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谈话过后,苏眠以为宋临深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她就在茶楼看见了他,不仅如此,接下来每天他都来茶楼,有时看书,有时办公,每次都指定要她来泡茶,却不再和她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泡茶。苏眠一开始还觉得膈应,后面渐渐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客人,泡完茶就出去。直到这天,苏眠刚准备下班,小玲就跑过来打趣地跟她说:“眠眠,你的那位帅哥教授又来了!”苏眠撇嘴,也懒得纠正她:“我要下班了,让别人去给他泡吧。”
苏眠看着他滴水的发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把手中的伞撑到他头顶。姜潮看着宋临深,淡淡地叫了句:“宋教授。”打完招呼他揽着苏眠的肩转身便要走。苏眠被他的举动一惊,正想说自己还有一把伞,却听身后宋临深的声音传了过来。“苏眠,我们有空聊聊。”苏眠脚步一顿。沉默半晌,最终,她把手里撑着的伞交给姜潮:“你先回去吧。”说完她重新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打开,来到宋临深面前。学校旁的一家咖啡馆里。
“不回来我住哪?”苏眠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纠结了一番,想到表姨电话里叮嘱她帮忙照顾表弟的事,试探地发了句:“我送伞给你?”“好”……这人还真不客气。苏眠不得不带着伞出门。浙江大学门口。苏眠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边撑伞一边给姜潮打电话:“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在哪?”她四下搜寻,姜潮没找到,却看到了撑着一把黑伞迎面走来的宋临深。隔着雨幕四目相对,苏眠愣了一下。“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她洗茶的动作一顿。然后就听胡教授答:“是啊,苏小姐应该是一年前来的,手艺虽比不得那些老师宋,但也算有味,你小子能尝到,也算是有福。”“福?”宋临深语焉不明。苏眠却从中听出了讽刺。她抬头看了眼宋临深,慢慢将烹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先生尝尝。”宋临深没动。气氛霎时沉寂。胡教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没多想。“宋教授这次不远千里过来参加此次研讨会真是辛苦了!”胡教授开口说。
时光匆匆,转眼一年,苏眠依旧毫无消息。宋临深接到学校委派,去杭州大学交流研讨。西湖之上一茶楼。宋临深到时,杭大的老师已在茶室内等着了。两人闲聊几句,杭大老师便说:“这家茶楼开了很多年了,味道很纯,新来的茶师虽然年纪小,但很专业,你今天也尝尝。”说着,按下了呼叫铃。不一会儿,开门声响起,宋临深顺势望去,下一刻却骤然怔住。眼前人,正是消失了一年的苏眠!
|窗外夜雪纷飞,从西北蔓延至京北。京北人民文艺团团长找到江映雪,请她担任这次京北大学交流会演出的领舞。她从小跟着团长学舞,只要团里有需要,她定会义不容辞地提供帮助。“今晚在大礼堂演出?我可以去看吗?”谢一晨来跟江柏谈事,正好听说了这件事,便开口问江映雪。江映雪给他倒了杯热茶:“哪里的话,想来就来呗。”这次活动热闹非凡,文艺团与学生艺术团都有节目,江映雪在图书馆看了会儿书,便走到未名湖畔松松筋骨。临走
|窗外雪花纷飞,江映雪手指冻得通红,正在闷头解着一道难题。突然一个身影在她对面坐下,她抬眼一看,竟然是谢一晨。“谢同志,这么巧?”她笑着打了个招呼。谢一晨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听江叔叔说,你要重新参加高考?”“嗯。”江映雪点点头:“不过我离开校园太久了,现在这些书看着都有些吃力。”谢一晨递过去一沓用牛油纸包着的资料:“我表妹今年也要参加高考,我问她拿了一些复习资料,希望对你有用。”
|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越找越心惊。这个房子里,一件属于江映雪的东西都没有了,连同结婚时贴的喜字也被撕得干干净净,就连她亲手织给自己的围巾都不见了。他恍然间一抬头,蓦地像遭遇了雷劈般跪在了地上。他和江映雪的结婚照,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在相框中幸福地微笑着。苏晓晴走进来,轻柔地蹲在他身边:“哥哥,这是她留下的离婚证,既然她那么无情,你就不要再惦记她了,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傅安明抢过离婚证,目眦欲裂地反反
|可还没等江映雪回答,一个风卷似的身影冲了过来。“江映雪!你提前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道我走进你的病房看到没人的时候,有多紧张吗?”傅安明迈着长腿,一开口便是责骂。江映雪看向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又没见到你,怎么说?”“我不就在楼下晓......”傅安明咽下话:“算了,我们回家吧。”他想要拉江映雪的手,却被她后退一步躲过。傅安明手心一空,莫名感觉有些心慌:“怎么了,小雪?”“安明,我......”
