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萧云渺两眼放光,像极了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一般欣喜。“府上的事情自是爷说了算,但爷也曾说过,后宅之事皆由本妃做主。”华今瑶坐直身子,摆着正室皇子妃的款儿,看向众人说道。“皇子妃说得是。”华从霜极力附和着。华颂宜扯了扯嘴角,没再继续与对方纠结此事,主要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皇子妃的确能做主,但是再怎么做主也越不过四皇子去。请安结束后,华颂宜率先离开,倒是萧云渺跟在她身后,离正院有些距离后,萧云渺快走几步追上华颂宜。
“只是望着这暮霭沉沉随口念了出来。”她不想说实话,索性随便说了句应付过去。东方靖也不执着于这个问题,他今日来还有要事要与她商量,这般想着他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华颂宜的身子还未福下去就被东方靖给制止了,她也没再矫情,直接顺着他的力道站直身子。“爷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清夏堂?”往日里不都是等到月上中天才来的吗?“爷想解了你的禁足。”东方靖突兀地说起这事儿。
“那些人都是做什么吃的?爷去清夏堂的事情都不知道?”华今瑶怒斥道。见华今瑶宣泄的差不多了,牡丹这才上前轻声道:“皇子妃,主子爷想瞒着的事情,那自是能瞒住的,这还是那小太监费了不少功夫才知道的呢……”“你说爷半夜时不时去清夏堂是因为什么?”华今瑶嘟囔着,“难不成真的被母亲给说中了,华颂宜她有了身孕?”牡丹表示不清楚,而后她想到了什么,“奴婢记得宜庶妃禁足的这两个月也都有派人去领月事带,想来不是……不过若真是有了身孕,说不定这样做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虽说她入府后装扮上大多清雅,但实则她也喜欢颜色鲜亮一些的首饰,东方靖送来的这几样,样样都长在她的审美上,对这份儿迟来的生辰礼她表示很满意。这满意总是要说出来的,不然对方也不晓得你喜欢不喜欢,于是她吩咐玛瑙去大厨房花银子要了两份糕点,又让宁兴将这糕点送到易瀚海手中,这两份糕点也是不一样的,给东方靖用的那份自然是他喜欢的,至于另一份则是给易瀚海的,算是谢礼,毕竟她这段时间也没少麻烦易瀚海。
现下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产室内,也没人理会华颂宜,就这样又等了半个时辰,东方靖带着易瀚海姗姗来迟。众人忙起身行礼,华颂宜小心翼翼地捂着腹部行礼,这身子还没弯下去,就看到东方靖快走几步上前伸手将她扶起来,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都起吧。”“爷,皇子妃已经进去将近三个时辰了。”华从霜主tຊ动开口。东方靖冲她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你身子重,先回去休息吧。”
待门被萱草关上后,屋内静悄悄的,唯有桌子上的香炉内燃着香,香气沉静温润,倒是让人闻之心情舒畅。“可曾问过府医,你这腹中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宋氏焦急地问。这也就是她女儿嫁到了皇家,她平日里没办法登门,若是寻常人家她早早地带着信得过的大夫进府来给女儿请脉了。提起这件事,华今瑶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她伸手抚摸着腹部,冲宋氏得意地说:“府医说脉象强健有力,加之女儿时常感觉腹中孩子动的频繁,应当是男孩。”
玛瑙笑呵呵地说:“也没有特别冷,不过小姐体恤奴婢,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华颂宜笑着点点头,转头对珍珠说:“让小厨房熬碗姜汤送来,给爷准备着。”算好时辰后,她披上一件雪青色羽纱面薄氅站在门口等着东方靖的到来。甫一进门,东方靖便看到女子俏丽的身影站在廊下,他大步朝她走来,熟稔地拉过她的手,“不是与你说过天冷了,在屋里等着就好,怎么又出来等着了?”“你看,这手都有些凉。”话里的关切要胜过责备许多。
清夏堂内,华颂宜看着宫里淑妃娘娘给的赏赐不由咂舌,“怎么会有这么多?”梓姑姑也算是从兴庆宫出来的人,多少也比她们了解些淑妃的性子,她看了下赏赐的东西而后一脸喜气,笑着向华颂宜道喜:“淑妃娘娘很少赏赐好东西,庶妃今日所得的赏赐可都是娘娘库房里的上等货,可见娘娘是喜欢庶妃的。”华颂宜笑而不语,她是不相信从这些赏赐上就能看出淑妃喜欢她,与其说喜欢她,不如说是淑妃喜欢她腹中的孩子,因着是四皇子的血脉,所以淑妃娘娘才会这般厚赏!
