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潇大步走了过来,帮着乔望舒把刀子从墨北辰手里抽出来。墨北辰黝黑的双眸,全然被病态的偏执伤心与绝望覆盖。墨北潇将刀子丢开,担忧地喊了声:“三哥!”乔望舒急急拽住墨北辰的手,试图帮他止血。墨北辰甩开她,赌气大喝:“我不用你!”乔望舒脚下不稳,被暴怒之下没控制好力度的他,甩得摔在地上。看她摔了。墨北辰立刻又心疼不已,脚下动了动,想去扶她。可一想到她要杀他,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保不齐是她迷惑他的苦肉计,他心口便又是一阵锥心的剧痛。
经理向东都懵了:“四爷,活动还没结束,您这是要去哪儿?”“有急事,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话落。墨北潇发动机车,嗡嗡嗡地离开了活动现场。留下向东在风中凌乱。跟着这么一位信马由缰,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板,他真的太难了!墨家庄园。一阵引擎的轰鸣传来。乔望舒一笑:“这个老四真会踩点,我还以为他今天不在家吃了。”墨北辰刚下班回来没多久,洗了手就在厨房帮忙,此时正站在她身后,帮她解系在腰上的围裙。
“嗯。”他应了声,起身去了隔壁他自己的房间。乔望舒分明瞧见,某只大魔王脖子都红透了。约莫半小时后。墨北辰才洗完澡回来。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睡衣睡裤,都是长款的。他体质偏寒,穿成这样倒也正常。分明只是一套简洁的,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称体精良,有种养尊处优的禁欲矜贵感。他走过来,掀开薄被躺进去。平躺着,甚至都不敢扭头看一眼他的舒舒。
“行啊,就在学校旁边的百货商场买的。”见阮晚舟在一旁拉伸,辛衍夸道,“晚舟你不累吗?”阮晚舟摇头:“我不累。”辛衍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英雄一样。阮晚舟:“……”一个同学突然过来喊阮晚舟,指着他们负重训练的树林说:“晚舟,你妹妹在那边等你,你去看看吧。”她妹妹,阮洛瑶?她不明白阮洛瑶过来找她干什么,但还是去了。那边是一个斜坡,辛衍有一点担心,问道:“你一个人吗,我陪你去吧,我站远点。”
“晚舟,你真牛。”“是他把沙袋发错了,我只是换回来而已,应该的。”阮晚舟把垫子铺进帐篷里,随后一屁股坐进去,半个身子露出帐篷外,看上去十分随意。小桥从自己的位置爬过来,坐在阮晚舟旁边,把阮晚舟挤到角落。本来就是一人位的帐篷,两个人显得十分拥挤。“晚舟,我之前一直没问,”小桥的眼神露出求知的渴望,“你和沈教官,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阮晚舟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想多聊有关沈松青的问题,“我们就是普通老乡而已,没什么的。”
他看上去眼睛目视前方,其实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阮晚舟的身上。这样开朗的阮晚舟,好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出现了。前一段时间,阮晚舟对他永远都是淡淡的,很少有这种灵动的时候。辛衍从书包里拿出一包巧克力,分给小桥和阮晚舟:“来来来,迟一点补充体力。”小桥接过一瞧,有些稀奇,“这不是外国巧克力吗?辛衍你也太大方了,我这算是占晚舟的便宜了!”阮晚舟就装作没听见。辛衍说道:“你就吃你的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阮晚舟:“……”等到大家准备离开的那天,辛衍早早地就在阮晚舟的寝室楼下等她。大家都背着学校发的帐篷,外加一些自备的东西,书包里都鼓鼓囊囊,看起来沉重得很。辛衍伸手就要来帮阮晚舟拿背包,被她身子一斜拒绝了。“你先顾着你自己吧,大家的东西都挺多的。”辛衍“哦”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失落,默默地跟在阮晚舟和小桥的后面。整个数学系在校门口集合,一行人轰轰烈烈,好不热闹。辅导员拿着大喇叭,站在门口的一个墩子上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我们让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段时间加入我们大集体的十个教官!”
但梦里的沈松青如同一个旁观者,冷眼打量着这一切。每次拥抱时,他都能看到梦里的自己冷漠的表情,就像埋藏在幸福外表下的镜花水月。他看到自己总是默默注视着阮洛瑶,见到阮洛瑶嫁给他人,他手心一紧,握着阮晚舟的手。阮晚舟就冲自己撒娇:“沈松青,你弄疼我了!”沈松青的思绪才回笼,在阮晚舟被自己握红的手上呼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揉捏。“抱歉,晚舟,我错了,还疼吗?我再给你揉揉。”
阮父转瞬嗫嚅道:“这……我也说不好……”沈松青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直接越过阮父走进房间,看到卧室床上阮母正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在看到沈松青的一瞬间,赶紧收回手,咿咿呀呀地哀嚎。“哎呦,我这身上怎么这么难受呢!”阮洛瑶从厨房出来,忙跑到阮母旁边:“妈,你没事吧!”落到沈松青眼里,真是好假的一出戏。阮洛瑶转头看到沈松青,立时局促了些,“松青哥……你回来了啊。”
继承大统之人,除了太子,祁王呼声最高。祁王的生母便是德妃娘娘。能给太子上眼药的机会,德妃娘娘肯定不会放过。眼看着牡丹花会要砸,她高兴得……不敢面露喜色。挑唆道:“太子太善良,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臣子蒙蔽,还处处替他开脱,顾世子就是把命赔给太子,也不够报答。”既说了太子愚蠢难成大器,又想让皇后弄死顾承彦,得罪顾阁老。皇后皱眉:“德妃娘娘慎言,臣子是陛下的臣子,报答也是要报答陛下。”
那边顾承彦已经上台,挥笔泼墨,一气呵成牡丹诗。#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他的字还不错,笔墨酣畅,写好,花子胜叫人举起来,给陛下看。陛下神色莫名,没有说话,淡淡地看着台上。花子胜脑袋上出汗了。“陛下,这是顾世子为本次牡丹花会书写的开场牡丹诗。”花子胜跪地禀报。皇后不知道为什么顾承彦写的诗和两个稚儿背的诗一模一样,这是提前泄露了?