|江映雪听着这丝毫站不住脚的理由,第一次发现傅安明原来那么会撒谎。“没关系。”她淡淡地说。傅安明一愣,没想到江映雪那么好说话,没有追究他。“小雪,你原谅我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江映雪接着出声打断,语气平静地说:“傅安明,我已经提交了离婚报告。”傅安明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映雪:“什么?小雪,那不是假的吗?为什么!”“我一直都是认真的,至于原因,我不信你不知道。”傅安明惨白着脸:“我已经跟
|到天湖已经中午,厂长宣布原地休息后,大家各司其职拿出装备做饭。江映雪放下包准备去林子里找干柴,苏晓晴瞧见也快步跟了上去。“嫂子,我帮你呀。”江映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渐渐远离人群后,苏晓晴缓缓开口:“江映雪,你是争不过我的。”“因为,我比你有太多优势了。”江映雪觉得无聊,蹲在地上捡着枯枝不说话。苏晓晴见她无话,更加得意,勾唇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我甚至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死。
她相信,傅时昀巴不得她早一点这么做,在离开前她看着曾经的照片和日记,她全都用打火机点燃烧尽。她还收到了白天真的短信,对方邀请自己去婚礼,诉说她和傅时昀的爱情经历。“我的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都是时昀,我爱他,他更爱我。”沈清岚说了句恭喜便将他们拉黑删除。白天真好起来了,他们的婚礼也迫在眉睫。沈清岚在上飞机最后一刻,看见他们两个人穿着婚纱和西装在大家的催促下吻在一起,眼里满是爱意。
来人正是傅时昀,他语气冷漠厌恶,“沈清岚你就这么缺男人吗?这种货色也要!”沈清岚本就受了惊吓,如今又被羞辱便抱着自己的膝盖哽咽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傅时昀慢慢走进将沈清岚搂在怀里,越搂越紧,快要喘不上气。沈清岚大脑混沌,鼻间都是傅时昀的味道,对方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幸好我来的及时,你以后能不能省心一点。”这种温情没有留多久,白天真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出来。“时昀,你快来救救我啊,我好害怕!”
沈清岚很茫然,她爱傅时昀是错,不爱也是错。她早就该懂了,这个失忆后的傅时昀和爱她的那个傅时昀,根本就是两个人!沈清岚回了房间将门紧紧关上,她站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心里百般疼痛。兜来转去,她在这个城市,依旧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闺蜜又发来消息,告诉她婚礼事宜准备好了,沈清岚低头看了看时间。距离她离开,还有十天。第二天早上沈清岚难得的穿上职业装,化了妆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已经哭得发疼的眼睛似乎又有泪水奔涌而出,沈清岚死死咬住嘴唇,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开口。“我知道,无所谓。”这就是爱吧。还没有半个小时便迫不及待宣示主权、公之于众。原来这些年真的都是她一厢情愿,是她将傅时昀绑在自己身边,那些曾经的爱,沈清岚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疯了幻想而来。她保持冷静,闺蜜最后笑着说这才对便挂了电话。天色渐渐变黑,王妈喊了好几次吃饭,沈清岚反复确认自己的状态,最后才出了门。
十八岁那年,哥哥傅时昀向她表露心意,对她说尽喜欢。可是在她真的爱上傅时昀那一年,她二十岁那年,傅时昀大病一场,醒来失去所有记忆。傅家祖母嫌她是个没有背景的孤女,趁此机会找医生三番五次给傅时昀催眠。在沈清岚终于获得机会和傅时昀见面时,那个迟来的拥抱还没抱上,傅时昀便冷眼拒绝她。“我们只是兄妹,还是要保持距离,不能让我女朋友误会。”白天真,一个各方面和傅时昀匹配的女人横空出世,她的手和傅时昀紧紧握在一起,看起来那么亲密无间。
雨似乎感受到她的崩溃,也渐渐变得大起来,哭声在深夜里显得更加可悲。一摊血在地面上慢慢散开,身体传来的疼痛让沈清岚内心的疼痛减少。她反应过来时胳膊上已经被她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被雨水冲走,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她已经被雨水浸泡得狼狈不堪,起身时差点晕倒在地,她知道不能在等了,再不去找刘医生自己一定会出事。她听到有人拿着手电似乎在喊有人么,可是下一秒她就晕了过去。
清晰可见,一切都板上钉钉。坐在原地生无可恋的白天真突然跳起来将男人的脖子狠狠掐住,眼里满是怨恨。声音也尖锐刺耳,狰狞扭曲。“是你对不对,是你把这些东西传来出去,我明明给了你钱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举起手边的酒杯便朝着男人的头上砸去,尖锐的喊叫声再屋子里炸开。“你竟然敢害我,那你就去死吧!”
是沈清岚,她深夜抱着自己无声的哭泣,五次三番起身想找刀子自杀。苏雨泽眼眶发红,“你看她因为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呢?要不是我提前收走家里危险的东西,你现在能看见的就是她的尸体!”傅时昀看着这些终于冷静下来,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沉默多久他又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起来。他看着苏雨泽不停恳求,“让我为她做点什么好不好,我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顾琛将手机夺回来,语气冷漠,“我的未婚妻,自然有我自己照顾。”
苏雨泽,苏雨泽!傅时昀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你的未婚妻是雨泽是不是?你们两个结婚啊,我到时候一定会和清岚给你们送上特别的结婚礼物。"只是傅时昀还没笑多久,便感受到对面两个人眼里的震惊和嘲笑。顾琛不屑地看他一眼,语气平淡,话却在傅时昀耳边炸开,一遍一遍凌迟着他。“傅时昀你听好了,我的未婚妻叫沈清岚,要不要我说得再清楚一点,你的妹妹,苏雨泽的闺蜜......”
又激动又渴望,到了地方他却变得犹豫起来,他心里焦灼不安。清岚会见他吗?可是不等他敲门,门里便走出来一个男人,不是沈清岚也不是苏雨泽。傅时昀愣住几秒,脸色肉眼可见难看起来。沈清岚的家里,怎么会有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男人,暗恋沈清岚好多年的顾琛!