虽然看似乖顺,可实际上呢,他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怨怪!他是擅自做主了,可一开始寻求庇护不也是她张的口吗,他一直努力配合,她还想要他如何呢?难不成她希望他什么都说与她听?正院的华今瑶都不敢这么想的!到底是念及她还有着身孕,东方靖直接将易瀚海叫了进来,让其将事情的经过说与华颂宜听。华颂宜才听了几句就在心里扼腕叹息,自那次试验过后,她便知晓那冬儿是被正院的人给收买了,她之所以一直不处置冬儿,就是因为她想让华今瑶狠狠地跌一次跟头。
宋氏根本来不及捂上她的嘴,再一次悔恨自己将她宠得什么都不懂,连说这样的话都不晓得遮掩遮掩。“我的皇子妃哟!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啊!”瞧见华今瑶的那捂嘴的动作,宋氏不禁扶额,这说都说了,现下再捂嘴也没什么用啊。“母亲,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华今瑶被宋氏说得都有些糊涂了。宋氏:“……”其实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但是这话咱不能宣之于口啊,放在心里,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上半年的销售额与去年的持平,公司一直在稳步发展,所以......”周京宴突然将手中的钢笔甩了出去,在场十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动不动。“持平?我要的是持平吗?我说过多少次,逆水行舟,不进就是退!就这样还说是稳步发展?”“还有新岛的规划跟发展前景,回去重写一份方案给我,交上来的这是什么垃圾东西!”周京宴随便翻了一下眼前的文件,就直接丢到了负责这个项目的总监面前。
“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周京宴的声音冷漠中带着一丝疏离。段姚露已经想象出大婚那天的盛况,但是周京宴的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可是,我十八岁就跟你订婚,现在都过了七年了,我们也该结婚了,我爸爸也很希望我可以结婚...生子。”“你要是着急,可以先找个人结婚。”周京宴丝毫没有顾忌段姚露的心情,直接的开口让段姚露的脸色更加难堪。
她回国这么久,一直没回家,她爸一直在催她。“我爸催我回家,你自己一个人行吗?要不你搬去跟我住一段时间吧,有我在,那些人不敢做什么的。”魏枝眠现在腿脚不便,所以林水仙更担心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快点回家吧,出国半年多,伯父应该很想你。”魏枝眠觉得自己不需要人照顾,她自己也可以。而且公司的事情也需要她回去处理,没了周氏的合作,她也可以先从小合作做起。
虽然魏枝眠不说是谁,但周京宴是她心中的幕后黑手,这件事情跟周京宴肯定脱不了干系。“你出去,我让人给她检查。”周京宴直接赶人,他身后的两人穿着白大褂,听到周京宴的话,一个人直接拉着林水仙将她送到了门外。林水仙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只能口中恨恨的骂着周京宴。“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叫我爸来收拾你!”门关上的那一刻,林水仙直接把自己的老父亲给搬了出来。
魏枝眠醒过来的消息传出去后,段姚露和周京宴就来到病房探望。“魏小姐,你没事吧,真是太吓人了,下次你不要再自己跑出去了。”段姚露率先到魏枝眠的面前,挤开了林水仙。“你是谁?”魏枝眠一脸陌生,就连看向周京宴的目光也带着探究。“虽然醒了,但是眠眠好像失忆了,她只记得大学毕业之前的事情。”段姚露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林水仙看向她,语气奇怪。
贺州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正好看到下半身湿透的段姚露跑了回来。“你去哪了?晚上外面还是危险的。”“关你什么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段姚露看见是贺州,心忍不住提了起来。被她凶了几句,贺州也不生气,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清晨,林水仙才发现魏枝眠一夜未归。给她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在房间中根本没拿出去。林水仙出去外面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魏枝眠的身影。
她暴戾的模样也让边疆兵民畏惧不已,无人敢靠近。北狄牧民也望风而逃。这天清晨,萧慕瑶一枪斩掉北狄小部落首领,按捺下心头不耐:“粮草兵马还没集齐?”σσψ“回将军,边疆贫瘠,朝廷的粮草还有一月才到,现在实在不宜开打。”将领战战兢兢回话,下一刻手就被利刃刺穿。萧慕瑶眉间暴戾:“那就想尽办法凑,半月之内我要攻城,屠灭北狄所有人!”“是,是!”围在她身边的兵将一哄而散。
“我带来的人个个都会读书,汗王允许我教化北狄民众,到时你就知道了。”既然是和亲,苏璟屹挑选随行的人也有所偏向,更倾向认字的人,明事理办事便会更顺畅。教化北狄的民众,让他们认同汉学。也许时机成熟,能掌握北狄治下占领的汉人城池,到时不用战争就能收复北狄。这些是苏璟屹的谋划。二公主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想起他身边的那些人,有些被说服:“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是我见识浅薄了。”
被苏璟屹问起究竟时,武将陆昭回答得掷地有声,他身边,宫女碧珠也跟着点头,显然是当年一起被救下的一家。他们全家被救,毕生的愿望就是想报答苏璟屹,听说他毅然和亲,便也心甘情愿跟随。“殿下的大恩无以为报,唯有报以忠诚二字,用性命保护殿下安全。”两人同时道。苏璟屹惊讶过后,又松了口气。虽然他对这几年北狄的状况很了解,可是想要站稳脚跟,活得肆意,身边一定要有能用的人,否则他一个人独木难支。
苏虞和萧慕瑶将信将疑。苏逸怀见状捂住心口,脸色又苍白起来:“慕瑶,长公主姐姐,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查,我的贴身宫人,还有我见过的那些人,哪个会帮我。”他这幅模样,让二人想起当初他进宫时的场景,瑟瑟发抖的小男孩站在所有人打量的视线下,连求助都不知道寻谁求助。二人不由心软:“我们不是不信你,你别多想,你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我们都知道。”7见她们二人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对他重又关切起来。
这盏精巧的宫灯,她记得,是在璟屹满十岁的生辰宴时,她亲手做了送给他的。为了这盏灯,足足费了她大半年的功夫,手上划伤无数,惹得璟屹捧着她的手心疼掉泪,勒令她以后不准再做。可她那时说:“你有华服美食,见过无数珍奇,可都比不上我送你的心意,对你,我会永远用心。”她和璟屹,是永远不会分开的一对。宫人的视线随着她的指点望向那宫灯,恍然道:“萧姑娘,这是除夕夜才搬回来的,听说半月前三殿下把东西送还侯府,逸怀公子见了很是喜爱,便叫侯府下人趁着除夕夜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