陛下心里高兴,又给两个小朋友专门赏赐了两盘糕点,柳贤拿到点心就端给长辈:“姑姑吃,祖母吃,娘亲吃。”看得皇后高兴地说:“这孩子孝顺,以后多来宫里走走。”柳少夫人立即带着小奶团子跪下磕头谢恩。谢昭昭看着柳贤获赏,她只淡淡地笑着,眼睛习惯性低垂,安静地坐着,眼睛余光捕捉顾承彦和顾娇娇剧变的神色。却听到旁边的谢湘湘低声恳求许氏:“母亲,让我去看看吧?”
这话配合表情,甚是高明,屠氏觉得有什么信息她抓住了。“亲家,咱们也别等他三叔回来了,早点下聘吧?”“行,你看端午节怎么样?”屠氏和许氏两个都心里有鬼,三说两说,就定下端午节下聘。谢昭昭来了园里,给祖母打个招呼,就去和柳依依、张嫣嫣一起说话了。张嫣嫣是四大世家的张家嫡长女,柳依依是首辅的嫡四孙女,三人自幼要好,是京圈第一贵女小团体。柳依依蹦蹦跳跳,拿着一本诗集,说:“你们看看这本诗集,我嫂子从英国公夫人那边得来的。”
“回去!”他低喝。她才不会听,她化妆术如此厉害,顾承彦都没认出来,别人肯定更认不出。在宫门口,“王富贵”被监门卫拦住,女眷只准带一个丫鬟入内,男宾只身进宫,下人一律不准入二门。管莹莹顿时两眼干瞪,她忙活一早上,门都不给进?顾承彦松了一口气,小声说:“你在那墙根下等着。别到处乱跑,冲撞了贵人,我也护不住你。”“知道了。”管莹莹不高兴,在这里等着,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她坐的也是一辆普通马车,没有任何标识的普通马车。回去把消息报告了谢昭昭,谢昭昭笑了,入宫好啊!圆圆押了一万两银子赌凌汛赢,香杏立马报告给谢湘湘:“大小姐押了别人赢,押了一万两。”谢湘湘气得眼睛通红,谢昭昭这是看不起顾世子?咽不下这口气,带着香杏去了许氏的院子。“母亲,长姐和顾世子婚事黄了,又不是我和顾世子的错,她不用如此记恨我们吧?”许氏听闻谢昭昭一出手就是一万两,而她俭省节约了半辈子也不过拿出来两千两银子。
“想清楚了。”安南笙也不跟他废话:“简牧野,这是我针对宋栩的事最后一次跟你谈。”“首先,宋栩来到飞鸿短短几天就找到了重要线索,我认可他的能力,经过慎重考虑,我还是坚持用他,不会辞退他。”“其次,你提的条件我只同意第二条,飞鸿的核心技术我不会分享给简氏。”“最后,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终止合作。”简牧野脸色瞬间铁青。旁边的叶洛儿慌了。终止合作?
不仅来了,还带了一堆东西。正经亲戚都不是这么走动的,更何况他连正经亲戚都不是。穆伏城语气随意:“我好些年没有回来过,孝敬一下长辈也是应该的。”安南笙心说安家老太太算你哪门子长辈?不过来者是客,穆伏城明显是善意的,安南笙自然不会不懂事的赶客。鉴于穆伏城带着重礼登门拜访,安母赶紧吩咐厨房开始准备午饭,要尽可能的隆重,不然这壕礼收的都不安心。
没摸到,很不甘心,继续摸,还是硬邦邦的,硌着脸了。“去、去翡翠居。”安南笙醉意上来了,大着舌头:“我偏要留下宋栩,这、这就去睡、睡他……”她闭着眼睛不服气地叫唤:“我就要……就要睡……”“你要睡谁?”穆伏城黑着脸,语气透着危险气息。可惜怀里的人这会儿完全没察觉到,粉唇张了张:“宋、宋栩啊。”穆伏城把人放到床上,恶劣地捏了捏她的脸:
安南笙浑身一震,她只当简牧野是膈应宋栩才找她茬,原来又是为了叶洛儿?见她脸色大变,叶洛儿接着道:“安姐姐,我看宋栩对你挺衷心的,你要实在舍不得他,先把他偷偷养起来啊,等飞鸿这边的事情过去了,你再把他带在身边,那个时候你就是把他安排进安氏谁又能说什么呢?飞鸿是你的心血,我真的不想抢你的东西。”安南笙盯着叶洛儿,突然笑了:“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奶奶和妈妈早就不管事了,一个年龄大,一个性子软弱。简母说话一向难听,如果把这件事捅到她们面前,奶奶那还好说,她妈绝对会哭死。不管怎么说两家以前是亲家,现在竟然如此不留情面,明知道她最看重奶奶和妈妈,却故意用她们威胁。“简太太,奶奶和我妈什么都不知道,公司的事跟她们无关,有什么你们冲着我来。”简母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安南笙捏紧了拳头。
难道真的要辞退宋栩?但是安南笙越想,这口气她就越是咽不下去。凭什么?刚回到安氏宋栩就打电话来汇报,简氏那边的员工开始陆续搬离基地。不等她想到解决办法,简氏的董事长也就是简牧野父亲的助理,就通知她去一趟简家。简牧野,这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