕。难道,是我的尸体被发现了?警局门口,周正刚停好车,傅寒燚便打开车门急匆匆的下了车。而一辆出租车,也恰好停下。车里的人,几乎和傅寒燚同时下车。是我的妈妈的和谢晏川。他们也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妈妈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很明显大哭过。她走路虚浮,谢晏川掺着她。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警方这次发现的线索,肯定很残酷。难道,真的是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